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妖蛾子-王小柔》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还是妖蛾子-王小柔-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郁闷。真是郁闷啊。我跟春春说:“要不咱俩也奋起直追一下?”她说了几句,总体意思是追不上了,鼓励我自己追。娘的,我追谁去,人家都跑那么远了!

雨潭PK白花花(1)

我在若干年前见过雨潭一次,当时没跟她多说话,因为她嘴里经常像念咒语似的甩出一句“他妈的”,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工作有抱怨或者就是一爱骂街的女孩,所以第一次的见面整体是没印象的。直到若干年后,工作需要,给她打了电话,她已经从北京转战到了上海。

在MSN里我们说话的次数很少,直到有一天她不知道抽什么疯给我发了几张像素极高的照片,我才想起这厮的长相,后来她说,她要来天津带着《我为歌狂》的作者搞签售,我很仗义地说我会去捧场。一早晨她的短信就说十点到签售地点,我十点十分到的,连个人毛都没看见,只好自己在超市的童装区逛悠。这女人把我干晾半小时后,终于电话示意已到。

当我探头探脑地在不多的人里踅摸矮个儿女人时,身后一声又一声地有人轻唤:小妞,小妞。我下意识回头,这厮居然站在我的身后,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没长个儿。她含糊其辞地介绍了一下围绕在她身边的其中一个朋友,重复着说:我以前来天津都住她家。切,就她还想住谁家啊,人家收她就不错。最无厘头的是,雨潭居然跟她这朋友的朋友告别的时候一边喊着小妞一边挥胳膊伸着手要掀人家下巴,表现得很小流氓。被她调戏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往后闪身,似乎表现得很厌恶,我在一边哈哈大笑。再次见面的雨潭确实令人耳目一新,我真没见过这样跟人的。

半小时后,我的最佳拍档老白兴匆匆地赶来了,我热情地给雨潭介绍过之后,这女人脑子都没走特别直接了当地问:“白老师,您眼袋怎么那么大啊?”老白支支吾吾,显然没有了采访名人时的从容。我为了化解尴尬,往老白肩膀上狠推了一把,“你去采访吧,好歹聊几句。”她瞪着大眼袋说:“啊?还采访,你不说照个合影就行吗?我没准备啊,连她的书都没看呢,我问什么啊?”其实我也没看书,但我还是沉着地为她奉献了一个问题。然后老白开始磨唧,一会说没带采访笔,一会说没采访本,她一边拒绝一边特别卖力气地在她的民工包里狂翻,里面的小零碎噼里啪啦地往外蹦,终于,掏出个本来。她把笔尖在本子的人造革封面上磕了磕,摆出一副流氓相:“你说我问嘛吧?!”我下巴一扬,看着雨潭:“你!”雨潭哗啦呼啦地一口气说了三个问题,老白跟速记员似的把字写得像准备作弊那么小,她每记完一个问题傻子似的满眼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我们:“还有什么问题?”然后我再像傻子一样看雨潭,雨潭像傻子似的“还有——还有——”还有不出来别的。我们仨在曾炜前方两米嘀嘀咕咕,人家面带微笑地给读者签名。在读者已经走绝了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冷场我几乎把老白一把推了进去,“有四个问题足够你使了,名记!”老白一个踉跄,但在这样窘迫的情况下,还是回头冲我们招了招手,并且用短粗的小胖手挨了一下性感小嘴唇,在众目睽睽下给我们来了个飞吻,此时,采访过度成了小品表演。

老白一屁股坐在曾炜旁边,装模作样得特别专业,嗯嗯啊啊地一个劲儿往本上记,那四个问题,居然让她撑了四十分钟。雨潭此时脑子进水地问我:“白老师有四十吗?”她这问题一出,我肝都颤了,急忙拽住她的小细胳膊一通抚摸:“求求你这样的狠问题别问老白,你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忍着,哪怕你出了天津再跟别人扫听。赞美人成熟,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采访间隙,曾炜低头沉思的瞬间,老白又转过脸冲我和雨潭一会儿飞吻一会儿哦耶,雨潭一个劲儿嘬牙花子,“白老师太牛了,她是我见过的最牛的记者。”我心说,我们老白文字功夫才叫好呢,够你哦耶一星期的。

在我对着整面墙的书东翻西拣的时候,老白边走边把采访本在大腿上拍得啪啪的,走到近前,她笑着说:“王八蛋,我采访完了。”我说:“你真哦耶!”雨潭跟忽然还魂似的,不再称呼老白白老师,而伸手就捏了一块老白脸上的肥肉,“小妞。”老白惊喜地在那干笑,看着我说:“她居然叫我小妞!”这么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确实让人称奇。当老白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儿,雨潭又捏起了她另一边脸的肥肉,“小妞!”老白真惊了,但还在那傻子赛(似)的笑,看着特无辜。老白说:“嘿,你怎么还调戏上我了?”就跟只能她调戏别人似的。

几个陌生人经过这么糟践之后忽然就熟识了,而且表现得简直亲密无间。

席间,我们摄影部的老段刚掏出烟,雨潭就用手指头敲桌子,中年男人很懂风情,立刻递上烟并啪地打了打火机,雨潭口吐烟雾,老白也不甘示弱,嘴里叼了根更猛的。雨潭喷个烟泡儿,眼睛斜着老白:“宝贝儿,什么星座的?”老白也嘬了一口,并不接茬儿,说:“你喜欢什么星座的?”美女作家和一个北京姑娘被晾在一边,为了让大家打成一片,我笑眯眯地撅屁股站起来跟她们说:“宝贝儿们,有QQ号吗,咱交换一个。”但她们显然没见过这么二的,人家连看都没看我,都被那俩更二的吸引住了。

老白说:“我喜欢过双子座的。”雨潭说:“我也是。”这句话音未落,她忽然对着老白拍案而起:“我知道咱俩什么关系了,咱俩是情敌!”当她们的关系明朗化后,矛头逐渐指向了我,我多聪明啊,她们语气一停顿我就发现风头不对,立刻得转移话题,“老白以后也得写本书,咱也签名售书去。你得起个炫点的艺名。”摄影部的老段煞有介事地沉思,我说:“你叫如花吧,如花姑娘!”老段说:“叫白如花!”雨潭说:“还不如叫白花花。”我一捋袖子,赞道:“没错,叫白花花,书里一个字没有,想签名随便翻到哪页都行。”雨潭说:“我去找保洁公司或心相印纸业公司,白姐姐可以用新书给他们代言。”老段接茬说:“对,去厕所都方便,撕一篇就能用。”

午膳用到一半,老白有了新名字——白花花。

转天,白花花一早打来电话急切地跟我说:“我今天没眼袋了!”

友情的最高境界(1)

我们有一次的对话我一直记得,场面是这样的,我们各自对着电脑写稿,艳艳忽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屋里大声说:“你们说要是搞同性恋谁跟谁能配一对?”根本没人理她。

她的胖肚子一下就顶到我的桌前,桌子忽悠一下,电脑屏幕一闪,“王小柔你选。”

我说:“我选男的行吗?”她说,让你选同性恋。我翻了她一眼,“我就是选同性恋啊,在我眼里到处都有我的姐妹。”然后我闷头工作,不再理会这无聊的配对游戏。

但艳艳死盯着我不放,又“哎哎哎”,我只好抬头看她,这样显得我有教养。

她扬了一下脖子,上面都是褶子,“要不你跟老白凑一对儿。”

我这还没表态呢,半天没动静的老白倒急了,“我可看不上她,别给我买一赠一。”

这不是找茬吗,我当时眼眉就挽起来了,“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就算搞同性恋我也找个年轻貌美像女人的。”

老白也急了,“我还看不上你呢,我要找女的,也得找个罩杯大的。”

我说:“你找去啊,找一堆,罩杯是够大的了,全耷拉,有意思吗?”

老白说:“你怎么那么黄色呢?”

我说:“切——”语气特别轻蔑。

站在旁边的艳艳还一个劲儿说:“你们还没过磨合期?”

我说:“快磨烂了,问题你非把我们俩放一块,我们就算是同志,充其量也就是女同志里的男同志。这辈子培养不出暧昧关系,你死了这条心,让我们安心把稿写完吧。”

逛街的时候给老白买了条贼红的皮带,想着她那倒挂肥肉的腰枝我都没好意思让售货员打眼儿。若是老徐看到这,又得语气缓慢地提醒我:“老王,你别再说老白了,人家已经被你糟蹋得够戗了,你就、你就手底下积点德吧!啊——”然后主动摇摇我胳膊。其实呢,你不懂,只有最坦荡的朋友才能受得起这个,这是友情的最高境界。

后来,看到白花花在报纸上感慨我们的革命友谊:

朋友这东西就这样,闹了一大圈,到后来还是只有几个名字让人轻易忘不掉。当然朋友不是用来回忆的,但回忆有时能让人坚信生活这玩意儿从来就不会“过去”。这是一种细碎的幸福。

生日那天,小柔拉着我去北京,她有两张《电影之歌》的入场券,她决定舍弃我而和另一哥儿们一起去欣赏。这让我很不满意。当然不满意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友艳艳,因为她连去北京的愿望都被我们无情地给否决了。艳艳的任务是在天津买宾果士蛋糕和鲜花等着我们从北京回来。艳艳说她没听说过“宾果士”,她只能在她家楼下买“可可士”。

小柔怕我寂寞,她给她在北京的所有朋友打了一圈电话,不久,我的短信丰富起来,都说要邀请我在首都过一个疯狂的生日。我拒绝了,我不能给小柔这个面子,不然她以后会后账说她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决定到一个朋友的音乐工作室打发这个无聊的晚上。

回到天津,已经是半夜了,厚道的艳艳已经像望夫石一样在冷风中拿着蛋糕和鲜花痴痴地等待着我们。小柔因为没有吃到宾果士很不甘心,她缠着艳艳说她要提前半年过生日,让艳艳一定买宾果士。艳艳一点儿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这倒让小柔郁闷了一会儿,她跟我说:你说她那么痛快就答应我,怎么也应该推三阻四一下吧?不然多没劲。我“哼”了一声说:就你那素质,估计到你生日那天也就吃面包渣。小柔摇头晃脑地嬉笑着:那我也匀你点儿,谁让咱俩好呢?

小柔的确是个好人,心肠比我善良。她和我一起去看《无极》,看着没意思了我就一个劲儿往凳子底下出溜,或者摆各种POSE以示我的不满,小柔从来没那么耐心烦地对待过我,她一次次把我从凳子底下往上拽,嘴里还念念有词:别这样,给陈凯歌一点面子,你看别人都吃吃笑,声音也不大,说明人家有涵养。

许巍演唱会那天,我正在家里看碟,忽然手机响起来,里面传来小柔悲天悯人的喊叫:来吧来吧,你来占个位置,也好显示咱天津人的热情。我笑嘻嘻地说:等着啊,两小时以后我就到。小柔翻脸了,她说我从来不懂得体贴别人。这我就不乐意了,我从来不跟女友因为一个男人翻脸,她倒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跟我吼了几嗓子。

但我还是喜欢小柔,跟她厮混了将近十年,在她面前我从来都是无所顾忌。

评论人:老徐

对于王小柔“作践”老白的言论;本人早就义愤填膺了。王小柔笔下的老白让我感觉就像港台剧中的“十三点”;虽然亲切可爱;但总是有些神经质。要说我认识老白比王小柔早;因不在一个部门;后来我又离开了我们大家共同的那个“大摇篮”;跟老白的联系就少了。老白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像个亲切淳朴的小姐姐;对好姐妹总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老白的外表柔弱;但内心坚韧;在那种不公平的机制下;忍辱负重地付出着自己的大好青春。但是;无论怎样;老白在我的心目中始终就是一个小女人(这也是我不能原谅王小柔那样写老白的原因之一);当然做了母亲之后的老白有了些许变化;有了做大女人的趋向;但如果生活不给老白那么多的磨砺的话;老白小女人的本色应该是不会变的吧?

女人之间最可怕、最可贵的是能彼此看到骨子里;即使不经常在一起。而我一直认为;女人之间的友谊;其最高境界是不掺杂心机的;无论她是否漂亮;是否富有;是否风光;是否走运;都会彼此真心祝福。其实;一直想对老白说: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初认识的老白。

当然;王小柔也是如此。

评论人:我是白花花

老徐为我抱屈,我感激万分,可惜她碰上了小柔,她说的话就变得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小柔压根儿就不理那茬儿,还美其名曰友情的最高境界。切!

我,小柔,老徐,都是从红字头的那个报社忍辱负重走出来的,小柔没离开过我的视线,因为我无论到哪儿,她都坚决要求跟我坐对桌,用她的话说,虽然我看她的目光日渐暗淡,时常用蜜蜂一样的尖嘴互相戳对方,但只要碰上什么事儿,好的坏的,都想到告诉对方一声。厚道的老徐开始跟我好,后来被小柔抢走了,我抗议了很多次,但两个人都乐呵呵地看我发疯。其实我心里不在意,既然都是朋友,怎么着都成。有一阵儿好像有好几年没看见老徐,偶然碰上了,居然一点儿没有隔阂的感觉,我想,这真是朋友的缘分了。

最近跟老徐联系得比较密切,因为一有好电影,她都想着把我和小柔的票给搞出来。有一次等着电影开场,我在大光明影院附近的加州牛肉面馆吃牛肉面,快吃完的时候才发现老徐正跟几个朋友在我旁边坐着聊天,我们居然都没注意到对方,等我抹抹油嘴抬起头来的时候,老徐像发现古董一样冲我灿烂地打招呼。邪门儿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喜欢你你却不知道我喜欢你,而是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不能在一起吃牛肉面,哈哈!

当我和老徐隔着过道伸着脖子聊天的时候,小柔鬼头鬼脑地在窗外转来转去,我和老徐冲她招手,她傻笑着在窗户上像瞎子一样摸来摸去,我俩吃惊地看着小柔,好大一会儿,小柔红着鼻头走进来,她大言不惭地说:我找不到门儿了。

哼,就她,还写出《都是妖蛾子》,就小柔自己才是妖蛾子,我和老徐是人精儿,嘿嘿。

妖蛾子世界杯

尽管“世界杯”离咱这老远,尽管人家根本不带咱玩儿,但这个夏天,足球就直不棱登往你面前一站:马路边贴着球星和大可乐瓶子的广告画,商场门口摆上了大足球,体育用品店不失时机地狂卖运动服,出版社紧赶慢赶把一批跟足球沾边的精美图书端出来,四面八方都是世界杯的花边新闻,它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