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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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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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纪总希望即墨小姐能立刻上车和她一起离开。”小孟赶走了正在替我作证的一个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不可能!”我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激怒了,“小荷现在出了车祸生死未卜,我怀疑这起车祸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小孟的脸色稍稍变了变,“纪总是为你好。”
“我不上车,你叫她不要管我!”我说完便挥开了小孟挡着我的手,正要迈出一步,那铁塔一样杵在我身前的小孟竟然瞬间就闪到我的身后,我只觉眼前一花,耳畔一道嗓音已然响起:“得罪了,即墨小姐。”
“你——”
我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颈项间的剧痛来得又急又快,我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跟着人就直接软了下去。
醒来时已是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想开口才惊觉嗓子里如受火焚。“纪、纪予臻……”我一恢复了神智立刻便咬住了后槽牙,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我不会忘记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她竟然、竟然让保镖打晕我!
头晕眼花口干舌燥,更别提腹中饥火烧得正旺,我摇摇晃晃地撑着床好容易才坐了起来,放眼一看,触目竟是完全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屋顶、地毯。等等,我这是在哪?
“即墨小姐你醒啦!”一个隐约眼熟的人脸忽然打开门探进了半个脑袋,快速看我一眼后立刻笑道:“太好了,我去通知大小姐。”
是……是哑哑的那个保姆?我蓦地回过了神来,所以,我现在是在纪家?纪予臻把我打晕了,然后把我带到她家里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我咬着牙强撑着下了床,才走不到两步就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脖颈被打的那处现在还在火辣辣地疼,我越想心底越气,硬撑着爬起身就去开门想要离开。
“嗯?”
“啊——”
两声喊,纪予臻不过是轻挑黛眉面不改色,我就惨了,被她推开的门直接打在了额头上,砰一声便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也有点慌了,忙蹲□来扶住了我。
“你……你看我不顺眼也不用这样……”我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完了,额头肯定是肿了。
仿佛是被我这句话给提醒到了什么,纪予臻前一秒还算得上温柔的脸庞立刻马上地变了味道,她一把丢开我就径自站起身来,一阵香风掠过,人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
我龇牙咧嘴地自己爬起身来,扶着门站定了,这才得空看向了一旁不知又生着什么气的她。“纪小姐……”
“闭嘴。”她脸色沉得仿佛冬日的深潭,尤其是那双黑瞳,满盈着冷冽肃杀的意味,看得我莫名害怕起来。
“那,你也叫保镖打过我了,就这样一人一次好吧?”我当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因为中午我提出的那个要求,纪予臻是自尊心那样强烈的一个人,这样被别人要求保持距离一定是从未有过的吧?何况还是被我这么个倒霉鬼。
“一人一次?”她冷冽地笑了笑,“即墨,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小孟强行把你带走?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无聊的人吗!”
“我怎么无聊了?”被她这样一说,我也不舒服了。“小荷的车祸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我不信,我不信会有人开车开着开着就忽然开上路牙,还撞到人家KFC门口去。”
“交警已经验过了,那司机是酒驾。”纪予臻淡淡地说。
“那也太巧合了点吧!”
“无所谓,该信的人肯信就行。”
“该信的人肯信……”我被她这句论调呛住,一时竟无言以对。算了,不跟她争论,还是先找渺飒问问情况。我的手机呢?
“不用找了,你的手机我收了。”纪予臻忽然说道。
“……”拿人手机还拿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段时间你不要和任何人联系,暂时就先住在这里。”纪予臻看了我一眼,很快又转开了眼神。语气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平淡地在交代着一些琐事。
“我不,我要去看小荷,我要找出开车撞她的真凶,我要替她讨回个公道!”
“即墨!”纪予臻嚯地站起身来,直勾勾地走到我身前半臂处恶狠狠地瞪住了我,她的呼吸略微地急促起来,好半晌才镇声道:“你就不能不管闲事吗?就不能让我少费点心吗!”
“我……”我被她语气中忽涌而至的悲怆给震撼住了,一时竟讷讷不知所言。
纪予臻怒冲冲地继续道:“讨回公道又怎么样?反正人也已经死了,能做的我都做了,逆天改命的本事我没有!即墨,我不希望下一个被撞的人是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呆呆地看着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因为太过激动,她的声音几乎是劈了调。“小荷……小荷她已经……已经死了?”虽然心里已是做了些许的准备,可乍然听到这样的噩耗,我仍是脚下一软,忙按住墙壁才险险地稳住了身子。
“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心跳了。”
“哦……”我茫然地接着口,眼眶微微地润了,我使劲地揉了揉,又眨眨眼将泪意逼了下去。“这样啊。”
“即墨——”纪予臻皱着眉头看我,分明的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不会怎样的。”我摆摆手,慢慢放松身体便靠着墙壁滑坐了下去。“她是谁啊,不过是个陌生的孩子,自己感染了HIV,偏偏还咬了我一口。呵,我才不关心她的死活呢,事实上,我都后悔死帮她这么多了。”
“即墨!”纪予臻脸色变了又变,再开口时,语气都疾厉了三分。
“死了……死了也好啊,反正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本来就充满了肮脏和险恶,又得了那样的病……死了多好啊,再也不用受罪,不用担惊受怕,不用看着这个世界那么多成年人颠倒黑白玩转权势,草菅……人命!”
“够了!别说了!”纪予臻听不下去了,猛地回转身去,手已然握住了房门的把手。
“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的话令到本已拧开了房门的纪予臻如受电击般瞬间便抽回了手来,她一双沉怒的黑瞳死死地与我对视着,嫣红的唇瓣微微地颤抖。“即、墨、思、归!”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表情,竟能将从来只有她气人的纪予臻气成这样,毫不夸张的说,她几乎浑身都在颤抖。
“你刚才也承认我的推断了,你也承认是有人蓄意撞死小荷。”我将脸埋进了膝头,闷闷地开口。“你一定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事实上,我也能猜到是谁做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巧刚好就知道小荷出门的时间,为什么你极力地阻止我去和小荷吃饭,送她离开。纪予臻,我不想怀疑你,可是我需要一个解释,你能给我吗?”
“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就好。”
仰脸,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流了满脸,我再也掩饰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哽咽,抽泣,难过莫名。为什么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是说,不是说就要回家了吗?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这个世界这样的黑白不分,让弱者饱受欺凌!
纪予臻,证明给我看,我没有错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调调、小疯子、熊猫、Kelly的地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纪予臻的嘴唇急遽地颤抖着;仿佛是再也不能负荷更多情绪的波折;她猛地撇过了脸去。“我没有。”
“我承认是我疏忽了,可这是意外。”她抬起的手掌撑在了额头上,可以清楚看到一截细细的骨节正微微地抽动着。“听到了吗?这是意外!”
“对不起。”
“呵,不用;你是谁啊,你是正义感十足的即墨大律师,你的道歉;我当不起!”
“别这样,对不起;是我不该怀疑你。”我的一颗心脏几乎纠结成了毛线团,我想解开它,可却死活找不到那个关键的线头。“把手机还给我吧,我想打个电话。”
“打给谁?”纪予臻转过了身来,灼灼地望着我。
那眼神,忽然便烫伤了我。“我想找我师傅。”
“师傅?”
“嗯,律所的师傅。”
“你找律师做什么?”一听到律所,纪予臻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即墨,我告诉过你,有人插手了这个案子,对方已经沉不住气了,小丫头的事就是在杀鸡儆猴!坦白说,我并不怕他们,没好处的事我也可以做,但如果这件事可能损伤到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即墨,我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我明白。”我闷闷地说,“你是个商人,对你来说,身家利益永远是排在最前头的。”
“难道你就不是?”
我被她问住了,对啊,难道我就不是?再怎么心疼不安我还不是依然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纪予臻的庇护下,连打破藩篱的勇气都没有。
纪予臻的态度平和些了,不再像刚才那样严肃而尖锐,她甚至走到我面前蹲□来,一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温声劝道:“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我?”我痴痴地笑了一声,“反正他们已经消除人证了,还用忌惮我什么?”
“即墨——”纪予臻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你就是听不进去是吗?”
我沉默不语,可目中的不甘却到底又是惹到了她。她猝然叹了一声。“我护你一次,护不了你一世。”
“谢谢你。”
我看着她讶然挑眉,狼狈地将腿脚都缩成了一团。“你说得没错,我也不过只是个俗人,身家性命排在了最前头。可是,我的心里好难过,不该这样的,真的,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遇见小荷,没有想要帮助她,是不是哪怕她现在还在到处流浪也好过今天这样的结局?是我害了她,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纪予臻圆睁了双眸,无法理解地看着我。“命由天定,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特别难过的梦。”我撑着头喃喃自语,“如果真的只是梦境就好了,只要我醒过来,只要我肯醒过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时间还倒退到我遇到小荷的那一天。我没有遇见她,我也没有救下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包括苏曼妈妈的到来,包括苏曼决定的……结婚。如果,这一切真的都只是梦境该有多好?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纪予臻沉声道。
“是啊,任你权势通天,也没有后悔药可尝。”我蓦地望向了她。“纪予臻,其实,认识我你也很后悔吧?”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屡次三番的替我收拾烂摊子,结果还要被我言语刺伤。“倘若一切能从头开始,也许,不认识我对你与哑哑来说都是最好。”
“后悔?”她果然蹙了眉头,“不,我没后悔,我相信予雅也不会,对予雅来说,也许认识你是她这一生中最宝贵的经历。”她说着,略微涩然地笑了笑。“知道吗,我之所以愿意帮你收留那个女孩,也是因为那时候我想到曾经的予雅,如果不是你这样毫无原则的烂好心,我无法想象,予雅那时候该有多么孤单。”
“但这并不表示,我会纵容你为了所谓的正义感而无视自身的安危。”
“自身安危?”我微微苦笑,反正早已心灰意冷,更何况我到底是否感染至今仍是未知。
“你说,有人插手了这个案子,那么那个人现在的处境是不是也很危险?”
“明知这案子牵连众多还敢插手,没有三分手段是不可能的。”纪予臻很公允地说。
我想起渺飒的背景和她一贯的手段,倒是也符合纪予臻的推断。
见我沉默了,她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提到的什么师傅……难道就是她在查?”
我迅速仰脸看她,心下迟疑不知是否该说。
纪予臻一怔,眸光瞬即冷了下去。“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现在心里太多不安了吧,即便纪予臻对我绝无恶意,我也不能完全放心将渺飒的事情剖白与她。
“因为小荷的死,你是不打算再相信我了,是不是?”
我沉默不语。一抬眼,却见纪予臻正默默地注视着我,眼底是说不透的复杂情思。被我眼神撞到,她似是微微一怔,很快便转开了脸去。
“纪小姐。”我轻声地喊她,“谢谢你帮我做的这一切,我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她明显地不甚自在起来。
望着身前不远处正一脸肃容的她,我颓然地笑了笑。“所以,不要再管我了,纪予臻,到此为止吧。”怪我不识好歹也好,怨我忘恩负义也好,这件事,我不想再拉着任何人下水,尤其是纪予臻,我不想再欠她任何情分了。
她倏然睁大了双眼,满眼的不敢置信,掺杂着隐约可见的薄怒与愤懑。
“呐,我答应你,不跟对方硬碰硬。”
“我准备回家了,回我自己家,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你要回家?”她终于说话了。眉目间愠色渐淡,却是一股忧闷蓦地涌上。“呵,已经决定好了?”
“这个城市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低着头,慢慢地说。
“即墨,你的人生是不是除了爱情就再无其他了?”
纪予臻浓浓的嘲讽意味,我怎会听不出来?可眼下心底生冷,便只想寻个无人问津的所在将自己包藏起来,任何人的好都不愿摄取。“是啊,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呵呵,我不是你期望中的美玉,你很失望吧。”
“你确实让我很失望。”她站起身缓缓走开两步,再转过身来幽幽地望着我。“或许我真的错了,你就是一块顽石,我一开始就不该对你产生兴趣。”
“呵。”我无言以对,唯有默默地抱紧了自己。
“你想走就走吧。”她说着话便伸手打开了房门,“我给你手机。”
我茫然地爬起身,打开房门的时候纪予臻已经消失了在了冗长的走廊里。我只好凭着直觉向前走,找到楼梯,探过脑袋一看:万幸,她果然在客厅里。
见我下了楼梯,她转过身来递过我的手机。
“谢谢。”我接过手机,偷眼看一眼她的神情,却是白如初雪,凝如霜冻。这下气氛算是彻底尴尬了,我拿着手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满想和她说点什么,可她的脸色却摆明写着生人勿近,尤其即墨思归请闭嘴。只好低头摆弄手机,发现被她给关机了,我害怕渺飒找我忙给开了。
果然,手机刚开就连着蹦出好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来。我逐条看着,两条渺飒的,都是问我在哪并且催我住去她家里。剩下的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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