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猪麻麻生日快乐O（∩_∩）O~
、第十二回
每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二，便是冬至。
在大顾朝，冬至被当做一个较大节日。举朝上下都在这一天热烈庆贺，有“冬至大如年”一说。
京城大街上热闹非凡，所有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
茶楼里，小黄瓜和小冬瓜跟着马大婶忙进忙出，沈一诺穿着一身黑色薄袄，外罩一件黑色纱衣，显得风流倜傥，俨然一世家公子扮相。
如果忽略他一脚侧敲在凳子上，一手拿跟牙签准备剔牙的话。
“哎！冬瓜，给我倒杯茶！”
“教主，没空啊，忙着呢！”
“小黄瓜~~”
“您喊左护法呗，对了，右护法也在后面忙着呢。”
“……”
中午吃完饭后，马大婶忙忙叨叨的去了后厨，随后，小黄瓜和小冬瓜溜溜达达跟上；沈鹤和沈青溜达消食回来，前者没有午睡的习惯，也去了厨房。
眼下，睡足后的沈一诺来到楼下，竟然发现大家忙忙碌碌一下午还不歇，茶壶里一点热水都没。
他打了个哈欠，正看见沈青从楼上漫步下来，一脸的神清气爽，看的沈一诺格外不爽。
沈青下楼来坐在沈一诺的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
“左护法，给本教主倒杯热茶来呗。”
沈青看了看面前的茶壶道，“怎么，他们在后院忙活的都没时间烧水了？”
这时一只奶白色圆滚滚的小球从后门滴溜溜的窜进来，然后围着沈一诺的另一只放在地上的脚转来转去，猛甩尾巴撒娇。
“哟！蛋蛋。”沈一诺抱起它，给它顺毛。然后问，“他们在后面干什么呢？”
沈青看了眼后院，闻言瞥了他一眼，“想知道去看看不就行了？说起来，教主这几日清晨练武可是相当勤快啊！不如咱们去后院练练手？”
沈一诺“咳”一声差点被自己吐沫淹死，“别转移话题啊，左护法！”
沈青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说，“还能做什么？这京城里把冬至当做一个盛大节日来过，以前咱们在山上也没这么多劳什子。马大叔和马大婶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所以他们在准备两天后的晚饭主食。”
沈一诺惊讶道，“从现在开始准备？”会不会早了点啊。
“沈鹤也去掺一脚了是吧，他们会把南方和北方那天的主食都做了，说要请教主你来点评点评，最终敲定一项来。”
沈一诺抓抓脑袋，“这没必要吧，都做不就行了。”
沈青一脸你是猪的表情看着他，“那恐怕整个教中的暗卫跑过来猛蹭饭都吃不完啊！”
“不会吧！”说着抱着蛋蛋去后厨鉴定去了。
食物不求多，只求好吃。少而精贵么。
……
太后和太上皇住在慈秀宫。
两人均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平时也就逛逛御花园，听听戏，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偶尔也会渴望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西王把顾安带进皇宫的时候，两位长辈正站在御花园里，太后看见小顾安，一把抱住直喊“哀家地宝贝孙儿”，这才唠嗑了不到两句话，顾晟便被皇帝的贴身太监叫走了。
太后很生气，太上皇忙在一旁劝慰，“这不安儿还在么，中午喊他们一道来用膳罢。”
“哼，你养的好儿子。还是安儿乖。”太后牵着顾安的小手坐在石凳上，拿几块点心喂他。
顾安今日穿着白色棉缎小袄，袖口和颈间都露出柔软的兔毛，越发衬得小脸白皙异常。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此刻正小口的吃着桂花糕，心说皇宫的点心真比不上笑笑家的好吃。
顾安从小深受太后宠爱，再加上西王一走，他就会变得格外轻松。
太后虽是名门家的小姐，从小便是各种礼仪约束，不过对待这个孙儿倒是从来不计较。她还记得安儿很小的时候因为发高烧的缘故，人也有些呆。此后只要一生病，就像脱了层皮。想到此，她心疼的问，“安儿告诉皇奶奶，病好了吗？”
顾安赶紧咽掉嘴里残余的食物，点点头。
“唉，”太后把他搂到怀里，摸摸他的脑袋，“安儿在宫里陪陪皇奶奶，再过两日，便是冬至了。皇奶奶给你做件兔耳朵兔尾巴的大袄当做礼物！怎么样？”
顾安歪歪脑袋，想了一下说，“安儿…是男子汉。”
太后不解，心说我当然知道啊。
太上皇轻啜了口茶，哈哈大笑，“他是嫌你给他做的衣服，女气呢！”
太后一愣，“嗨，怎么会呢！好安儿！”忙亲昵的亲亲他的脸颊、小手，“咦。”
顾安一惊，忙缩起手掌，背在后面。
太上皇也发现了不对，忙凑到他后头一看，小手上曾经受过伤，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道道疤痕仔细看还是很明显。
太后和太上皇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怒意。
……
很快到了冬至的那一天。
各路小贩从清晨开始就兴致高涨，沈一诺出门买包子的时候，发现包子铺的张老板今日居然做起了“买一赠一”的买卖。
虽然是大冷天，路上的行人却不见少。据说今日皇城内外的活动都是从早上开始的，一直持续到晚饭过后，才是一天的高。潮。
今日的茶馆说书节目截止，沈一诺从睡完午觉之后就一直闲得很。
小黄瓜和小冬瓜依旧在给马大叔马大婶帮忙，不过小黄瓜体贴的给沈一诺平时坐的地方的茶水添好了才走的。
沈一诺一边喝茶一边把小蛋蛋放到桌子上戳肚子玩。
茶楼的油水不多，伙食却是相当讲究。喝了好几天羊奶的小家伙已经可以开始配合稀粥和捣碎的鸡肉牛肉吃了，每天的中饭和晚饭时间，都是蛋蛋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刻。
所以此刻它被沈一诺戳肚子玩也是毫无怨言，还挺苏胡滴哼。
街上突然有三两个孩童路过，吹着风车、泡泡嘻嘻哈哈的，平民家孩子的童年时光果然是最美妙的。
沈一诺突然就想起了顾安，不知他今日是如何过的呢？皇亲国戚，那应该是在皇宫里和一大群人过吧。
“教主，饿了吗！马大婶做了许多你爱吃的点心。据说里面的馅儿是按照你的吩咐放的。尝尝！”右护法沈鹤端着一盘糕点从后面进来。
沈一诺边吃边问，“和大婶他们说今天辛苦了，早点吃完晚饭出去玩玩吧。”
沈鹤点头，“教主莫不是有心事？”
沈一诺摇摇头，又问，“今日弟兄们也要吃好喝好，店铺生意也不急在这一时。有机会玩自然不要错过。”
“嗯！弟兄们对教主忠心耿耿，如今不像当年一般打打杀杀了，做点小生意倒是乐得清闲，他们怎会放过机会？”说完沈鹤就憨憨笑了起来。
沈一诺点点头，临时转了话题，“右护法和左护法的关系是不是一直都很好？”
“教主这么说就见外了！从小不就那样么！教主难道忘了？”说到这截然而止，沈鹤脑中回想起前两日沈青对他说的话。
教主莫不是失忆了？还是……
他走过去扯扯沈一诺的脸皮，“教主你好像假的，别派易容的？”
“哎呦哎呦，嘶——货真价实啊！小心我揍你哦！”沈一诺揉揉自己被扯红的脸，这人，还真是……
沈鹤哈哈大笑离去，临走时说了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切。”沈一诺抱起蛋蛋，自言自语说，“小爷需要个古人教育么，在现代每天累得像个狗样，好不容易现在是个富二代，还不得好好活着啊！”
……
顾安今日的晚膳是跟着整个皇宫的人一起度过的。
皇帝在御花园大摆筵席，所有京官、妃子全都齐聚在一起，高呼吾皇万岁。
用完膳后还有节目，放烟花、听戏，估计得一直闹腾很晚。
太后、太上皇年事已高，不一会就摆驾回宫，随行的人里就有顾安，他决定说服太后答应他今日回家，理由是想母妃了。
太后假装生气，“你那个母妃啊……”意犹未尽的语调却是不肯再说了。
顾安是在一个公公的陪同下离开慈秀宫的。
一路上，皇宫被绚烂的烟花布置的格外多彩，顾安在快要走到御花园的一条小道上停下，仰起一张天真精致的脸蛋，一字一字的缓慢说道，“公公，父王在忙，母妃在家。你…送我罢。”
“这……”韩公公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太后临走明明交代要先知会西王一声，“奴才做不得准啊！”
顾安一听立马板起小脸，手一挥，“不必。”
韩公公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不必告诉西王，心想不如把这差事推给其他人，然后再回来禀告太后？
“这样吧，奴才恳请守城的季大人带领一小队人马送您回去。”
顾安眨眨眼，想了想，“甚好。”
……
一吃完饭，小黄瓜和小冬瓜就手牵手带好银两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马大叔和马大婶将锅碗什么的收拾好也一起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沈青以不喜欢别人靠近为由，想要待在茶馆，被沈一诺和特别喜欢热闹爱玩的沈鹤一起推出门外。
走了没几步，沈青突然回头，疑惑道，“教主呢？！”
沈鹤直接抓住他的手大步朝前走，“别管，教主他有心事，咱们去逛逛吧！”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喂！你松开！”
沈鹤一听更抓得紧紧的，“你看前面人越来越多了，我不拉着你会给别人撞到的，你不是不喜欢别人靠着么。”
“多管闲事！”
沈一诺本来也是和他们一起出门的，走了两步就被一大颗一大颗正宗的冰糖葫芦吸引住了，他突然很想吃甜食，加上山楂也是消化的东西，晚上实在是吃太多了。
付完钱，拿着两串走在大街上，别问他为什么买两串，他也没在意这个问题。这时他发现沈鹤和沈青都不见了，也好，本身也是为了让他俩一起去逛他才出来看看的，待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孩喜欢的小玩意买点回去，早点睡觉。
沈一诺前世是个资深宅男，所以对这个节日庆典、三五成群的哥们天天喝酒聚会，其实并不是很有兴趣。
他喜欢买几瓶红酒回家装逼，然后一边喝一边看各个国家的脱口秀节目，笑的像个傻逼。
他觉得这就是幸福。
夜幕渐渐的拉下来。他也吃完了一串冰糖葫芦。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拥挤，基本上已经快要摩肩接踵了，他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还没哈啊完就被一小团撞了一下，“哎呦！”
他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抓住面前的小鬼，嚷嚷，“谁家小孩走路…咦？”
“唔！”那小孩摸摸自己的鼻子，撅着嘴巴，眼圈红红的望着沈一诺，然后也呆了。
“笑笑！”顾安兴奋的大叫一声，毫不犹豫的再次扑进他怀里，“笑笑！笑笑！”
沈一诺捏捏他的腮帮子，把糖葫芦递给他，一把抱起他靠着道路的边缘走，“怎么又不乖偷跑出来嗯？这么多人万一把你拐卖掉怎么办！”
说是这么说，心里那一小块失落的情绪倒是被填满。
顾安伸出嫩呼呼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撕开糖纸，“啊呜”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小嘴周围立马被一圈红色糖浆黏住了。边吃边含糊的说，“想，笑笑了。”
沈一诺本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比如说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据说今日皇帝大摆筵席，宴请百官。西王顾晟肯定在列。
又想说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冲动的偷跑出来啊，万一哪一天被坏人绑走了，他还不知道去哪找呢。
沈一诺叹了口气。
顾安吃完一颗慢慢的开口解释说，“我和皇奶奶说，想母妃了…回家后，站在大门外没进去，然后来找笑笑。”
沈一诺听完他的话来来回回想了两遍，再一次叹气道，“你啊……”
、第十三回
大街上人太多，沈一诺抱着顾安不是很方便，就快速买了些小孩喜欢的小玩意儿给带回了茶馆。
风车、贴纸，顾安的眼睛一对上这些令他新奇的东西就闪闪发光，他笑眯眯的摆弄着沈一诺买给他的小玩意儿，一刻不停。
茶馆里黑漆漆的，其他人玩的还没回来。沈一诺打开门，牵着顾安的小手，一边借着外面的火光摸索着点灯。
看时辰还早，估摸着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晚上七八点钟。他分别给自己和顾安倒了一杯水，挨着坐在一张方桌前。
顾安似乎玩累了，将所有的小玩意儿都摆弄整齐，折叠放好。然后两手捧着茶杯，小口的喝茶。
茶水被沈一诺兑过热水，有些热乎劲，喝的很舒服。
沈一诺见顾安喝的一脸满足模样，不由得会心一笑。油灯硬衬在对方的小脸上，温暖又柔和。
“跟我说说吧，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顾安开始回想，然后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诉说。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这就是属于他们俩的温情时光，似水流年。
小黄瓜和小冬瓜在街上玩的不亦乐乎有些累的时候，正好碰到准备回去睡觉的马大叔和马大婶，四人于是结伴一起回茶馆。
他们快走进茶馆的时候，就听见沈一诺正在大声的和谁说着话。似乎是在协商一件事情，众人觉得很好奇，忙加紧着踏进门槛。
沈一诺正在劝说顾安，待会让小黑去牵辆马车回来，然后送他回王府。
顾安不高兴了，他明明说的很清楚，今晚不走了。
沈一诺怒极生笑，“你和你皇奶奶说，你回王府了，结果你没回去，就是为了住在我这？万一要是你父王追究起来闹的满城风雨，说小王爷不见了，你说该怎么办？”
顾安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便解释说，“不会的。宴会开始前，我偷偷的对父王说了今天也住在皇宫！”
“哈！真有你的！”沈一诺说的渴了，忙喝下一大口水。心说就你这点小戏码还是哥以前小时候玩剩下的，结果不还是天有不测风云，迟早被老子逮到回家一顿皮带炒肉丝！
“笑笑，你为什么生气。”顾安从凳子上面跳下来，走到沈一诺面前，扯住他的一只衣袖慢慢说道，“今晚的事情，我已经规划了好几日了。”
沈一诺一阵于心不忍。
顾安虽然已经会说话了，但是从小在王府就没有玩伴，身子也不好，今天他能这么努力的和沈一诺说下好几段话，实属不易。
沈一诺原先在惊叹的同时只道是他的病好了，就像正常小孩一样了，至于之前为什么会出现那么怪异的事，他都是穿过来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沈一诺蹲□，把他搂在怀里，心说他不是在生气，而是怕连累顾安挨打，要知道今天看见小孩又是一个人兴冲冲的跑出来，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多么复杂么。
大人是有保护小孩的心情的。
这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顾安是个小王爷，而他沈一诺却只是个说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