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作者:尼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小鹿 作者:尼罗- 第8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然后转身走向陵园小门,小鹿一边迈步,一边动作很大的一挥手:“走!”
小鹿回了家,发现家里稍稍的变了样子。堆在床头矮柜上的药瓶子全没了,床单被褥也都换了一套。何若龙的痕迹全被抹掉了,敢这么干的,当然只有张春生一个。
张春生没有对这举动做出汇报或者解释,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大黑猫好一阵子没露面了,可见的确是败在了他的竹竿子下,被他撵去了九霄云外。他很讨厌野猫,因为这帮东西仿佛一年四季中有三季都在叫春,叫得像孩子哭,一哭要哭到半夜。何若龙死了,大黑猫没了,张春生觉得这样的环境才算好,又洁净又安静,这样的环境,才配得上他的师座。
李国明也很快乐,何若龙活着的时候,虽然麻烦不到他身上,但是家里有个等死的病人,那气氛定然是轻松不起来。如今好了,他游手好闲的在宅子前后逛了逛,因为手里有几个钱,箱子里有几件好衣服,小鹿对他不赖,又不像看姨太太似的看管他,所以他感觉这日子颇过得下去,甚至比在天津卫时还快活。
如此过了几日,李国明察言观色,见小鹿照常的起居生活,忙忙碌碌的并无异样,便在这天晚上大了胆子,将自己提前洗刷一通,然后笑嘻嘻的爬上了小鹿的床。
这回他不叫师座了,小鹿靠着床头坐着看书,他抱了小鹿的一条胳膊,软绵绵的叫“鹿少爷”。小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随手把书往枕头底下一掖,似笑非笑的扭头看了他:“怎么着?屁股又痒痒了?”
李国明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棱角分明的薄嘴唇,一颗心登时一荡,嗓子都细了:“嗯??”
小鹿把手伸向了他的下身:“前边儿痒,还是后边儿痒?”
这句话问完,他的手也摸上了李国明的大腿。一摸之下他一惊又一笑,因为李国明居然身怀绝技,方才不显山不露水的瞬间脱了裤子。用两条白嫩大腿一夹小鹿的手,李国明低声笑道:“都痒。”
小鹿张开手指抓揉了他大腿内侧的嫩肉,同时微微向他探了头,盯着他的眼睛笑问道:“怎么着?武魁一个人解不了你的痒?还是他干你干腻歪了?”
李国明登时红了脸:“武魁哪能和您比呢!他连您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小鹿笑了一声,随即骤然翻身把李国明压到了身下。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他用手指肚摩了摩李国明的红嘴唇,随即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赏给你一根手指头解解馋。”
他的话音落下,李国明立刻张嘴噙住了他的手指,口水充沛的又舔又吮。一根食指吮得湿淋淋了,小鹿又给他加了一根中指。两根手指拨弄着他柔软的舌头,也像是一场纠缠的亲吻。
片刻过后,小鹿收回手指,将右手伸向了下方。李国明微微开口喘息着,半睁着眼睛做了个等待的姿态。忽然从喉咙中不可抑制的哼出一声,他随即抬手搂住了小鹿的脖子:“轻点儿??疼??”
小鹿低声说道:“张嘴!”
李国明一边呻吟着扭动了身体,一边乖乖的张开了嘴。小鹿恶狠狠的往他口中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都松成这个样儿了,你他妈的还有脸喊疼?”
随即他合身向上一蹭,往李国明脸上又啐了一口:“疼?一边疼一边硬,你他妈的真会疼!”
李国明真是疼了,疼到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小鹿一点一点的撕裂,他不知道小鹿往自己体内捅了几根手指,也许三根,也许四根,也许是半只手掌,也许是一只拳头。他是彻底的门户大开了,仿佛肠子都被滚烫烫的晾在了外面,他后悔了,他想逃,然而小鹿的手指偏又摁住了他体内那点痒处,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狠揉,揉得他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得,前头的器官硬到极致,自动的开始抖颤,精液向上直射出了老远。
然后他就软了,软得瘫在小鹿身下,只剩了一丝两气。
午夜时分,李国明和小鹿还没有睡。
小鹿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举着一本书还在看。李国明脱了他的衣服,然后赤身趴在他的身边,亲他的耳朵,亲他的脖子,亲他的胸膛,最后跪伏着趴在他蜷起张开的腿间,伸了湿漉漉的舌头上上下下的舔。
小鹿只许他这样做,而他自己也是乐在其中。舌尖抵住股间入口,轻轻的揉轻轻的顶,他有时候能刺激出小鹿的一声呻吟。自得其乐的撅着屁股爬来爬去,他雪白的屁股晃在电灯光下,屁股蛋上蹭着一抹干涸了的血迹。
后来,小鹿放下书,像对待一只大狗一样,坐起身把李国明拖抱到了上方身边。李国明抱着膝盖坐了,因为屁股疼,所以歪着身子坐,然而依旧笑眯眯的,对着小鹿傻乐。
小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他眉清目秀的,正经是个好模样:“你怎么能贱成这样儿?是不是小时候让人欺负怕了?”
李国明想了想,还是笑:“嗯,小时候总挨揍。”
小鹿又问:“你现在最怕什么?”
李国明听了这话,仿佛是有些忸怩了:“现在跟了您,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了;原来??在到程将军身边之前,我最怕得病。”
小鹿问道:“病?什么病?”
李国明也笑了:“脏病呗!我那时候有个朋友,就让人传上了那个病,治了一通也治不好,没多久就活活烂死了。太脏了,都没人敢给他收尸。”
小鹿笑了,轻声说道:“你这么个滥货,程廷礼也肯要?”
李国明认真的反驳:“我不滥,我挑人的!”说这话他一伸胳膊,让小鹿看:“您瞧,我身上连个疤瘌都没有,健康着呢!”
小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李国明又抱了他的胳膊:“您不看书了,那咱们睡觉?”
小鹿抽出胳膊,揪了他的头发往下摁:“继续舔,我睡了你再睡。”
凌晨时分,小鹿醒了来。
他坐起身,发现李国明枕着自己的大腿,蜷缩着睡得很沉。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国明的睡相,小鹿总觉得他像是另一条道路上的自己——假如自己去年没有逃出程家,现在大概也就是李国明这副模样了。
这个想法让小鹿又后怕又庆幸。他鄙视“另一条道路”上的自己,就像鄙视当初那个动辄要自杀的自己一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鹿发现,没了何若龙,自己也是一样的活,没少吃一口饭,没少睡一夜觉,甚至连分量都没有减。
只是夜里到了临睡觉前,他往卧室里一进,就见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床上一个人也没有。白天在外面,对着部下,他绷着小师长的架子,永远是有一说一、不苟言笑;晚上回了来,他那架子绷累了,偶尔也想轻轻松松的谈笑一阵,扯几句上不得台面的淡话,然而,无有知音。
他也怕自己会忽然思念起何若龙,他不能容许自己对个死人害相思病,所以白天他是拼命的忙,他以为自己白天忙累了,夜里便可以疲惫不堪的倒头便睡;然而他太年轻了,太有精气神了,白天忙出成绩之后,他夜里会更亢奋。他总有欲望,被那欲望催逼得坐立不安。李国明落进了他的手中,每天晚上都要嗷嗷乱叫着小死一场。
后来李国明实在是受不了了,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求他饶命。又背地里找了武魁诉苦,让武魁赶紧设法再弄几个漂亮小子回来,替自己分忧。
武魁和李国明有过几夜露水姻缘——他作为屠夫中的美男子,自打升官发财之后,四面八方的和各色美人结下露水姻缘,李国明不过是其中之一,不算出众。听了他的要求,武魁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想出什么结果,于是摸着光头继续想。李国明看着他那个油光锃亮的大脑袋,心中泛起一阵厌恶,暗骂:“看你那熊样儿吧!”
武魁想到最后,敷衍了李国明几句之后,并没有做出实质的行动,因为他自认为不是个拉皮条的,而且以他的私心论,他觉得让小鹿先玩着李国明,也不错。这要是真又弄出了个何若龙二号,再把师座哄过去一宿干一遍,那么,他自己想着,师座未免太吃亏了。师座在这方面一吃亏,他感觉自己好像都跟着吃亏了。
武魁认为小鹿可以找男人,但是应该找些高级货色,何若龙是个土匪出身,而在武魁眼中,土匪绝不比杀猪的更高明。所以何若龙死了也好,否则的话,他一想起何若龙和小鹿这一对怨偶,心里就有点不平衡。心里不平衡,吃喝嫖赌时就不会那么愉快,而“愉快”二字,对于武魁来讲,是很重要的。
武魁摸着大脑袋想了一通,末了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而这个结论出炉不久,高级货色就当真驾到了——赵将军。
赵将军这一趟来东河子,本不是奔着小鹿来的——依着他的本意,他是要亲自带兵从东河子旁边的县城穿过去,直接进入河北。然而眼看自己距离东河子越来越近,他想起那一日自己和小鹿的种种胡作非为,胯下一杆长枪不由得起了骚动之意,人从绥远刚刚出发,此枪便已经趁着夜色屡次突破裤衩封锁,在被窝中露出头了。
赵将军先前曾经立志,再不亲近小鹿,但是人这东西,总有个“好了疮疤忘了痛”的毛病,现在他老人家周身健康如意,从头到脚不疼不痒,唯有一杆肉枪时常作怪。想起小鹿对自己的那一番揉搓,赵将军神魂一荡,身不由己的半路拐弯,要来东河子检阅队伍了。
小鹿听闻赵将军要来,坐在师部里没言语。表面看来,这是好事,多少杂牌军求着赵振声莅临都不可得,这正是个上好的巴结机会。但是内中玄妙,只有小鹿自己心里清楚。
太清楚了,清楚得简直不必再多思量。小鹿在一把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坐到最后起了身,他在屋子中央来回踱了一圈,又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得无情无绪,纯粹的只是笑。
因为他发现情绪这东西其实也很多余,要思考,只要理智就够了;有欲望,只要发泄就够了。伤春悲秋,长吁短叹,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做派!
然后他走回太师椅前坐了下来,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了纸笔,开始提前开单子。
单子开完不过三天,赵将军就到达东河子了。
程廷礼已经是很讲究排场,但据小鹿看,在这一方面,赵将军比程廷礼更走极端,似乎恨不得要恢复前朝规矩,让部下们见了他都要下跪叩首。他要排场,小鹿就给他排场。赵将军是坐汽车过来的,于是迎接他老人家的仪仗队从东河子城内开始往外排,一直排出了好几里地。仪仗队自然是要打扮漂亮的,比仪仗队更漂亮的是军乐队。小鹿满县城的搜刮吹拉弹唱之士,临时拼凑出了几支军乐队,而这帮人既然全是人类,并且没有奇形怪状之徒,所以穿上军装之后,看着自然是形容整齐,也很拿得出手。
城外已是如此热闹了,城内也有节目,除了有士绅名流列队欢迎之外,丛山还从县中学和县女中里挑选了几名伶俐俊秀的学生做代表,等到赵将军一进城一下汽车,学生代表就会跑过去向赵将军献花。到时候赵将军愿意讲话,就让他讲;不愿意讲,周遭众人鼓掌欢呼一阵子也就罢了。
小鹿和丛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赵将军果然如约而至。小鹿赶到城外去迎接赵将军的汽车队伍,丛山留在城内做总调度。
赵将军的汽车队伍刚在远方路上露了影子,小鹿身边的军乐队就开始大鸣大放了,而且因为训练无素,还不是好鸣放,是轰然爆发出一波巨响,震得小鹿都一哆嗦。及至领头的汽车缓缓开到小鹿面前了,站立在车门踏板上的卫兵跳下来分列左右,车窗随之开了,露出了赵将军的威严面孔。
在震天撼地的军乐声中,小鹿站在车门外,对着赵将军一立正一敬礼,同时问候了一句。赵将军被军乐震得什么都听不见了,就看他的薄嘴唇一张一合在动,便暂时卸下威严面具,皱着眉毛向外一伸脑袋:“什么?!”
小鹿一抬手,后方军乐戛然而止。
然后双手下垂紧贴了军裤两侧,他对着赵将军深深一躬,隔着敞开着的车窗,他在赵将军耳边低而清楚的说道:“子苹向将军问安。”
赵将军今天也是利落的军装打扮。将一侧胳膊肘架在车窗上,他目光微斜,近距离的欣赏了小鹿的面孔——他记得这小子是很漂亮的,上次也抬着他的下巴细细赏鉴过了;然而今日再见,他依然有惊艳之感。
赵将军看着小鹿,小鹿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却是没有抬头回应赵将军的目光。于是赵将军的目光滑过他的长睫毛与直鼻梁,顺着他线条姣好的脸蛋脖子一路走了下去。
走到最后,他收回目光,颇为豪迈的笑道:“鹿师长啊鹿师长,我不过是为了一点儿小小的军务而来,你何必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徒然的劳民伤财嘛!若是真有招待本将军的心思,有你一个也就够了!”
话音落下,他向里挪了挪:“上来,坐我的车走!”
小鹿正色答道:“谢将军。”
然后他直起腰,由卫兵为自己打开了后排车门。钻进汽车中坐稳当了,他和赵将军成了并肩之势。
赵将军偷眼瞄着他,看他今天是特别的正经,对自己居然是一眼不看,心中就有些不满意。及至汽车重新开动了,赵将军伸手一把攥住了小鹿的手,正打算再拿些话来敲打敲打他,不料小鹿眼望前方,却是把赵将军的手轻轻带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随即手腕一转得了自由,他将手掌覆上了赵将军的手背。一边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大手,他一边扭过头,对着赵将军微微一笑。笑的时候,眼中有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鹿端然正色,眼望前方,一路上赵将军问他一句,他答一句,谄媚奉承的话是半分也没有。然而赵将军飘飘然的向后仰靠在座位上,心中却是痒酥酥的很得意。
因为小鹿正在调理他的手。两只手十指交叉互相的揉着逗着,小鹿的手粗,有柔荑的形状,但无柔荑的质地,而且力气不小,斩截的霸占了他的大手,让他联想起年初时两人颠倒错乱的第一夜。
赵将军是个有威严、而且也要威严的人,所以颠倒错乱是只能在夜里发生的,像梦,翌日清醒,不乱心神。
汽车队伍驶入城内,迎来了新一波的欢迎高潮。小鹿转向赵将军,不看他,垂下眼帘低声问道:“本县中学的学生代表希望能有荣幸向您献花,将军要接受吗?”
赵将军盯着他的脸笑道:“献花?不必了,大下午的,让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