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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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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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达口中咦了一声,还没说话,那女子已经眼皮滚动,倏地睁开眼来!(她是被‘太素阴功’的寒冰之气,冻得闭过气去),她果然十分机伶,立即虎跳从地上挺身跃起!

楚玉祥道:“姑娘还是坐着,咱们好好谈谈。”抬手一指,点了她的穴道。

那女子堪堪跃地,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目露怨毒,冷冷的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林仲达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假扮春桃,有何图谋?还要老实说出来的好。”

那女子穴道受制,坐在地上,索性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林仲达又道:“你已经落在咱们手中,还是好好答我所问,你不说咱们会放过你吗?”

那女子依然一声不作,对林仲达说的话,恍如不闻。

林仲达不觉怒哼一声道:“你再不说,那就休怪林某手段毒辣。”

那女子还是不理不睬。

林仲达怒道:“妈的,你这丫头,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还以为林某是吃素念经的人,对你下不了手?”

楚玉祥道:“二师兄,还是小弟来问她。”

一面朝那女子说道:“二师兄说的话,姑娘大概都听到了,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姑娘乔装春桃,而且你们这般人,一再暗算在下,总有个原因,姑娘既非主谋之人,只要……”

林仲达一摆手道:“楚师弟且慢!”

楚玉祥问道:“二师兄有什么事?”

林仲达道:“她脸色有什么不对!”

楚玉祥目光打量着那女子,说道:“小弟怎么看不出来?”林仲达道:“她肤色本来有些黑,但还是很光润的,这一会工夫,原来的光采,渐渐失去,脸上好像多了一层黑气,比方才晦暗得多了。”

楚玉祥仔细看去,果然没错,方才她黑里带俏,脸上还有少女的光采,现在却已变成了死灰色,这就问道:“二师兄,你看……”

林仲达道:“她好像服毒自戕了!”

楚玉祥道:“我们又没有刑逼,她干么要服毒自戕?”

林仲达道:“我们虽然没有严刑逼供,但她落到我们手中.怕泄露机密,昨晚她既然杀灰衣老道灭口,她身落人手,自然也只好服毒自戕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女子口角间果然缓缓流出黑血来,血,居然比墨还黑。

最使人触目惊心的,这人的五官也渐渐变形,好像里面正在腐蚀,面额眉目鼻梁随着缓缓的陷下,逐渐化去,不过盏茶工夫,一个人已经只剩了一堆衣衫,不,连衣衫也渐渐腐蚀!

“好厉害的毒药!”

楚玉祥看得目怵心凉,唉了一声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呢?居然这般毒辣!”

林仲达望望地上一滩正在消失的黄水,说道:“楚师弟.你还是把今晚的经过,先说出来给愚兄听听。”

楚玉祥就把自己如何遇上长江四凶,以及自己在少夫人窗下看到今晚的少夫人、春桃两人,和昨晚遇上的不同,以及听少夫人和春桃说的一番话,极详细的说了一遍。

林仲达哼了一声道:“这是她们活该败露行藏了,本来楚师弟听了她们这番话之后,如果春桃(那女子)不再跟踪过来,想窃听咱们的谈话,她们就成功了,我们自然深信不疑,昨晚是两个女贼人假扮了大嫂和春桃,啊,师弟,你听说过‘江南分令’吗?”

楚玉祥摇摇头道:“没有。”

林仲达站起身道:“师弟,你把揭下来的面具给我,咱们走!”

楚玉祥把面具递了过去,问道:“二师兄要去那里?”

林仲达道:“春桃既然有人假冒、脸上戴了面具,大嫂可能也不是真的大嫂了,我们自然找大嫂去.不论她是真是假.最好出其不意,先制住她.师弟有把握吗?”

楚玉祥点点头:“小弟可以试试,要一招把她擒下,只怕没有把握,不过小弟绝不会让她逃跑.这是有把握的。”

“如此就好!”

林仲达把面具揣入怀中,接着微一攒眉道:“我想不论她是不是大嫂,现在只怕已经不在了。”’楚玉祥道:“她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林仲达道:“她如果在春桃身后而来,躲在暗处,看到我们擒住了春桃就会逃走了。”

楚玉祥道:“这有可能!”

林仲达道:“快走!”

两人出了书房.立即纵身跃起,轻蹬巧纵,一路提气而行,到了内宅.轻轻飘身落地,从回廓走到少夫人房门口,林仲达朝师弟打了个手式,也没出声。一脚闯了进去。

房中,圆桌上依然点着银虹,结了累累灯蕊。

一张牙床上,罗帐未下,锦被折叠整齐,却没见到少夫人的影儿,她既不是少夫人,行迹已露,自是及早离去好!

林仲达一个箭步,掠出房去.在少夫人住的这幢房屋几间房中都找遍了,依然不见大嫂的人影,这就说道:“她果然跑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退出内宅,楚玉祥站住身子,拱拱手道:“二师兄,潜伏贼党,一逃一死,目前大概已可无事,小弟先告辞了。”

林仲达点点头道:“好吧,师弟早去早回,等你回来了再作计议。”

楚玉祥应了声“是”,就长身掠起,飞越围墙,出了林大洋绸布庄后院,一路飞掠.赶回小庙,已快近三更。

他越墙而入,飘落阶前,鼻中隐隐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非兰非麝,但绝不是花香!

这种香气,他记忆犹新,那是昨晚,他被春桃点了穴道,躺在少夫人的床人,从枕头上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差相仿佛!

这下使得楚玉祥蓦地一怔,脚下迅速后退了一步,目光一凝,定睛看去,只见石阶西首,背着身子,臻首微俯,侧身坐着一个穿玄色衣裙的女子,你能看到的只是她的一头披肩秀发,身黑如云,和在裁剪得恰到好处的衣衫,裹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胭体。

只要看她背形,这女子可以保证绝不会是丑八怪。

深夜,荒庙,何来这么一个天仙化人的女子?“姑娘……”

林玉祥刚说出两个字,那玄衣女子已经缓缓的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道:“楚公子刚回来么,贱妾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呢?”

她这一转身来,星月朦胧,但楚玉祥目能夜视,这玄衣女子柳眉含黛,眼波欲流,红菱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盈盈浅笑,不但娇、而且美,简直既美又媚!

简直瑶台月下逢,楚玉祥看清她的面貌,不由得又是一怔,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口中惊异的道:“会是你!”

她.就是昨晚假冒了二师兄的大嫂子的女子!

玄衣女子双手拢拢后肩长发。轻盈的站了起来,含笑道:“楚公子想不到吧?”

这一瞬间.楚玉祥已经定下神来.冷然道:“你来作甚?”玄衣女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秋波.嗤的轻笑了声,才樱唇轻启,娇声道:“贱妾刚才不是说过了,贱妾是在这里等你呀!”

楚玉祥道:“姑娘等我有什么事吗?”

“瞧你!”玄衣女子瞟了他一眼.披披嘴道:“楚公子好像对贱妾敌意很深,贱妾来找你,你是主,贱妾是客,这样冷冰冰的、硬绷绷的口气,是待客之道吗?”

楚玉祥道:“姑娘并不是楚某请你来的。”

玄衣女子轻笑一声,抿抿嘴道:“那就是不速之客了,但不论你请不请,贱妾总是你的客人咯。你先把敌意收起来好不好?”

楚玉祥艺高人胆大.不觉潇洒一笑道:“好吧,姑娘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这还差不多!”

楚玉祥同“哦”了一声。

玄衣女子偏着头,幽幽的道:“你怎么不请我坐呢?”

楚玉祥回顾了石阶一眼,笑道:“姑娘请坐。”

玄衣女子果然轻轻撩起长裙,俯身吹吹灰尘,在阶上坐下,一面仰起脸娇笑道:“主人也请坐呀!”

楚玉祥对她敌意已去,也就潇洒的在阶上坐下,只是和她保持了三尺光景的距离。

玄衣女侧过身来,说道:“楚公子已经知道贱妾不是你二师兄的大嫂了,那么你知道贱妾是什么人吗?”

楚玉祥道:“在下不知道。”

玄衣女子又道:“你怎么不问问贱妾呢?”

楚玉祥笑了笑道:“姑娘肯说么?”

玄衣女子幽幽的道:“你问我,我自然会说的了。”

楚玉祥笑道:“姑娘随便说一个名字,在下也不知道。”

玄衣女子道:“楚公子认为贱妾绝不会对你说真话?那我今晚何用来找你呢?”

楚玉祥看她似乎生了气,不觉拱拱手道:“在下失言,姑娘请勿介意。”

玄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才道:“楚公子那是相信贱妾说的不是假话了。”

楚玉祥道:“姑娘很重视在下的相信么?”

玄衣女子举手掠掠被夜风吹拂的长发,含笑道:“人无信不立,贱妾当然很重视自己说出来的话了,贱妾记得古人说过,可与言、不言、失人,不可与言、与言、失言,贱妾不会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多说废话,所以楚公子可以放心,贱妾对你说的自然全是真话了。”

楚玉祥心中觉得奇怪,她何以一再强调对自己说的是真话呢?一面含笑道:“在下相信,在下现在可以请问姑娘芳名了吧?”

玄衣女子忽然娇脸泛红,眨眨眼睛,说道:“我叫梁慧君……”

她这句话声音说得轻轻,显然不是捏造的假名了。

“原来是梁姑娘。”

楚玉祥望着她道:“在下想请教姑娘几件事,不知梁姑娘肯不肯见告?”

梁慧君道:“那要看楚公子问的事,贱妾知不知道?能不能说?楚公子不妨说出来给贱妾听听。”

“梁姑娘果然爽快。”

楚玉祥道:“不过梁姑娘能说就说,不能说的,在下绝不勉强。”

梁慧君站起臻首道:“你只管问好了。”

楚玉祥道:“好,在下相信姑娘假扮二师兄大嫂和春桃,决不会是私人的行动,不知你肯不肯告诉在下,你们是一个什么组织?”

“贱妾知道你会有此一问。”

梁慧君明眸微抬,幽幽的道:“贱妾如果说不知道,那是欺骗楚公子了,但贱妾如果说出来了,就难逃一死,贱妾还不想死,楚公子会原谅贱妾吗?”

她睁大一双美眸,望着楚玉祥,说来极为委婉。

楚玉祥相信,因为怕泄露机密,已经有几个人先后被杀以灭口,或服毒自戕了,这就点点头:“姑娘那就不用说了,只是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姑娘能告诉在下,如果姑娘不肯说的话,能不能以点个头,或摇摇头作答覆,在下会十分感激姑娘的。”

梁慧君美目凝注,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你请问吧!”

楚玉神道:“我义父、义母清明那天在北固山遇害,是不是江南分令下的毒手?”

梁慧君听得身躯一颤,娇艳如花的脸上也变了颜色,颤声道:“你怎么知道‘江南分令’的?”

楚玉祥目中神光逼视,说道:“姑娘请先答我所问。”

梁慧君不觉轻轻的点了下头。

楚玉祥突然一把爪住梁慧君的手,说道:“你也是江南分令的人,快说江南分令在那里?”

梁慧君任由他紧爪着手,委曲的道:“楚公子,我不否认我是江南分令的人,但你也不用如此激动,闻总镖头夫妇不是我杀害的……”

“我知道不是你杀害的。”

楚玉祥放开她的手,切齿道:“如果是你杀害的,在下早就对你下手了,你可不可以告诉在下,江南分令设在那里?”

梁慧君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楚玉祥道:“在下如果知道,还会问姑娘么?”

梁慧君幽幽的道:“就在林大祥布店里。”

她不待楚玉祥追问,目光一抬,接着道:“自从楚公子来了之后,分令使者手下几乎全已给你挑了,今晚使者一死,剩下的已经只有贱妾一个人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贱妾自然非走不可……”

他眨眨眼睛,望着楚玉祥,脸上忽然飞起两朵红云,缓缓垂下头去,赫然道:“昨晚……贱妾……是奉命……我们……虽然没有……”

她说得断断续续,极为碍口。楚玉祥听她提起昨晚的事,俊脸也不禁红了。

只听梁慧君续道:“贱妾并不是一个低贱的人,只是……只是身入分令.就不能自主,上面要你怎么做,是不能违抗的……但贱妾自从见到公子,心里不知怎的一直有着公子的影子,今晚也一直替公子耽心……使者死了,贱妾也非走不可,但为你楚公子,贱妾才找来此地,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楚玉祥道:“你说的使者,就是假扮春桃的女子了?”

梁慧君点点头,说道:“楚公子,你先让我说完了,好吗?贱妾找到这里来,本来有一句话,想劝你的,就算你武功最高,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他们……声势极大……唉,贱妾无法多说,其实贱妾知道也并不多,我只是希望你……暂时离开这里……因为死了一个使者,还会有第二个使者派到这里来,这是贱妾唯一能说的话,你离开了,就没有人会知道……”

“他们不来、在下也会找到他们的。”

楚玉祥俊目放光,切齿道:“他们杀害义父、义母,我楚玉祥岂是怕事的人?”

梁慧君幽幽的道:“贱妾知道楚公子是不会听我劝告的.但……这是我一点心意……我真替你担心……”

“谢谢你。”

楚玉祥问道:“在下还想问姑娘一句话,他们杀害义父。

义母,究竟为了什么?”

梁慧君摇着头道:“我不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当时只有使者一个人到了这里来,后来为了需要有人假扮林家少夫人,上面才派我来的,我……来了才三个月……”

她忽然盈盈站立,说道:“好了,贱妾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贱妾要走了,今晚一别,我们不会有再见面的日子了,楚公子。你要记着贱妾的话,他们势力正在方兴未艾,你杀了使者,贱妾不得不据实向上面报告,你目前不是已经离开林大祥布店了吗?最好改换一个姓名他们就不会找上你了,贱妾虽然没有机会再看到你,我……会一直祝福……你的……”

她眨动一双清澈的眼睛,眼中隐隐包了雾水。

楚玉祥感动的跨上一步.伸手握住了她一双柔荑.说道:“梁姑娘,谢谢你的关心,在下自会小心应付的,义父、义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更姓,他们不找在下,在下也总有一天会找上他们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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