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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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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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的李家正和吴维君两个人正处在男欢女爱的最高潮,从吴维君口中发出的###声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们俩并没有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行事,而是采取吴维君躺在床沿,李家正斜靠在吴维君正前方的Zuo爱方式。为了方便Zuo爱的进行,吴维君翘起双脚,并脱去一条腿上的裤子。

  听见女服务的开门声,李家正在房内高声叫道:“等一等。”

  站在房门口的警察听见房内传出的慌乱声,更加怀疑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在进行。那些人相互递个眼色,便进入了临战状态。

  跟绝大多数在宾馆里偷情的情形一样,吴维君刚才进门时已将房门的反扣搭上了,这样公安人员就面临破门而入的实际问题。

  尽管李家正也知道吴维君搭了房门的反扣,但他仍然比较着急。听到有人在猛蹬包房的大门,李家正被吓得射了精。正当他们俩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裤时,一群警察已冲进了1107号包房里。

  很快地,李家正和吴维君就被几名强壮的公安人员摁在床上制服了。这突出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俩惊愕不已,还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捉奸,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呀,跟抓重大逃犯似的。

  其他的公安人员展开了全面搜查。紧紧张张地忙了好一会,连李家正和吴维君的内衣内裤都搜了一遍却没有任何收获。

  “货呢?”一公安人员用手枪抵着李家正的脑门,逼问。

  李家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货?”显然他被吓坏了。

  那警察故意一举手枪,象要打人:“还装什么?毒品!海洛因!”

  李家正这下想到公安人员已陷进别人有意编好的一个圈套中去了,但他同时感到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于是更慌了。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李家正想极力为自己辩护,以证明这一切都是误会,好支走公安人员,“我是一个市委副书记,到北京来参加一个年终特别会议,中央电视台都作了报导。你看我这种人会贩毒吗?”

  一负责模样的人指着李家正,说:“那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决不会诬陷一个好人的。”

  这个经验老道的公安人员到此时也感觉到可能被匿名电话耍了。



  李家正看着吴维君,然后对公安人员点点头,那神态太勉强了。

  停在宾馆前坪的那台奔驰轿车里的两个青年见警察带着并未戴手铐的李家正和吴维君走出宾馆正门,马上用手机跟他们的人联系:“……告诉林哥,已经搞定。”

  唐光剑在第一时间里得到了李家正出事的消息,不免喜从心来。他今晚坐镇办公室就是为了亲自指挥这一事件的。这段日子一直盘算怎样搞倒李家正的唐光剑今天总算逮住了让李家正从官场消失的铁证,真是松了一口大气。

  唐光剑拨通了宋伯文家里的电话,待听到对方有人接电话时他才说:“宋书记吧……你好你好,我是唐光剑……实在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搅你……是这样的,我刚听说那个李家正在北京出事了……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打他的手机问问呀。不过,我想他真正的麻烦出在和情人偷欢上。”

  坐在警用越野车里的李家正感到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尽管这些天和吴维君谈笑自如,但他冥冥之中仍感觉有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虽然这只是一种幻觉,却总是挥之不去,没想到现在得到了应证。

  手机声响了,李家正一听就知是自己的,但看了紧挨自己坐着的高个警察一眼。那警察想了一下,把李家正的手机还给了他。末了,那警察忘不了警告他说:“别耍花招!”

  李家正点点头,此时的他已镇定了许多。他接通电话,说:“喂,我是李家正……是的……兄弟我倒霉了……宋书记,这回可惨了……”说到这里,李家正面露难色,他迟疑地把手机交给身边这位负责人模样的高个警察,“我们市的市委书记请您跟他说两句话。”

  那公安人员接过手机,说:“喂,你好,我们是北京市公安局特警支队。我们依法对贩毒疑犯进行查询,并带回审讯……我们决不会抓错人。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们会给他一个交待……至于他到北京开个什么会,到时候再说……”说着公安人员把电话给关了。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李家正看看自己的情人,又看看四周,然后勾下了头。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宋伯文在搞他的鬼,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第一手材料呢?真没想到宋伯文会来这一招……

  
隐患(122)
半晌,李家正才抬起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

  公安人员警觉地盯着这个轻声嘀咕的汉子。连坐在他身边的吴维君也觉得李家正有些异样,难道他是个软骨头?

  李家正见了,摇摇头,心想:我的政治前途算是没了。从现在起,中国将会少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但同时会多一个与官场有密切联系的商人。

  宋伯文挂上电话后一直非常激动,这种源自幸灾乐祸的兴奋真让他有些难以自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点,他便出了自己家的这间书房兼卧室的房间。

  宋伯文来到客厅,特意倒了一杯葡萄酒,他要用这种形式来庆祝李家正的垮台。刚喝了一口,书房里的那条专线又响了。

  宋伯文提着酒杯,又回到书房里,他提起电话,还以为是老婆孩子从深圳打来的。谁知那头又传来了唐光剑的声音。

  “我没说错吧,宋书记。”唐光剑在那边说道,“没想到李家正还是个好色之徒。”

  宋伯文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唐光剑才好,刚才的那些喜悦一下子没了踪影。他没想到唐光剑会象幽灵一样到处出现,就想先稳住他,于是说:“我会有行动表示的。”

  唐光剑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了一会,他说:“好了,宋书记,早点休息吧,这下可以做个好梦了吧?拜拜。”

  “拜拜。”宋伯文说完便把电话挂了。他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在他眼里,唐光剑已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他真希望这颗定时炸弹早日在他眼前消失。否则的话,哪一天他宋伯文成了唐光剑的攻击目标就太晚了。说不定也会象今天整李家正这样,以贩毒的借口报告公安局最后抓现场的却是通奸。

  罗解放呆呆地坐在矮柜前,他发现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但他又不敢交待问题,因为他作案太多,也不知道反贪人员究竟掌握了他的哪条罪状。供出的材料相一致还好,否则又多了一条判刑的证据。

  检察官们对罗解放一直采取攻心政策,这种不温不火不打不骂的作法更让罗解放感到倍受煎熬。他总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浊气,只有通过剧烈的运动才能将它排泄出去。可在这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宾馆套房里,根本没有那种折腾的条件。

  由于连续不断地接受检察官公式化的询问,极度疲困的罗解放在这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可以说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更不清楚房间之外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自罗解放关到这间宾馆套房受审开始,那些检察官们采取了他们惯用的车轮战术对罗解放进行轮番轰炸。这些人很清楚罗解放是个什么级别的大贪官,所以尽量往更高一等的上级奖赏上去靠扰。正是带着这种办案宗旨,罗解放才没了喘气的机会。

  新的一轮审问又开始了。按照检察官们平常积累的经验推断,罗解放的那一点攻防心理应该已被他们这些时日的不断提审消磨得荡然无存了。如果罗解放今天仍不交待犯罪事实,办案人员就要抖出李元仕那份检举材料的底牌。

  一名检察官坐到罗解放身边,这个姓张的检察官用最老套的术语漫不经心地对罗解放说:“还没想通呀,别再顽固到底了。”

  罗解放没有言语。由于生活上安排得很周到,罗解放看上去干干净净一坐不染,就是脸上没什么血色,而且眼神也是灰暗的。

  “我们已向你说过无数次了。”张姓检察官对罗解放说,“我们已掌握了你大量的经济犯罪证据,就看你老不老实。”说着他又看看躺在床上看旧杂志的另两个同事。

  罗解放看着张检察官,这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秃顶退伍军官说话声音虽然很轻很细,但他传出的信息是那样让罗解放感到坚定不移甚至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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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放弃自我坦白立功的机会,”张检察官说,“我们就觉得太可惜了。”

  这种话象把软刀子,直插罗解放的胸口。想了一下,罗解放回道:“我脑子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检察官冷笑一声,说:“你又在找借口了。”

  “我脑子真的很乱。”罗解放说,“很多事都忘了。”

  “李元仕这个人你总不会忘记吧?”张检察官趁罗解放不在意时冷不丁地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罗解放心里一惊,但他的脸上没有表露。只见他故作镇定地回道:“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张检察官的眼睛直盯着罗解放,一字一句地慢慢道出:“他自首了。”

  罗解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着疑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张姓检察官。

  张检察官点点头,他说:“李元仕比你聪明,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所以就采取了自首这种方式。他这样做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罗解放还是半信半疑。想了很久,才问道:“李元仕真的自首了?”

  张检察官点点头,说:“我没必要骗你。”

  罗解放这下没了辙,就像巨浪中苦苦挣扎的海船突然间罗盘又出了故障,那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慌乱真是可想而知。

  “他交待了什么?”罗解放提心吊胆地问办案人员,他也清楚这是一句废话,只是满足某种心理需要罢了。

  张检察官呵呵一乐:“犯了什么就交待什么。”

  罗解放见不可能从办案人员口中挖到一丝有价值的信息,也就不再去抱这个侥幸心理。他勾着头想了很久,最后才问:“我所交待的材料如果和李元仕的相同算不算我主动交待?”
隐患(123)
张检察官点点头:“所以说你要争取主动,所有机会都掌握在你手中,包括你的性命。”说着他看看躺在床上的那两个同事,只见另两名检察官也对罗解放的撤退口气感到欣喜不已。他们干脆放下手中的书刊,把注意力完全摆到了这一边。

  罗解放叹了口长气,半晌才说:“让我想想。”他实在是感到无路可逃了。

  张检察官眼睛一亮,他轻轻地呼出一口长气,心想罗解放的思想防线终于土崩瓦解了。想到这,他对身后的同事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为找到这个突破口而精神大振。

  突然走进荔城市检察院反贪局自首的李元仕没呆上几天就突然倒在了审讯现场。这下可急坏了那些办案人员,手忙脚乱中他们马上拨打120电话叫来急救车,经送荔城市第一人民医院一查,才知李元仕得了肺癌,而且到了晚期。

  这回检察官们真正地遇到了难题,因为李元仕从倒下的那刻起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中,而且整日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完全靠一些昂贵的药物和先进的医疗器械维护那日渐衰竭的生命。面对这样生命垂危的犯罪嫌疑人,办案人员真是急得直跺脚,一点办法也找不到。

  唐光剑得知李元仕的这些事后也开始怀疑他当初和自己做交易的诚意和坚决了。如果李元仕不清楚自己得了绝症,他会拿自己的前途和眼下的即得利益去赌一把吗?难道真的对一个工厂的仇恨会让他舍弃这一切吗?唐光剑认为李元仕应当没这个决心,因为他那种素质的人还达不到这个高度。

  而孙正海不这么认为,他想就算李元仕没得绝症,他也会采取一切手段去制止任何建筑商对机械总厂进行房地产开发的行为。至于具体做法就因人而异了,因为很多时候人们的一些偏执行为就是在心中那股积蓄多时的怨恨所变成的动力驱使下做出的。

  可不管怎么说,唐光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李元仕帮他搞倒了罗解放,而且制止了他去帮一个垂死的国企开发所谓的房地产。

  荔城市郊区有个龙头乡,这个在全国都有名气的乡镇在1996年夏季发生了一件惊动国务院的重大案件。

  先是该乡几位最主要的负责人因涉嫌经济犯罪而被检察机关关押起来,后来那个年轻的龙乡长又在关押他的宾馆里用台灯电线上吊自杀。先不说这里面的纠缠怎么个复杂法,光他们的倒台暴露出的经济问题就让世人瞠目结舌:原来这个享誉全国的文明乡镇拖欠银行那么多的钱财,这么说它所有的光环全是假的!

  不久,龙头乡的老乡长又因急性胰腺炎而猝死,这样就更给此腐败窝案罩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到了1997年初,宋伯文得到上级指示:尽量消除龙头乡的案件带给荔城市的负面影响,尽快变卖龙头乡的一些不动资产以还银行欠贷。

  唐光剑的独立公司轻而易举地以低价购得了龙头乡在荔城市火车站附近的两处宾馆,这笔交易又是在市委的行政干预下完成的。按贺长青的讲法,这两栋楼稍作整理和装修,将会产生很可观的经济效益来。为此,唐光剑经得贺长青同意,把这两家宾馆的原来名称做了修改,分别由过去的“聚龙宾馆”和“龙溪宾馆”改成了“金鹏宾馆”和“得胜宾馆”。

  而宋伯文则把这次对唐光剑的低价转让两家宾馆看成是对唐光剑为自己搬开李家正那块绊脚石的一个具体奖赏,他可不愿欠唐光剑任何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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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铁头站在柜台前,给远在外地的大姐李永贞打电话。

  这是一间位于国道边的简易饭店,铁头所搭便车的老板司机今天中午就选择在此店吃饭。听那广西籍司机透露,一般情况下他们都选择这个“蒙山饭店”驻足洗车吃饭什么的。

  铁头听见大姐家的电话铃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就犯了嘀咕,正要发火,却通了。

  “喂。”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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