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起浪(湖光山色)- 第40部分

“后来哥哥被抓进监狱的时候。我在上课。完全不知情……但我回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我就觉得。哥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张庭终于控制不住话语里的颤抖。把脸埋在手掌里开始低声哭泣。

单斛伸手拍了拍女生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张庭过了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一开始哥哥的刑期是十二年。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成无期了……不应该啊。哥哥原来虽然也干过一些混混干的坏事。但不至于严重至此……”

“你哥哥原来是不是还做过类似绑架。抢劫的事情。”单斛问道。按道理作为妹妹的张庭应该是最了解张帆的才是了。

“绝对没有。”张庭坚定地摇头。回答道：“我哥除了这一次绑了那女人。以前绝对没有过这么严重的罪行。”

这样一来。绝大部分可能就是莫晓的父亲想办法给张帆定下的罪了。单斛心里有了个数。便也有抉择该怎么做了。

“我有个朋友是刑警队的。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替你去问问情况。”单斛握着広瑟的手。对张庭说道。

……

“你说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她爸妈会不会骂我……你看。我又没有钱给她买些什么……我……”

张庭在单斛的汽车后座坐立不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広瑟陪着她坐在她旁边。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安慰道：“没关系的啦。方幼晴不是计较的女生吧。再说你是她的朋友啊。她会理解你的。至于她爸妈。也不是。那么。呃。不好相处的人啦……”

看着女生更加捉急的脸。広瑟明白自己安慰失败了……只好向开着车的单斛寻求帮助：“那个。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有单斛哥啦。方幼晴喜欢他的。单斛哥会帮你讲话的啦。是不是。单斛哥。哈。”

“咳。広瑟。”单斛对広瑟的如此认知还是不怎么高兴的。别人喜欢他。広瑟就不吃醋的哈。。

広瑟见单斛的脸黑黑的。便讪讪的坐回座位闭嘴看一个劲发抖的张庭了。

第二次来探望方幼晴。方幼晴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看来伤势的确没有什么严重的。张庭考虑了无数次要怎么向方幼晴的父母道歉。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手。再怎么寻求方幼晴的原谅。结果颤颤巍巍推开门。只有方幼晴一个人在摆弄手机。家属并没有在。

方幼晴抬头看到来人是张庭。还露出了柔柔的笑脸：“你终于来看我了。把我弄到这儿来的是你。最后一个来探望的也是你。坏女孩。”说罢。还佯装发怒的瞪了张庭一眼。

张庭望着她愣了两秒。噙着泪水扑上去拉住了她的手。两个女生之间的隔阂顿时烟消云散。

单斛拉住了将踏入病房的広瑟。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带着他退到了走廊。

“这女孩哥哥的案子我是了解的。”单斛将広瑟拉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处。对他说道。

“咦。”広瑟问：“单斛哥知道。于警官告诉你的吗。”

“不是。你还记得你一天去滨海的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吗。那是我正好从警局里出来。”

“哦。这样啊。单斛哥还经常和于警官一同研究案子呢。”広瑟以一种极其敬佩的神情看向单斛。

“哪里。那天我是正好碰到了那女的向我求助。”单斛弹了弹広瑟的眉心：“就是被绑架的那女人。”

“那单斛哥你对张庭的事就应该很了解了啊。你一开始就猜到了张庭和这案子有关了吧。”広瑟靠近了单斛。把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我之所以装作不知道。是因为我想看看张庭的态度。因为被绑架的女人今天来找我向张庭哥哥求情了。”单斛摸着広瑟光滑的颈脖。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末了。还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忙。”

広瑟用额头蹭了蹭单斛的外套。像小猫一样。让单斛心里软软的。広瑟柔柔的说道：“随便单斛哥啦。你自己不要被不好的事情牵扯进去就好了……”

“好……这你就放心吧……”

……

当晚。把张庭送回学校。单斛和広瑟回到家。单斛特意给広瑟做了一顿豪华的晚餐。

“啊。单斛哥。。你讨厌啦。谁说不会做饭的。谁说的嘛。。”広瑟坐在餐桌前看着一道道精致的菜碟。鼓起腮帮指控穿着围裙的单斛。

“我不这样说。有只小猫不愿意进笼子来嘛。”单斛摇了摇手里的锅铲笑得很得意。

“哼。明明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啊。好讨厌的。我原来做饭那么难吃。肯定不知道在背后被你偷偷笑了多少次了。”広瑟一张小脸通红。扭过头故意不看单斛。

“多亏了我。你的厨艺才有大大的进步啊。再说我有你可以吃就好了。别的我不在乎。”单斛支着桌沿。露出了性感的笑容。

“……呃。单斛哥。”広瑟听到这么直白的tiaoqing。更是脖子都红了。眼睛润润的十分漂亮。

“来来来。快试试我的手艺啊。快吃。”单斛催促道。

広瑟这才拿起筷子来。夹起一大块糖醋鱼咬了一口。顿时头顶星星直冒。含含糊糊的连声赞道：“灰常好吃灰常的好吃呀。”

单斛坐在餐桌对面看着猫咪一般啃食的広瑟。得瑟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笑道：“我中餐还只是一般般。我的法国菜做的那才叫wonderful。”

広瑟想到自己原来还紧张兮兮的学做红酒牛扒之类的傻事就来气。瞪着一对桃花眼盯着对面可耻在笑的骗纸。

“快说。单斛哥你还有什么是骗了我的。我真的好傻哦。不想理你了都。”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在骗你。”单斛敛了笑容。坐直身体正色道。

“啊。”広瑟没想到单斛真的露出了这幅表情。心里忐忑起来：“什……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都是骗你的。”单斛脸色冷冷的道。

“……。”広瑟一时怔怔的不知道怎么反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其实我是……非常的喜欢你。炒鸡的爱你。”单斛邪邪一笑。俯过身吻住広瑟的唇角。

広瑟这才明白自己再一次被狠狠地水了。捶打着单斛的胸膛。一边娇嗔道：“讨厌啦。单斛哥。吃饭啦。”

“嗯。不。”单斛喃喃道：“先让我吃了你这个小东西……”



第七十三章　再生波折

第二天一早。広瑟揉着腰咬牙切齿的看着睡得香甜的单斛。气呼呼的上课去了。小心眼的没给单斛做早餐。

单斛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时。才睁开眼睛。摸了摸嘴角。坏坏的笑了笑。才起身洗漱。

刚刚把自制的早餐端上桌。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单斛无奈的看着香喷喷的早餐。走到茶几边。捞起手机一看。神情严肃了些。接听：“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调查清楚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沉重。“是的。查清楚了。是有人控告张帆。说他绑架强奸未成年少女。于是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

单斛沉默了下。淡淡的说：“你就直接说吧。这事是真的还是有人诬陷。”

于瑭苦笑了声。这事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我不知道。”

单斛挑挑眉。戏谑的说：“连于大队长也不知道。”

于瑭苦笑更甚。就知道单斛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可以嘲笑他的机会。“我是真不知道。我对那家伙也不了解。而且他本身就犯了强奸罪。再来这么一出也不是不可能的。”

单斛沉吟了下。的确如此。张帆本身就是因为强奸罪才入狱的。现在又被害者出来指控。法官在情感上会偏向被害者。如果有确切的证据。那张帆这个罪就判定了。

“有什么证据。”

于瑭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低声说：“被害者提供了张帆的精液。”

“哦。你具体跟我说说。”单斛皱了皱眉。沉声道。

“指控张帆的人是被害者的父亲。他说半年前他女儿去上学后就不见了。班主任打电话来说她没有去上学。他一听就知道坏了。因为她女儿从来不逃课的。是个好学生。事后班主任也说少女是个好学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后来报了警。但是没有什么发现。直到半个月后。女儿浑身是伤被人扔在了垃圾堆里。被好心人发现打了急救电话后。才被通知亲属。经过医生的验证。少女被人强奸多次。阴道里有八个不同人的精液。”

“所以呢。那张帆就在八个人之中。”单斛走到书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备忘录里写上记录。

于瑭沉重的吐出一口气。说：“是的。他们报案后。负责的人就保留了这些证据。但是那个被强奸少女说不出是谁强奸的她。因为她一直被人绑着眼罩。那个少女也身上除了精液后。再也没有别的证据。所以线索就断了。一直没有破案。”

“那怎么突然就指证张帆了呢。不是不知道是谁吗。”单斛转着笔。嘲讽的说。

于瑭揉了揉睛明穴。无奈的说：“据说是因为认出了张帆的声音。”

“哼。真是好笑。她怎么认出了张帆的声音。在哪里听到的。”

“据说是因为少女的父亲是个大学教授。法学的。而少女也准备考入法学系。当律师。所以两人找了关系进入法院。听了对张帆的庭审。就在张帆开口的时候。被少女认出的。”

单斛做好记录后。看着手中的笔记。淡淡的说：“真行啊。找不出什么漏洞呢。张帆怎么说。”

于瑭没好气的说：“那家伙问他屁都不放一个。连否认都不搞。活该被加刑。”

单斛扔下笔。勾起嘴角。“带我去看看他吧。我会撬开他的嘴的。”

于瑭皱了皱眉。这不符合规定啊。单斛又不是张帆的亲友。

没有听到那边的回答。单斛稍微想了想就知道为什么了。轻笑的说：“怎么。这就难住你了。你不想知道真相了。不想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了。不想……”

于瑭头疼的打断他。说：“得了得了得了。少来埋汰我了。让你去行了吧。你等会来警局吧。我先去疏通一下环节。”

单斛挂掉电话。带上备忘录。锁好书房。才来到餐桌边。吃着已经冷掉的早餐。心里想着这个案件。

等他吃完后。连碗都来不及洗。直接扔池子里。换好衣服开车就往警局走。

当单斛到警局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于瑭靠在树上。和小辣椒乔娜说着什么。

把车停在于瑭身边。摇下车窗。戏谑的说：“于瑭。上车吧。还有小辣椒。借一下你的死鱼没事吧。”

小辣椒红着脸叉着腰说：“什么我的死鱼。哼。送给我我都不要。快滚吧。省的碍着老娘的眼。”

于瑭无奈的坐上副驾驶位。对着乔娜说：“你赶紧去工作吧。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你还没搞定。。”

“老娘的事老娘自然会做到。倒是你。仔细着点。”乔娜一把把于瑭伸出的头按回去。头也不回的进了警局。

于瑭关上车窗。回过头就看见单斛似笑非笑的脸。老脸一红。然后欲盖弥彰的大喝：“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过猛男。开你的车吧。探监的时间上午只到10点。你还有一个半小时可以浪费。”

单斛嗤笑的瞄了眼于瑭。一边驱车向关着张帆的监狱而去。一边嘲讽着于瑭。“看你是你的福气。别人想让我看。我还懒得去看呢。就你这幅尊貌。哪里能入得了我的眼。”

于瑭摸摸自己的脸。还算不错的吧。怎么到单斛的嘴里他就好像变得不堪入目了一样。

……

把车停在里监狱门口的不远处。两人下车后。单斛跟在于瑭的身后。见他拿出一张纸给门口的守卫看了看后。两人就被允许进入了。而且一路上畅通无阻。

“你进去吧。记得时间有限。要问什么得赶紧的啊。”于瑭站在接见室外对着走进去的单斛说。见单斛点头后。才离开去和狱警磕唠去了。

单斛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被狱警带进来的张帆。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头发已经被剪掉。但是阴沉的气息依然不减。

两人的中间隔着防弹玻璃。一边一个电话。整个接见室有六对电话。但是现在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单斛拿起电话。但是张帆却没有动作。单斛敲了敲玻璃。张帆的眼睛眨了眨。依旧没有动作。单斛无法。只有在玻璃上呵口气。在上面写了个“晓”字。

这下子效果就出来了。张帆眼睛盯着这个字。也顺势看见了单斛。见单斛拿着电话摇了摇示意后。才慢慢的拿起电话。却没有出声。

“还记得我吗。”单斛没有直接进入正题的意思。反正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张帆直直的看着单斛。半响后点了点头。带着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你。”

单斛点点头。记得就好。脑子还是清楚的嘛。“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是莫晓让我来的吗。是不是。”

张帆点点头。听到莫晓的名字后。眼睛明显亮了。“是她让你来的。”

单斛放松得靠在背椅上。爽快的点点头。说：“是的。她让我来问你。那个少女的事真是你干的。”

本以为张帆应该是回答。但是却没想到他眼睛反而暗淡了。淡淡的说：“不。你骗我。她不会问我的。不会。”

单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虽然莫晓的确没有让单斛这么做。但是她却不想让张帆承受不需承受的罪行。

“怎么不会。你想想。如果不是她找到我。我何必来找你。我又不是警察。你的案子是真是假和我有什么关系。”单斛凉薄的看着张帆。眼里透着冷漠。

张帆看着单斛冷淡的样子。以及眼底的冷意。想了想也就相信了单斛的话。只是……

“晓晓为什么还要来管我呢。让我就这么自生自灭不就好了吗。”

单斛见他总算相信了。也松了口气。不然要说服他时间还真不够了。“呵。原因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呵呵……哈哈……是啊。是啊。还会是什么原因呢。她明明是爱我的。爱我的啊。但是放弃的人也是她。想和我彻底划清界限吗。好。好。好。我偏不让你如愿。”张帆低笑着。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撕心裂肺的说出不让你如愿这样的话。

莫晓会这么做除了对张帆的情愫之外。更多的是想解脱自己。帮了张帆最后一次后。两人就再无瓜葛了。

这是张帆能想到的。他毕竟了解莫晓。知道莫晓的想法。

单斛拿开听筒。皱着眉看着对面有些疯狂的人。门外的警官都被他的声音吸引。如果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就要破门而入把他制服了。

“你给我安静点。”单斛低吼道。他实在看不惯张帆为了女人就疯狂的样子。

“咳咳……”张帆不慎呛到了。开始咳嗽起来。半晌后终于安静了。

单斛松了口气。还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今天的见面就结束了。下次他可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进来了。

“说正题吧。那是不是你做的。”

张帆这次很爽快的摇头。说：“不。我没做过。”

他想通了。他不能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他要出去找莫晓。纠缠她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