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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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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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给她自己招惹祸端。”
“可为着这样的事情就将进行了一半的婚礼暂停,实在是……”同长公主相比,皇后显然更为看中整个皇室的脸面,大周王朝建朝这么多年,还从未有皇室嫁女嫁到一半又接回去的先例,若不是对长公主怀着敬重,贵为中宫的皇后又怎能容她这般胡闹。
瞧着皇后与长公主你来我往地争论个不停,舒惠妃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宁渊现下已经脱险,并也答应了宁渊帮她的忙,在长公主要终止婚事的时候帮衬上一把,虽然她并不明白这桩本就是长公主首肯的婚事为何她会反悔,但现下见着这一幕居然真的发生了,她也知道自己该开口说话了。
“皇后娘娘,嫔妾觉得……”怎料她张开嘴,一句话都未说完,一位陪着婉仪郡主去花厅歇息的后宫嬷嬷忽然仓惶地从外边跑了进来,张嘴便道:“娘后娘娘,公主殿下,不好了,后边,后边……”
那嬷嬷瞧上去很是慌张,皇后见状不悦道:“未得通传,跑进来做什么,后边又怎么了?”
嬷嬷喘了好几口气,好像才缓过劲来,扯着嗓子道:“后院荷花池里的鸳鸯全都死绝啦!”
“什么!”宁华阳第一个惊呼出声,几乎是用跑地冲了出去。
因是新人成婚,为了添个好意头,宁华阳着意在今日于后院的荷花池里放了不少鸳鸯,取鸳鸯和和美美,白头到老之意。
那鸳鸯可不是普通鸳鸯,而是十分名贵的金银鸳鸯,这鸳鸯十分难得,鸳为金色,鸯为银色,且不过成人巴掌大小,精雕细琢小巧玲珑,一只便要黄金百两。宁华阳冲到荷花池边,望着满池狼藉的模样,有些傻了。
所有的金银鸳鸯全部死光了,无一活口,正和着乱七八糟的羽毛在荷花池里随着池水飘过来荡过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只体型壮硕的野花狸猫,嘴里还叼着一只已经被它咬断了脖子的金鸳,蹲在池塘边的大青石上用爪子梳理自己弄湿了的毛发。
“孽……孽畜……”宁华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何从来无人养猫的府邸里会忽然冒出一只野猫来,只想立刻抓住那咬死了鸳鸯的畜生抽筋扒皮,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脊背一抖,不行,现下不是管那个的时候,如果不把眼前这场面收拾掉……
但等他想到这一茬时俨然是晚了,因为皇后与长公主还有那一票的人也跟在他屁股后边来到了这里。
望见满池的鸳鸯尸首,宁逸才的脸色也跟着白了一片,皇后更是用一方手绢捂住了口鼻,语气凝重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后娘娘,是因为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野猫。”宁华阳额头挂着冷汗,“放心,下官立刻就差人将此处清理干净,绝对不留半分痕迹……”
“清理干净?宁大人你好大的口气,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凶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宁华阳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公主打断了,眼前的场面仿佛大大刺激了长公主的气势,“好端端的一池鸳鸯,竟然能突然死绝,皇后娘娘,难道你也认为这是偶然!?”
皇后皱眉没说话,可眼前这场景换做任何一个明白人看了都明白是大凶之兆,成婚当日,用来寓意和和美美白头到老的吉祥鸟儿竟然死光了,可不是老天爷在预示什么吗!
舒氏露出好奇的眼神,看了司空玄一眼,见司空玄对她摇摇头,她不禁有些诧异,原来此事竟然不是宁渊做的,难不成果真是连老天爷都要阻挠这桩婚事?
皇后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锦帕,方才她看重皇室颜面不愿意中止婚事,多半也是因为宁仲坤性命无虞,于风俗规矩而言继续拜堂也能说得过去,但眼下瞧着这俨然是凶兆的一池塘死鸳鸯,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继续拜堂之类的话了。
不然这婚事成了,可往后如果婉仪郡主在宁家出了什么事,长公主要泼皮似地赖到她身上,她又该如何做?
“传本宫懿旨,送婉仪郡主回宫,婚事暂停,然后将今日之事告知皇上。”
见已皇后有了决断,长公主终于送下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这,这……”宁华阳却慌了,眼瞧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皇亲国戚,怎么能让如此大好的机会就从身边溜走,忙道:“娘娘,此事纯属巧合啊,这婚事若是不成了,我们宁国公府的脸面要往哪里搁,父亲他如今卧病在床,最想看见的便是孙儿们成家立业,若是这事传到父亲耳朵里,他老人家只怕……只怕……”
皇后却道:“宁大人,本宫只说婚事暂停,又未说取消,今日之事是巧合也好,天意也罢,一切还是等皇上的定夺吧。”
“下官,下官领旨。”煮熟的鸭子飞了,险些让宁华阳咬碎了一口牙齿,宁逸才也是满脸晦暗,不过宁华阳最擅长的便是隐忍,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既然如此,臣下听娘娘的。”说完,大概是知晓皇后他们打算走了,宁华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想要亲自送人。
便在这时,在花园另一边花厅的方向,又传来一阵宫女叽叽喳喳的呼喊:“郡主等一等!郡主你不能过去!皇后娘娘让奴婢们送郡主回宫啊……郡主!”
众人回头去看,见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婉仪郡主正拎着裙摆朝这边跑了过来,他已经取下了红盖头,头顶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跑动的步伐一颠一颠,在午后的日头下闪闪发亮。
“婉仪?”长公主变了脸色,还不待婉仪郡主近身便抬手指着她怒喝道:“你这模样成和体统!真是没有规矩!”
“外祖母,我不会去,我要嫁!我今日非嫁不可!”婉仪郡主噗通一声跪下,这话刚说出来,长公主立刻变了脸色,“混账东西,身为女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不怪,外祖母,这桩婚事是你答应了的,何以临到了成婚这天又要处处阻挠!我与逸才之间早已郎情妾意,芳心暗许,私下来往多回了,熬了许久才熬到今日得以成婚,怎么能这么对我!”婉仪郡主的话音刚落,不止在场所有人,连宁家父子的脸色都变了。
“婉仪!你疯了不成!”长公主听得几近晕眩,恨不得立刻上前去一巴掌打晕这个丫头,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名节要还是不要!
“你们之间早已郎情妾意,芳心暗许,私下来往多回了……?”皇后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句,一双目光立刻落在了宁逸才身上,吓得宁逸才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了。
“皇后娘娘,小人冤枉!”宁逸才慌慌张张地辩解道:“小人从未与郡主行过私相授受之事,小人冤枉!”说罢他又看着婉仪郡主,扯着嗓子道:“郡主与小人无冤无仇,即便郡主想嫁与小人为妻,又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贬损双方的名节,小人实在担当不起啊!”
“你这没胆子的,当初对我说得信誓旦旦,一定会正大光明娶我为妻,让我二人再也不必费尽心机私会相见,如今尽然怂得连认都不敢认了!”婉仪郡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忽然间就滚了两颗泪珠子下来,“你甚至为了娶我,不惜给你祖父下毒,然后陷害你的嫡兄弟,你告诉我只有除掉了国公府里唯一的嫡子,你的父亲就能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个宁国公,而你也将成为世子,就不在是从前为人诟病的庶子,而会有足够的身份迎我这位郡主过门,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宁逸才呆了,彻底呆了,他看着郡主挂满了泪水的脸,觉得这莫不是在做梦。
“郡主!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诬陷小儿!”宁华阳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婉仪郡主为何会说出那种话,但此刻若是不辩解,一旦让婉仪的指控坐实了,那这番罪责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清了。
“诬陷?”婉仪郡主冷笑一声,“本郡主身为皇室贵女,何以要诬陷一个臣子,宁大人不觉得太可笑了一些吗,本郡主所说的事情,皆是他一字一句告诉我的,还能有假!”说完婉仪郡主一把指向宁逸才。
“我……”宁逸才活了这么大,被人扣帽子是第一次,觉得百口莫辩也是第一次,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他会立刻反唇相讥说别人是血口喷人,让对方拿出证据。陷害宁仲坤这事,他与宁华阳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那砒霜是宁仲坤买的,汤药也是宁仲坤呈上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牵扯到他们父子身上,所以他们才能如此心安理得,但婉仪郡主方才的那番话又由不得他们不发毛。
的确啊,婉仪郡主身为皇室贵女,何以要污蔑一个臣子?换句话说,以她的身份说出来的话,是不需要任何证据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8章 婚事告吹 

“婉仪;你说的事情可是真的?”皇后疾言厉色地问道,今日的事情时一桩接着一桩,一件大过一件;让她实在是目不暇接;但一些事情既然被她听到了;她就不能不管。
“皇后娘娘,下官冤枉!”宁华阳已经多少悟出来了,这是婉仪郡主在故意害他们;“下官实在是不知婉仪郡主何出此言;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下官和小儿是无论如何都没胆子做的呀!”
“是啊皇后娘娘。”宁逸才也连忙附和道:“小人一直恪守本分;虽然识得郡主,可在今日之前实在是连私下说话都不曾有过;而且郡主若当真对小人有情;想嫁于小人,又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欲推小人与父亲到万劫不复的境地,郡主这番作为,实在是自相矛盾,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一听,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若婉仪郡主当真很喜欢宁逸才,心心念念着要嫁给他,于情于礼都不会将这等对宁逸才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抖出来,不然出了鱼死网破,她婉仪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思及此处,皇后又将狐疑的目光落在了婉仪身上,哪知婉仪却在这时冷笑一声,道:“好,实在是好,你们父子两这一唱一和,是一口咬定了我在诬陷你们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婉仪郡主紧紧抓着手里的红盖头,对皇后哭喊道:“皇后娘娘,婉仪又不能从中捞得什么好处,为何要污蔑他们父子二人!婉仪只是不知道这宁逸才只会说冠冕堂皇的话,背地里却是怂包一个,敢做不敢认,一时气愤,才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宣之于口,不然难不成婉仪会赔上自己的名节,只为了污蔑他们吗?”
皇后眉头越皱越紧,她觉得两边都有道理,实在是想不通其中关键,最重要的是,婉仪说的没错,一名女子最看中的便是自己的名节,尤其是婉仪这样的身份,拼着自己的名节不要只为了朝别人身上泼脏水,这是疯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长公主原本还想拉着婉仪郡主不让她胡言乱语,可此番见着婉仪已经将二人的事情和盘托出,那宁逸才还在百般抵赖,一时也气不打一处来,开腔道:“当真是个放肆无礼的小子,你认为只要抵死了不承认便不会有人知道了吗,本宫也知道你私下约见婉仪的事,不过是顾着婉仪的名声才一直未曾多言,哪知你这小子竟如此不要脸,还百般抵赖,如此瞧来,婉仪所说的想必也是真的了,本宫怎能让她嫁于你这等丧尽天良之人为妻!”
宁逸才莫名其妙看着长公主,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连这位老太太也要来参和一脚,刚想辩驳,却见长公主忽然掏出了一块玉佩亮到他面前,“这玩意可是你的!”
那玉佩雕工精细,上面的花纹图样十分眼熟,宁逸才定睛一瞧,竟然真是自己的,他再看向腰间,现在才发现原本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那玉佩他从小便挂在身上,平日里也不回去注意,连落入了长公主手里都不知道,宁逸才绞尽脑汁的回想,到底为什么随身的东西会突然不见,思来想去半天,只找到一个契机,前两日他出门去喝酒,路上被个乞丐撞了一下,莫不是在那个时候被扒了?
“公主殿下,这玉佩确实是我的没错,但却遭我不小心遗失了,莫非现下凭着这个便要认定了我在撒谎么?”宁逸才辩解道。
“当真是满口胡言满嘴胡诌,丢了?你怎么不将自己脑袋也一起丢了,连找个像样的托词都不会,本宫便告诉你,这玉佩便是前两日你相约婉仪私会时遗落的,结果被本宫拣到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长公主原本处心积虑想替婉仪郡主蛮下这等不检点的事情,甚至不惜暗地里处置掉宁渊的性命,哪只现下婉仪自己将这丑事当众抖出来了不说,还遭这宁逸才三推四阻抵赖个不停,她便也来了火气,反正名声是守不住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宁逸才撇干净!
“还有这封血书,瞧你们这谎话连篇的模样,书上所写必然也是真事,本宫瞧着实在得好好查一查。”说完长公主又从齐公公手里抽过了那封方才只扫了一眼就撩开的血书,抵到皇后面前。
皇后狐疑地接过,接过越看脸色越僵,宁仲坤那封血书其实没别的内容,写的都是他被诬陷以来的心路历程,字字剜心,句句泣血,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动容,加上目前这混乱状况,虽然宁逸才和婉仪郡主互相抓脸还没抓出个所以然来,但皇后心里已经下了七八分论断了。
这件事,从寻常逻辑上来看的确是宁家这边占理,而婉仪郡主更像是在往宁家父子头上扣帽子,可也正如婉仪郡主所说,以她的身份,压根没有要诬陷宁家人的理由,更别说还是赔上了她名节的指控,加上长公主拿出那枚玉佩从旁佐证,足以证明在私相授受这件事上,是宁逸才撒了谎,既然宁逸才在这处撒了谎,那么别处是不是也撒了谎?
换言之,莫非宁仲坤当真是被诬陷冤枉的,而陷害他的罪魁祸首,正是跪在自己身前这对父子?
舒氏也惊疑地看着这一切,皇后不明就里,当局者迷正常,她却是知道宁渊计划的,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宁渊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说动了婉仪郡主,可以让她这样几乎是用一种玉石俱焚的态度拉着宁华阳父子下水,这实在是让她太好奇了。
“此事本宫也无法断言。”片刻之后,皇后沉下声音,下了决断,“今日之事,回宫之后本宫会全数禀报皇上,至于如何定夺,当以皇上圣裁为准,今日闹腾成这样,婚事定然是没法成了,先行将婉仪郡主送回宫,然后等着皇上的圣旨吧。”
一席话说完,皇后一摆裙摆,转身便朝前院走,已不愿继续呆在此地。
其余人立刻齐刷刷跟着皇后的步伐,婉仪郡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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