《王爷你如此美腻 作者:顾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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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 作者:顾翼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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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宫里的公公来传圣旨了。”
这天日头烈,晒得人皮肤发烫,牧倾正在凉亭下捻着根青菜喂鸭子,麒麟一身暗金色的飞鱼服晃过来。
牧倾精神不佳,有也没抬地厌烦挥了下手,继续喂鸭子。
麒麟下去了,来宣旨的太监和几个小内侍跪在正厅里,麒麟大马金刀走过来,一伸手:“王爷没空来接旨,给我就行,公公且回去吧。”
那太监一哆嗦,这种杀头之罪的无礼换成容王府的人,谁敢怪罪,只能把圣旨交上去。
“嗯?”麒麟皱眉看着地上的人:“还不滚?”
“是是。”大总管在宫里耀武扬威风光得很,见了锦衣卫也立刻耗子见了猫般避让三分,更别说在这容王府。
麒麟直接打开圣旨匆匆扫了一眼后便丢给一旁的王府侍卫,“拿去烧了。”转身大步离开。
“是!”侍卫将圣旨卷吧卷吧,拿去小厨房烧得只剩下两根青玉轴。
“王爷。”麒麟回到凉亭。
“怎么?”牧倾不耐烦道。
麒麟说:“您无故不上早朝,皇上以玩忽职守之罪将您的正一品御尊监国摄政王之职给撤了。”
“圣旨拿来。”牧倾淡淡抬起手。
麒麟:“……”
麒麟咳嗽一声道:“让属下给烧了。”
牧倾将一只体型小的鸭子抱起来放在石桌上,淡淡道:“是赤玟的手笔吗?”
“是皇上的笔迹。”麒麟说。
“罢了,他登基后我便还政,早就说好了的。”牧倾不骄不躁,情绪上基本没什么波澜,“这是仁亲王的主意吧,按照赤玟的性子,不会这样温吞吞行事,直接一杯毒酒送到容王府了。”
“主子如何打算?”千鹤问。
牧倾专心致志的鼓捣鸭子,忽然一皱眉:“去把徐认叫来!”
“王爷身体不适?”麒麟打发一旁的小丫鬟去叫徐认。
牧倾两手捏着小短翅膀外两边拽,“这鸭子养了也小半年了,怎么就不见长大?连绒毛都还没褪,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麒麟:“……”
千鹤:“……”

第 53 章

“主子,就算真有问题,徐大夫也不会治吧。”千鹤说。
牧倾硬是让人把徐认叫来了,徐认哭笑不得,跑来给看鸭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只道:“能吃就没什么大问题。”
牧倾纤长的手指在小鸭的脑袋上一弹,鹅黄色的小鸭子扑腾着小短翅膀吧唧摔在茶壶上,在石桌上晕头转向,到处扑腾,牧倾道:“跟主人一样呆。”
牧倾就这么骤然间被撤了摄政王一职,他自然没有心思去管早已沸沸扬扬的前朝,千鹤和麒麟整日跟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睡觉溜鸭子。
没有人心急,不管是撤职还是削了爵,只要牧倾一伸手就能把赤玟从皇位上拉下来,就算他废帝自立除了牧之满朝文武恐怕也没几个敢多说什么。
只是牧倾什么动作都没有,万事不理,每天前朝百官送到王府的拜帖都快堆成山了,全被麒麟一声令下拿去烧了,送多少本进来烧多少本,甚至连战讯牧倾都懒得理会。
又不是自己的江山,管那么多做啥。
牧倾晚上睡不好,渐渐就养成午睡的习惯了。以前是陪着楼澜午睡,其实他比谁都清醒。习武之人的睡眠本就轻浅,不需要过多的睡眠,但自从牧倾中了毒精神上一直萎靡不振,没有内力护着,连身体都每况愈下。
千鹤每每都在他午睡的时候守在边上,每次看到牧倾眼睑下越来越明显的鸦青色,心口就是一片抑制不住的痛楚。他多少次没有忍住一时冲动抽刀杀去仁亲王府,都被麒麟敏锐的察觉,然后拦了下来,自然又是挨了一顿骂。
半个月后小五孤身一人回来了,天气越来越热,牧倾正一手支着额斜躺在软榻上假寐,千鹤站在一旁给他扇着风。
小五进到内阁,一身风尘仆仆,“王爷。”
牧倾慢慢睁开眼睛,缓缓道:“到了?”
“是,我们王、王……公子已经平安到了北平。”小五黑眼圈重,一看便是不眠不休从北平赶来的,“在城郊买了栋小木屋住下了。”
“东城郊?”牧倾问。
“是。”
牧倾勾唇笑了一下,那里是他曾经带楼澜去过的地方,楼澜很喜欢那儿。
“王爷可要将总指挥大人召回京城?”小五问。
“让啸烨回来吧。”牧倾淡淡道:“北平是威远的地方,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杀到北平去。你回去后也告诉威远,不要去打扰楼澜。你们继续暗中护着他,没有命令不得回京。”
“是!”小五单膝跪在地上。
牧倾支着额,口气中含了一缕淡淡的柔情,“他好吗?”
小五垂首道:“是,公子一路上食宿都好,未着过凉,也未受过惊吓,王爷请放心,属下等誓死保护公子的安全。”
牧倾静静地沉默了一会,随后道:“你下去休息吧,歇息一晚再动身去北平。”
“是。”小五退了下去。
麒麟失笑道:“他倒是真的走了近乎一个月才到。”
牧倾道:“以前在王府里还迷过路。”他接过千鹤手里的折扇,翻身躺下来,疲惫道:“你们出去吧,本王睡会。”
两人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出去将门带上。廊檐匆忙跑来一个粉衫的小丫鬟,麒麟嘘了声道:“王爷睡下了,什么事?”
“回大人,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是要见王爷。”小丫鬟说。
千鹤不耐烦道:“来就来吧,皇上来也让他候着。”
“我去看看吧,总归是宫里的人,说不准是皇上耐不住性子,真让人端了毒酒来。”麒麟说。
“皇上不会这么蠢吧?”千鹤跟他走在一起,眉头狠狠皱着,心里打算对方真来赐死的,果断扭断他脖子!
“蠢?”麒麟笑出声:“这不是蠢,是被逼急了,来日方长这种计策对王爷没用,你自幼跟在王爷身边何时见过王爷吃亏?他阴又阴不过王爷,所有大权都在王爷手上,他能怎么办,唯有用皇帝的身份来压一压。”
一天的时候里牧倾也就在午睡时才能睡得沉一些,日日都能睡到申时才醒,他越来越懒怠了。
“千鹤!”牧倾扬声道。
“属下在。”千鹤推门进来,“主子。”
牧倾神色有点古怪,他支起身,憋了半天说了句:“喊你要干什么忽然忘了。”
千鹤笑了笑,端了水给他漱口,“主子,今日宫里来人传皇上的口谕,说是皇上宣主子进宫。”
“人还候着?”牧倾将茶盏放一边。
千鹤道:“已经让麒麟打发走了,几个时辰前的事了,主子要去吗?”
牧倾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更衣进宫。”
麒麟也连忙回了自己的屋里换上了一身飞鱼服,拎着绣春刀随牧倾一同入宫,他也有很久没回去了。
“容王到——”依旧是那熟悉的小太监尖细嗓音。
殿外的宫人齐齐下跪,牧倾摇着玉青折扇走进去,养仁宫的宫门外落了顶轿子,不用想也知道谁在里面了。
里面有小内侍打开镂空填金的朱漆殿门,仁亲王牧之正在里面和赤玟说话。
他转身看到牧倾走进来,有些微怔,下意识道:“你脸色怎这般差。”
“寿命都白白折了几十年,仁亲王还关心本王的脸色如何做什么。”牧倾冷哼一声:“仁亲王,这里没你的事,下去。”
牧之虽也中了毒却没像牧倾这样被符岩侵蚀了心脉,脸色如常,只是被废了一身功夫罢了。他和牧倾再见面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瞧了赤玟一眼,道:“皇上,臣告退了。”
赤玟不动声色的挥手允了。
牧之起身离开,他身后跟着千寻。千寻近乎热切而充满思念地看向千鹤,他已经换下了鲜红的武衣,此时一身天青色侍卫长衫,而千鹤却依旧是一身明艳若火的鲜红。
他冷漠看了千寻一眼,那一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满满当当,全是毫无杂质的仇恨。
千寻呼吸有些紊乱,他咬着牙克制着心底的冲动,跟着牧之离开,手里拎着的是那日千鹤钉在王府大门上的佩刀。
“你们也下去,朕和容王有要事相商。”赤玟看着千鹤和麒麟说。
两人自然是站着没动,直到牧倾挥手:“麒麟回锦衣卫大院吧,你许久没回去了,千鹤也随他一块去。”
“是。”两人这才下去。
殿中琥珀香是熟悉的味道,眼前的脸孔,也是熟悉的脸孔。
其余的宫人也没赤玟打发下去了,牧倾随意在一旁椅上坐下,隔着桌子瞧着赤玟堆满情绪的脸,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角,“你找我干什么?”言辞不再有之前假惺惺的客气,直白得让赤玟一怔。
“你将他送到北平,是什么意思?”赤玟也不在拐弯抹角叫。
牧倾微微挑着眉看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赤玟好好面对面地交流过了,自从赤玟复声,这还是头一次与他好好说话。他的声音果然是和楼澜一样,只是声音里的一些东西有明显的差别。楼澜的声音软糯好听,说什么都轻飘飘跟撒娇似的,赤玟的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力度和些许敌意。
一模一样的脸红对牧倾的诱惑很大,他瞧得出神,都没仔细听赤玟说什么,看了一会,忽然勾了一下手指,命令道:“过来。”
赤玟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细丁丁的身子骨也和楼澜差不多。他走到牧倾面前,牧倾一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抱着,像过去很多个时候一样。
他眼里是满满的情思,可赤玟知道,这个男人所表现出和没表现出的任何一丝柔软都不再是为了自己。
良久牧倾一把松开赤玟将他推开些许,“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把我当成谁!”赤玟有种被羞辱的愤怒,“别拿我跟那个蠢货相提并论!”
牧倾冷冷抬眼,然后用扇子在赤玟的脸上狠抽了一下,“相提并论?你配吗?”
“牧倾!”赤玟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他的眼神又惊又怒。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乖一点,会说话就只会跟我叫板。”牧倾漠然道:“你这自从开了口,可平白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你想做什么?”赤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从牧倾眼中看到了一些可惧的情绪。
“赤玟,一碗药,足可以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牧倾危险地眯起眼,“多事。”
“总归你是气我对仁亲王下的命令。”赤玟唇边勾出一抹惨淡的笑,神色要疯不疯地扑到牧倾怀中,仰着脸急促喘息着道:“你那样杀了秦然,我只是一时冲动罢了。牧倾,你杀了那个楼澜好吗?你喜欢他也没关系,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可以拿我来代替他啊……你杀了他,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代替他?你算什么东西。”牧倾一把扼住赤玟的喉咙,声音狠戾道:“我爱他还没爱够,你一声令下就夺走了我余下几十年的命!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一把掐死!”
“你不会的……”赤玟呼吸艰难,几乎要窒息时牧倾才松了手,赤玟跌下去,伏在牧倾的脚边,竟然痴痴笑着:“牧倾,你只要杀了他,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皇位……”
牧倾不为所动地冷哼道:“现在表什么衷心,秦然死都已经死了,不觉得可笑?我给过你机会,是你在龙袍和秦然之间舍弃了他,现在这样打自己的耳光很爽是吗?臣十分愿意代劳。”

第 54 章

十六岁平定岚召镇守漠北,十九岁名震天下统率五军,二十一岁加爵封王权倾朝野,直到现在,五方边关战将说起当朝摄政王牧倾,想起的总是他那一身染血的绯袍,和腰间一双刷满鲜红的雪刀。
牧家自建朝以来一直风光无限,正一品朝廷命官总是能看到牧家人的名字,甚至还出过一位皇后,这样大权在握的一脉旁系其实是很危险的,任何皇帝都不会放任不管,所以牧家一脉向来独苗单传。
明成皇帝在位时,他是苍生之福,万民敬仰的好皇帝,甚至解了牧家九代单传的禁令。这才有了牧倾降生的余地,但是牧容得了第二子,却没将他养在身边,而是自幼将他丢在前线战场,夫人也因此郁郁寡欢了此一生。
牧倾十二岁那年以智谋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奇迹之战,生擒敌方数名武将,明成皇帝论功行赏封牧倾左将军之职,赐封号“容”,前朝哗然。这样次三品的官职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本就难以服众,更何况皇帝竟然赐予他与其父相同的封号,简直是祖上坟头冒青烟也难求的荣耀。
打这之后,牧倾回前线不足一年,再次立下一等战功,却未有任何封赏或褒奖,因为明成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便是赤玟的父皇昭怀皇帝。
他与明成皇帝的大仁大孝不同,登基翌日便严惩了数位朝臣立足下马威慑。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牧容侍奉在侧几年,深知他的脾性,便硬逼着牧倾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辞去左将军一职。
他太过显眼,而且又是容王次子,这个历朝以来禁忌的存在。
昭怀皇帝自然是允了,牧倾尽管愤愤不平却又无能为力,卸去一身官职,甚至被褫夺了封号,一道诏书下来便将他送去了漠北边关,身无一官半职,所有人都只能小王爷小王爷地叫他。
那之后牧倾被暗地里警告过无召不得回京,每年只有一次回京述职的机会,就算再怎么战功赫赫,也永远传不到皇帝的耳朵里。
直到牧容死在战场,牧倾命安插在宫内的探子劫来皇帝事先立下的遗诏,皇帝想将牧家连根拔起的意图昭然若揭时,牧倾终于被勾起了在心里积攒多年的烈烈仇恨。
六年后牧倾屠戮了皇宫。
他挑断了皇帝的手脚筋,花了数个时辰折磨他,将他削骨剃肉,装在箩筐里让人端出去喂了野狗。杀尽皇子,血洗不臣,扶持当时年纪最小的皇子赤玟登上太子之位,一方染血的玉玺被他把玩在掌心震得粉碎。
直至九年后的现在,他一步踏错,让自己的亲哥哥笑吟吟地骗去了余下几十年的寿命。
终究是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牧倾回想自己的过去,想起的不是平原上的战火燎天便是星空下的漫漫长夜,全是血腥而漆黑的画面,当时觉得,漠北的寒风好像永远吹不完。
三更半夜,牧倾一身冷汗的惊醒,呼吸明显有些不稳当。
外头传来若有似无的虫鸣声,他撑起身体,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发呆。
“王爷,您又梦魇了?”麒麟听到声响推门进来,掌上灯,果然看到牧倾正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额上一片冷汗。
麒麟去端了一直温着的安神茶奉给牧倾,接过他的青玉折扇给他扇着凉。
“不是告诉过你不必守夜。”牧倾睡了一觉却显得更加疲惫,一口干了汤药,懒怠地半躺着。
麒麟放下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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