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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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雪落凡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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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梅香举袖抹掉糊住视线的眼泪,一抖缰绳,继续飞奔。
县城,朋来客栈的一个独立的院子里,一个身着灰色短衫的少年蹲在廊沿下,手里捏着块鸡肉逗弄一只雪貂。天气闷热,雪貂有气无力的趴在阴凉的暗影里,对着面前完全没有眼力的人呲牙低吼了一声,便掉转头不去理他。
雪貂毛色雪白,背上的毛色有些发黄,小巧的耳朵套拉着,眼睛闭起,粉红的鼻头小巧可爱,鼻子两边的胡子一抖一抖,哎,热啊——
少年十岁多的样子,头发简单的挽起,口里念着:“小白,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吃点吧,饿坏了怎么办?还有哦,二公子和三小姐就要来了,说不定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呢。”
徐敖生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身后跟着徐子非。
徐子非这两年越发的出挑了,原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徐敖雪教他识字念书,又跟着徐敖生练武办事,已经脱去了怯懦的神色,眼中透出自信的目光,行事利落,有分寸知进退,徐家上下见了都要给几分脸面。
“竹云,别吵小白了,天气热,随它去吧。”徐敖生边走边说。
竹云连忙起身,回头笑着行礼道:“公子回来了。”又对着徐子非笑笑的点了个头。
徐子非也笑着点了头。
三人先后进了房间,竹云给徐敖生端上凉茶,道:“二公子和三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来了就能住。”
竹云是徐敖生的小厮,十四岁,却是孩子心性,拳脚功夫一般,收拾房间张罗住行却是好手,徐敖生出门常带着他。
公子要来了,徐子非心下高兴,脸上也带了淡淡的喜色:“大公子,我去城门上看看。”
徐敖生放下茶杯,起身说:“一起去吧。”
“公子才从衙门回来,还是歇会儿吧,要接二公子三小姐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公子这几天都在衙门帮着审那些贼人,也没好好休息,二公子三小姐来了该骂我没伺候好公子了。公子还是稍微休息一下的好。”
徐敖生笑了笑,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说不过你这张嘴。也罢,子非先去看看吧。”
徐子非拱手行礼,转身出了门。
徐敖生坐下慢慢的喝茶,摆了摆手,竹云也下去了。
也不知道小雪梅梅走到哪里了,算着时间这两天就该到了。小雪要来了,心里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有些烦躁?
围剿山贼进行的挺顺利的,毁了五个窝点,没收的被抢货物和银钱已经清点上缴了,抓回来的山贼也审的差不多了,该发配的也发配了,该处罚的也处罚了。可是头目还没有抓到,据说还有个军师。没人知道头目的名字,山贼们都只知道唤他老大,脸上有一条划过整张脸的刀疤,粗鲁,蛮横,无法无天,对自己弟兄却很仗义。也没人知道军师的真名,只知道军师跟刀疤脸有过命的交情,刀疤脸凶狠却没什么心机,靠着军师才收服狼头山的各个势力。狼头山地广山多,山贼躲藏的地方也多,以致于几次围剿都没办法消灭全部,这也都是那位军师的功劳。
徐敖生放下空杯,压下心头的疑虑,合上双眼,轻轻叹出一口气。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轰隆一声,一记闷雷在天空炸开,云压的更低了,阳光一点点收起来,空气更加沉闷。
一个衣服又旧又脏的小个子慌慌张张跑进来,边跑边喊:“老大,老大,刚才,刚才县城方向,天上有个什么东西炸开了,跟城里过年时放的烟花一样,老远的,看得清清楚楚。”
狼头山上一间破破烂烂的土地庙里,刀疤脸翘着腿坐在供桌上,听了小个子的话,抓抓头:“烟花?大白天的还能看到烟花?你小子眼花了吧?”
茶棚老板在一旁,脸色阴沉,开口问道:“还有谁看到了?”
“泥鳅他们几个都看到了,真的是又大又亮,中间还是红红的一团。”
刀疤脸起身下地,掳起袖子大声喊:“泥鳅,泥鳅,给老子滚进来。”
茶棚老板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徐敖雪。
是信号弹,梅梅有点心急了。徐敖雪也站起身来,面上好奇:“哪有这样的烟花,大白天的也能看?还有吗?”
刀疤脸也询问的看向报信的小个子。
“没了,只看到一个。”
徐敖雪一脸的失望神色,嘴上嘟囔着可惜。
进来一个穿灰布衣服的男人:“老大,啥事?”
小个子立马拽住那人的胳膊就说:“你快跟老大说,刚才县城方向是不是有个烟花一样的东西?还又大又亮的,看的清清楚楚,中间还红红的。”
泥鳅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老大,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老大,不好,怕是刚才放走的那小子放的,搬救兵的,说不定就是徐家的人。我们得赶紧换地方。”茶棚老板急急的对刀疤脸说。
刀疤脸一听就火了,嘴上骂了一句,几步走到徐敖雪面前,巴掌啪一下打到徐敖雪脸上。
徐敖雪根本来不及躲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一头栽到地上,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发响,眼前发黑,鼻子里趟出热热的东西,嘴里也有了腥甜的味道,很快又被人抓住衣领提了起来。
刀疤脸打了一巴掌不解气,抓住徐敖雪的衣领还要再打,却被茶棚老板拦住:“老大,先换个地方再审他。徐敖生已经毁了我们五个点了,我们现在就只剩下这些人,不能硬拼,老虎洞离茶棚远,先去那里。”边说还边狠狠的瞪了徐敖雪一眼。
说是老虎洞,其实是个不大的山洞,山洞外有几间茅草房子,洞里藏了些没来得及转手的货物和一些刀枪兵器。
云很厚,压得很低,随时都要下暴雨的样子,空气沉闷而燥热,连人心也跟着一起浮躁起来。
徐敖雪浑浑噩噩的被带到一间屋子里,抓住胳膊的手往前一送,腿上被踢了一脚,扑倒在地。徐敖雪暗地里数了一□上的伤,心中苦笑。
刀疤脸一把揪住徐敖雪的头发,往上一提,看着徐敖雪肿的不自然的脸,吊着眼睛撇嘴道:“胆子不小啊!敢给老子通风报信,你说老子让你怎么死比较惨?嗯?”
徐敖雪眼前模模糊糊,好不容易看清狰狞的刀疤脸,扯了扯嘴角,喘了口气说:“落到老大您的手里,还不是您说怎么死就怎么死,我有的选吗?”
刀疤脸手上用力,嘴上发狠,道:“自然是老子说了算。”说完抓着徐敖雪的头往地上一掼,抬脚就要踩下去。
“且慢。”茶棚老板突然伸手阻拦。
“你他妈的又怎么了?”
茶棚老板上前托起徐敖雪的下颌,仔细看了看徐敖雪的脸,对旁边的人说:“打盆水来。”
水来了,茶棚老板把整盆水淋到徐敖雪头上,衣服湿了大半,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徐敖雪一阵冷颤,头脑清醒了许多,咳了几声,吐出口血,还没来得及擦去嘴角的血迹,脸又被抬了起来,一只手伸到左耳朵下面。
茶棚老板在徐敖雪耳朵下面摸索了片刻,捏住一层面皮,一撕,唰一下,整张面皮被生生揭下来,露出另外一张脸。
凤目含泪,柳眉横斜,朱唇染血,玉白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柔软的黑发凌乱散落,浅紫的衣衫半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瘦的腰身,衣领松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
屋里的人都看的一呆,连呼吸都变的很轻。
刀疤脸的怒气一滞,烧到嗓子眼的火气熄了片刻,马上烧得更旺,还慢慢往下走,眼中燃起团团火焰。
徐敖雪嘴角抽搐,心中发苦,你要揭就揭,轻点啊,很疼哎!
“他妈的,长这么好看,还是男人吗?”刀疤脸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徐敖雪,喃喃的说,只觉得心里发痒,火气更盛,身上燥热,想把他抱到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看他哭叫,听他求饶。
“老大,这人留不得。”茶棚老板猛然警醒,回头对刀疤脸说,“听闻徐家有两子一女,长子徐敖生长武,在县城带人围剿我们。次子徐敖雪善文,长相阴柔俊美,头脑聪明。此人怕就是那徐敖雪,放走的人应该是徐梅香,方才天上的烟花就是徐家联络消息用的信号弹。若果真如此,徐敖生不会放过我们,这人绝对留不得。”
徐敖雪听的心惊,心思急转,面上不露分毫,抬起头看向刀疤脸,扯出个笑脸来:“呵呵,若我真是徐敖雪,你们是打算杀了我呢?还是放了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很郁闷的是好多“?”显不出来,小七还要一个个的补上,其实也还好了。终么还素米有评论捏?小七顶着星星眼盼啊盼~~接下来先放番外,不给评论就不放下文,哼哼!撅嘴ing……两章番外,一章林子聪的,一章林慕非的,话说,还记得这两人是谁不咯?修改ing……


、番外 林子聪篇  上(修)

夜晚的林家老宅总是很安静,安静的不像话,透出几分阴森。透出古朴之气的座钟上,时针在8与9之间停顿。
林老爷子喜欢这些古旧的东西,宅子里的摆设用具都有几分复古的气息。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出熟悉的名字,林子凡。
“喂?”
“哥哥,是我。现在接电话方便吗?会不会打扰哥哥休息啊?”子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那边应该天还没亮吧?
“不会,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爷爷他身体还好吗?”子凡对我还是那样拘束,带着点小心翼翼。
呵呵,这些不都是我自己一手促成的吗?我是谁?我是林子聪啊,是子凡大伯的独子,林老爷子的长孙,林家的嫡长孙,也是林老爷子当年找来给林氏培养的继承人,陪年幼的子凡成长的哥哥,更是害死子凡父母的人的儿子。
“老爷子身体很好,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不想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那就好,呵呵,那哥哥呢?”
“我很好。”是啊,我很好!不过是有几个老东西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旧时的功绩,在林氏呼风唤雨,以为林老爷子放手林氏,自己就是老大了。不过,他们笑不了多久了。
“哥哥,你也不要太操劳了,林氏董事长也不过是一份工作,身体要紧。”我心中冷笑,没错,林氏的董事长的确只是一份工作,是你林子凡不要的工作,可我却没得选。
“我有分寸。”语气平淡的回答,“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老爷子经常念叨你。”
“嗯——再说吧,这段时间不行,遇到瓶颈了,导师说我心中杂念太多,拉琴的时候心里不够平静。”声音有些委屈,突然想安慰安慰他,可是,谁来安慰我呢?我有多久没有碰过小提琴,连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不要着急,慢慢来。”心不在焉的话语,漫不经心的语气。
“嗯,我知道。哥哥你休息吧,帮我照顾好爷爷,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哥哥再见!”
“再见。”挂掉电话,没有一句话是多余的。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年复一年的往复变化,似乎也没有变化多少。可林老爷子老了,子凡长大了,而我,也已经成为了林氏的董事长,还会成为林家的家长。
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桂花的香味。我拿起手机,拨通另一个号码。
“林老大啊,你以为我这边现在几点啊?不带这样扰人清梦的。”声音懒懒的,想的出接电话的人眯着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说话的样子,心下有几分好笑。
“那你又以为我这边几点了?行了,你也该起了吧?”
“还早呢。什么事?说完了我再睡会儿,啊——哈……”
还是笑了出来,只有跟这几个人说话不用想那么多,人也会轻松。
“子凡刚刚打电话过来了。他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也没怎么样啊,就是被导师说了几句,说他的琴声没有感情,太注重技巧,有些刻板。其实就是被乐谱拘到了,自己想通了就没事了。”
“哦,那你帮我多留意一下。”微微松了口气。
“没问题没问题!哎,你关心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他一个人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求学,孤孤单单的,也没见他回过家。你是他哥哥,他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出国学音乐是他自己的决定,回不回家也由他自己,腿在他身上长着,我管那么多做什么!”语气不自觉的就生硬了起来。
“行行行,我不问了,你们家的事情怎么就那么麻烦?还有事没?没事我睡觉了。”
我们相互间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从来不会多问或者多说,与他相处,很轻松。
“没了,你睡吧,多注意身体。”
“嗯嗯,林董事长也早点休息吧,你不是诸葛亮,不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知道,再见!”嘴边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笑意,心里也暖暖的。
“拜拜!”
据说,子凡的父母是人中龙凤,其母林渊敏貌美能干,活着的时候是商界的铁娘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把林老爷子的手段学的精深,用的精明,从小跟着林老爷子长大,豪爽的脾气也随了林老爷子。其父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名牌大学法学硕士毕业,在校时就与林渊敏认识了,才子佳人,不知道是谁先追的谁。毕业后在林氏谋了个普通职位,林渊敏并没有给什么特殊照顾,林老爷子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他也是个能人,一来二去,商场上的事情就熟悉了,习惯了也精通了,在林氏的职位也渐渐往上升,跟林渊敏的合作甚是默契,林老爷子也发现了这个人才。后来林老爷子有意撮合他和林渊敏,才知道两人早已心意相通。
然后自然而然的,两人结为夫妻,一起住在林家老宅。林老爷子也放心的把林氏交给了他二人。
只是,爸妈这一辈有人不甘,撺掇着爸爸,跟另外几人一起针对林渊敏夫妻。
两边的人出招接招拆招,几个来回也没分出胜负,只是爸爸这一边的人心逐渐散了,开始不耐烦,相互间争斗起来,有人出手变得狠厉,不择手段。
最后,不知道是谁在林渊敏的车上动了手脚。
没有意外的意外事故,林渊敏夫妻当场死亡。
林老爷子心痛哀伤,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然后回到林氏,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理了一些人。爸爸也被派到外地开拓市场,管理分公司。这,算是发配边疆吧?
那之后的两年,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外地,没回过林家。
爸爸变的沉默,妈妈只会哀叹命运不公。我离开熟悉的环境素熟悉的人,在新城市开始新生活,没有了追捧奉承,也没有了一直以为理所当然的优待,我从林家嫡长孙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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