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他们肯定有过类似的作案经历，手法非常娴熟，而且身手也好，受过特殊训练。”肖胜说道。
“难道是退伍的兵？”
银行行长点头道：“很有可能！他们力气大得很，我稍有迟疑，就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都差点散架了~~”
云季修想了想，问道：“周行长，这几个人里有没有中英文参杂着讲的人？”
行长忙点头，“有，有两个都是这样。”
“两个？”难道新加入的那个也是这样？
“就是望风的那个，和破坏监控的那个，两个人都讲不标准的中文，还会带点英文卑词，他们俩个单独说话的时候，全用流利的英文。”
“能分辨得出来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吗？”
行长犹豫地道：“这个……难说，不过他们都不是特别高，估计也就一米七多些吧，尤其是那个望风的，很瘦。”
这时，身边一个工作人员接口道：“行长，讲英文的老外眼睛都是其他颜色的吧？这几个人眼睛是黑的呀！”
行长恍惚，“对哦。”
云季修道：“这也不一定，如果是印度人呢？”
“呃……这也是……”
画面中，大厅里的紧张局面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劫匪们倒是没有伤害里面的人质，只是颇为不耐烦地不时看向内部办公室的门，嘴里嘟囔着，大概是在抱怨同伴太慢了。
有个顾客趁着他们不注意，想从墙边溜走，刚走了几步，却被一个持枪的人发现了，那人大声恕喝着走近他，抬起一脚踹了下去，连踹数下。
顾客吓得缩成了一团，抱着头，任他踹踢。
另一个持枪的人则冷眼旁观。
这时，站在门边望风的人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劝阻，和那踹人的争论起来，一会儿后，踹人的人放弃了，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望风的人示意顾客回到人质群里去，然后便走回门边。
“要不是这个人阻止，着顾客恐怕会受伤吧？”柳川颇有兴趣地道，“不知道这个望风的人是新加入的还是也参与了上次抢劫的？”
行长道：“这个人就是讲话夹杂着中英文的人之一。”
林志武提议道：“我们可以让那间银行的行长来对比确认下。”
“这主意不错。”肖胜回头想和云季修搭话，却看到他一脸沉郁的样子，皱着眉头眯起眼，紧紧盯着监控画面，让他呆了呆，“云队，有什么……问题吗？”
云季修抿紧唇，撇开了眼，“没什么，只是有些怀疑……我还在想那个可能性……”
从银行出来，云季修交代阿海帮着银行恢复秩序，而银行可能要停业几天，好重新整理受创的局面。
他让其他人先回警局，自己则开着车往另一条路开去。
不知道他的怀疑有没有错，只是，那么明显的呈现在他眼前，他根本无法忽视！
他记得那次被连绝清拉去买情侣装，因为别扭，他不大愿意挑选，最后为了应付连绝清的纠缠，只能随便选了一套了事，虽然后来连绝清一共买了五套，但是那一套他自己选的套装，还是挺有印象的。
墨绿色的两件T恤衫，一件前面印着黑色头发的小男生，一件印着淡黄色头发的小男生，两个男生都是Q版的，十分讨喜，虽然觉得自己穿很奇怪，但是看连绝清穿着却着实好看，显得很富青春喜感，就随手一指了这一套。
不过这一套衣服他们都没穿过，到现在还放在衣柜里头。
最近接触多了那间店铺的东西，让他对那里的衣服都有些敏感，如果他没眼花，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在银行门口把风的人，穿着的就是那一套衣服中淡黄小男生的那件。
庄毅维说，尼尔情侣装在国内只有五间专卖店，本市是其中一间，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望风的人也在那里买过衣服？
同性恋的圈子其实并不大，因为有其隐秘性，所以他们彼此之间交流甚密，看连绝清和那衣服店的销售员熟人程度就知道了。
如果本市穿这款衣服的人都是在那间店铺买衣服，那有没有可能望风的人和销售员也认识呢？
极有可能！
抿紧唇，他加快了车速，很快便开到了上次连绝清带他去的那间服装店，停好车后，下车径直走向那间店铺。
“欢迎光临。”看到有客人进来，销售员小义忙上前招呼，看到他，笑眯了眼，“是你呀，欢迎哦~~”
云季修朝他点头招呼，“你还认识我？”
“当然，和黑烟大哥一起来的人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呢？今天来也是要买衣服吗？”
“不，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小义有些惊讶，“什么事呀？”
云季修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道：“我是警察，今天碰到了一起非常严重的案情，涉及到的一个人有可能在你这里买过衣服，所以，想来问问你认不认识。”
小义突然看到了这么一本正经的他，还拿着那么严重的证件，顿时紧张了起来，“请……请说。”
卷五 chapter 3 利用
连绝清正和庄毅维在西餐厅吃晚饭，两个人聊着早上的塞车比赛，十分惬意。
庄毅维虽然对于自己输了比赛很耿耿于怀，但倒也没真介意多少，因为连绝清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太出来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会对赛车事件抱怨连连呢，是不是今天又遇到什么好事，可以与之想抵过了？”
庄毅维嘿嘿一笑，道：“清哥，You're got me（你真了解我）！Today I have done something sensational which will let you hold in high esteem to me（我今天确实做了一件很轰动的事情，说出来你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哦，什么事？”
“嘿……不告诉你。”
连绝清哼了声，端着红酒喝了口，“不说算了，我也没想知道。”
“You will know soon；I will centainly tell you when I believe。It's the time you should know；othenwise。 I'm afraid you will scold me（你很快就会知道，等我觉得可以告诉你了的时候，我自然会说，不然我怕你会骂我）。”庄毅维忙道。
“骂你？”连绝清瞥了他一眼，“我好端端骂你干嘛？”
“You often nated at me since young（你从小到大就喜欢骂我）~~”庄毅维指控道，“You nepnoach me for my poon exam nesults for falling down for being hit（我考试成绩不好你骂我，我跑步摔倒你骂我，我被人打你还骂我）……”
“那都是骂你不争气~~”连绝清放下酒杯 ，好笑道：“那你就不能稍微做件让我表扬你的事吗？”
“For example（比如）？”
“比如，好好说你的中文，别再时不时加入英文了。”
“@#￥％……”
“不许用英文回骂我！”
“……”
看他一脸哀怨地低头切牛排，连绝清不禁莞尔，其实，若不是这孩子对自己有不该有的感情，倒也是个值得人心疼的人~~
这么想着，听到身上手机响了，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手机看了眼，顿时将脸上的讪笑变成了温柔的笑意，按下通话键，语气也变柔了，“修，找我？吃了吗？”
“没，”手机那头的云季修声音十分平淡，“我刚从警局回来。”
“我很快就会回来，一会儿给你带东西吃，你先洗个澡。”
“嗯……”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很累？”
“又有一间银行被抢了。”
“哈？”连绝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庄毅维。
庄毅维从他接电话起就看他了，对于他那么温柔地对待电话里的别人很意见，老大不高兴地瞪着眼，现在反倒被他一瞪，有些莫名其妙。
云季修在手机里问道：“我刚翻找了下上次买的几套衣服，墨绿色的那套少了一件，你穿走了？”
连绝清很奇怪他突然转移话题，还是回道：“有一次早上去爬山，身上流了很多汗，回来的时候换了那一件，后来去了办公室，那天直接回别墅去，下午洗了澡又换下了，现在还在我的别墅里。”
“那么，那天白天有多少人看过你穿那件衣服？”
连绝清更是奇怪了，“为什么这么问？看的人多了，我那天在办公室有事，中午出去吃饭，下午去打保龄球，和朋友喝下午茶……”
“和谁打保龄球，喝下午茶？”
“呃……这个……朋友。”
“是不是庄毅维？”
连绝清看了眼庄毅维，他的眼中也是一副想知道手机那边是谁的样子，“唔……”
“真是他？”
“咳……是的。”
“我明白了。”云季修的语气依然平淡。
“你明白什么了？”又吃醋了？？连绝清勾起了唇角。
“如果我说我怀疑他是抢银行的嫌疑犯之一，你会相信吗？”
连绝清一怔，脸上刚浮现起来的笑意敛去了，“不可能！”
云季修淡淡地道：“我不做无谓的怀疑，前两天有点疑心，但是没有证据，我只能作罢，可是今天我找到证据了，只要能让我确认，他基本上就可以被逮捕了！”
连绝清呆住了，“修，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不是。”
连绝清的脸色凝重了，抬眸紧盯着对面的庄毅维，直把他盯得全身紧张起来，“清哥，what's the matten（怎么了）？”
云季修却耳尖的听到了他的声音，问道：“你和庄毅维在一起？”
连绝清敛下眉，低声道：“我尽快回去，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修……”
“你不能阻止我办案，如果妨碍了我，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云季修冷冷地道：“两次抢劫银行，一共是将近八千万，我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嫌疑犯！”
连绝清无语了，他当然知道云季修的身份和责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只能轻叹着，“在XX西餐店，你过来吧，我等你。”
挂了手机，他抿紧唇，不发一语地将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庄毅维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因为还是第一次看到连绝清脸色这么难看地瞪着自己，“清哥，怎么了？谁打来的？”
“一个朋友。”
“那个姓云的警察？this monning（今天早上）赛车场见到的那个？”
连绝清眯起眼，“你知道他是警察？”
“唔……I came anoss him dniwing a police can yestenday so I guess（昨天偶然看到他开着警车，所以猜想是。）”
连绝清脸一凝，问道：“我问你，你上次和我说去抢银行，是不是真有这样的打算过？”
庄毅维吓了一跳，“清哥……你……”
“说！那天发生的抢劫案和你有什么关系？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是不是也是你和那票狐朋狗友做的？！”
庄毅维心虚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叉，“清哥，clam down（别激动）……”
“我他妈能不激动吗？”连绝清咬牙道：“你知道抢劫银行是什么罪行吗？两次加起来八千多万，足够判死刑了！”
庄毅维吞了口口水，“清哥，你别吓我……我只是玩玩而已……”
“你以为是在玩家家酒？还是在拍电影？抢银行能是好玩的吗？！”
“是……是他们提议的……”
“这么说你真的去了？”连绝清头痛地揉揉眉心，“阿维，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庄毅维满脸不自在地道：“清哥，你是不是紧张过头啦？我们的计划很完美哦，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
“完美个P！”连绝清恼怒得一拍桌子，吓了周围的顾客一大跳，“人家早就怀疑到你身上来了！”
庄毅维呆了，“怀疑了……？”
连绝清烦躁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从那边赶过来要三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你还剩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准备，我劝你先离开吧，我帮你挡一下，其它的，回头你再和我解释！”
看他不像在开玩笑，庄毅维终于也绷紧了脸，想了想，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又犹豫了一会儿，看连绝清沉着一张脸不理他，这才不得不急匆匆离去。
云季修到的时候，只看到连绝清一个人在坐着发呆。
他走近了，扫了眼满是狼藉的对面位子，轻轻敲了敲桌面，“人呢？”
连绝清回过神来，见到他，轻咳了咳，抬手招服务员过来，苦知回道：“别提了，知道是你给我打电话，还要过来，他一溜烟就跑了。”
云季修淡淡地道：“这算什么情况？溜之大吉？”
“唔……”
“如果真是他做的，他跑不了。”云季修让开位子给服务员清理桌面，然后对等在一旁的另一服务员道：“一份七分熟的莎朗套餐。”
待两名服务员离开后，连绝清便问道：“你怎么怀疑到他的？”
“那辆车是我怀疑和搜寻的对象，找了本市所有车型，发现有这辆车的，只有他一个人，虽然车牌号不同，但这个仿造很简单。”
“今天在银行看到监控了？看清这辆车了？”
“不是。”云季修看着他，道：“让我最后怀疑的是，我从监控里看到抢匪之一穿了一件很特别的衣服，仔细对比过，我发现，他好像穿着那天我们买的墨绿色的套装中的一伯。”
连绝清一愣，“就这样？”
云季修淡淡道：“我不信那么多巧合的东西，劫匪刚好和我们去了同一家服装店买衣服，难道没有一定有因果关系吗？”
连绝清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是因为看到我穿了那件，所以他去买了一套的吧……”
“正巧的是，我已经去过服装店，上次那位店员说，他们同样的情侣装每次只进两套，一套被我们买了，他买了另外一套……如果还说这是巧合，我就真不知该不该怀疑你在包庇他了。”
连绝清低头切着牛排，好一会儿没说话，慢慢地咀嚼着牛排。
等到口中的牛排都咽下去了，他才突然抬头问：“这么说来，你说要看他的车，其实是在利用我？”
卷五 chapter 4 并不重要
连绝清的话，让云季修呆住了。
利用？
利用他来查案？
是吗？
不是……吗？
心，突然揪紧了。
在西餐厅说完这句话后，两人一直沉默着，没再交谈，只是黝黑地进食。
吃完后，两人依然沉默着结账，沉默着开上自己的车，沉默着回到了住宅小区，再沉默着上楼开门。
连绝清拿了睡衣就进浴室洗澡。
里面水声哗哗的，云季修站在厅里听着，却百般不是滋味。
连绝清说那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失望，他没办法忽视掉，好像就这么刻在心里了，抹也抹不云。
沉着心走进厨房，无意识地将水壶注满水，放到炉上云烧，自己则倚靠在墙边，看着水壶发呆。
他真的有在利用连绝清吗？好像是的。可为什么在当时觉得那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