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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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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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具有同样真挚感情和爱国热忱的另一派则坚决主张停战,以便赢得时间来扩充我们的
    实力并加强盟国的力量。
    这次摊牌并没有终止那场主张停火的人们与拥护“军事胜利”的人们之间进行的、人所
    共知的所谓“大辩论”。
    问题本身随着麦克阿瑟的职务被撤销而得到解决。但是,辩论仍在继续,这主要是因为
    南朝鲜总统李承晚坚决反对进行任何谈判,并常常大肆宣传这一立常他的以武力实现朝鲜统
    一的强烈主张,大大增加了双方在进行旷日持久的停火谈判时我国政府遇到的困难,而且,
    也使我感到大伤脑筋。可是,我在内心对这位勇敢的老者还是敬佩和同情的。他对自己所憎
    恨的共产主义从不妥协,他对自己的人民极其偏爱,他在追求无法实现的目标时总是楔而不
    舍,但是,真正能够使他为之所动的却只有他那对自己国家的深沉的爱。正是为了自己国家
    的事业,他多年流亡在外,并且一踏上自己的国土就贡献出自己的全部精力。
    考虑到他的自我牺牲精神以及内心燃烧着的炽热感情,我认为他采取现在这种坚决反对
    谈判的做法是必然的。
    可是,我们这些必须处理军事上实际事务的人往往感到他碍手碍脚。他一再坚持说,朝
    鲜有巨大的人力资源,只要我们向他们提供武器,他们就能为我们作战。可是,我们十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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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在中国人发动的每次攻势中某些南朝鲜军队逃跑时究竟丢弃了多少万美元的武器装备。李
    还坚持说,他之所以将自己的部队投入了战斗,是因为考虑到联合国全力承担了“统一朝鲜
    并严惩共产党侵略者”的义务。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同意葬送统一大业的停战协定条款,因
    为,这些条款意味着“朝鲜民族的灭亡”。由于联合国为防止朝鲜战争发展成第三次世界大
    战已决心停战,李最终作出了让步。
    但是,我相信,这位不屈不挠的爱国老人决没有真的放弃他所梦寐以求的目标。然而,
    在谈判过程中以及在谈判开始之前,他的不妥协的态度,他那些美国的支持者们起劲发出的
    叫嚷,有时甚至是出于自私的目的而发出的叫嚷,却给我们的谈判增添了许多障碍,使我们
    许多人私下都希望他能远远地走开。联合国从未承担以武力统一朝鲜的义务。只是在仁川登
    陆之后第一次出现乐观情绪的高潮时,人们才对为全歼敌军而越过三八线作战的问题多少作
    了点认真的考虑。中国人一加入战争,联合国军实际上几乎再没有认真研究过向鸭绿江发动
    新攻势助问题。当第8集团军再次开始向北推进时,我们的目的不过是完成指定的任务,
    “击退敌人的侵略行动,在朝鲜恢复国际和平”,这基本上就是恢复战前的态势,维持一种
    必然要出现的对峙局面。
    就在麦克阿瑟被撤职的前几天,情况似乎已经表明,战场不久将出现相持局面。我们的
    攻势还在向前发展。但是,我闪所计划的全部进攻行动都是目标有限的行动,进攻的目标经
    过精心的选择,通过的地形预先进行过充分的研究,而且,每次进攻都十分小心谨慎,注意
    防止因积极性过高而不顾后果地实施追击,以致造成不应有的甚至是惨重的损失。我们已经
    运用了全部现在兵力,除非我们能得到强大的增援,或者受命向鸭绿江——图们江—线推进
    (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出现),否则,我们打算继续按目前的方式打下去。我把自己的打算向
    麦克阿瑟作了,汇报,他亦表示赞同。
    敌人似乎仍处于防御态势,但我还是提醒各军军长,敌军在部署上既适于防御,又适于
    进攻,他们能够随时发起全面攻势。这时,我已接到在东京任职的新任命,詹姆士·范弗里
    特中将则正在去第8集团军赴任的途中。
    出奇的新闻往往是以最平淡的方式传播出来的,我突然晋升为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新闻也
    是这样传到我耳中的。
    事实上,在这条新闻传到我这里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它的含意,因为,这个消息是一位
    战地记者以提问的方式传出来的。我已无法想起这位记者的姓名,可是,我记得他提出的问
    题是:我是否应该接受他的祝贺。这个问题,我并不明白其中的含意,除非我当时已经知道
    麦克阿瑟将军被兔去了职务,并且知道我已被选定接替他的职务。我只是回过头去盯着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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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开诚布公地告诉他我不懂他谈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我正陪同陆军部长费兰克·佩斯
    视察前线,领他参观第936野战炮兵营(原为国民警卫队的一支部队,来自他的家乡阿肯色
    州)和其他一些单位。我当时所关心的主要是这次参观,而不是什么神秘问题的隐晦含意。
    第936野炮营是一个155毫米榴炮营,刚刚通过了最后的训练考核,被批准投入战争。
    当时,他们受领了一项射击任务。营长和各连连长邀请佩斯部长牵动技火绳,发射首发炮
    弹。一些士兵在这发炮弹上用粉笔画上猥亵的东西表示对弹着地区中国人的“问候”。部长
    立即欣然接受了邀请,发射了首发炮弹,然后很得意地退到一边等候射击结果。这时,陪同
    部长的两位军官(都是我的老朋友)埃德。赫尔中将和特德·布鲁克斯中将决定嘲弄他一下。
    “您难到没有想到,”他们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作为一名文职的非战斗人员您是不应
    该开炮的吗?这下子,您如果落到中国人手中,那就完了!”
    一丝惊楞的表情在部长那张平时相当平和的脸上大约只停留了半秒钟的时间便一掠而
    过。我们都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我们继续去参观其他单位。几小
    时之后,当我了解到那位记者向我提出的那个我曾觉得很荒谬的问题的真实含意时,又轮到
    我感到惊讶了。
    我接到命令,让我去东京赴任,接替那个一直是我上级的人的职务。
    我最后一次会见麦克阿瑟是四月十二日,在东京的美国大使馆图书馆里。这是一次我不
    愿提起的会见。在我以前撰写的一本书中,我曾对这次会见作过详细说明(见附录2)。这
    里,我只想强调一件事,这件事当时绘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就是麦克阿瑟显然不存在怨恨或不满的情绪。他象往常一样镇静和彬彬有礼,而且,
    我认为,他在接受这项决定时似乎表现出较高的涵养,大多数人处在同样情况下也许做不到
    这一点。不用说,正如我当时记录的那样,他的不屈不挠的精神看来丝毫没有减退。
    我之所以说“最后一次会见”麦克阿瑟,是因为这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正式谈话。其
    实,我在机场还见过他一面,为他举行了一次简朴的告别仪式。他握着我的手,诚心诚意地
    说:“我希望你在离别东京时能当上陆军参谋长。如果允许我选择自己的接班人,我本来也
    是会选上你的。”这句充满真情实意的简短的话语,体现了这位伟大军人政治家极其宽阔的
    胸怀。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意味深长的,它证明了早在四个月之前当我就要离开麦克阿瑟的办
    公室去接管第8集团军时他对我表示的信任。就在不久以前,当联合国军再度向三八线挺进
    时,他曾再次表示过这种信任。当时,他对我说:“你已经做到了人们力所能及的一切事
    情。”
    [十三年之后,由于公布了一则麦克阿瑟将军于一九五四年一月会见普利策奖金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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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卢卡斯的报道,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据卢卡斯先生说,在这次会见中(会见
    记录一直到麦克阿瑟将军去世之后才得以公开),麦克阿瑟将军把我列在其待选的野战指挥
    官名单末尾。考虑到麦克阿瑟将军在朝鲜对我谈过的全部情况,以及他后来在华盛顿对参议
    员哈里·凯恩的谈话(内容如下),这则报道使我迷惑不解,我无法对此作出满意的解答。
    参议员凯恩:“在我看来,应该提一提陆军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对李奇微将军极其
    敬重的态度。在答复我最近的一次询问时,麦克阿瑟将军说:‘在那位非凡的军人沃克将军
    死后,是我提议并挑选李奇微将军担任第8集团军司令的。我认识李奇微将军已有三十年之
    久。我认为,在远东地区大概找不出比李奇微将军更为合适的人选取了。我对他极其敬佩不
    仅因为他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而且还因为他是位很有修养的人和我所认识的最杰出的人物之
    一。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他们间相互的合作、虔敬和忠诚能超过李奇微将军与我之间的这种
    关系。’”(摘自《国会记录》——美利坚合众国——第82届国会第一次会议的程序与辩
    论。第97卷,华盛顿,1951年5月10日,星期四——第85号)对于麦克阿瑟回答参议员
    凯恩时所说的上面的最后一句话,我深表赞同。——作者]我是与弗兰克,佩斯一道乘其
    “星座号”飞机到的东京。当晚,他又将飞机借给我返回朝鲜,因为他的飞机比我那架老式
    的B—17飞机快得多。这次飞行几乎葬送了我的性命。驾驶员是一个不熟悉朝鲜机场的人。
    凌晨一时,他把我们降落在一个供轻型飞机起降的简易机场上,错把这个机场当成了指示他
    降落的K—2机常不知道是由于罕见的好运道还是上天有眼,驾驶员躲过了一座他根本没有
    发现的山头,这座山头矗立在机场的一侧,只差几码就碰上了我们的翼尖。接着,驾驶员突
    然发觉自己正倾侧着在一条至多可供C—4F运输机作临时着陆之用的跑道上降落。
    于是,他不得不猛然采取紧急制动措施,以防止飞机一头扎在稻田里。飞机向左歪斜着
    停了下来。可是,飞机地勤组组长那些最好的瓷器却全部摔得粉碎,飞机的四只轮胎也爆裂
    了。这意昧着,在从数百英里之外弄到新轮胎并运到朝鲜之前,弗兰克·佩斯只好不乘自己
    的专机办事了。
    在我临起飞之前,弗兰克·佩斯曾很亲切地对我说了些赞誉的话,这次事故则加深了我
    对这些话的记忆。他说:“马特,你使这支军队不仅在军事上创造了奇迹,而且在土气上也
    创造了奇迹。”而现在,在侥幸绕过机场边上的山峰、在这条小得可怜的跑道上令人胆战心
    惊地着陆几分钟之后,我想,我们的驾驶员又创造了一个机械上的奇迹,使我们大家都得以
    安然无恙地在这里着陆。
    我们在战场上的下一步行动是“无畏作战”行动,即穿过“犹他线”继续向“怀俄明
    线”实施进攻。我们十分清楚敌军在其后方地域尤其在铁三角地区的集结情况。因此,在供


    大家研究讨论的几个可供选择的方案中,我们加进了一个向“堪萨斯线”撤退的方案。几天
    的坏天气就会使许多道路变得无法通行,并使我空中支援受到影响,这样,就有可能使我们
    被迫停止进攻,而且,如果敌军实施抵抗的兵力十分强大,我们甚至还需要将部队撤回到适
    当的位置上。
    我通知诸位军长,只有接到我的命令才能撤退,而且,应当按照事先规定的多道调整线
    进行撤退。不应采取消极防御,而应采取旨在给敌人以最大限度杀伤的机动的、积极的防御。
    然而,在这些行动开始之前,我已经将第8集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范弗里特将军,我则
    飞往东京去接受新的职务了。但是,出于对老上级的礼貌我坚持不住在麦克阿瑟所在的总
    部。直到他最后离开了东京,我才住进帝国饭店。
    我在那里安顿下来八天之后,中共军队发起了他们第五阶段的钳形攻势,企图最后一次
    竭尽全力将我们赶人大海。
    这是一次以强大的兵力发动的进攻。其实,如果中国人早先能诱使我们任何一支为数可
    观的部队实施无计划的追击,他们本来也许会使我们遭到重大损失。然而,实际情况是,除
    某些南朝鲜军队迅速溃散并丢弃大批装备和大片土地外,我们的部队很出色地进行了防御—
    ——我早就相信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由于一个南朝鲜师的溃败,其他联合国军部队的翼侧
    便很危险地暴露在敌人面前,从而使这些部队也被迫放弃了阵地。这件事还迫使我于四月二
    十六月从我的参谋班子中派出一名我所信赖的军官保罗。史密斯中校(现为少将)向范弗里特
    将军转达了一项建议,即请范弗里特派一位将军去见莫西奥大使,催促他在除摩尔特将军之
    外无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向李总统呈交一封信,大意是:李的首要问题是保证其军队能有得
    力的领导。这一点李根本就没有做到。所以,我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从他的国防部长起,
    各级指挥官都存在着领导不力的严重问题,南朝鲜大部队在战斗中一再失利便证明了这一
    点。我觉得应该让他知道,在他在自己的军队中建立起有力的领导之前,我不打算再同他讨
    论装备更多的南朝鲜部队的问题。他们已经毫无道理地丢弃了许许多多十分紧缺的重要装备。
    我相信此信送到了李的手中,不过却没有收到回音。
    相反,他继续向我们施加压力(其中有些压力是由李的代理人和支持者通过美国报刊施
    加的),要求武装“朝鲜大批赤手空拳但富有经验的人员”。他坚持说,他们始终都拥有这
    种巨大的人力资源,可是一直未能加以利用。
    然而,这只不过是我当时遇到的一个很小的问题。而且,如前所述,我实在不忍心抱怨
    这位老斗士为建立一支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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