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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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丫-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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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特意赶早处理完事情,赶去了医馆便问她的身体状况,大夫说没事,他揪着的心这才放下。发现她不再,明知道她不过是四下走动,却也是担心不已。
  见他柔声的语气,她也觉得是自己不对,让他担心了:“奴婢只是到处走了走,喝喝油茶,听听书,吃个小点心,没有走远!”
  从来,他都知道她的心愿,也知道她想要的平凡,如今将她束在自己身边,纯粹也是出于对她的不舍和自己的自私:“好了,下次去哪说一声,别让我担心就是!”本来欲跟她说自己的远行,被这一弄,反倒是说不出口来。
  “嗯!”身子轻轻的偎入他的怀里,连伊幽幽的说:“爷,奴婢累了!”夜七寂对伯泱的忌讳她是知道的,即使再多的疑问,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好,累了就早些休息。”将她抱至床榻,为她脱去衣衫鞋袜,盖好被子:“你且睡,晚膳时我唤醒你就是!”
  闭上眼,连伊满脑海都是冉伯泱落魄的模样,彷徨的她,不觉紧紧的抓住夜七寂的手,拉直自己的身旁,这才闭眸,渐渐的进入梦乡。
  从来不曾如此的她,这般的脆弱,让他感到格外担心,却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若是问她,自然是问不出个结果来。手轻轻的覆上她轻皱的眉头,安抚她此时的不安。
  待她睡熟,夜七寂这才抽回手来,轻轻的走出房门,便见着明月低头在门外候着,一脸认罚的模样。
  “明月,你是怎么办事的?”毫不留情的挥过去一掌,无视她嘴角的鲜血:“如今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打女人和打男人,在夜七寂说来,没有任何区别,除却一个字不相同,那便是男女,没有什么该留情的。
  “奴婢该死,没有看住连伊!”没有拭去唇角的鲜血,如此一掌,已算轻了。
  “今日在街上可曾发生什么不愉快么?”
  “也倒不曾,只是四下走了走。”
  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夜七寂烦躁的一个挥手:“去领二十杖,以后给我长记性了!”转身进屋,她还在沉沉的睡着。
  窗子泄进去的阳光,因为接近黄昏,比较柔和的带着浅黄,薄薄的一层,笼罩在她的脸上,照出那细细的毛发,浅黄浅黄,泛出柔柔的一层光芒;她的一头青丝渲染了一种金色,偶尔之间,还能看到那冉冉升起的光亮,丝丝相缠。
  白皙的皮肤,仿若透明一般的泛出一圈光来。只是那张倔强的薄唇紧闭着,即使是睡着了,仍然透露着 一股子不可抗拒,也唯有这一点,让他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眷恋上了这一张容颜,在雪泠院来说,连伊算不得美丽。唯一让人不能忘记的是她的那一双眼眸,其间水灵灵的,却永远是波涛不惊。面对所有,她似乎都是那般的不在乎,其实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却始终坚强而又骄傲的不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痛和泪,给了别人的永远是那张淡漠的脸。
  偶尔她会笑,但不会很大,笑得大声的时候,永远都不是为他展现。
  激动的时候,她会静静的看着他,悄悄的平息内心的激动,倔强的告诉自己不可沉沦;伤心的时候,她更是带着冷静的看着,而后缓缓的,很慢的那种转身,然后才会恣意的流下泪水;寂寞的时候,她会拿着书本,静静的看着,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即使他在一旁;而动情的时候,她会紧紧地咬住他的肩膀,隐忍着情欲时的娇媚,深深的承纳着自己的给予。
  对她,他太过熟悉,却始终没有感到厌烦,永远都会在她淡淡的双眸下沉迷,在那丝丝绵绵的忧愁之间,与之双宿双栖,翱翔在无人的境地。
  房里一片的漆黑,只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没有起身,她只是懒懒的动了动:“爷,怎么不点灯?”手,自然地伸出,待着他的到来。
  “免得你睡得不安稳!”她的手刚伸出,在漆黑的夜里,他却能准确无误的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间,细细摩挲着她的温柔。
  默契,或许不是来自于言语,而是一种心灵上的交合。
  “爷,你在宠奴婢么?”轻笑着在他掌间摩挲,阵阵热气,引得他一阵战栗。


  慵懒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媚惑人心,更或者,无需媚惑,他已沉沦:“是啊,把你宠得整天只知道跟我作对!”轻笑着扶起她的身子,取过衣衫为她穿上:“该用晚膳了!”
  为自己穿衣衫的生涩,是他绝无仅有过的尝试,甚至是盘扣,因着他太过用力散了下来,只是那么披在身上,轻荡荡的飘来飘去。而她,却也享受着他的宠溺,也不教他,任衣衫凌乱在身。
  用过晚膳,夜七寂仍然在书桌前看书,连伊反倒睡不着了,仍然拿出两个瓶子静静的看着。
  一旁的吱吱,一看她拿出瓶子就狂躁,夜七寂看了一眼,见她看着瓶子,以为她又是在想着自己送药的那晚,也没在意,只是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书。
  不停摇着她裙摆的吱吱,叫个不停,连伊看了一眼夜七寂,低声喝斥:“吱吱,别吵,爹爹在看书呢!”
  被她一喝斥,吱吱停了下来,可是不到一会儿,又继续着刚才的动作,一直咬着她的裙摆往夜七寂那里看去,本就披在身上的衣衫,更是悬挂在身上。
  “估摸着吱吱也见你对我太冷淡了,让你侍寝呢!”放下手间书本,夜七寂好笑的看着一鼠一人。
  “胡说什么呢!”没办法,见他不看书了,连伊也就顺着吱吱的意思走到夜七寂桌前:“好了,小东西,你要做什么?”
  “嗖”的一声,吱吱跃上书桌,走到夜七寂适才放下的书旁,吱吱的叫着。
  狐疑的看了一眼夜七寂,连伊取过书本,这本书是当初从谷里带出来的,也就是段飞鸿留下的那本书,蹙了蹙眉,连伊看了看手上的瓶子,而又看了看吱吱:“吱吱,你是在跟我说瓶子跟这个有关么?”
  连伊的话,让吱吱雀跃的跳跃着,兴奋的叫着。
  没有说话,夜七寂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
  察觉夜七寂的不解,连伊举了举手中的瓶子:“前些日子奴婢不是从杏儿那去过一个包袱么?这个瓶子以前爷给奴婢的时候,是装着创伤药的,前几日奴婢取出来看,吱吱却总是叫个不停。根据以往,只要碰着什么事情,吱吱才会如此。奴婢开始没有注意,后来每次取出,吱吱就叫。”见他眸间带着几分笑意,连伊就知道他注重在自己拿瓶子出来看上了:“爷,你正经些。今日奴婢不是出府去医馆了么?可医馆的人说这不过是很平常的创伤药。可现在你取出,吱吱却又叫,况且还是对着这本药书。”
  笑意盈盈的夜七寂,深深的盯着连伊,猛地抱过她,夜七寂狂吻上她的薄唇,激动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连伊不防备,只得紧紧抵着他的胸膛,只是那双手,却软软的没有任何力气,最后只得柔柔的悬挂在他的怀里。
  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波比一波激烈,任他百转千回,几经风雨,整个茫茫世间,余留他和她。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才松了少许:“连伊,你取悦了我。”很高兴她惦念着自己给的东西,也很满足。不待她不悦,夜七寂一脸正色的恢复:“如今你是猜想是不是这本书里记载的毒?”
  还没从适才的激|情中回神,只是软软的趴在他坐着的怀里喘息。
  看着她的模样,夜七寂满是骄傲。翻开书本,夜七寂看着上面的字段,都是各色各样的用毒和解毒,再打开瓶子看了看瓶里,却也不知自己药瓶里有着怎样的毒。
  眸光在瞥见一旁的吱吱时,稍稍的沉思,便将书本放在桌上:“吱吱,等下爹爹翻到那一页,若是跟瓶子里一样,你就要动说一声啊!”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对方是人一般。
  跳了两下:“吱吱。”
  “好,乖孩子!”翻开第一页,夜七寂看着吱吱,见它没有动静,继续的翻着,耐心的等待吱吱的查看。
  而在夜七寂怀里的连伊,感动的看着灯光下的两人,一个事她的天,一个是她默认的孩子,多么祥和的一刻,若是没有这世间诸多的繁杂纷争,如此,该是多么的幸福。
  手,轻抚上他的脸颊,仍然是那般的刚硬,却多了自己抚摸上去时,他故意松懈下来的柔和。
  没有回头,夜七寂只是静静的看着吱吱的一举一动,抛下一句:“女人,你在玩火!”一只手,却轻轻的覆上她的柔荑。
  一直这么翻看着,一页一页,因为吱吱看起来很费劲,所以速度特别的慢,但夜七寂却分外的有耐心,只因为这关系着连伊的安危,关系着连伊今后在盟主府的幸福。
  终于,当翻到一页时,吱吱看了片刻,兴奋的跳了起来,而夜七寂,惊愕的看着吱吱,指着瓶子说:“吱吱,确定是这一种么?”
  “吱吱。”
  久久的,夜七寂没有动静,连伊抬首看他,却见他眸间闪着点点光芒:“爷,怎么了?”青扯他的衣袖,连伊担心的说。
  夜七寂双手伸出,示意吱吱来到自己的掌心,抚摸着它许久,他才缓缓的说了句:“真是爹爹的好孩子!”不仅仅因为它救了他和她,更有就是对它打心里生出的一份亲情,因它偶尔惹起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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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分明在他的眸间看到了几丝感动,分明看到他抚摸着吱吱的手有几分颤抖,分明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里,有着故作镇定的隐忍。
  而吱吱,仿佛感觉到了爹爹的疼爱,深深望着夜七寂,小小的嘴,竟然舔了舔夜七寂光滑的下巴。
  本来沉寂的气氛,因着吱吱变得稍稍的轻松:“小东西!”轻打了它一下,夜七寂取过书来,静静的看着书本上的记载,逐条逐条的看着,越到最后,脸色益发的凝重。
  直到最后,他突然站起,差点让他怀里的连伊摔着,一把的抓过桌上的两个瓶子,狠狠地、愤怒的、紧张的朝窗外扔去。
  “砰砰”的几声,瓶子在院子里碎了,砸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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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真相?狠虐杏儿
  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袖,连伊问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拉了她的手,夜七寂沉寂的说道:“早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就你这傻女人日日当她是宝!”说话间,人已经拉着连伊往外走去。
  心下知道他要去哪,连伊也不问,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刚到归乐居,房里的灯已经熄了,余留一点萤光好让侍夜的下人走动。
  虽然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却仍然害怕那些不堪的到来,被夜七寂拉着的手,不觉冷汗直冒。她本就拥有的不多,除却夜七寂,在这个世间,她似乎一无所有。
  愤怒的夜七寂,那管得了那么许多,门口守夜的侍女正待开口问安,却被他一脚踢开,像风筝一般的在月光下划过一个弧度落在院子里,正中胸口,鲜血顿时流出,却大气不敢喘。
  “轰”的一声,一脚踢上紧闭的房门,整整一丈来许的木门,就这样在他的脚下裂开,两扇门板不甘寂寞的轰动了整个归乐居乃至盟主府,惊天动地的声音,响彻夜空。随之而来的众人大气不敢喘的紧张。
  以前在伊人天下便见过夜七寂的怒气,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的愤怒,满脸黑线外加下颌处抽动的关节,更不说那噬人骨血的火眸,从进门到现在,不曾说过一句话,但那浑身的怒火,便已经让所有人不敢接近。
  被惊醒的杏儿,衣衫不整的起来,一看到如此的夜七寂,当下跪倒在地:“爷,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啪”的一声,毫不心软,一掌挥在杏儿的脸上:“贱人,你干的好事还敢来问我?”
  他十足的力道,杏儿怎能承受得住,当时脸颊便肿了好高,满头青丝在空中一个飞扬,划出美丽的弧线又凌乱的张扬开来,身子被他巨大的力道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却又马上爬了起来跪着,也不敢回嘴,只得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夜七寂的怒火,从来是只要他人回嘴便是火上浇油,这个世间,能与他对抗的除了连伊,怕也没有他人。
  “怎么?这下倒是知错了?”坐了下来,夜七寂双眸直逼她:“说,你对连伊做了何事?”
  以为只要认错,便可以躲过一劫,却要说出个所以然,杏儿当真是摸不着头脑,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不知,请爷明……”
  “啪”又是一声,是桌面飞裂的声音,桌上的茶杯点心散落一地,滚滚的落于连伊脚边,吓得她连动都不敢动。
  满屋子的奴才下人,闻讯赶来的红棂,看着夜七寂冷若冰雪的神情,到嘴边的玩笑,硬生生的被他的一掌袭桌给吓了回去,只得瞪大双眸,看着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来人,将享乐院的极刑唤上前来,将各院的女人都给我带来。”
  一听享乐院,杏儿整个人都吓得瘫倒在地,却也不敢求饶,就那么傻傻的跪在地上,夜七寂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更何况自己向来不得他宠,还违抗命令将孩子留到现在。
  房里的其他人,吓得频频磕头,杏儿往日在庄里,待人和善,此番被夜七寂罚,本来不关他们事,但也是看不过去,脸色最为煞白的,该是杏儿的贴身侍女香儿。
  “师兄,享乐……”
  凌厉的目光,朝红棂狠狠的瞪去:“谁再求情,所有刑罚加倍!”
  冷冰冰的一句话,吓得在场之人立即噤声,惊惧的看着夜七寂的毫不留情,只余一片隐忍,生怕一个呼吸,扰得夜七寂大动怒火。
  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仗的连伊,吓得手脚冰凉,往日里夜七寂对自己的怒火,看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端过下人默默奉上的茶水,手却不由自主的微颤个不停:“……爷……请喝茶!”终究还是无法将他和自己彻夜缠绵的人联系在一起,在他不曾收去的凶狠眼眸转向自己时,手下一个哆嗦,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他的手上,在他古铜的肌肤上,晕染出稍稍的红色:“对不起,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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