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儿啊!遇见您发威小的照样六神无主两股战战有木有!
“用不着听爸爸的话了……”摇晃的摇椅慢慢止住,徐泽清食指指尖扣着摇椅扶手,看着徐远南笑得温润;“是不是?”
“小的不敢!”膝行两步,捡起散落在左前方两尺远的大部头;仔仔细细的合好;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到徐泽清左手边,徐远南对着徐泽清苦逼着脸,告饶,“爸爸,惹您生气是我不对,求速死。”
“认错态度很好……”徐泽清手肘撑着扶手,微微支起身子,平静地盯着徐远南的眼,“可你知道你到底哪儿做错了么?”
“我……”心里有猜测,但是绝壁不敢说啊!
万一父上大人不是因为发现了他跟小叔的奸情在发火,他一说不就成上赶着招供送死了么?
顶着坦白从宽的诱惑,心里反复思量,徐远南“我”了半天,还是咬紧了牙关,抿着嘴,垂下了眼。
“我不知道。”
沉默地看着垂头跪在手边的儿子,徐泽清眼前间或浮过刚才不小心看见的那些个……有辱视听的画面,眉宇间情不自禁地现出几许怒意,心里更是五味少一味,四味混杂,当真不知那到底算是个什么滋味。
一个是自幼被他当儿子养的贴心胞弟,一个是自小就有点儿小调皮的长子,他们向来是听话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一起对他玩起了阳奉阴违。
泽如归家后就坦言了自己的性向,他只能理解。
而自己这个儿子除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在另外那个儿子的怂恿下掀过小女生的裙子,后来就再也没跟哪个女同学亲近过,平时看电视也从没对着哪个女星流过口水,反倒是见着身材强壮的型男的时候会两眼放光,所以,关于徐远南的性向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性向是天生的,他们喜欢男人虽让他痛心,但也只是痛心,他总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谁知道……
这两个东西倒是能挑战他的底线。
之前,母亲过寿的时候,他就端睨出了些许苗头。
那时候看出长子的心思,他不仅叮嘱了态度毫无异常的弟弟,也好生敲打过自家儿子,谁知道……到底是让他家这个逆子给得逞了。
瞒天过海,阳奉阴违,表面上鲜少联系,私底下却早就滚到了一处!
饶是他涵养再好,心理承受能力再强悍,也没能扛得住《刑教授趣解红楼》的冲击……
看着徐远南的脸,徐泽清紧抓着摇椅扶手,极力克制着甩手抽上的去的冲动:“真不知道?”
“比真金还真!”
“很好……”对着自家儿子犯错后惯有的那副撒娇又讨好的神情,徐泽清良久的沉默。
直至从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徐泽清才松下紧绷的身体,重新开了口,“在这儿跪着吧……”
“跪到你知道了,再来跟我说。”
向来从容淡定,仿若世间事皆智珠在握的父亲眉眼间弥漫着鲜见的疲惫,却依然含着笑意,不动声色地应着母亲在厅里的吆喝。
对着父亲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向书房门口的背影,徐远南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勇气张开那张嘴。
似乎——
只要他不开口认错,那一切风浪便依旧能安稳的藏在鼓里一般。
*
“啧!一天到晚就知道在书房里躲着……”挂好外套,洗了手,罗红梅收拾着两个儿子在自家三哥家兜回来的东西,抬眼瞪向千呼万唤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丈夫,嗔怪,“这些东西就这么跟这儿摆着,都被地暖烤化了,你也不知道收一收……”
“好好,老婆大人,小的知错了,这野鸡是剁吧剁吧放冰箱里,还是直接整个塞冰箱里啊?”徐泽清含着笑岔开话题,“要不然挂窗外留着明天中午吃?”
“吃?想都别想!放冰箱里,明天让东东和囝囝把这个给他奶奶送过去……”罗红梅瞪了一眼岔开话题的丈夫,继续理着其他的东西,“木耳和猴头菇也得给他奶奶送点过去……哎?囝囝呢?”
“囝囝……”徐泽清接过罗红梅手里的东西,语气一顿,旋即漫不经心的解释,“最近有点儿调皮,我让他在书房里反省呢。”
“大过年的……”罗红梅不满地嘟囔,“你又让孩子反什么省?我可是听东东说了,他俩一进门儿你就把囝囝提溜书房里去了!”
“孩子淘气的时候就得管,行了,先不说他了……”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徐远东,徐泽清哄着罗红梅岔开话题,“老婆大人,光给他奶奶送,不用收拾一份给他姥姥送么?”
“三哥指定已经送了……”
*
被父上大人那警告意味浓郁的一眼盯得遍体生寒,徐远东默默揣着父上大人的警告,把客厅留给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徐远南的卧室……
本该安放在书桌的上笔记本横陈在地上,十四点一寸的液晶屏虽罩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却丝毫没妨碍徐远东接收停滞在屏幕上的那幅画面——
几件衣服零散的散在地上,徐远南赤裸着身体,双手扳着自己的膝弯,头倚着书架,身体大开地躺在书桌上,眼底氤氲着水雾凝视着立在桌边那个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的男人。
男人赤着上身套了件酷似工作服的多袋马甲,黑色贴身的牛仔裤,裤口敞着,被微微拽下的黑色棉质内裤兜着的笔直粗硬的利器抵在徐远南后方那片阵地的入口,顶端黏着的晶莹水渍甚至都清晰到了极致……
“这真是……”额角跳着青筋,徐远东不忍直视地落下目光,任务栏里文件夹的名字和播放器上显示的视频的名字又让他忍不住抽动起僵硬的唇角——这尼玛得多二才会明知道自家老子是个酷爱文史红学的弟控,还特么把自己做主角的小黄片取名《刑教授趣解红楼》,放进精品课程里还不带隐藏的啊擦!
他家膝盖都能想象得到满含兴趣的父上大人戳开视频后看到这幅场景时所受的冲击有多剧烈,端看这裂成蜘蛛网的显示屏也知道徐远南成功击碎了父上大人那恨不得千年没破过的涵养。
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纵使有一千份心想要去探望书房里的徐远南,纵使有一万个心想要冲进书房拎着徐远南的领子问他一句:“哥,亲哥,您到底有多二啊?!”
徐远东也只能暂时躲在徐远南房间里蛰伏,静候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入睡。
没好气地扣死几近粉身碎骨的显示器,徐远东躺在徐远南床上,摸出手机,调出徐泽如的号码,臭着脸按下了拨号键——没道理他家二货兄弟在隔壁蹲小黑屋反省,小黄片的另一个男猪脚却在那儿毫不知情地逍遥自在不是?
139xxx88888。
把这个每个数字都洋溢着暴发户气息的号码反复拨了几遍,听筒里传出来的始终是甜美的女音:“移动全时通提醒你,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谢谢使用,请挂机。”
卧槽,关你妹的机!
成熟稳重的面瘫东东成功暴走。
*
夜里十一点,在门边守了一晚上的徐远东终于听到了母上大人对父上大人说:“太晚了,回屋睡吧,明儿早上跟我去买点儿排骨和肋板肉回来……”
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母上大人已经带着她家男人回了房。
徐远东蹑手蹑脚地缩回徐远南床上,闭起眼,假装睡觉。
是的,就是装睡。
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不是去关心父上大人又以何种理由哄着母上大人放弃了解救自家那个二货哥哥,而是他如何才能骗过精明的父上大人,顺利潜入书房。
装着睡,脑子里模拟了各种对策,然而,直到家里除了厅中古钟的滴答声再没了旁的声响,徐远东也没等来巡视警告他的父上大人,这十分不科学。
父上大人果然不会这么仁慈。
松开门把手,徐远东敛起果然如此的神情,木着脸转身,放弃被反锁的房门,拉开阳台门,顺着外边的小阳台走到书房窗外,轻轻叩了一长一短两下窗户。
*
“笃——”
“笃。”
声音很低,腿脚跪到没有知觉、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的徐远南还是反射性地看向了窗口,旋即便裂开嘴无声的笑了。
一长一短两声响,是他跟徐远东自幼约好的相互支援暗号。
扶着摇椅起来,慢慢活动了几下腿,慢吞吞地蹭到窗边打开窗锁,握住那双冰凉的手,拉着人翻窗进屋,立马就趴到了徐远东身上:“哥就知道哥家小棉袄不会见死不救!”
承受着徐远南扑过来的力道,徐远东身子微微后仰,旋即倚着窗台定住了身形。
反手拉上往屋里灌冷风的窗户,徐远东冷笑:“救?您上赶着找死,这回管谁也救不了你。”
“……”趴在徐远东肩膀上,徐远南伸出食指,在长满了水气的玻璃上一笔一笔画着两头身的萌版小叔,直至最后点好萌版小叔左耳上那颗黑钻耳钉,这才弯起嘴角,以笃定的语气轻声问徐远东,“是不是爸爸真的发现我跟小叔在一起了。”
“呵!”徐远东冷笑,拎着徐远南的后领把人从怀里拖到一边儿,“要光是发现你俩在一块儿就好了……”
“你特么是不是谈恋爱谈的脑子进水了?啊?”徐远东恨铁不成钢地攥住徐远南的前领,咬牙切齿地怒斥,“你们他妈的爱玩儿情趣没人愿意管……”
“可你也不能满脑袋翔的把那小黄片放电脑里连隐藏都不隐藏的吧?”
“……”轰隆一声雷,徐远南瞬间碎成了黑渣渣,“你……你说……”
“我说你他妈是不是忘了咱爸酷爱红学还是个弟控了啊?”
“我……”操!“不会吧?”
“就是!”徐远东冷笑着松开徐远南,“你的本儿都特么被爸摔了,老子进你屋的时候,上边还特么留着你躺着被小叔上的画面呢……”
“这回我救不了你……”徐远东极力平复着心底的怒气,“不想死的话要么自己去认错领罚,跟小叔一刀两断……”
“要么就让你家亲爱的赶紧回来给你擦腚吧啊!”
“……”徐远南扯了扯嘴角,“小叔今晚的飞机飞芝加哥。”
“卧槽!”徐远东愤恨地捶了下窗框,转眼却瞥见了玻璃上那个满身淌泪的萌版徐泽如,心底酸涩异常,“难怪打了好几遍他电话都关机,他也真会选时候走!”
“他临时有事儿……”粗神经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罢,挨过了最初的心惊肉跳,心底的小神兽们瞬间满血满buff原地复活,徐远南似乎头一次拼淡定拼赢了徐远东。
抬手拍拍徐远东的肩膀,徐远南咧嘴眯眼笑,“小棉袄,给哥用用你手机。”
再不情愿,手机还是送到了徐远南手里。
徐远南也不避讳徐远东,直接编辑信息——叔,你媳妇手机坏啦!这几天找我的话先打小棉袄的电话吧啊!╭(╯3╰)╮
、不科学
“您真行!”徐远东没好气地拿回自己的手机,冷着脸硬邦邦地赌气道;“既然您这么喜欢当英雄;我成全你;您这回就请安心做个彻彻底底的英雄吧,甭让我帮你了。”
“那不能够……”死皮赖脸地趴回徐远东肩上;徐远南扯着徐远东的脸颊往上提,“乖,仔仔不气,快给哥笑一个吧啊,哥还指着你解救呢!”
“快别介……”没好气地拍开徐远南的手;徐远东冷嗤,“您还是好好当你的英雄吧啊!”
“哎呦;真生气了?”徐远南的爪子黏回徐远东脸颊上;扳回别开的脸,咧着嘴谄媚笑,“哥知道错了还不成?要不哥给你笑一个?”
“滚蛋!”徐远东挣开徐远南的手,拉开窗户作势欲撤退。
徐远南紧吧溜儿拽住了徐远东的后衣襟,捂着膝盖,皱巴着脸装可怜:“哎呦卧槽,腿疼!”
眯眼审视徐远南那张皱吧成大波斯菊的脸审视了足有一分钟,已经爬上窗台的那条腿才又重新回到了地上。
重新关好窗户,徐远东臭着脸把半蹲在地上的徐远南架到椅子边上:“坐下!”
“哎!”
咱家小棉袄果然有颗棉花心啊!
听话的坐在椅子上,徐远南看着单膝点地,蹲在他膝前的徐远东,再也绷不住,脸上荡漾开了贱兮兮的笑意,“还咱家小棉袄贴心啊!”
“老话儿说撒谎说自己身上哪块儿病了,往后总会找回来……”抬眼对上徐远南的笑,徐远东没好气地敲了两下徐远南的膝盖,满意地看着徐远南疼咧了嘴,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挽徐远南的裤脚,“我给你敲两下,咱趁早儿疼完了,免得留后患。”
“……”老话儿他妹!“你敢不敢不这么贴心?”
“我是你小棉袄,必须贴心……”紧身牛仔裤套着贴身的保暖内衣,裤脚挽到小腿肚子下边就挽不上去了,徐远东皱眉抱怨,“你敢不敢不穿紧身裤?”
“你敢不给我买……”徐远南恬不知耻地晃晃腿,“我就敢不穿。”
“……”懒得跟二货较真儿,徐远东放弃继续挽徐远南的裤脚儿,“你把裤子脱了,我去给你拿睡衣。”
“别啊……”按住徐远东肩膀,徐远南直接大喇喇地对着徐远东扒了自己的裤子,光穿着三角内裤坐回椅子上,“哥可还在这儿跪着反省呢,哪儿能换睡衣啊。”
“卧槽!”
低咒着拽过摇椅上的毯子扔到徐远南大腿上,绷着脸从书架左下角的大部头后面翻腾了半瓶红花油出来,重新蹲回徐远南腿边,倒了点在掌心搓了搓,按在徐远南膝盖上不轻不重地开揉。
手上动作温柔,徐远东却被徐远南那双跪得红肿的膝盖刺激得危险地眯起了眼,“你真打算就这么自己个儿扛着?”
“没,绝对没有……”觑着徐远东那你敢说一个是字老子绝壁捏死你的神情,徐远南立马识时务地抛弃英雄支线,改刷了公主副本,并十分狗腿地揉着徐远东的头顶顺毛,“其实,我就打算扛到小叔飞回来……”
“等他回来哥就不扛了……”红花油渗进皮肤里,火辣辣的,却觉得格外舒服。徐远南眯起眼,恨不得哼哼两声以表愉悦,“不管怎么着,在爸爸跟前儿也是他比较有面子不是?”
“不过,他回来之前,哥必须得咬牙扛着……嘶!”
“就咱爸那手段,哥要是敢现在把啥话都撂了,估计不等小叔回来哥就得被他虐的连个渣都剩不下了。”
“总算还有点脑子,没蠢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徐远南所言虽有夸张之嫌,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现在的父上大人是被迫加持了《刑教授趣解红楼》负面状态的父上大人。
谁也不知道在徐远南与徐泽如合体技能的刺激下,父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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