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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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不渣不幸福 作者:佩刀-红忆-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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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没有看到;倒下的少女突然再度从冰冷的地面站起的样子。

“樱……?”

“——不,那个人不是小樱。”

高野宗纯那一如往常冷静的声音,令Archer再度抬起头。

少女的身躯以双手支撑在圣坛之上,那背影轻轻颤动着,本该令人怜惜,然而不知怎么的,Archer却觉得,之前那纯洁娴静的少女,仿佛是被什么污秽之物所沾染了一般。

“嗬嗬嗬嗬,没想到在最后还能看见你,真是令人高兴。来得正好,你就来见证我,实现最终愿望的时候吧。”

间桐樱的声音,然而,那令人生厌的说话方式,不会让人认错。

宗纯眯起双眼,“老头吗?你果然没有死。”

脏砚最后的脑虫,存在于樱的体内——这种可能性宗纯并不是没有想到过,并且也是在他的所有猜测中最令人棘手的一种,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叹服间桐翁的老谋深算。

圣杯战争可不是循规蹈矩依照游戏规则进行的家家酒,而是七名魔术师赌上性命的恶斗,加上虽然有名义上的监督者圣堂教会,可言峰父子自己都不怎么遵守规则的缘故——

虽然从第二次圣杯战争开始,为了令仪式顺利实行而制定了一定之规,可是从这规则诞生之日起,就有数不尽的参战者想要绕开它,从而令自己的起跑线提前一段。

远的有三战时艾因兹贝伦违规召唤Avenger安哥拉曼纽,也开启了圣杯战作弊之始;四战中有Lancer阵营的Master与未婚妻分担供给魔力,监督者言峰璃正与Archer阵营的远坂时臣私下结盟;这次不用说,言峰绮礼干脆就袭击巴泽特试图取得Master资格,樱的圣杯化改造,Caster召唤佐佐木小次郎占据Assassin职介等等;而让非Master和Servant以外的旁人助战,更是已经成了常态。

想要碰到作为灵体的圣杯,必须要同为灵体的Servant才行,而召唤圣杯则需要六名Servant的灵魂,因此只有最终的胜利者才能捧起圣杯——本来规则是如此的。

但由于脏砚本就在樱体内,只要是经由樱而非伊莉雅召唤圣杯降临后,更是无须经由任何程序,直接就进入了圣杯内侧。

不得不说,间桐翁打得一手好算盘。

然而,宗纯之所以明明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却没有干脆摧毁作为容器的樱,可不是因为对樱的怜悯。

“啊啊,那么就让我看看吧,圣杯降临的模样。”

话音刚落的瞬间,火焰出现了。

是净化的红莲,还是带来灾厄的地狱业火呢?少女的身体,已经突兀地燃烧了起来。

作为“壳”的人类之躯,瞬间就被灼烧殆尽,而后【那东西】露出了本相。

——从外观看是金光灿灿的黄金之器,天之杯,借助一神教圣物的名义而出现。

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泥”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一般的“物体”。

于是,黑色的泥一滴一滴地,落入黄金之器中。

与被这奇景所震慑的其他人不同,高野宗纯和言峰绮礼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副景象。

两人对视一眼,宗纯率先跨前一步,而神父则没有表示,那也是当然的,他并没有寄予圣杯的愿望……或者说,欲|望。

高野宗纯走到圣坛之前,身后似乎传来了士郎等人说什么的声音,他没有在意。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黄金之器捧起一般,圣杯在他身前的圣坛之上凭空升起,就像是在催促他什么。

高野宗纯捧起那只杯子。

双手确实有“碰到什么”的触感传来的瞬间,宗纯露出了笑意。

就像他想的那样,这双手,拥有捧起圣杯的资格。

正如之前所说,除了灵体和圣杯之器本身,其他人想要碰触作为灵体的圣杯是不可能的,因此才有最终的胜者才拥有资格的说法。

然而,当十年之前,高野宗纯看到圣杯的瞬间,却并不知道这件事。

“只要从这里走到舞台上,就能轻易地拿走那个杯子……那个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吧。”

因而,在使用者还未意识到的情况下,名为“绝对的认知扩散”的第四法,发动了。

第四法一旦发动就成了“绝对之事物”,而“绝对之事物”,恒久存在,并且不再改变。

这一点,就连使用者本身也无法改变。

一旦他认为“真的”能碰到那个杯子,这件事就成了“绝对的事实”,哪怕他后来得知圣杯其实是灵体,他本该碰不到圣杯,这个“事实”也不会发生变化。

……对。就像哪怕他知道召唤魔怪其实是投影,已经是“绝对的存在”的高野藤也会继续存在,并且不会改变一样。

——只有一样例外了。

十年之前,本该不会再改变的触手怪,改变了原本的形态,成为了高野藤。

因为圣杯的力量。

这让高野宗纯明白,就像所谓的“绝对”其实也能存在一样,所谓的“绝对”也会被改变。

然而能改变它的,恐怕只有同列为五大魔法的奇迹之力。

除此之外,甚至连第四法本身,都无法做到。

所以,想要改变已经是“绝对”的事物,必须得到圣杯!

圣杯里面的内容物已经满溢,也许下一秒,就会溢出杯外。

高野宗纯的双眼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不再犹豫,双手捧起圣杯,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嗯咳!今天站在这里,我要感谢CCTVMTV【啥】和我的家人,是他们支持我鼓励我,让我走上现在的道路……感谢我的读者,给了我前进的力量……【被殴(众:说人话!)】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感谢萌萌哒真爱君,让我拥有了史上第一位萌主,抱住猛蹭╭(╯3╰)╮,激动得昨天想要二更,可惜太晚了,再加上今天要上班所以只码了半章,于是今天一早来就先补完这章发出~

还有各位坚持到现在的读者,这文中途几度断更,是你们让我有回来继续填坑的冻梨~

这章也许有点不太好懂,终于揭幕到小宗想要圣杯的原因了,为了改变已经被他的第四法变为“绝对之事物”的某样东西(?)_(:3」∠)_

被第四法作用过的事物,由于已经是“绝对之事物”,哪怕是使用者小宗本人,都无法令其再度改变,换言之,只有第一次会起效,以后哪怕有意识地去用也没有作用。

至于要改变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要改变,也许有些读者已经能猜到,没猜到也没关系嘛,反正看下去大家就知道啦~(≧▽≦)~

 第63章 终章 天堂再临二更

……

“滴——滴——滴——滴——滴——滴——”

疲惫地睁开双眼;白到发亮的天花板刺伤了他的双眼。

重新闭上眼睛;他有种很疲倦的感觉。

(好累……为什么会这么累……)

“滴——滴——滴——”

虽然非常疲倦,但他却没有一点想睡的感觉。

缓缓转动脑袋偏向不断发出滴滴声的一边;他终于看清楚了,摆在床边的是一台心电监护仪,而他的鼻子以下也套着一套呼吸辅助器。

(啊……这里是……)

早已失去嗅觉功能的鼻子;似乎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此时才明白过来。

——这里是医院啊。

………………

…………

……

——什么啊。

——是……这样啊。

——我就快要死了。

躺在病床之上;仰望着白色天花板的老人,终于明白了。

衰弱不堪的身体;许多机能已经坏死,只能用仪器维系着最后一点作用;生的气息,似乎一点一滴地在被剥去。

不是生病,也不是任何非自然的因素,只是因为很老,很老了,所以快要死去。

“……病人的生命体征很不稳定……毕竟这把年纪……还能够醒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请作最后的告……别?——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模糊的声音几乎让他听不清楚。

一捧还蕴含着温热的鲜血飞溅开来,一部分落到透明的呼吸辅助器上,一部分溅到了他的左脸上,但是几乎连触觉都不在的他丝毫感觉不到。

曾经有个橙发的杀人鬼,在死前还用张狂的大笑和喜悦,告诉了他鲜血的颜色和温度。

但那一切都已经褪色。

死前的这一刻,他已经能平静地承认,自己与这个杀人鬼本质上确实是一样的。

他们都遵循着自己的欲|望而活着,并且为了利己而忽视甚至蔑视他人的痛苦,两人的不同之处,仅仅是他还没踏过那条“线”,而对方已经踏过了而已。

如果没有遇到雨生龙之介的话,或许高野宗纯的未来,就是如此。

但,命运开了一个玩笑。

仿佛是故意将他拉到这个人面前,让他认识清楚现实一般,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遇到了雨生龙之介,然后深深地戒惧了。

——绝对,绝对,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橙发杀人鬼的存在,令他确认了闸门失控后的结果,他恐慌、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以雨生龙之介为镜,他得以明确地给自己画出那条“线”的存在,然后守着它,坚决不逾越半步。

另一方面,本性上的相似仍旧吸引着他。

正如龙之介孤单地寻求同伴一样,他是否也暗中渴求着?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来到这个世界上,被当成同伴,被承认,被赞赏,第一次被握住手心的温暖,直到对方死亡的那一刻,仍旧想与自己分享梦想实现的喜悦,这些想要强迫自己遗忘的碎片,其实至今都还留在心中的某处。

是不是如果不在那样的场合相遇,一切会变得不同?

虽然杀死龙之介的人不是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自己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而在亲手杀死对方的同时,也越过那条“线”吧。

然而,这一切只是假设,“线”始终存在。

这是高野宗纯的幸运。

事到如今,连这些也都淡去——

时间,就是那么一种东西。

风化一切,看得见的东西,看不见的东西;也令那些悄然改变。

物质,记忆,灵魂。

好的也许会劣化,坏的也许会转好,谁知道呢——人类,从来不是一成不变之物。

伟人说,思想是不灭的。

但如果连人类本身都被时光所磨灭,思想失去载体,也是无用之物。

所以,没有东西能够例外——

不。

还是有的。

耳边响起的,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说什么蠢话!宗纯才……宗纯才不可能……!”

比起之前医生所说的话,这个声音显然清晰得多,让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对方大概是催发出全部的声音在大吼。

然而这句子依然支离破碎,音调也渐渐低落下去,是声音的主人再也说不下去了吧。

然后……

那个人……不,那个怪物。

即便自己的身躯已经如此衰老、腐朽不堪,那个也永远保持着他18岁样貌的异形怪物,冲到了他的床边。

鲜活的脸庞被激愤和哀恸扭曲了,双眼之中燃烧着灼人的热度。

怪物用他那修长的、饱满的、年轻的双手,捧起自己薄到只剩一张皮的、衰老的手。

如同捧起整个世界一般地小心翼翼,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就会破碎一般地——将它举到自己的脸颊边上,轻轻地碰触了上去。

这只徒然具有人类形体的魔物,既无血也无泪,甚至不明白哭泣的含义,只是从它身上仍旧能感受到那股深切的哀痛。

……今生的记忆缓缓在他的脑海中流过。

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他离开了那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居住的城市。

一度很无所事事,他不知道应该要做一些什么,既没有目标也没有梦想……不过,人类的生命本来就没有崇高到非要追逐什么才能够活着,即使并不特意想这些,日子还是会一天天度过。

有时也会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后来跟第二魔法使和第五魔法使也有了联系。

没有欲|望也就同时意味着没有制约,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事,不论是突然飞到某个陌生国度、通宵看书或者连续开三天的车只为了赶去曾经居住过的城市喝一杯咖啡,他想怎么做都行。

讨厌的东西是闲暇,明明能够宅在住所好几个月不出门,却也喜欢各种极限运动,不论是蹦极跳伞还是攀岩垂降,他什么都想试试,只是为了体验接近死亡时,心脏鲜活地跳动着的感觉,而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东西则是麻烦。

偶尔也想过,就这么活着,也不错。

他今生没有成家。

就算有许多人表示过倾慕,他也没有动摇过。

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兴致来了就不顾其他,随意地度过数十年的光阴。

对于这样的他来说,所谓的亲友都只是一种阻碍。

既无亲人,也无子嗣,甚至从未有友人接近他的真心,于是孑然一身,连怪物也不在了。

因为,他将它赶了出去。

它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吧。

作为人类的烦恼。

看着自身的容颜渐渐被时间添上痕迹,然而它却永远不变。

倒也并不是恐慌于时间的流逝带走青春,只是在默默介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因为他的变化与它的不变,所带来的烦恼。

每一次看到它,都能确认自己的变化。

他6岁那年,它是18岁的样子。

他16岁那年,它还是18岁的样子。

可以想见,当他26岁成为青年,它18岁;他36岁步入中年,它18岁;46岁、56岁,逐渐老去,乃至终至如今,他白发垂髫,它依旧是18岁的样子。

现在,也不过是证明了这种猜测而已。

早在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

自己在这个魔物身上,施的到底是怎么样的魔法。

但它无法理解,只是无辜地被迁怒,然后被赶走。

其实,他只是怕了而已。

不论如何掩饰,这强者外装下的心脏依旧属于脆弱的凡人。

所以,会感到害怕。

所以,会想办法阻止心的崩溃。

所以,会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想要抢先斩断那种可能性。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

但是……当这纷纷扰扰,不知该让人羡慕还是唏嘘的一生过后,当生命走到尽头,最后一刻在自己身边的,仍旧只有怪物。

他满足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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