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妖(出书版) 作者:neleta[上下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藏妖(出书版) 作者:neleta[上下册]- 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而那边出了城的李休和周公升被逮到了城外的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一进山洞,他们就愣了。被五花大绑地丢在里面的人不正是被人劫走的范三少?!表情冷冷的严金这时候开口说:「老大说,这人无用了,可以杀了。」

几名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孩子拔出匕首就走了过去,熊纪汪、李休和周公升同时出口:「等等!」那几名孩子回头,脸上是不悦。「纪汪,这人不能留。」

熊纪汪马上说:「我不是要留他一命。这家伙作恶多端,李休和周公升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让他们报仇吧。啊,他们两个是读书人,老大正好需要。」

看了眼比他们还要文弱(气势上)的两人,才十一岁的严金把匕首递给李休,严银把匕首递给周公升,两人手不稳地接过。

「杀吧,不敢手刃仇人的人是孬种。」熊纪汪在一边煽风。

李休握紧匕首率先走了上去,被堵住嘴的范三少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恶霸气势,吓得屁滚尿流,脸上全是泪。李休举起匕首,喊道:「还我爹娘的命来!」匕首落下,血水喷出,周公升的眼睛被血水染红了,双手紧握匕首冲过去狠狠地戳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还我夫子的命来!还我师娘的命来!还我师姐的命来!死吧!死吧!你去死吧!」

挣扎中的范三少渐渐没了气息,可是李休和周公升两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其他人面色如常地看着两人在那边发泄,没什么不忍。他们早已习惯了血,这点血不算什么。

回头看了眼混乱的金阳城,驾着刻有范府标记的马车,严刹绿色的眼睛里闪过寒光,一个小小的县令家里的金银财宝居然让他装了整整一车,难怪范家在金阳城能如此嚣张。不过那都不关他什么事,他要的只有银子。马车行驶了一段路,严刹碰到了两个人,他对那两人道:「召集其他人上路了。」

严牟马上窜入草堆里,不一会几名拿着兵器的人从草堆里跳了出来。定眼一看,都是些半大不大的孩子,还有个约莫六七岁的娃娃。不过那娃娃却是一脸的严肃,手里握着一把小匕首。身上有伤的熊纪汪,全身是血的周公升和李休也出来了。

他们帮着严刹把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抬下来。严刹已经找好了地方,他在每个人身上都装了些银子,然后一刀划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拉着空车消失在树林里。随后,严刹让大家把箱子埋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

「老大?」熊纪汪忍不住出声。

「等风声过后再回来取。」

严刹在这里做了记号,然后说:「上山。」

「是,老大。」

从金阳城内追出来的官兵们一路追着范家的马车而去,可他们没有找到县老爷府里丢失的银子,只在草堆里发现了被人戳得没了人形的范三少,还是依稀从他身上那件被血水浸透的衣服上证实他的身份的。范府上下誓言要找出凶手,可直到六年后他们被攻入城中的大将军严刹下令抄家灭族时,范家人在临死前才知道是谁杀了范三少,正是站在严刹身后的那两名总是面带笑容的谋士——李休和周公升。

睁开眼睛,李休失神地看着床顶,这么多年了居然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新皇登基才不过半年,他每日忙的要死要活居然还有闲心去梦以前的事,看来他还是不够忙。已经没了睡意,李休掀被下床。坐在床上有发了会呆,他才披了衣裳出了卧房。站在院子里,四月的京城依然有些凉意,李休索性在院子里散起步来。

他和公升最感激的人是纪汪,虽然纪汪那人鲁莽是鲁莽了些,可如果不是他在「老大」面前给他们求情,他们早就被一把火烧死了。只不过他和公升谁都没有想到跟着「老大」出老后会走到如今的这一步。就是九泉之下的爹娘也一定想不到他们的儿子会成为皇朝的丞相,李休对着星空笑笑,也许就连他们的「老大」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皇上吧。在他们遇到「老大」,在「老大」又遇到那位名唤月琼,什么都不会做的公子后,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曾经,他和公升为「老大」带回一个累赘而略有不满;后来,他们为那人死也不愿出卖「老大」而心生敬畏;再后来,他们为「老大」苦苦压抑对那人的爱而替「老大」难过;现在,他们为「老大」能与那人幸福的生活而由衷地祝福。

「哎……」李休突然有点寂寞,每日看着皇上与君候恩恩爱爱,无人之时,他也会羡慕。这么多年来他没有遇到什么心仪的女子,也没有那个心思。不知日后自己能不能找到与他相伴一生的人。心里闪过一个人,李休的心怦怦直跳,然后摇了摇头,把那个心思甩出去。

李休啊李休,你与他是朋友怎能胡思乱想?你可不能犯糊涂,不然你与他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心里有点酸涩,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那人每日与他在一起,习惯了那人总是冷静地劝说与安抚。有他在身边,他就如吃了定心丸。

「休。」

李休睁大眼睛,难道他想那人竟然想到出了幻听?

「休,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院子里乘凉啊。不过现在可是四月天,乘凉还早了些。」来人走到他跟前,举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李休呐呐地问。

见他有些心神不宁,周公升把他推进屋,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像过来瞧瞧你睡了没。赋税的事我还有些主意想听听你的意思。」

李休被动地进了屋,转过身:「我刚才正在想你,没想到你就来了。」话一出口,他才察觉如此暧昧,马上尴尬地低头祥装整理衣裳。「啊,赋税的事,你又有什么好点子了?」

周公升愣了下,然后笑着说:「好点子倒是没有,就是想和你聊聊。」

李休再抬头时,脸上已是微笑:「正好我也睡不着,咱俩就聊聊吧。」没有唤已经睡下的下人,李休亲自泡了茶,两人如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坐在一起闲聊。

天快亮时,两人就赋税一事又商讨除了几个更好的点子,准备今早向皇上禀报。周公升伸了个懒腰,苦笑:「一会进宫得抽个空补个眠。」

李休不停打哈欠:「我也是。」

周公升走到门边,打开门,转身对嘴巴还没合拢的人说:「休,你我身边都没有什么伴,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彼此做个伴吧。」

李休惊愣,大张的嘴巴半天才合上。不过惊讶过后,他对等着他回答的人深深一笑:「这主意挺不错。」

周公升也深深笑了:「那我明日就搬过来吧。」

周公升离开了李休的屋子,出了李休的府邸。这一日,两人仍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在一个屋里做事都没多少空说上几句话。不过当天晚上,周公升却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拎了个包裹搬进了李休的住处。

「啊?你说李休和公升他们两个……」从黎桦灼那里得到这个小道消息的月琼吃惊不已。黎桦灼神秘地点点头:「李府的人都证实了,不会错的。」

「看不出来。」月琼一脸不信,「平日里真没瞧出来。」

月琼突然看向洪喜洪泰,两人身子一斗:「少爷?」有点心虚。

月琼立刻又笑眯眯地说:「洪喜洪泰,中午吃饺子吧。」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少爷想吃什么馅儿的?」被吓了一跳的洪喜洪泰定定心问。

「猪肉馅儿的,菜多点,肉少点。」

「好咧。」

两人有些仓皇地走了。

「月琼?」

月琼凑过去小声说:「我今早在洪喜的脖子上看到了红点。」

「啊?!」

月琼咪咪眼睛:「我觉得洪喜洪泰肯定也有不动声色的地方。桦灼,你去探听探听。」

「月琼,也许那时蚊子咬的。」黎桦灼确实被吓到了。

月琼摇摇头:「凭我多年的经验,绝对是人吸出来的。」

「那你干脆直接问洪喜不就好了?」黎桦灼也想尽快知道真相。

月琼小声说:「我怕他给别人骗,你帮我查探查探,先不要打草惊蛇。」

「你说得没错。好,交给我吧。」黎桦灼郑重地点点头,有点担心洪喜真的会给人骗。

晚上睡觉的时候,月琼指尖在某人的胸口无意识地轻蹭,差点把某人刚刚平息下去的欲火又挑起来,而他却毫无所觉。抓住月琼的手,舒爽过后的严刹心情极好地问:「怎么了?」

「严刹,你知道公升搬到李休府上的事吗?」

严刹蹙了下眉:「知道。」

「呃……」月琼犹豫地问,「要不要给他们操办婚事呀?」

「不必。」

为啥?

「他们想成亲自会提出。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操心旁人的事。」严刹搂紧月琼,「睡觉。」

「他们不是旁人,是你的左右丞相。」月琼不满。

「除了我和儿子,谁都是旁人!睡觉!」严刹不高兴了,他不喜欢月琼的心里有太多其他人。何况现在已经够多了。

月琼闭上眼:「你是皇上,好歹关心一下么。问问他们要不要成亲,若要成亲的话,要早些准备。」俗话不是说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睡觉!」

「睡了睡了。」

第二日,厉威帝把他的左右丞相单独叫到自己的御书房,下旨:要么自己回家成亲;要么由他下旨赐婚。李休和周公升毫不犹豫地选择:「臣自己回家点根红烛就行了,臣谢皇上隆恩。」要他们和君候、仁和候一样丢脸?休想!皇上突然来关心他们的「婚事」,明显是某位君候想趁机报复。

得知此事的月琼很郁卒,凭啥他们就能回家点根红烛成亲,而他就得那么丢脸。不过另一件事很快勾走了他的不满,一向迟钝后知后觉的他发现他的洪喜洪泰要被人「抢」走了。

躲过一劫的李休和周公升回到府里后相视一笑,然后抱在了一起。目前来说,这样的拥抱就已足够。两人都不是感情太浓烈的人,只是想找一个伴,陪自己度过一生的伴。抱了一会,周公升低声道:「睡会吧。」

「嗯。」

床上,两位累极的丞相相拥而眠,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了。至于谁上谁下,谁要谁的事等他们忙完了再说吧。

国师篇

「国师大人,皇上来了。」

正在喝酒的胤川急忙把桌上的酒藏在了桌下,刚坐好就见一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胤川脸上闪过惊愣,就听皇上粗道:「都退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胤川心虚地瞄瞄桌底,皇上不会是终于忍不住了吧。可他不是给皇上留了两坛吗?皇上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古年在哪?!」

胤川这回又愣了,随即,他脸上总带着的奸猾消失,很正经地问:「皇上知道他对幽儿做过什么了?」只有太后张嬛玉知道古年曾对古幽做过什么,可她却死也不肯说。

严刹紧抿着嘴,额上青筋暴露,胤川了然:「看来皇上是知道了。」

「古年在哪?!」

胤川皱了下眉:「皇上怎能确定他还活着?或是老臣把他藏在哪个地方?」

「胤川,把他交出来!」严刹的口气是肯定,肯定古年还活着,肯定古年在胤川手里。

皇上如此执意要古年,还龙颜大怒。胤川的脸色冷了:「古年是不是碰了幽儿?」声如地府的厉鬼。

严刹的五官因狰狞而扭曲,看得胤川的脸也有些扭曲了,可他却听严刹问:「你对月琼抱的是什么心思?」对这个月琼异常信任的人,严刹从来都不放心,因为他看不透这个人。

这下胤川是真愣了,眨了眨眼睛,过了会他突然笑了,笑得还很大声:「哈哈……哈哈哈……皇上,您……老臣知道您喜欢幽儿,也知道您能喝醋,但您也不至于连老臣的醋都吃吧。老臣可以当幽儿的祖爷爷了。」

「你对他太在意了,」严刹并没有因此而放心,脸色依然阴沉,「而且据朕的人调查,『国师胤川』根本就不会武,更没有那个胆子在宫里偷酒喝。二十三年前,你生过一场大病,病好后你把府里所有的人全部遣散,重新买了一批人进府,那些人不是普通人,全部是练家子,那时候你已经五十有二,可你现在除了脸和手之外,没有一处像一个已近耄耋之人。你到底是谁!」

胤川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反而笑咪咪地瞅着厉威帝的那张不怎么好看的厉颜,不怕死地说:「老臣果然没有白疼幽儿,幽儿没有告诉过皇上吧。」严刹的绿眸暗沉,那个胆子早已包天的人总是喜欢瞒着他点小秘密!

胤川指指矮桌对面的坐垫,像一位已近耄耋的老头子说:「老臣年纪大了,皇上不如坐下与老臣慢慢谈。正好老臣这里有坛好酒,皇上何不与老臣喝一杯?」

严刹走过去坐下,胤川从桌下拿出他刚刚喝的那坛酒,又拿出一个酒壶,两个酒盅。

斟满酒,给皇上推过去一盅,胤川拿起自己的闻了闻,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这偷来的酒就是香,皇上不尝尝?」

严刹一饮而尽,虎视眈眈地瞪着胤川。

胤川摸上自己的下巴,突然手一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和那把假胡子离开了他的脸,露出了他的本尊容貌。严刹的眼睛瞬间瞪大,接着目露寒光。胤川无所感地又在手心处倒了点酒,搓了搓手背,就见他暗褐色的手背变白了,老人斑也没有了。

胤川的脸上是平静,咳了两声,他开口:「皇上猜得不错,我不是胤川,或者说我不是原来的那个胤川。」他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老者的沙哑。「算起来,我今年好像有九十了吧,唔,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有一百岁了也说不准。」胤川的本尊是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很是年轻。不管是他的容貌还是他的声音,都绝对不会让人相信他有那么老了。

「我的本名叫无寿,没有寿命之人。把我捡回去的那个老东西拿我养蛊,为了不让我死,他又抓来很多内力深厚的人,把他们的内力转到我的身上。后来他迷上了长生不老药,整天拿我炼药,可能是那些药吃多了,再加上体内的蛊太多了,我就一直活到了现在。」

「啊,皇上不必为老臣担忧,那个老东西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他知道他让我成了老不死的,他估计会后悔当初没有拿自己炼药、炼蛊。」胤川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他不是刀枪不入,不然说不定他现在也还活着咧。」

严刹不耐地敲敲桌子,催他继续说。胤川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