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塔特隆深吸了一口气，“哎呀呀，我怎么在你们身上闻到了，让我厌恶的味道呢？恶魔的味道。”
他一挥手，一众小天使出现，团团围住了顾安朝他们，“把他们带回去。”
“是，梅塔特隆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其实和邪恶力量第八季的那个有点相似……不过那时候看还是不理解梅叔为什么要让所有天使堕天啊……
、第四十三章
一行人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下牢笼，放眼望去整个地底摆放着密密麻麻上百个悬空吊着的笼子，里面关着的无不是天使一类。
“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来我的小客人们都睡醒了。”梅塔特隆出声，众人才发现对方就坐在中央，被一堆牢笼包围着，“现在说给我听听，你们闯进天堂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人出声。
“那么，告诉我，你们想从天堂得到什么。”梅塔特隆换了个姿势问道。
“你不如告诉我，这些天使是怎么回事。”顾安朝说道，“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如何？”
“果然是个狡猾的恶魔。”梅塔特隆轻笑，“不过可惜，就算我不知道也无妨，你们呆在这铁笼子里也折腾不出什么东西来。你们就好好地，在这里休息吧。”说完他起身消失。
“嗤，什么东西。”张文昀撇撇嘴，不客气道。
“乖，认真地说，他不是东西。”张文骞摸摸弟弟的头发，在心里默默补充，他是天使。
“噗——”伊恩斯喷笑出声，“兄弟！说得真好！……唔”
“怎么了？”何意紧张得看着刚才还精神劲十足的伊恩斯突然□□出声，抱着头蹲了下来。
“疼……好疼啊啊啊啊啊！”伊恩斯抱着头忍不住打滚，“该死的梅塔特隆啊啊啊！”
何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抱着在地上不停打滚地伊恩斯安抚着，“嘘，嘘，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伊恩斯抓住何意的衣服一角，睁着已经痛得几乎没有焦距的两眼，“笼子，笼子里有……唔……啊……”堕入黑暗。
“笼子，笼子。”何意看着没了意识的伊恩斯几乎发狂，他嘴里念着“笼子”抱紧了伊恩斯的身体，他抬头看着顾安朝，“老大，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老大总是知道的，没错。”
“是的是的。”顾安朝靠近何意，蹲下身体假意拥抱着，然后快速地在他后脖子处一敲，把人击昏了躺平。
“这笼子里有什么呢……”见何意平静下来，好吧是被迫平静下来，戴小蒙开始观察牢笼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黑漆漆的二十平米不到的空间，一眼就能看个精光，几个人纷纷表示视力不佳啊视力不佳。
顾安朝伤脑筋地扶额，说实话他也什么也没看出来，算了，一时半会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还是先躺着睡会儿吧……他累了。
戴小蒙被顾安朝强硬拉着一起躺下，完全没有睡意的他瞪着眼睛看着牢笼的上方。是他瞪久了眼花了么？戴小蒙揉揉眼睛，他怎么觉得上面有鬼画符呢？
他坐起身，仔细盯着那块地方看，果然上面刻着符文，不过他一个也看不懂……戴小蒙把发现的指给张家兄弟看，指望他们能发现什么。
“这是符阵的一种，但是……这上面的语言却是我从所未闻的。”张文骞端详片刻后，无奈地回答。
这时候，昏迷过去的伊恩斯醒过来，他扶着脑袋低吟了声，看到身边躺着的是何意，不由出声问道，“他怎么了？”
“……没，他没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戴小蒙看看被顾安朝一掌劈晕的何意抽抽嘴角。
“不疼了。”伊恩斯揉揉太阳穴，除了还有点发胀以外，倒是没别的感觉了，“只不过……”他调动了下全身魔力，果然体内空虚得厉害，“我身上的魔力都被这笼子强行剥离了，除非毁掉笼子，不然我的魔力永远回不来。”
戴小蒙默然，怪不得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的天使会这么安分地呆在笼子里不出来，“我看到一个东西，不过这上面的字我们都不熟悉，你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戴小蒙把符阵指给对方看。
“这是以诺语，难怪你们不认识了。”伊恩斯看了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当初上帝创造天界的时候用的语系，只在我们天使，当然过去是天使也算，只在我们之间使用，你们凡人不知道是正常的。”
“……”戴小蒙顿了顿，“那你知道这是什么符阵了？”
伊恩斯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只是认识上面的字而已，别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应该是抽取神力的一种吧。”
“你把以诺语翻译成我们用的语言试试。”张文骞出声，“我们长老曾经说过，每一种符阵之间都是有通性的，我想或许对这些鸟人做的符阵也有效吧。”
“什么鸟人……”伊恩斯嘴里轻声嘀咕着，作为鸟人之一，他真的很不待见这个词啊！他把头顶上方刻着的以诺语逐字逐句翻译给张文骞。
“这不是困仙阵么？”张文骞把伊恩斯翻译过来的东西一点点画在牢笼地板上，站在一旁的张文昀把整个符阵收入眼底，脱口而出。
“困仙阵？”
“这是我在古书上看到过的，真实的还是第一次，我也不敢确定，不过很像就是了。”张文昀解释道，“顾名思义，能把神仙囚禁的符阵。”
张文骞画完符阵站起来，“不过还是有一点不同。我们学的符阵往往用阵眼来镇符阵，一般数量不等；然而眼前这个符阵更像是用特殊材料画出来的，没有阵眼也没有别的特殊之处。”
“那么破解的话……？直接涂掉么？”戴小蒙插嘴问道。
“额……如果没有阵眼的话，估计就这样吧，我们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张文骞模棱两可，有阵眼倒好办了，直击阵眼毁坏掉就大功告成了，而眼前这个他们实在是一窍不通啊。
“我觉得可以诶！”伊恩斯眼睛一亮，跃跃欲试。
“如果那么简单就可以破阵，那些呆在笼子里的天使是干嘛吃的？”张文昀反驳。
“你看这牢顶那么高，这些天使又是一人一间的，那里凑得到啊，被剥夺了神力的天使甚至比不上你们这群身怀异能的人类。”伊恩斯解释道，“所以，试试看呗！反正也没事干！”
想想也的确如此，戴小蒙把顾安朝拉起来，把他们的打算告诉对方后让他来定夺。
“你们不都决定好了么？那就这样做吧。”顾安朝摇摇睡得发胀的头，“你们是想把上面的符阵给画花了？这种事应该把杨雄叫起来，拿他做人梯。”顾安朝毫不留情地把睡得正香的杨雄踢醒，我都没得睡了你还想睡？想得美。
杨雄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顺便把另外两个睡着的也喊醒了，有难同当嘛！
“干嘛呢！”苏晋带着点起床气，“踢毛踢，没看到小爷睡觉么！？”
“杨雄我看你小子皮又痒了吧？”林梓同样一身低气压环绕。
杨雄搓搓手臂，他怎么就忘了这两只都是睡着了就不能惹得类型呢！他干咳几下，“啊呀是老大让你上去把符阵给破了，你看我都出来做人梯了。”
看着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杨雄，顾安朝一脸的无奈，“你们站在杨雄肩上去把上面那玩意给划花了就好，使劲点踩无所谓。”又补充了句，满意地收到杨雄哀怨的眼神。
闹腾一番下来，居然还真让他们误打误撞破了困仙阵，伊恩斯感觉最明显，整个身体轻了不少，之前就像有座山压在他身上似的。
恢复了神力之后，不对，对于他来说应该是魔力ORZ，恢复了魔力的伊恩斯对付这种破牢笼根本不在话下，一个弹指铁笼应声破开。
一群人这么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从牢笼里走出来，伊恩斯突然坏心眼地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梅塔特隆添点堵？”
“要！必须要！让他关我们关那么久！”张文昀举手赞同。
打了个响指，四周的铁笼一个个破开，那困仙阵只作用于铁笼范围之内，对于已经出来的伊恩斯完全构不成威胁。
天使一个个被放出来，伊恩斯认出这其中居然包括数位大天使，这让他不得不想梅塔特隆究竟在计划什么。
米迦勒就在其中，他的十二金翼似乎都因为长时间的囚禁而失去了光泽，他瞥了眼伊恩斯，在路过他身侧的时候，低声道，“多谢。”
“不客气。”伊恩斯勾起嘴角，低声回答，“需要我们帮忙么？”
“不，不必。”米迦勒停下脚步，“天界的走狗自当是由我们亲自手刃！”
这注定是一场血流漂杵的惨战，这一天，天使不知陨落了多少，梅塔特隆手下掌握的大天使有乌利尔、莎莉叶、雷米勒三人，旗下小天使几个团。虽然从大天使数量上来看，米迦勒他们占据优势，然而经过长达数年的囚禁，实力早就大打折扣，眼见着米迦勒他们就要落败，传送阵开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个个钻了出来。这是一场狂欢，血液在兴奋地喧嚣。
恶魔在一众堕天使的指挥下有目的地对抗梅塔特隆，局势逆转。
最后，天堂一至九重天被血洗，洁白的圣地不再神圣，鲜血染红了整个天堂。在这天，人界的教堂里，人们惊悚地发现竖立着的十字架凭空流下鲜血。
“我亲爱的弟弟。”路西法踏着光辉走来，他并没有参战，浑身整洁神圣，反观米迦勒，血污沾满他的翅膀，圣衣也染上猩红。这，真是莫大的嘲讽。
“路西法。”米迦勒低声唤道。
“你们，去把梅塔特隆押起来，就关进他自己做的牢笼里吧。呵呵。”路西法吩咐手下，又转而看向米迦勒，“这腐朽的天堂终于等到肃清的时刻了，我愚蠢而又天真的兄弟，看看你所热爱的父亲和他留下的天堂，就连他忠实的传达者都忍不住要背叛。”
“你知道他的计划么？他的计划，是毁灭天堂，一切天使都将堕天，不是成为我们这样，而是彻彻底底的堕天，灵体的消亡。”路西法说，“你心心念念的天堂出了这么一个背叛者，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思考过么？制度，天堂需要改革。天使的野心将会随着神之子们对于天堂的深入了解而膨胀，当他们终有一日发现，父亲要求他们服从的神之子是那么的渺小、丑陋、卑微、自大、贪婪，他们还会遵循父亲的旨意，继续服务于他们么？可笑至极！”
“那么你是想掌管天堂么？代替父亲，代替我们，成为凌驾于天使之上的存在？”米迦勒眼底明明灭灭，他弯起嘴角嘲讽，“你想说你正是看到了这一切，所以才成为第一个堕天之人，公然背叛父亲的旨意么？如果不是你在天堂最需要大天使掌管统一的时候撤身离开，我被硬生生顶上来，这天堂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两人对面而立，脚边是无数天使的鲜血聚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满是萧索之意。
“我堕天，只是遵循我的内心，我不愿留在这个死板而又了无生气的天堂，所以我选择堕天。”路西法看着米迦勒，“我回来，是因为我发现我始终放不下最在意的人，我希望能帮助他，让他把天堂重新建立起来。”
米迦勒的心因为这句话而狠狠跳动了下，“你……”
“不过现在看来，你并不需要我的帮助。在你眼里，至始至终，我的所有决定都是错误的。”路西法哂然一笑，眼里尽是悲哀。
“不，不是这样。”米迦勒慌了神，他摇头反驳，“不是这样的，不是。天堂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但是你不接受我的堕天。”路西法说。
“是的，你背叛了父亲，背叛了我。”米迦勒低声道。
“堕天的是我，但我依旧热爱父亲，尊重父亲，我依旧视你们为我的手足，这并不矛盾不是么？我唯一憎恶的，是这一成不变，不知更替的天堂。”路西法声音柔和，“天堂是时候注入一批新鲜的血液了，而你和我，将会是这一批的领头者，我们会给天堂带来新的生机。”
“是这样么？”米迦勒眼里迷茫。
“是的，只有这样，你的天堂、父亲的天堂才会恢复到往昔的盛况。小天使在唱圣歌，天使赞颂父亲，一切恢复到过去的时候。”路西法走上前，他张开双臂，把米迦勒拥入怀中，“我们会回到过去，会是最好的兄弟，会是最幸福的伴侣。”
“嗯。路西法，我累了。”米迦勒任由自己被抱住，他闷着声音抓住对方的袖子，“不要骗我，路西法，最后一次，不要骗我。”
“不会了。”路西法承诺。
牢笼里。
梅塔特隆被禁锢在他过去禁锢天使的牢笼里，他像个发了疯的老人，头发散乱，双眼赤红。他见到米迦勒和路西法双双走来，扯着嘶哑的喉咙笑得疯狂，“哈哈哈哈米迦勒，你看看你，居然堕落到愿意和恶魔合作。这天堂不必我下什么工夫，就亲自毁在你的手里了。”
“闭嘴。”米迦勒挥手一道禁制。他分出神识探进梅塔特隆的识海里，他看到了对方的全盘计划，看到他是怎么把一个个大天使洗脑成自己的手下，看到……他看到对方与父亲的谈话：“天堂里已经有人生出异心了，梅塔特隆。”
“是的，父亲。”
“那些人，抹杀掉吧，这是命令。”
“是的，父亲。”
米迦勒收回外放的神识，颓然倒在路西法的身上，这是所谓的真相？是他最敬爱的父亲，一手导演的种族相残？这个天堂，是不是没有了他守护的价值？
“看到了？绝望吗？哈哈哈哈”梅塔特隆笑得流出眼泪，“这是我们的父亲，仁慈而悲悯的父亲哈哈哈哈。”他狠狠把手插入心脏，生生掏出那颗跳跃的、红色的心脏，脸色惨白，“这是父亲赐予我的，现在我就把它毁了。”他收紧五指，心脏爆裂。
米迦勒闭上眼，不再去看，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两天后。
“你真的决定了？”路西法环着对方的腰身询问。
“没错。”米迦勒点头，“天堂已经没有我守护的价值了，我要离开天堂。”
“那么和我一起，主宰地狱，如何？”路西法问。
“不，我还是想去人间走一走，去看看那人创造的神之子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恶劣。是不是，需要由我亲自毁灭。”
“他们不值得你动手。”路西法说道。
“嗯，不管怎样，我已经决定了。”米迦勒转身看着路西法，“你会陪我么？一起？”
“当然。”路西法轻笑，“我的地狱可不像你的天堂那样，缺了主心骨就是一盘散沙。”
“不是我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