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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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好吗?-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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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落下巴垫在小湖因瘦弱而很深的肩窝里摇摇头,复又转过脸亲他的脖子,一下一下:“我会为小湖撑起我们的天空,一定会!”
“天空,是,什么?”小湖感受着脖子上温热的吐气,有些傻地问。
天空就是,蓝天是你,白云是我,你包容我,我装点你,我们无时不刻在一起。
小木,我做你的白云,你做我的怀抱,我们永远在一起。
小木,我做你的肩膀,你做我的未来,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_。)去码文了


、明年别再喜欢我了,你快去投胎吧!

段闲知到嘉义的时候正下雨,皱着眉毛买了把伞,没去那院子,直接登山去了墓园。
“小敏,又下雨了,你看,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手伸向墓碑擦了擦安敏永远年轻的脸。
把黑伞撑近些遮着彼此,段闲知蹲着的身子挪近了些,亲了一下安敏的脸,又像是突然惊醒一样娃娃脸通红。
过了会儿又有些遗憾地叹口气。
“你说我矛盾吗?明明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但是又……我其实在欺负你吧?”自言自语,手指绕着旁边沾湿的一颗蒿草,嘀咕了一个多时辰。
“你还喜欢我吗?”
“他当然喜欢你。”
“啊~”段闲知被突然响起的带着愤怒而故意为之的尖锐女声吓得没蹲稳一把扑在了安敏的墓碑上,恍惚中整个世界都是安敏的样子,鲜活的,阳光的,却是段闲知整张娃娃脸压在了安敏的照片上,但……照片只是安敏生前最普通的一张黑白照。
我们都在怀恋不再停留身边的……追思,追忆。
段闲知就这样看着安敏的双眼,整个世界都是哗哗的雨声。
雨,最讨厌的雨……
安敏走的那个晚上窗外下成水帘的雨,段闲知哀求:“小敏,我把自己给你……你别走,下雨了,下雨了……你看。”
安敏闭上的眼睛再没有睁开过……“等我不再喜欢了,我就去投胎了,再陪我几年吧闲知。”
“你还喜欢我吗?”段闲知每年都在问。
你还喜欢我吗?
一问就是二十年,心里面忐忑又焦急:“明年别再喜欢我了,你快去投胎吧!”
“小敏,下一年别再喜欢我了,快去投胎吧!”
梦里面段闲知哭着抱住穿着一身白的安敏:“你一点也不听话!”
睡在一边的章宛筠看着身边孩子样哭泣的娃娃脸男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哭,有时哭醒了就抱住她:“小敏不肯去投胎,呜呜……你帮我劝劝他!”
章宛筠抱着这个不高大还有些软弱的男人,心里叹口气:我不能!
在段闲知和安敏的故事里,章宛筠是局外人,出现在安敏墓前的女人也是局外人……你们都不能!
段闲知看着这个猛地推开他,温柔擦拭安敏墓碑的女人,有些慌乱,黑伞落在一边,雨落在段闲知的脸颊,脖颈,手背……安敏的眼泪。
一阵冷风吹过,伞柄轻轻落在段闲知的手边。
段闲知感觉心里面的什么爆炸了,他双手抓
住伞柄,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安敏深邃的双眼,陷入了短暂的迷失。
在熟悉的梦境里,安敏慢慢地走过来,和往常那样站在一边看不知所措的段闲知。段闲知却没有和往常那样犹犹豫豫地走向他,他站在原地看着一身白的安敏。
“我喜欢你安敏,但我不能爱你。”
安敏的身子开始变淡:“我爱你,所以我喜欢你。”梦里面那片白消失了,段闲知也醒了,他还在雨里,手里的伞握得用力,无助地仰着脸看着天空。
那一刻,我在你的双眼里看见天堂。
“安敏,走好!”
明年你还喜欢我吗?
隔了二十年,段闲知才对安敏说喜欢,倏忽一梦,安敏走了,段闲知的眼泪融进雨里,站起身,撑着那把黑伞,一手握拳比在心脏的部位:明年我还喜欢你!你走了,我在这陪着你。
段闲知并没有陪安敏到天黑才走,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转角处,冷风还在吹,谁的心乱了。
以一种所有人姿势站在安敏墓碑边上的女人看着段闲知渐行渐远的背影,伞盖下阴影里的脸慢慢露了出来,蓝眼睛的女人……
段闲知回T市以后,很不对劲,章宛筠边拖地边在明显在发呆的段闲知边上晃悠,那么一块地方她已经拖了五遍了,看着他那双脚啊……
“想什么呢?”章宛筠推了推段闲知肩膀。
段闲知像是被烫到一样跳起来:“没,没什么。”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章宛筠的脸秒沉,漆黑漆黑的,还真在躲我?
拿着条把追着段闲知脚步去了。本来游魂一样的人看见气势汹汹的章宛筠,吓得抱住脑袋:“我,我……”
章宛筠看了看自己这架势,嘴抽了抽:“说吧,怎么回事呢你?”
段闲知眼睛乱瞟,娃娃脸通红通红的,他们老段家的男人脸色天生就是白里透红的,段老头七十好几的时候一点看不出来,脸色红润,两颊发亮粉白粉白的一小老头。段闲知这脸也一个样,四十多了,看着一点也不老。
段闲知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像个做错事的企鹅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抬头看一眼章宛筠又低头看一眼脚上的鞋子,看到鞋子穿反了,脸更红的,最近他确实有些……愧疚地看章宛筠,然后边走回卧室边用屁股对着章宛筠说:“我,我出轨了……你,你不要不理我。”
章宛筠一开始还吓一跳,这个小男人他管得挺牢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给她出轨了,再一想不对啊,他
出个毛子的轨啊,要出早出了,跟安敏那个……咦,说起来好像祭拜完安敏回来他就不对劲了,这……
抬头询问地看段闲知,只看见他转瞬消失的屁股,脸绿了绿,追上去。
段闲知忐忑不安的坐床头看见举着条把进来的章宛筠,吓得一下站得笔笔直,混乱中两只脚踩反了把鞋子给穿对了:“你,你要打我了是不是?我,我给你打吧,轻一点。”然后蹬了鞋子天要亡我样趴床上去了。
看得章宛筠真想上去抽几棍子,这人几岁了,几岁了,难怪儿子怎么都长不大,这老得都还嫩着呢。
一巴掌拍在他只穿了居家裤的屁股上,摸着怎么有些糙,仔细看了看,穿反了,棉裤不太看得出来,这是穿了一天了。不行,这样下去还得了:“出轨了?怎么个出法,跟我说说。”
段闲知扭过头眯着眼睛看她:“你不打了?”
“哎……”他一说完章宛筠又给他一下。
“别废话,怎么的说说。我不打你,我怎么会打你呢?”声音吓人的温柔。
段闲知抖了抖,眼睛全张开了,爬起来叹口气:“小敏,我这次回去,他,我跟他说我喜欢他,我对不起你。你……”
章宛筠两只手把他脸一阵捏,嘟嘟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小袋都遗传你了吧,他是你生的吧?”
“啊,肿木了?”段闲知嘟着脸眼睛往上看站着的章宛筠。
“也就你了,路痴是不是还都自带迟钝啊?你花二十年都找不对方向,你在他走了以后就不对,你不知道自己爱说梦话啊?也是造化弄人,你们没有缘分。这次怎么就开窍了?”章宛筠一脸兴味地看一脸红的段闲知。
“他,他……去天上了。”脸上笑笑的。
章宛筠摸摸他脸:“嗯。”
之后段闲知恢复了很多,也不躲着章宛筠了。这人啦,觉得自己私自说喜欢安敏,心里愧对自己老婆,所以躲着她。蠢不蠢,章宛筠在那一个月后看见回来的段闲知的眼睛就知道他心里多了一个人,只是她不去想,人就应该学会满足,不然幸福会被自己丢掉。
离开学还有十来天的时候,段家大门口迎来了一只可怜兮兮拎包离家出走的……班柏!
这天,领着亦微正打算出门的久思一打开段家大门,从外面摔进来一个睡得脸砸地上都没醒的班柏。
现在才凌晨四点不到,久思是想领着亦微去明果湾看水上日出的,可是这怎么都不应该在这的班柏是怎么回事?
亦微一开始吓一大跳,跟受惊的动物一样踩着久思腿蹿他身上抱着他脖子吊在那里眯眼看地上的不明物体。
“不怕,是班柏。”把人从身上抱下来,拿脚踢踢班柏,让他脸朝上:“看!”
亦微可没久思那么不厚道,看清是班柏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拍脸“啪啪啪”的,这孩子没留手,班柏是哭着醒的:“呜呜,我不要我不要……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
“班柏醒醒,是我,我是亦微啊,你吃错药了,什么不要啊?”看着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班柏,亦微同情心这才开始溢出来,把他扶到那堆班柏自己带来的行李上,拿过久思去客厅带过来的纸巾给他擦眼泪:“别哭了,你怎么了呀?比我还爱哭呢!”
听见最后一句班柏给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惊天动地,亦微说:“那你咽口水的动作还华丽了呢……”班柏咳得更厉害了,这货原来是记仇的。
“你是怎么的?”亦微一脸严肃问。
班柏刚擦完的眼泪又下来了,上前一把想抱住亦微嚎,一眼瞟见刚脚动了动,他一抱就要把他拎飞出去架势的骆久思,半道上把身子折回来抱着沙发背嚎啕:“太惨了,太惨了……亦微你今年几岁?”
“十八。”
班柏挂着泪的脸静了一秒,然后又是一脸悲戚,头没敢转手往后指:“那他呢?”
“二十,成年快半年了,学校成人礼的时候我们都没成年!”
完了哭得更大声了,一脸控诉:“你们都还比我小,你们都小。”
亦微云里雾里不高兴了,一拍他头:“你还哭呢,我妈该醒了,她还老说我没你懂事呢……”
班柏手捏着纸巾脸上胡乱一搓,声音是平的:“我妈明天要 给我 订亲。”从沙发背上滑下来:“我才20,我才成年一年,他们就要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不,不能说不认识,长得跟潘冻栋一样的女孩子,呜呜,就是潘栋栋的妹妹,订亲啊……订婚啊,呜呜……”用手掌把刘海往后一推,故作潇洒:“我离家出走了!”然后身子又软在那里,眼泪汪汪的:“你们一定要收留我,不要把我送回去,那就是个火坑啊……你们要看着我被挫骨扬灰吗?”
看班柏竟然用上了挫骨扬灰这么严重的词,亦微沉思状想了会儿:“那开学还有小十天呢,你爸妈不担心的?”
班柏踢踢短腿,抬头腼腆的笑挂脸上:“我给他们留了一万字的‘血’书,他们看了就知道我是认真的。我说的是提前回校了,我就担
心他们来逮我回去,你不知道我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完使劲搓胳膊,寒毛都竖起来了。
然后亦微点点头说好,被还开着的门里进来的冷风一吹抖了抖,伸手摸摸班柏都凉透的外衣,有些不高兴的开口问:“你几点过来的,刚才你是在我家门口睡着了?”久思看到亦微冷得一抖,长腿快步一迈,把门阖上,走回来就把亦微抱进怀里:“冷?”亦微找个舒服的姿势摇摇头继续审问班柏。
班柏看着他们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半夜从家里逃出来的,坐火车到T市是半夜十二点,然后找路到他唯一可以投靠的亦微家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到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开口,在门口坐着不敢敲门,大过年的,这样……太失礼了,然后就睡着了,他已经两天没有睡好了,火车上有个很奇怪的人总是盯着他,他不敢睡。提心吊胆两天时间,到段家大门的时候筋疲力尽才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睡得人事不省。
含糊敷衍了几句就一个喷嚏,亦微眉一皱:“你在外面到底多久?”
“也,没,没多久,三小时吧!”眼睛乱转就是不敢看亦微。
亦微脸都没转,继续瞪着班柏,头微微侧过去到久思耳边:“久思会做感冒茶吗?班柏肯定着凉了。”
久思:“是姜汤。”
“是叫姜汤吗?我上次喝的那个?”亦微边招呼班柏快去楼下浴室洗个热水澡,边跟着久思到厨房。
“嗯,加糖你可能没尝出来。”
“那我也要喝一碗。”
“嗯。”边在剁板上把姜切得很细很细,跟丝一样,等会是要滤掉的。
“亦微,亦微,过来一下。”班柏从浴室方向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亦微正要过去,久思一拉:“乖,给我看火,我去看看。”
亦微乖乖点点头,过到里面让久思出去。
班柏这边,其实也没什么,这二货把他妈存旧东西的行李箱给拉来了,所以……这货连个内裤都没得换,一拉开他顺手拉进浴室外间的行李箱,他当时就裂在那里了。
这是什么,小时候的布偶,这个又是什么,前几年他妈买回来摔掉一个角的瓷器水牛……是说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
久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班柏拉着浴帘半遮着身子一脸的沧桑,再抬头看见进来的是久思,直接滑浴缸里面去了。久思看了看拉开的行李箱,心里面也很无奈,比他家亦微还傻啊这。班柏听见了估计能吐他一脸血,也不看看亦微什么不是他照顾的。
r》在宿舍里毛巾都替他拧好了啊有没有,小内裤小袜子哪个不是久思给手洗的,宠的只会走路了。
去拿了一身亦微没穿过的,他妈拉着亦微妈血拼回来的羽绒服,长兔耳朵的那种浅蓝羽绒服,亦微虽然喜欢但是不想穿,压在那里。
班柏接过来,看着明显跟他不在一个次元的衣服,敢怒不敢言。
旁边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和久思一人一碗正捧着喝的亦微就看见一个从浴室里走出来,超级卡通超级可爱的感觉全身都是那种蓬松毛发的萌的少年走了出来。
班柏被亦微看得脸红得跟兔子,咳,跟胡萝卜似的。一双手这里拉一下那里扯一下:“没,没别的衣服了吗?”
亦微还是盯着他机械地摇头。
久思拿起那碗姜汤递给班柏,班柏愣了愣说谢谢。
班柏喝了多久,亦微就看了多久。亦微看了多久,班柏脸就红了多久。那个样子,他在镜子里也看见了,好像不是自己一样。
班柏很瘦的,脸又小,看着比亦微还小,只是那张脸的轮廓不是亦微这种遗传他爸的娃娃脸,班柏的脸更像一个青年,棱角分明,可是这样一个人突然萌了就好萌好萌,淡色的碎发,背后的长长兔子耳朵,虽然是羽绒的,但是外面的材料是那个细绒毛的料子,棉的感觉,穿着这衣服整个人都看着很软,很容易推倒。
于是这一天亦微他们都在照顾班柏,因为他……感冒了,不感冒不正常。一没有好好休息,二心力交瘁,三还在寒风里睡了三小时,不过他竟然没有发烧。
而且第二天原地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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