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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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快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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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儿,看到没有,这不就一个有儿子的,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参照马青的生活经验,也抱养一个孩子。”
  苏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了半天,才碰碰马青胳膊,“你儿子跟你亲吗?”
  马青看着这一对还真有点意思,张宽看着强势可做不了主,苏桦看着沉静可一肚子的主张,和那个巩青李衡那一对截然相反,马青对苏桦点点头,“当然亲了,我一手带大的。”
  “那他叫你BF什么,也叫爸爸?”李衡又沉不住气了。
  “我没BF,就我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还带孩子?”四个人又一起惊呼,很明显苏桦高兴了,张宽沮丧了,巩青一脸同情,李衡一脸问号。
  “我觉得挺好啊,我们俩个人生活挺好的。”马青做了解释,可那四个脸上明显没一个满意的,又知道这问题真不能再问了。
  张宽依然不死心,“那什么时候把你儿子带来,咱们一起去我家吃烧烤,马上就过年了,赶年前行吧,虽说冷点,没关系吧?”
  “就是,就是”那三个又开始集体响应。
  “成。”马青答应的很干脆。“我儿子这一周放我岳母那去了,等过两天去我岳母家把他接回来,再跟你们定时间。
  弄了半天你还有岳母啊?这关系复杂的。张宽硬压着这句话没问出来,看着那三个也是憋得快发狂的样子,只能等会把阿北揪下来烤问了。
  零零散散又谝了些有的没的,马青好奇的把自己想知道的刚开了口,张宽大大咧咧直接把自己这一对和巩青那一对十句话不到概括完了。他们是仇人变情人,青梅竹马,那一对是师徒变情人,师徒情深,他们这一对没什么好说的,那一对三天三夜说不完,太多了就全当废话就忽略不记了,一句话总结,道路是曲折的,结果是圆满的。
  一个小时候后,马青已经不后悔来一趟了,虽说灌了好几杯酒,头有点晕,但新认识的这几个人性格差异那么大,却合谐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深交。
  马青听那几个相互打趣互损斗狠听的高兴到没忘了自己干嘛来的,想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又不想开机听肖锐的短信嘀嘀声,看到吧台那里有一个公用电话,马青走过去给崔霄鹏打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阿北又开始到酒吧喝歌了,崔霄鹏说不知道,马青又问他是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死的不明不白,死了别人还压根不在乎,还是抓着手里能抓住的好好过日子,珍惜眼前人。崔霄鹏说他不知道,马青又问,如果阿北没有问他要那些钱,他会不会和阿北在一起,崔霄鹏说会。马青又问,那阿北拿你的钱了没有。崔霄鹏说阿北走的时候一分钱没拿。马青当即就骂开了,你孙子和肖锐当初扔了我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堆臭狗屎,妈的,不就是仗着别人扒着你吗,就不把人当回事,你就好好在家里反省吧,想想自己倒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别以为阿北离了你就活不了,我告诉你,我和阿北在GAY吧呢,为你好才给你通个气,等着他的人一长串呢,比你优秀一百倍的人多着呢,你别以为阿北就会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等阿北在里面挑个好的,找个全心全意对他的,像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着调的死东西就等着哭死吧,哭死都没人埋你。
  放了电话出来,马青和那四个人告辞,“阿北BF等会就过来了,我也不凑那热闹了,你们都是博士,办法肯定多的很,美人计、反奸计,苦肉计,能用什么用什么,抓住他的小辨子,就往死里敲他,给他剩口气就行了,像那种活了几十年还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的糊涂蛋治一次根本不够他长记性的。”
  李衡一听乐了,“我就说你和我对味呢,都是面慈心黑的主。”
  苏桦白了李衡一眼,“千万别污辱人家马青,想抬高自己也别腆了脸硬上。”
  李衡又羞又气,指着苏桦就嚷开了,“张宽,你管不管你家苏桦。长嘴了不挤兑人就不会说人话是吧。”
  苏桦斜了一眼李衡,“谁叫你今天在我咖啡杯里放了一条虫子的。”
  “不都给你说了那是假的、假的!是能吃的了嘛!”
  “假的,等我吐的都爬不起来你才说假的比不说还恶毒。”
  “你幼稚不幼稚啊,屁大一点事记一天。”
  “我记一天也比不上你放虫子幼齿。”
  张宽一下插进去,“要不你们俩开打吧,从马青那借两件宝宝服,我和巩青当裁判,谁打赢了谁不幼稚”。
  马青离开了酒吧,一个人坐在地铁里,他还在想着刚才碰到的四位,他们都不算很年青了,尤其李衡和巩青都快奔四了,而张宽苏桦更是几十年的感情,看着他们逗嘴耍乐默契十足的眼神举止,这是他亲眼见到相伴了十年以上的关系,不管中间出没出过差错,但他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一定也会在一起。
  羡慕吗?两个人相守而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每天回到家里有一盏灯亮着等你,或你亮着一盏灯等着,羡慕吗?除了那些逗孩子该说的话再说些别的让人有些心痒的话,羡慕吗?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就能握住另一只手,羡慕吗?除了要照顾的孩子,也有人来照顾你,羡慕吗?
  有一点点吧。
  回到家,马青犹豫了再犹豫才打开了肖锐寄给他的那个手机。果然又是滴滴滴的一长串,马青看了最后的一个短信。

()
  马青,要我怎么样,你才能重新接受我呢?我真的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时候又觉得也许我真的做这么没品的事,才能换来你对我的一点注视。
  马青又看了看第一个。你以为我还会跟一个女人结婚吗?马青,我想要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以前我糊涂,现在不糊涂了,妈那里我会说的,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点伤害。
  马青又往下跳了几条短信,随便打开一个看。
  这两天,我也能把肖申克救赎背下来了,你能让我得到救赎吗?
  马青关了手机,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肖锐给他买的新衣,包裹住的是一副已经经不起打击的肉体。眼眶热了,镜子里眼睛下浅浅的黑眼圈和刚刚喝了酒上脸的酡红看不清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假像,眼睛眯了,东西就漂亮了,缺点也能掩盖了,那已经碎成片的感情呢?
  妥协认命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什么是原则,经过了这一晚上,经过了亲眼目睹别人的幸福,马青自己也不能确定了,原则是什么?时间早一点点的把它们磨平了。
61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六点马青就起来了,以前早上起来要给马晨做饭,起惯了,马晨不在这生物钟也跟定了点一样,想贪点懒也不行。躺在床上看着旁边马晨的小枕头上没了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还真是不适应,硬是撑到了七点,起了床洗了吃了还把昨晚穿了一次的衣服裤子洗了晾起来,马青才骑着车子上班去了。
  一进办公室的门小助理就神神秘秘地跑来了,“马工,昨天下班老板找你了!”
  “找我?”马青吓了一跳,“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他打到办公室,后来又打到我的手机上来了,问你呢,又问你是不是换号了,没办法,我只能说你手机坏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下班那会,谁叫你溜得太快,是不是让老板抓住了。”
  马青忐忑不安地坐回位子上,老板找他能有什么事,惦记着让他请客?就他身上的那点碎银子,估计他们老板也不会那么没品,明摆着那天就是一句推脱的话,那种江湖老帮菜能听不出来;再也许托了崔霄鹏的福他快升官发财了,都说现在是人情社会,陈严也得认这人情不是吗。
  这倒有点可能。
  马青的心一下子被这种可能弄得七上八下,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外放?升职?加薪?外放肯定去不了不算好事,升职?加薪?可真盼了好久了。紧紧张张熬到中午,再紧紧张张地熬到下午,看到一整天没动静,就连主任进来安排工作也没有要重用他的意思,马青原本被烘的热热的心‘!铛’又冷冷地砸在了地上。也许人家就是一下子心血来潮了查个岗呢?真是上头一点动静,下面熬肝熬肺。
  看看手里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还有二十分钟下班,马青上了趟厕所,回来又喝了杯免费的咖啡,戴着耳机听了几首歌,还有两分钟就到点了,马青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低着头绕过他们主任的办公室就埋了头往楼下跑。他这几年上下班很少做电梯,爬楼是他唯一能锻炼身体的机会,每天上上下下四趟,十层楼,抵的上他在楼下跑三圈的了。
  马青的左脚刚迈出楼门,“马青!”一个嗓子就敲在了耳朵边上,马青身子一顿刹住了。
  “陈…陈总好,你您也刚下班啊?”
  马青站在门口一脸赤红地看着刚从地下车库开着车上来的老板,偷偷看了看表,还好,还好,下班时间刚刚过了一分半钟,不算早退。
  “上车来吧,我找你有点事。”
  “您………找我?”马青声音抖了。
  要说巧,这也太巧了,他这才刚出大门,这里的车就候着了。
  坐在老板车上,马青浑身别扭的要死要活的,胳膊腿都快不会放了,眼睛还不敢乱看,只能偶而盯盯着陈严上等的裤子和那只放在自动档位上的手,手很干净,骨节很大,还戴了一枚一看就足以让人深吸两口气的大戒指。
  “我没吓住你吧。”陈严笑了笑。
  “没有,没有。”马青尽量放缓声调。
  “你今天还用接儿子吗?”
  “不用,不用,儿子上他外婆家了。”马青头上的汗慢慢冒出来了,车里的暖气更是一股脑的凑热闹,马青热的难受还不敢脱外套,只能强忍着。车开了快十分钟了,老板也没说找他干什么,也没说要带他去哪儿。
  又开了十分钟,车终于停下了,停在了离公司最近的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陈严对马青笑笑下了车,马青也只能陪着笑跟在陈严后面。

()
  陈严上了楼进了商场,马青浑身别扭地跟在陈严身后,陈严碰到什么有趣的停下来,马青也得停下来装的有兴趣的样子,上到二层到了手机柜台,陈严的兴趣完全调动起来了,问这个问那个,还拿出来好几个样机试了试还问他觉得怎么样。
  马青站在一边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死死地按着裤子口袋里自己那个关了机的手机追悔莫及。
  看到陈严又拿出了两个样机看,还不待他再次问自己怎么样,马青一下子凑到了陈严身边,“陈总,您要买手机吗?”马青问完还不等陈严回答,一把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拿给陈严,“那就买这种牌子的吧,便宜还特耐摔,虽说样子老土点,功能真的不错,我这手机用了快两年了,没人不说我这东西好,现在想找还没地儿找去,谁想跟我换我都不干,太好用了,不过从昨天开始就没电了,我一直忘了充。”马青讪笑两声,又快速地把手机收回来装进裤子口袋。
  陈严看看那个出来进去都挺迅速的手机再看了看马青,眉毛挑了挑,突然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趴柜台上看了看,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面目温和,“好像现在真没有卖这种型号的了,算了,听你的,既然没有最好的,就不买了,等有合适的再说。”
  听着陈严的话,马青脑子里各路神经全蹦出来处于警戒状态,连身上的肌肉都开始戒备了绷得他酸痛。
  “这楼上有快餐,我挺喜欢吃那里的桂林米粉,你呢?喜欢吗?”
  我?能不喜欢吗?
  马青看着眼前这个只说了几句话就透出了老奸巨滑的家伙,真的很想摇头,可他摇不起,他每个月还指望他发下来的四仟多人民币养儿子,所以他只能陪着笑脸点着头,“桂林米粉非常好吃,我也喜欢。”心里早把那个笑容和善一肚子阴谋诡计的老家伙拆成四半了。
  马青跟在一身羊毛大衣的陈严后面,先偷偷从旁边电梯的镜子里看陈严。陈严比自己高个七、八公分,也不知是不是受崔霄鹏那天说的影响,普普通通的四方脸在马青眼中就成了一脸戾气。宽肩阔背让马青倍感压抑。再往镜子里看看自己,小脸惨白,一件灰旧的羽绒服、一条穿了两年牛仔裤,再加上一脸的忐忑不安的表情就像一个彻彻底底被黑老大揪住辨子的小跟班,好在小跟班还算干干净净,每天必洗的短发还能保持住早上的直立状态。也就这一点安慰让马青头不至于低的过低。好不容易出了电梯进了陈严说的那家非常好吃米粉店,马青那颗扑通的心还没法安定下来。
  桂林米粉虽说是小东西,但挤在各种快餐里面还算不错,至少店面干干净净,人也不多,两人一人要了一大碗。马青吃的谨慎,陈严吃的豪放。
  陈严吃完放下碗见马青还拘拘束束地挑着米粉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不由一笑,“马青别忘了,等会儿你得结帐,你答应了我说你要请我吃饭的。”
  马青的脸一下涨红了,看着陈严那碗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的米粉,摸摸口袋,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包能有多大的肚量,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陈总,这也太随便了,光吃米粉怎么能行呢,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方吃点东西,要不西餐吧,你看行吗?”
  “你还没饱吗,我倒是饱了。”
  “那……”马青真的没词了,一碗米粉就把老板打发了,这也太让人不安了。
  “饭就是为人服务的,饱了就行。”陈严笑笑,突然声调放低了好几个分贝凑近了马青,“马青,其实我注意你好久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吧………”
  看到马青的脸色变了变,陈严接着说,“最早是听我秘书说的,你似乎和公司里的女性关系都挺不错的,找我秘书是因为她妈妈是耳鼻喉医生,你儿子有过敏性鼻炎吧,后来崔霄鹏经常来找你,我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你在公司里每天定点逃岗,逃得理直气壮,一脸喜兴……”
  马青的背慢慢挺直了,表情也开始轻松了,心也渐渐落在了实处,慢条斯理地把碗里还剩的大半碗米粉呼噜呼噜填进肚子,把剩下的汤也喝尽了,才抬起头不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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