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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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鸡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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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拉过被褥将他儿子裹紧,亲吻着婴儿小脸蛋,闻着婴儿身上奶香和药香,边笑边哭说道:“儿子,儿子,你是我儿子。”

黎孟奕进了帐篷就看见一对父子抱在的一幕,黎孟奕放下药碗,看着白玄问:“你不疼了?”

白玄看见黎孟奕,连忙放下他的儿子,说道:“下半身没知觉了。”

黎孟奕蹙着眉目,说:“把药喝了。”

白玄端过药,将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白玄咽了几下口水,就转身继续逗他儿子去了。

黎孟奕心情阴郁的看着白玄,说:“白玄我跟你说个事。”

“嗯?”

黎孟奕愁闷道:“落霞郡被封城了。”

白玄手一抖,婴儿脸上皱巴巴皮肤立马起了个红印子,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立马汇聚泪水,扁起小嘴,哇哇大哭起来。

白玄没有理会哭啼的儿子,颤抖着声音问道:“被封锁的人有多少?”

黎孟奕沉声道:“落霞郡整个都被封锁了,预计有四千人左右。”

帐篷内,寂静一片,只有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白玄垂目,问道:“是否只有即墨宴那里才有救治瘟疫的方法?”

黎孟奕看着白玄,眉宇间微蹙,问道:“你想去找即墨宴?!”

白玄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哭泣中的婴儿。

黎孟奕又问:“你能劝他放弃侵略东暮吗?!你能劝他交出瘟疫治疗的方法吗?!”

“试一试才能知道行不行。”

黎孟奕喊道:“你疯了!”

白玄抬头看着黎孟奕,说:“现在东暮内忧外患,百姓惨死,这些都是我造成的!我必须解决。”

黎孟奕恼怒的喊道:“白玄你胡说什么啊!?这些怎么可能是你造成的,发生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不关你的事。”

白玄摇头,说:“一年前我说,东暮上空星宿发生异变,会出现一颗脱轨的星宿,现在这颗红色星宿已经完全显现,而我就是导致这颗星宿出现的真正原因,所以我必须解决。”

黎孟奕看着白玄,然后在转头看向一直在啼哭的婴儿,问:“你是说……”

白玄阖起双目,说道:“孟奕,帮我把孩子抱走,让我安静一下。”

黎孟奕点点头,抱起哭的泪水汪汪的婴儿,离开的帐篷。

白玄听着渐渐远去的哭声,摸着手腕上的手坠,闭着双目,静静地沉思。

许久,白玄低声念唱着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梵文,清淡的嗓音带着缥缈悲凉的声音吟唱祭魂曲环绕着东暮军营的上空。

 

作者有话要说:小花没存稿了,你们懂的,几日后再更新~飘走~


65

65、第六十四章 。。。 
 
 

白骨露野,大雪茫茫,片片雪花掩盖住了裸露的白骨,雪花飘落耀眼的雪白覆盖在一顶顶帐篷上面,天地间苍茫一片。

唯有穿黑色盔甲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踩着咯吱咯吱做响的雪地,巡视着各营地。

一阵寒风吹来,拂动着白玄柔软的头发,白玄伸出手接住天上飘落下凝结的冰花,嘴吐雾气,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白玄放下帐幔,转过身就看见即墨宴站在他的身后,一双黑瞳,深幽的看不到一点情绪。

即墨宴已不再着红艳的衣袍,一身干练沉稳的黑色锦袍穿着在身,外披黑貂皮大裘,与他那双浓墨般的黑眸相对应。

白玄一抹雪白长袍,披着白色大氅,领边绣着白貂皮子,将白玄原本苍白的脸颊衬的无一丝血色。

两人一黑一白相互对立,默默对视,不语。

即墨宴看着白玄然后看了一眼白玄扁平的肚子,先开口问道:“孩子呢?”

白玄看着即墨宴,冷漠道:“小产流掉了。”

即墨宴手一僵,冷嗤一声,说:“你说流掉了就流掉了,你说我能信吗?!”

白玄说:“信不信随你,孩子反正就是流掉了。”

即墨宴冰冷淡漠的说:“不!你骗我。”

白玄面无表情的说道:“乘了一个多月的马车,怎么可能不会流掉。”

即墨宴空幽的瞳眸注视着白玄,走了几步,靠近白玄,即墨宴看着白玄憔悴的脸庞,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白玄抬眸看着即墨宴,嘲讽的笑了一声,说:“残忍?!到底是谁残忍!是谁用虚伪的谎言将我骗到北欧,然后毁灭我的国家!你逆天使我怀孕将我囚禁在那竹屋中,让我无法脱身,然后让你自己的阴谋一步步实现!在你实现你的阴谋的时候,我还在傻傻的等待你回来,可我等回来的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和阴谋。我和你的孩子流掉是对你惩罚,惩罚你的残忍,凶残。”

即墨宴瞳孔睁大看着白玄脸颊,微颤抖嘴唇,说道:“我是身不由己的。”

白玄哼笑一声,说:“身不由己?!就为你那冷冰冰的皇位,残杀了东暮王朝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你怎么下的了手!?”

即墨宴闷笑几声,说道:“我就像身处在泥潭般的皇宫,无法自拔,你越挣扎死得就越快,只要皇帝的一句话,我们都得死,只有得到至高的权力,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难道这也是错的?”

白玄摇头说:“你不是为了你爱的人,你是为了你自己。”

即墨宴黑瞳凝视着白玄,那是化不开的浓黑,低沉说道:“不,尘世寂寥,我真心想要找一个人陪我度过一生。”

白玄清澈的瞳孔倒映着即墨宴黑眸,是那样深沉,那么温情,白玄立马挪了下眼睛,说:“我不知道你哪句话说的是真的,哪句话说的是假,你欺骗我太多了,我无法再相信你了。”

即墨宴抬起白玄下颚,让白玄注视着他。

即墨宴眼神隐约朦胧的看着白玄,让直视即墨宴的白玄心抽痛,即墨宴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退兵,交出瘟疫的解药。”

即墨宴深邃如夜幕的眸子注视着白玄,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白玄瞬间手脚冰冷,绝望的看着即墨宴,微颤动嘴唇说:“那我与你将终身只是陌生人,即使日后相遇,我与你将只会擦肩而过,忘记彼此。”

即墨宴浑身一抖,像整个人被人用榔头重重的一敲,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他看着白玄解下手腕上的红绳,连着玉坠,直线垂落在地,泥地上的泥沙覆盖在了温润细腻的玉坠,晶莹的玉坠失去往日的白润。

即墨宴轻闭眼,眼帘遮住了他那高傲深邃的眼睛,低沉着嗓子说:“我确实没有治疗瘟疫的解药。”
白玄诧异的看着即墨宴,说:“不可能!”
即墨宴回答:“确实没有,当初我父皇想利用毒人控制东暮王朝,然后派我入东暮皇宫杀了你,然后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侵略占领东暮王朝,我父皇确实没有给我控制瘟疫的解药,那瘟疫无药可救。”

白玄脸色惨白,空荡荡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那苍白如纸的双唇颤抖,即墨宴看着这样的白玄,心不由的丝丝疼痛,即墨宴伸手抱住白玄,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白玄的鬓发说:“我只能退兵。”

白玄一愣,抬眸看着抱着自己的即墨宴,两人眼眸对视。

即墨宴说:“如果我退兵,你必须跟我走。”

白玄摇头,推开即墨宴,说:“我是不能跟你走的。”

即墨宴和白玄两人互相对视,周围寂静一片,帐篷外面,风呼呼地刮着雪,帐篷内,炉火散发着热气,寂寥无声。

白玄阖眼,说:“不如我们互相给对方一个机会。”

即墨宴挑眉看着白玄,说:“什么机会?”

白玄抬眸看着即墨宴,说“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你退兵,我答应跟你走,但是不是现在,而是等你,等你真正的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到时候再来东暮,来到我面前跟我说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得到什么。”

即墨宴那浓墨般的眼瞳深处晃动着白玄惨白的影子,他敛眼,弯腰蹲下地捡起在泥沙中的手坠,摸挲着玉坠,低声说了声:“好。”

白玄伸手将即墨宴手中的手坠拿过,白玄抬头两唇瓣轻贴即墨宴的红唇上,轻轻的相贴,是那么平静、纯粹。

神明,原谅我一响贪欢,我会用来世忏悔。

白玄望着即墨宴漆黑流瞳,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等你了。”

即墨宴抱着白玄,说:“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等我,”声音很轻,如初次相见般如羽毛般吹拂耳边,随风吹散。

即墨宴走了,一袭黑衣在茫茫白雪中突兀却又沉静,就像他轻轻来的那样。

黎孟奕抱着一婴儿从另一帐篷走出,问:“走了?”

白玄微笑着点头,接过黎孟奕手中白白胖胖的男婴,说:“宝宝看见你爹爹了吗?”

男婴一身大红棉袄,头戴白貂帽,两双大眼睛黑亮如漆的看着白玄,正嘟喃着吐着口水依依啊啊的叫个不停。

白玄亲吻着男婴红彤彤的脸蛋,拿起手中的手坠,将红绳打了几个圈挂在男婴手腕上,说:“这次我与你一起等他来找我们,好吗?”

男婴高兴的依依啊啊这回答着,白玄抬眸,一眼无际的雪地,那抹黑色早已远去。

昭纪738年,北欧王朝趁东暮王朝内祸,举兵攻打淮河边塞,两军在淮河对战,死伤无数,东暮王朝败,至此,东暮王朝军队撤,守,损失惨重。

昭纪739年,北欧王朝无故退兵,北欧朝野震怒,将北欧二皇子即墨宴被贬为从六品亲王,赐鄯洲。

昭纪739年,东暮王朝落霞郡全城百姓染瘟疫,无药可医,全城封锁,死亡人数达四千余人。

昭纪740年,东暮王朝皇帝身染重病,各太医遂设法施治,药石无效,于昭纪740年,驾崩于养心殿,年仅44岁。

昭纪742年,东暮王朝太子黎孟奕登上皇位。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就快结局了,你们懂的~


66

66、第六十五章(修改) 。。。 
 
 

昭纪742年,春,东暮皇宫。

长宣殿内,身着一身金黄色龙袍的黎孟奕端坐在龙椅上,时光荏苒,当年还与白玄谈笑风生的黎孟奕已长大,不再年少鲁莽。

黎孟奕放下手中的墨笔,抬头就看见正在出神的白玄,笑问:“在想什么?”

白玄听见黎孟奕的问话,微微躬身道:“回皇上,微臣在想先皇曾与微臣说过的一些话。”

“哦?我父皇?”

白玄点头,说:“那时是先皇四十生辰,先皇与微臣当时看着纷纷前来祝贺的百官,先皇说道:‘这样的生辰宴会,朕不知还能看到几次。’那时微臣不懂,如今微臣已明白。”

黎孟奕叹息一声,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五年过去了,父皇最后一次生宴我竟然都没能赶上。”

白玄眼眸一沉,说:“恩,时间过的真快。”

黎孟奕看着一身白袍的白玄,问道;“五年了,还在等他?”

白玄身体一僵,随后,低头轻声答道:“是的,还在等他。”

黎孟奕看着那双纯粹的眼眸,微笑的说:“朕到现在才发现你原来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

白玄扯出极淡的笑颜,说:“陛下不也一样。”

黎孟奕嘴角溢出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连说:“对,对,对。”

突然,黎孟奕贴身太监小豆子来到殿内,对黎孟奕磕头道:“参见陛下。”

黎孟奕看着小豆子,说:“免礼平身吧,有什么事?”

“陛下,殿外有人求见。”

“谁?”

“是白颖。”

黎孟奕挑眉:“哦,朕还许久没见到颖儿了,宣他进殿吧。”

“是。”

黎孟奕看着白玄,微笑说:“许久不见颖儿了,你把他看着可真紧。”

白玄微笑道:“是陛下最近国事繁忙。”

黎孟奕微笑的应和道,转眼就看见也着一身白衣的小白颖跑进殿内,对着黎孟奕鞠躬道:“微臣白颖参见陛下,”声音软绵绵的。

黎孟奕看着白颖,笑道:“免礼平身。”

白颖站直身体,转头就看见白玄,连忙伸手抱住白玄的小腿,一蹭一蹭的。

才刚五岁得白颖全身圆滚滚的,雪白细腻的皮肤如上等陶瓷一样,泛着浅浅的粉红,一头黑发蓬松垂直在胸前,一双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白玄看。

白玄问:“颖儿,怎么了?”

白颖黑瞳倒映着白玄白皙的脸庞,白玄糯糯声音的问道:“师傅,为什么我没有父母?”

白玄手一顿,垂目看着白颖,然后蹲下来,轻轻地揉搓着白颖的发丝,轻声叹息说道:“颖儿,你是我从淮河边上捡来的,当时你才刚出生,被放在一木盆里在淮河水面飘荡,师傅看到了就将你捡回了。”

白玄看着白颖微红的眼眶,将白颖拥入怀中,继续低沉说道:“那时候,师傅就问颖儿愿不愿意当东暮祭师,颖儿笑着回答师傅说愿意,然后师傅就将颖儿带回宫了。”

白颖静静地听着白玄的话,靠在白玄怀中,一言不发,只是牢牢的抓紧白玄的衣襟。

白玄将白颖抱起,抬头看一眼黎孟奕,只见黎孟奕眉宇紧蹙,比着口型问:“为什么要骗他?”

白玄朝黎孟奕一笑,说:“陛下,如果没事微臣先行告退。”

黎孟奕看着白玄缄口不言,就挥挥手,说:“退下吧。”

白玄点头,抱住白颖退出殿外。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

四周是层层叠叠垂直帘幕,纱幔从天顶直垂于地,束束阳光从大殿的镂空窗柩外透进,与殿内烟雾萦绕的熏香气息纠缠。

殿内空阔,只有白玄身着一袭白袍站立在殿中,抬头仰望高空,明丽的蔚蓝色,一朵朵形状各异的白云飘过,微弱的晨光打在白玄身上,隐约可见他那苍白皮肤下青色血管。

白玄静静的站在殿中央,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倒映着绚丽的蓝天。

一阵轻风刮过,星辰殿的大门,蓦地被打开,门外的凉风吹了进来,吹散了殿内烟雾盘绕熏香,将殿内层层纱幔吹起,卷起阵阵的涟漪,随即,一抹红艳衣袍踏进殿内,犹如初见般那样火红艳丽。

白玄转头看向来人,瞬间一脸恍惚。

即墨宴踏着极轻步伐的来到白玄面前,漆黑的眸凝视着白玄,嗓音低语道:“我来找你实现承诺。”

时间会在流逝中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渐渐模糊,但他却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当中记得他的模样,甚至在睡梦中,记忆依旧犹新。

白玄淡淡的抿唇,低语道:“今生不离不弃?”

即墨宴微微勾起红唇,伸手拉住白玄,说:“对,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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