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起浪(湖光山色)- 第26部分

于瑭一噎。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小辣椒。我和她才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谁信你啊。单斛心里不屑的撇嘴。“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啊。还能是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吗。最腻歪那些情情爱爱的事了。”于瑭神色淡淡的说。好像真的对爱情没有兴趣一样。

单斛也沉默了。于瑭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结婚。好像真的没那种想法一样。但是他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于瑭曾经也有个恋人。是和她同期毕业的女警。两人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惜在一次缉毒案中因公殉职了……

于瑭那时候没哭没闹。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根本不管身体受不受得住。最终晕倒在办案途中。醒来后。单斛就来找他打了一架。让他把心里的郁气全都发泄出来。之后于瑭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却再也没有找过女人谈恋爱。连一夜情都没有。

他知道于瑭还没有放下。他的心里还有他曾经的恋人。

“好了。别说这些了。都快7点了。去吃饭吧。”还是于瑭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率先起身去淋浴室。打算冲洗之后就去祭祭五脏庙。

单斛耸耸肩。休息得差不多了。肚子因为高强度的运动。早就饿了。

再次来到这个饭馆。单斛四下看看。笑着对服务生说：“你们这生意不错啊。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这么热闹呢。”

“是啊。也就是几个礼拜前生意越来越好了。”服务生笑着说。

几个礼拜前。他和于瑭不就是几个礼拜前来吃过一次吗。难道他们还能带来好运不成。单斛心想。面上却笑着说：“是嘛。”

这时。另一个服务生手中的无线电响了。她接通后说：“什么。包厢满了。哦。好的。我知道了。”

“不好意思。两位先生。我们包厢已经满客了。您看要不就在大厅吧。我给您找两个安静的位子。”服务生歉意的说。

单斛皱皱眉。他不怎么喜欢在大堂里吃。气氛吵闹不说。还有各种气味。还没等他开口婉拒。于瑭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行。就这样吧。不过上菜快点啊。”

他肚子早就饿瘪了。根本不想在去花时间找饭店。他一看单斛皱眉就知道他不喜。想要离开。连忙插口。就怕他真的不让他在这吃饭了。

于瑭平时都是在警局的食堂吃的。所以对坐大堂吃没什么意见。但是他知道单斛是个什么德性。对饮食环境极其看重。以至于吹毛求疵的地步。他可不敢让单斛再开口了。因为他再开口保管是拒绝。然后离开。

单斛看着于瑭一边对服务生交代着。一边紧紧的拉住他的胳膊。往座位上扯。一时有点哭笑不得。至于嘛。不就一顿饭。去哪里不行。

最后。单斛还是坐下来了。他实在拿于瑭没辙。这家伙体型高大。把他堵在角落里。好像生怕他走似的。

于瑭拿着菜单。兴致勃勃的说：“嘿。你吃什么。爆椒牛柳怎么样。”

单斛没好气的一把抽掉于瑭手中的菜单。“还爆椒牛柳。你忘了你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吗。给我上点清淡的。这个小炒海鲜菇。还有这个火腿西兰花。再来个炒三丁。嗯。再加上白菜冻豆腐。最后来个西红柿蛋汤。就这样。”

于瑭眼巴巴的看着单斛手中的菜单。听完单斛的点菜后。垮下脸说：“不会吧。这么清淡。嘴巴都会淡出鸟来了。”

冷哼了一声。单斛斜睨了他一样。“谁让某人有胃病啊。”

于瑭没精打采的坐在位子上。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不说话了。

服务生偷笑得看着两人。这两个男人都让人移不开眼。但她很有自知之明。于是点好餐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你上次问我张海英的事情。我后来又去查了下。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于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有了精神。浓眉挑了挑。满是诱惑的口吻。

单斛眼角有些抽搐。这种表情拜托你不要对着我啊。真是欠揍。

“要说就说。别做那副样子。”一手撑开于瑭靠近的汉子脸。单斛皱眉说道。

于瑭伸手揉了揉脸。不满的说：“干什么一副嫌弃的表情。哥哥我这么帅。”

单斛对天翻个白眼。帅个毛啊帅。有他帅吗。真是。

“张海英因为自己丈夫出轨而大闹黎式总部。还火烧了总经理办公室。这件事你知道了。但是后面的。你肯定不知道。”于瑭不再耍宝。正色的说。

“哦。”单斛尾音上扬。这表示他的确有点兴趣了。

于瑭一脸得意的说：“这可是我最得力的线人告诉我的。张海英会这么冲动一方面是性格刚烈。又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另一方面是有人教唆。”

“教唆。。谁。”单斛惊讶了。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张海英会被人教唆。会是谁有这个影响力。

“这个人是张海英的秘书。”于瑭从内侧口袋里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倒单斛的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成熟的女式西服。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但是单斛看得出这个女人很年轻。应该是刚出学校进入社会工作的毕业生。因为他眉眼间还有着少女的青涩。

“这个人叫王燕。刚从金广女子大学毕业不久。成为张海英的秘书不过半年。”于瑭一手拿着筷子。点了点照片上的人。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刚刚毕业的女人。张海英居然如此信任。还会受她教唆。”单斛眯起眼。一手撑着下巴。淡淡的说。

于瑭也摇摇头。说：“我也不明白。我的线人也只能查到这一点。具体怎么做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单斛勾起唇。笑得兴味盎然。“情况越来越有意思了。真是让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了。”

又来了。于瑭头疼的抚额。这家伙越复杂的案件越有兴趣。巴不得全是难解的案件给他去破呢。一点都不体恤他。

越复杂代表越麻烦。越麻烦就代表他的工作量越发增大……

“好了。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広瑟的少年吗。”于瑭摆摆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单斛。

单斛一愣。握住茶杯的手一紧。然后放松。眼帘微垂。不带笑意的说：“认识。怎么。”

于瑭问出这样的话。是查到広瑟的头上了吗。单斛心里暗道。虽然有略微的不舒服。但是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毕竟于瑭没有做错。任何和案件有关的人都不要放过。这才是最正确的做饭。

“我……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黎巍儒的出轨对象就是这个広瑟。这个人就是挑起张海英放火的导火索。而现在。这个人住在你家里。你……”于瑭直直的看着单斛。象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可惜。单斛除了刚开始听到広瑟的名字有一瞬间反应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这样云淡风轻。好似全然与他无关一样。置身事外。

“没错。他现在是我的生活助理。住在我家里。不过最近班上有活动。出去玩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单斛坦然的点头说。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还和他在一起。我听说你们之间……很亲密。你不是来真的吧。”于瑭皱眉看着单斛。再看到单斛眼里少有的认真时。更是急切。

于瑭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直男。所以他看到好友居然开始搞背背山了。心里自然是急切的。不希望自己的好友走上这条歪路。

单斛却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只有自己下定了决心。别人的劝诫就是个屁。

“不错。我打算和他在一起了。”

于瑭眉皱得更深了。他沉声说：“你是认真的。”

单斛坚定的点头。他早就认真了。

于瑭叹口气。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回他单斛了。“只要你不后悔。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嗯。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两人不再提这件事。都专心填饱肚子。

大厅里的电视机却在这时插播了一条新闻：“大家好。我是新闻抢先报的主持人于丽。现在由我来为大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2012年12月24日下午。滨海市出现市民暴动。大量市民涌向公安局和市政府。意欲讨回公道。具体请看录像。”

单斛停下手中的筷子。眼睛瞬间定格在电视机上。滨海市。那不是広瑟去的地方吗。

“……日前。滨海市有几名女生投湖自尽。原因是不满自己的家人重男轻女。死者家属不信这个原因。要求立案彻查死因。但是警察经过尸检确定是自杀。于是不予立案。

死者家属不满这个决定。去公安局讨个说法。然后有不法民众从中煽动后。演变成暴动。不明所以的群众也参与其中。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

　作者有话说　》



第五十二章　不灭的星辰

“……截至本新闻播出。已有数百名无辜市民被暴动市民打伤。甚至持刀砍伤。受伤群众里还有来滨海市旅游的外省市民。此时。现场情况已不受警方控制。下面请看直播……”

画面被切换到事故现场。单斛也面无表情拿着筷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电视。

“……我是前线记者陈刚。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滨海市市政府前的情况。因为不满警察的不予立案而反动的市民现在已呈现狂暴状态。大家可以看到。周围的居民楼已经冒出了滚滚浓烟。大姐……大姐。请问一下前方情况怎么样。……”

那记者根本挤不进密集的人潮。只好拦住一位从人群里抱头冲出的中年妇女问道。那妇女一脸惊慌却隐隐又带上了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幸灾乐祸的笑容。高声道：“里面在打架啊。不停地打。也不分警察还是市民了。大家都打成一团呢。好像还有外地来的孩子。被打的头破血流了。”

外地来的孩子……单斛心里一抽。

“大姐……外地来的孩子怎么被牵扯进去了。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记者急声问道。远处的楼房上火势越来越大。不断传来小孩女人的呼救声。

“有好多人是分不清情况都加入了。也有好多学生是被围在里面出不来啊。一边往外挤……但还是被刀捅了……这么长的刀呀。啧啧……”妇女手一比。一脸遗憾的摇摇头。

记者还要问什么。远处那栋居民楼却轰然倒塌。竟然没有警察官员出面制止暴动。没有医务人员救受伤民众。哄闹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于瑭神情沉痛的看着电视：“虽说官逼民反。但这些人都是脑残吗。。反到最后还不是害死自家人。。该死。”

单斛此时却完全不是在意这些。脑中反复响着的是“还是被刀捅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堆人群。似乎在找什么。

果然。在那记者身后跑过一个男生。那是单斛去周海大学接広瑟时看见过走在他旁边的男生。单斛呼吸一滞。不可抑制的将手中的筷子捏成两段。

于瑭撇过头惊讶的看着他发白的面色。忙问道：“单斛。怎么……”

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单斛已经扔下筷子猛地站起身。凳子在地上拖出巨大刺耳的声响。单斛没有说任何话。疾步朝门外跑去。

“诶。单斛。等我啊。”于瑭赶紧拽过凳子上自己和单斛的外套。追了上去。

服务员愣着眼看先后跑出饭店的男人。弱声道：“呃……先生你们……”

……

快。单斛脑中只有这一个字。

从这里到滨海市需要两个小时。如果尽所能开快一点的话。一个半小时能到。一个半小时……虽然不久。但是对于现在的広瑟来说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么长的刀……是不是划伤了……我的広瑟。

单斛心中不止的抽痛。一半是慌乱一半是愤怒。谁敢打伤他。谁敢砍伤他。不可饶恕。

急急赶到自己的车子前。单斛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时。一只手拽过他。猛力把他转过了身。

“喂。你的钥匙在这里。”于瑭低低喘着气。眼神里带着埋怨：“你小子也不等我。真不够朋友。”

单斛这才对于瑭感激的一笑。接过钥匙打开车门：“那就一起吧。”

……

两人坐上车。朝滨海市疾驰。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车速越发的迅疾。

此时正是黄昏时刻。滨海市的方向也就是海的方向。从地势高处看可以远远见到那广阔的海平面。

单斛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一心想着怎么快点赶到现场。怎么快一些将広瑟从那里救出来。

救他。似乎不久前自己就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只是情动时的表白。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单斛头一次如此厌恶自己的神机妙算。

坐在副驾驶上的于瑭也很默契的沉着脸不问任何事情。只是在路况复杂的时候提醒猛踩油门的单斛小心来车。不问是因为了解。了解能让单斛如此失控的人。一定就在事故地点。一定不是普通人。

单斛灵巧的掌握着方向盘。手脚配合将车开得飞快。表面沉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但方向盘上的手指却在微微颤动。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的心迹。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害怕。明明并没有看见広瑟的身影。也许他并没有在那里呢。也许他没有和同学在一起。一个人去其他地方转悠了呢。也许他……

越想越是心惊胆颤。像広瑟这样性格的人。温柔又好说话。怕是同学闹着要看看热闹。就被拖着一块去了吧……

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要逞什么能了。舍不得要他去就拉住他啊。被笑成小家子气也比现在这样要好。

……

于是只花了一个小时。单斛和于瑭安全抵达滨海市。

一路上。车载电台一直在直播着事件的最新进展。有官员出面调和。但暴动群众根本不管对方说什么。认定个死理：打。周围的居民楼陆续遭殃。被烧的面目全非。倒塌的那栋楼里的市民全部遇难。

部分受重伤民众已经送往医院抢救。生死不明。大多数无辜卷入暴动的学生仍旧被围在层层人群中。情况不甚明朗。还有个别暴动市民亮出了枪支弹药。违禁物品的出处尚且不明。但已知这起暴动事件已经上升到恐怖事件。

单斛听于瑭的将车停在了几个街区外。两人徒步跑到现场。映入眼帘的便是惨不忍睹的画面。

整个市政府和附近的几条街道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时还能听到两声枪响。那巨响简直就在单斛心上打出一个个空洞。鲜血却怎么流也流不出来。

单斛咬咬牙。朝人群冲去。于瑭一把拉住了他：“你疯了。里面的情况你都不知道。冲进去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单斛试图挣开。不料于瑭是下了死劲。只好对其怒目道：“你放开。他们伤不到我。”

“伤不到你。他们可是有枪的。你平时可没有这么草率的。”于瑭深深看着单斛的双眼。沉声道。

“放开。别废话。我要去救一个人。他如果受伤了。我找你算账。”单斛浑身散发出戾气。连于瑭都不得不垂下眼去。

是那个叫広瑟的少年吧……。单斛这次怕是陷得很深了。

于瑭迎上单斛的目光。轮廓刚硬的唇角勾了起来：“找我算账尽管来。但现在不是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