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雄方世玉]少林小和尚- 第46部分

他说完后见凌多多一下子就笑了，心中大奇，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到等打过十八铜阵，少林寺中最高兴的该是师傅了，”凌多多捂着嘴巴笑得眉目弯弯，“他以为总算是送走了这个捣蛋鬼，还没松一口气呢，转眼发现竟然又回来了，他的表情一定非常有意思。”

一群想想那副场景，也觉得颇为有趣，俱都跟着笑了起来。

方世玉没有笑，他有点失望，嘟哝道：“还以为是听到了还会回来的消息，才这么高兴的啊？”

“就是为还会回来高兴啊，这是什么意思？”凌多多听得颇为纳闷，疑惑道，“难道刚刚不是高兴？”

“不是这种高兴啊……”方世玉轻轻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头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了，苦思半晌后，仍然没想明白其中有什么玄妙的区别，挥了挥手道，“算了，不管了。”

凌多多不着痕迹眯了一下眼睛，拉过他的手道：“别胡思乱想的，是真的单纯地为还肯回来这件事情高兴。”

方世玉一时间心情大好，目光落他身上，笑眯眯道：“是吧，觉得也是！”

凌多多对他的厚脸皮颇觉无奈，翻了一个白眼后抽回了手，不遗余力泼冷水道：“先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就算们能够学到少林三十六房的精髓，也不过只有五成的可能可以打过十八铜阵。”

方世玉此时的好心情绝对不是这样一点坏消息能够破坏的，仍然笑得极为开心：“无所谓了无所谓，想大湿一定有办法让们通过的机会再次提升的！”

凌多多颇感牙疼，面无表情看着前方道：“这可说不定，得看的心情。”

方世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凌多多迅速反应过来，警惕万分地后退了一步：“再抱大腿就绝交到世界末日。”

方世玉悻悻收回目光，惋惜无比地叹了一口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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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讲究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所以凌多多并没有把破铜阵的第二个技巧告诉方世玉和洪熙官，而是先督促他们勤加练武。

方世玉某一天整天都神情恍惚，打拳时都一个劲儿地走神，凌多多提醒了他好几次，最终还是沉下脸来，一脚踹了过去：“想什么呢？”

方世玉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嘴巴微微张着：“想其实师傅真的、真的不是坏！”

凌多多虽然恼怒他注意力不集中，听了这句话却也忍不住一愣，关切地翘起脚尖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比照了一下自己的，喃喃自语道：“不是烧糊涂了，难道是没有睡醒？”

方世玉也觉得自己没有睡醒，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试探性问凌多多道：“大湿，破十八铜阵的另外一个技巧，是不是要以柔克刚、后发先至？”

凌多多又是一愣，诧异道：“、……怎么知道的？”

他真正想问的其实不是方世玉怎么知道的，从其话音中猜也知道肯定是智能说的，凌多多真正感到奇怪之处就是智能为何会帮助方世玉？

他顿了一顿，旋即又明白了过来，扫了一眼犹自不能相信的方世玉，仍然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来：“是不是师傅发烧了？”

方世玉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还好心建议他有病早点吃药，没想到他突然翻脸，骂了一顿就走了。”

凌多多听得大乐，弯了一下唇角，板着面孔一本正经道：“所以早就跟说了吧，师傅他面硬心软，为相当不错的。”

方世玉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自觉跟洪熙官屁股后面进行每日一次的绕九莲山跑圈项目了。

等他跑远之后，刚刚起就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谈话的五梅师太才扭过头来，露出极为明显的诧异神色来：“真的是智能师弟告诉世玉的吗？”

她跟智能关系平平，平日里也没有啥有交集的地方，然则五梅对智能的性格还是有大体的了解和掌握的，她实很难想象智能会这样好心。

凌多多对着方世玉胡编乱造也就罢了，对着五梅却不可能随口瞎掰，因此笑了一声，解释道：“师太您这是误会了，您想想，师傅这样做表面上看是帮世玉的忙——帮助他闯过十八铜阵——您再往深处想一想，若是世玉有朝一日下了山，对师傅也是有好处的。”

五梅恍然，点头道：“对，说的不错，原来智能师弟是打这样的主意。”

凌多多也心中叹了一口气，智能为了弄走方世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数。

不过从最开始智能给方世玉念经，两个彼此都痛苦无比，到现两个皆大欢喜，很明显能够看到智能手段的进步和升级。

凌多多莫名其妙有一种看到自己养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的成就感和欣慰感，弯着唇角笑了一下，继续跟五梅说道：“师太，弟子看世玉和熙官二练武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开始第二阶段的训练了。”

五梅看看已经跑远了的两个，点头道：“说得不错，他二天资出众，已经很快度过了第一阶段，是时候开始训练他们用柔力的技巧了。”

少林武功大多至刚至阳，刚猛有余，柔韧不足，负责守十八铜阵的弟子又都是从少林三十六房选出来的外家功夫的高手，要想对付他们，用巧劲儿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既然已经得到了五梅师太的认可和赞同，凌多多等着方世玉和洪熙官绕着九莲山跑圈回来后，把两叫到身边来，道：“们两个可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领悟到少林三十六房的窍门，并且把它们融会贯通，真是大出的意料。”

上次他李小环和李巴山来少林闹事的时候，就曾经给方世玉进行过一次集训，那次训练时方世玉的进步速度也是相当惊的，这似乎是主角特有的技能，危难面前实力都可以得到急速的提升。

方世玉对着他咧嘴一笑，指了指洪熙官又指了指自己，伸了一个大拇指，而后又指着凌多多，伸出了两个大拇指：“还要感谢大湿教导的好啊，没了大湿的帮助，要是凭着们两个瞎练一通，怎么可能有现这个成绩呢？”

不得不说这小子嘴巴真是很甜，说起话来让感觉格外舒服，

凌多多心中颇为受用，笑了一下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继续说道：“少林的十八铜阵变化多端，每一关是由铜所站的方位而衍生出不同的阵法，们学武的时日尚短，跟他们的武功还有一段距离，要想破阵，还差一点火候。”

方世玉很得意地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梢，笑道：“所以才需要大湿继续教导们啊，大湿，说对不对？”

凌多多懒得搭理他，顺着刚刚的话头说道：“们两个的武功路数，跟少林武功的路数是大致吻合的，现希望们能够反其道而行。”

他一边说，一边用武当太极起手式比划了一下，道：“们需要做的是柔化，不以气力胜，以静而制动，以慢而致快，以不变而因应万变。”说罢给方世玉使了一个眼色。

方世玉这方面跟他一直都是很有默契的，二话不说一掌打了过来，凌多多手腕一翻，扣住他的手掌轻轻一推，继续讲解道：“虚灵顶颈，含胸拨背，沉肩坠肘，舌顶上腭，要做到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神形具妙。”

方世玉只感觉这一掌软绵绵找不到着力点，被他一拿捏，手掌就再也推不出去了，低头想了半天也没能明白过来，皱眉问道：“还有呢大湿？”

凌多多收了招，叹息道：“叫大湿也没有了，剩下的只能靠们自己领悟，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他不可能真的贸贸然把武当太极拳传授出去，再者本身跟方世玉和洪熙官的武功路数也不相合，只能是说一些用力的技巧和手法，全看他们各自的天资能够领悟多少了。

方世玉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无奈道：“大湿，们的领悟力虽然都不差，但是也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不能再多给点提示吗？”

凌多多扫了一眼旁边低头沉思的严咏春，发现小姑娘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已经有所领悟了，不再需要自己多说，因此摇头道：“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们不妨问一问严姑娘。”

“严姑娘？”方世玉听得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严咏春，作揖道，“不知道严姑娘有何高见？”

严咏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低头沉思了好半天之后，问凌多多道：“小师傅刚刚的意思是不是说，不能够来硬的，而应该用柔力？”

“负责镇守十八铜阵的弟子都是外家功夫的高手，肯定是不能够硬碰硬，而应该避开攻击，以巧取胜。”凌多多耐心提点道。

严咏春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才低声喃喃道：“听小师傅的意思，又不可以硬碰硬，又要避开攻击，那就要想办法卸力了……”

这个思路的大体方向是正确的，太极拳的本质也是如此，遇敌时，不含抵抗性，能随着敌的力道伸缩，柔中而有弹性。

严咏春说到这里，苦恼地皱起眉头，突然间眼睛一亮：“有了！明白小师傅的意思了，只要能够做到后发先至，机会就大了！”

方世玉和洪熙官对视了一眼，重复道：“后发先至？”

五梅师太刚刚从旁边一直静静听着他们几个讨论，此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上前道：“以小打大，以巧打拙，于寸内发劲，后发先至——就是同时候应付多个铜，也能够以逸待劳，胜算就大得多了！”

听到这里，方世玉和洪熙官都是若有所悟，两个俱都陷入了沉思。

五梅师太看得暗中点头，这几个少年的天资都相当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虽然现还算稚嫩，但是少林日后的兴衰沉浮还都要落他们几个头上。

为了训练方世玉和洪熙官早点掌握柔力的使用方法，他们商量了一下后，少林寺佛心小筑外面的一大块空地上搭起了木头台子，上面挂上各种颜色的布料，让他们彼此用布料攻击对方。

这项训练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凌多多虽然觉得这种训练方法很扯淡，但是其最终取得的效果却是不差的，方世玉和洪熙官的武功路数都有了些微的改变，能够各个布料中穿梭自如了。

这也表示两个基本上具备了闯过十八铜阵的能力和水准。方世玉和洪熙官踌躇满志，跟凌多多商量过后，最终确定了闯阵的日期。

那一天半数以上的少林俗家弟子都跑了过来，为其呐喊助威，童千斤作为佛心小筑的掌事，还特意出声加油道：“世玉，熙官，们一定可以成功闯关的！”

凌多多数了数数，侧头对着方世玉低声道：“不错啊，竟然来了这么多。”这小子虽然平时看没个正经，想不到少林寺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方世玉得意地笑了一下，同样小声回答他道：“们之间深厚的革命友谊可都是跟戒律院的斗智斗勇中建立起来的，算来智能师叔还其中帮了大忙。”

凌多多无奈地抬头看了看拐角处，见智能和至善师兄弟并排走了过来，对着瞬间不出声了的方世玉道：“说什么来着，白天不能议论别是非，看师傅这不是就被给念叨出来了吗？”

五梅见了智能过来，也是颇觉惊讶，生怕他再听到方世玉刚刚的话再起冲突，有意岔开话题，叮嘱道：“世玉，熙官，们要记着，铜阵变化多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们一定要沉着应对，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可以放松。”

方世玉和洪熙官齐声答道：“知道了，师伯！”

说话间至善和智能已经走到了近前，众纷纷打招呼见礼，至善道：“们要记住，只要尽了全力，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们一定会拼尽全力，不会让师傅和各位师叔师伯的苦心白费的。”方世玉说完后侧头看着身边的凌多多，“大湿，等着出来，们一起去杭州。”

凌多多一点头：“那当然，自己多加小心，量力而行。”

方世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跟洪熙官分别从两个门内走了进去。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只能依靠他们自己了，凌多多抿着唇角道：“等待结果出来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弟子送二位师伯和师傅去偏房休息。”

至善点头道：“也好。”

几个来到偏房，凌多多给几位长辈斟了茶，轻声道：“弟子已经探听到消息，这次同胡惠乾结仇的万马堂堂主仇万千，正是冯道德门下颇受宠爱的弟子，恐怕这次又要另起波澜。”

智能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就想要说话，显然对此事颇为愤怒，想到至善这个少林方丈还旁边，自己若是抢先发表意见那就是对师兄的不尊重，只能暂且忍下了。

至善凝神听他说完，缓缓点头道“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们也有所考虑，武当派纵容门肆意行凶，打伤了惠乾的父亲，惠乾、世玉、熙官和三德四个若是都去了杭州，那肯定又要有一番冲突了。”

指望着大家凑一块商量后皆大欢喜是不可能的，胡惠乾的父亲直接被打成了残废，方世玉等三肯定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而一旦他们再伤害了仇万千，武当派其他姑且不论，冯道德肯定是要为徒弟出头的，更何况冯道德跟少林本来就是旧怨未消新怨又起。

至善说到这里，深切感觉到一股无力感，禁不住双手合十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阿弥陀佛……”

五梅宽慰道：“师兄不必如此，事事皆由天注定，看来少林同武当的一战恐怕无所避免，那师兄也无需如此伤神。”

智能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插话机会，应和道：“师姐说得不错，少林对武当已经可以说是一步退步步腿，仁至义尽了，若是武当非要一战，那们少林也不是怕事之辈。”

稍稍一停顿，他愤愤道：“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哪怕先前冯道德来少林杀弟子，终究还是江湖恩怨，然则他弟子杭州胡作非为，打伤普通百姓，则就未免显得太过分了。”

来少林杀已经是做得很出格的事情了，竟然还把无辜的牵扯进来，智能已经出离愤怒了，他肯出声提点方世玉破铜阵的诀窍，很大程度上也是希望他和洪熙官能够下山讨回这个场子来。

五梅对此也是有怨气的，赞同道：“一派事一派毕，若是确实有少林不周到之处，武当大可以光明正大来讨教，然则他们先用阴损手段，已经是不见光了，其后又打伤一个普通百姓，牵连无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