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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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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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方才被她射中三支袖箭,削断左腕的蒙面人,昏倒在地,此时正好悠悠醒转,心头仇怒交织,对阮夫人恨之入骨。

眼看她被迫后退,快到自己跟前之际,岂肯放过机会,咬紧牙关,从地上抬起一支短就,猛地转身坐起,右手一送,用力朝她小腹戳。

阮夫人敌三个高手,正在后退之时,怎会防到躺卧在地的人还会对她骤下毒手,但觉小腹剧痛,似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手中长剑不禁为之一缓。

高手过招,不得有半点疏忽,阮夫人剑势一缓,此消彼长,两个蒙面人手中立时一紧,阮夫人右肩又被剑尖刺中,此时她小腹血流如注,但觉真力不继,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身形往下一蹲,右手长剑劈落,把那偷袭自己的蒙面人一个脑袋劈成两半,左手随着身子一蹲之势,射出两支箭袖,击中刺中了自己右肩一剑的蒙面人腹部,因双方距离极近,那两支袖箭全都刺入对方腹中。

那人腹痛大叫一声,急急后退,还是一跤跌坐下去。

阮夫人是拼了命,身子一蹲,剑交左手(她右肩中剑,已是使不出力气)咬紧银牙,突然站起,右手长剑顺势闪电刺出,一下子穿透在左首一个蒙面人的前胸。

为首蒙面人看她负伤之后,还连杀了自己两个弟兄,心头怒极,大喝一声,一掌击在她胸口。

阮夫人早已成了强弩之未,那里还闪避得开?口中闷哼一声,应掌倒下。

这一阵工夫闻家珍也被点倒,剩下的几名庄丁,也悉数被三个蒙面人制住,只有闻天声和四个蒙面人还在拼命激战之中。

闻天声战四名高手,把一支长剑使得凌历无匹,怎奈对方四入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只守不攻,只是把你围在中间,不让你突围而出,任你攻势凶猛,一味的封架,万一封架不住,就后退一步,但只要有一人后退,其余三人就联合而上,替他解拆,是以力拼多时,依然无法把四人击退。

眼看妻、女。弟子一个个的被刺,内心自然又急又怒,热血沸腾,口中发出一声厉啸,长剑连续变招,大喝道:“闻某和你们拼了。”

刷刷刷,一连刺出了八剑,刹那之间,剑光大盛,这八剑当真快如闪电,对四个敌人迅快的每人刺出一剑,对又回过来的每人又刺了一剑,这八剑把四个蒙面人各自逼退了一步。

他那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身发如电,猛地朝左首那人疾欺过去,剑发如风,一口气刺出了三剑。

左首那人连挡两剑,第三剑再待举刀封挡,怎知闻天声剑势倏然一翻,压在对方的刀上,身形陀螺般疾转,一下转到对方身侧,左手用足劲力,一掌拍在对方后心之上。

左首那人张嘴喷出一口狂血,立时倒了下去。

这一击得手,给他缓过手来,登时精神一振,那三个蒙面人乍见同伴倒下,急忙从三面欺上。

闻天声不待他们出手,运剑如风,朝对面那蒙面人攻去,左手一扬,五支穿心镖分向另外两人激射过去。

东海门以剑、掌、镖驰名江湖,人所共知,那两个蒙面人急忙举刀磕镖,救援同伴自是受到阻延。

闻天声是起了杀心,杀一个好一个,他长剑挥动,攻向迎面那人,一道青虹,电射过去。

对面那个蒙面人急忙挥出链子锥,朝前一挡。他怎知闻天声在这一剑上,运足了全身功力,剑链乍接,那人链子受到他剑上劲力反弹,逼了回去,闻天声趁机又一抖手,打出两支穿心镖。

那蒙面人吃自己链子锥反弹,大吃一惊,急忙扬手一带,顺势把反弹过去的链子锥向右方送出,正准备振腕攻出,陡觉钢镖迎面射到,他躲闪不及,正好振腕发出链子锥,“叮”

的一声,击在射来的镖上。

闻天声打出的是两支穿心镖,一支射向对方面门那是明镖,另一支紧接着明镖之后。射向对方心窝,那是暗镖,明镖先出,暗镖后发,但劲力完全在暗镖之上,比明镖还要快速。

那蒙面人挥出链子锥,击在射来的明镖上,“叮”声作响,暗镖也已打到,和“叮”声同时响起“扑”的一声,没入胸膛,那蒙面人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为首蒙面人纵身赶来,两个蒙面入已丧在闻天声手下。

这时除了闻天声,已别无敌手,为首蒙面人左手一挥,喝道:“并肩齐上。”

双掌作势,当先踊身扑上。

另外几个蒙面人听到老大的喝声,也各执兵刃,急扑过米。

闻天声早已豁出去了,厉笑道:“很好,今天不是东海门灭亡,便是尔等授首。”

他不愧是一门之长,眼看妻女生死未卜,却临危不乱,一柄长剑使得有守有攻,剑法精严,左掌更如开山巨斧,配合剑势,剑守掌攻,气力悠长,力敌六个蒙面高手,任他对方刀、剑,斧、钩、鞭五件兵器和为首蒙面人一双肉掌,互争机先,丝毫不惧,当真是一人拼命,万夫莫当,那六个敌人一时之间倒也奈何他不得。

闻天声明知对方六人均是内外功具臻一流的好手,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此时唯一的生机,就是把对方逐一消灭,但这又谈何容易?他杀得性起,口中不觉发出一声长啸,剑势陡然一变,一道道剑光,像银蛇般乱闪,左手掌势也随着加强,但见他面如巽血,双目通红,全身在一片青光统绕之中,悠然来去,左首一人,被他一掌击中左肩,右首一人也被他长剑刺中左股,这两人自然一下就跃了开去。

闻夭声岂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左手一抖,三支穿心镖朝中掌的那人打去,人却双足一点,朝被刺中左股那人追击过去,长剑一招“横招千军”,白练横飞,人到剑到,把那人拦腰劈成两截。

那中掌的一个左肩骨被他击碎,剧痛之下,身法自然没有平日灵活,往后跃退,但人总没有激射去的飞镖迅速,脚步堪堪落地,三支钢镖品字形射中胸口,大叫一声,往后倒去。

他拼了命;那为首蒙面人眼看六人围住了他,还被他连伤两人,心头更怒,跟着朝他背后扑去。

闻天声大发神威,一剑横扫腰斩了一个蒙面人,为首蒙面人也及时扑到,掌先人后,双掌排山,一下击在他背心之上。

闻天声听到风声,再待闪避,已是不及,一个人“砰”的一声,被击出去丈许来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倒。

另一个使刀的蒙面人身形一矮,急步窜上。

闻天声功力再高,也已感到全身力道几乎被对方震散,缓缓纳了口气,自知伤得不轻,业已无法再战,但有人欺近,他还是很快就警觉了,右手长剑拄后挥出,此时若是有人和他硬打碰砸,准可把他长剑震飞出去。

但窜来的使刀蒙面人,却慑于他的威名,知道单打独斗,无人可以胜得过他,是以不敢和他砰接,身子一伏,朝闻天声脚旁滚去,使了记地趟刀中的“老树盘根”,刀光一闪,贴地横砍。

闻天声大叫一声,双足立被削断,砰然倒地,他自知绝难幸免,身为一门之主,岂肯受辱,就猛一咬牙,自震得心脉而绝。

为首蒙面人叫道:“留他活口。”

随着话声,掠到闻天声身边,俯身一看,业已气绝,回头一看,十二个人,连自己只剩下四人,不觉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姓闻的夫妻,果然厉害,咱们竟然赔上八条命!”

另一个人道:“但至少咱们已完成了任务。”

为首蒙面人一挥手道:“把闻天声两个徒弟带走,咱们就可以交差了。”

只听一个冷森的声音接口道:“你们的任务只怕永远也完成不了。”

为首蒙面人听得一怔,回头喝道,“是什么人?”

举目四望,这间土地庙只有这么一进大殿,那有什么人影?其余三个蒙面人各仗兵刃,迅速闪身朝四周搜索,依然连鬼影干部找不到半个。

为首蒙面入抱抱拳道:“何方高人,请现身相见。”

那冷森声音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寂然无声,再也没有开口。

为首蒙面人朝三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使刀的站在离闻家珍较近,就跨上一步,正待伸手去抱,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头先身后,朝地上扑倒下去。

为首蒙面人看得奇怪,急忙问道:“老六,你怎么了?”

那使刀蒙面人跌倒下去,就作声不得,连动都没动一下。

为首蒙面人心头一沉,慌忙掠近他身边,俯身把他翻了过来,只见使刀的老六,早已双目紧闭,没了气息,细看老六,不见半点伤痕,心头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什么人暗算老六,还不出来,咱们较量较量。”

大殿上那里有人答话?现在除了为首的蒙面人,只剩一个使软鞭和一个使钢爪的三人了!

使软鞭的问道:“老六怎么了?”

为首蒙面人道:“死了。”

使软鞭和使钢爪的二人听得大奇,异口同声的道:“老六好端端的怎么会死的?”

为首蒙面人目光深森,哼道:“吃咱们这一行饭,难免阵上失风,死就死了,咱们办正事要紧,闻天声门下两个徒弟,咱们非带走不可,你们去在死难的弟兄身上,洒上化血散,免得落了痕迹,咱们走吧!”

两个蒙面人答应一声,各自从身边取出化血散小瓶,在每人身上弹了少许,事情堪堪办完,那使软鞭的正待站起身来,不知怎的,竟然没站起,反而朝地上扑倒。

这下看得为首蒙面人心头猛然一沉,他站在原处,早就全神戒备,竟然会丝毫不见朕兆,他跨上一步把老九的身子翻过来,果然不出所料,这一瞬间和老六如出一辙竟无声无息的死去!

这可真把这位十二蒙面人的老大惊骇得不知所云,目光一抬,沉声道:“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知在下兄弟那里得罪了朋友?要这般赶尽杀绝,在下自知这点浅薄武功,绝非朋友的对手,但朋友总该让在下兄弟,知道死在那一位高人手下?在下兄弟技不如人,也可死而无怨……”

使钢爪的吃惊道:“老大,老九也死……”

话声未落,身躯微微一震,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就扑倒下去。

为首蒙面人惊骇莫名,切齿道:“阁下出手果然毒辣得很,你索性把在下也一起杀了。”

只听那冷森的声音徐徐说道:“你可以滚了,留你一命,才能去向你主人回话。”

这声音听来冷得令人会从心底冒出寒气,但却飘忽不走,无法肯定此人究在何处?这下倒使为首蒙面人大感意外,切齿道:“阁下今天不杀在下,在下他日非替死去的弟兄报仇不可,阁下亮个万儿。”

“不用。”那冷森声音喝道:“老夫叫你滚,你就得滚!”为首蒙面人还待再说,突觉身上被入重重推一了把,几乎一跤摔下石阶,心知此人武功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他不肯现身,说也无用,这就一声不作。回身朝庙外疾奔而去。

土地庙中徐徐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白髯禄袍的老人,这老人浓眉如帚,脸如金纸,但一双微阖如线的双目之中,却隐现金芒!

他看了看倒卧在地的闻天声夫妇一眼,自言自语的道:“看在你夫妇养育我徒孙的份上,老夫索性成全你们的女儿便了。”

左手抱起闻家珍,举步走出天井,又用手抱起楚玉祥,冒着大雨疾走,高大的人影,渐渐在雨中消失。

*当楚玉祥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卧在船上,耳中听到船底鼓浪的声音,心中觉得大奇,急忙睁开眼来,船舱地方不大,翻身坐起,才看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白髯老人,两道如帚白眉,一张金纸般的脸孔,双目似睁似闭,朝自己望来。

楚玉祥记得自己随师父、师娘去北固山扫墓遇雨,到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避雨,后来来了十二个黑衣蒙面人,说要看看东海门的武功,和师父动起手来,后来又有四五个蒙面汉子朝自己这边来,自己挥掌朝那为首蒙面人拍去,被他一掌震得两眼发黑,胸头如压重铅,喷出一日鲜血,摔倒在地。

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么自己怎么会躺在船上的呢?这位白髯老人家又不知是谁?他望着绿袍老人,正待开口!

绿袍老人朝他微微一笑道:“老夫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团想问,对么?”

楚玉祥点点头道:“老人家是什么人?小可怎会睡到船上来的呢?”

绿袍老人嘿然笑道:“你这问题,共有两个,老夫是什么人?这一点老夫很难作答,因为老夫已有很久不用姓名了,你叫老夫白胡子伯伯也好,绿袍老人家也好,随便你叫好了。”

楚玉祥心想:“这位老人家好生古怪!”

一面说道:“有白胡子的人天下很多,但穿绿袍的人却比较少,小可就叫你老绿袍老人家好了。”

绿袍老人听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笑,连连点头道:“很好,你这娃儿果然聪明得很!”

楚玉祥被他笑得毛骨惊然,因为这声惨笑竟然震慑人心,十分刺耳,脸上不禁微有怯意,心想:“这老人家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绿袍老人接着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是老夫把你接来的”

楚玉祥问道:“老人家这话怎说?小可记得在北固山一处破庙之中……”

“不错。”绿袍老人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是老夫打发了和你师父为难的蒙面人,把你接来的。这话,你也许不信,但要说这段来龙去脉,可得大费唇舌,老夫只能极简单的告诉你……”

楚玉祥点点头。

绿袍老人续道:“你师父闻天声,其实不能说是你的师父……”

楚玉祥道:“他明明是小可的师父,怎么不是呢?”

绿袍老人笑了笑道:“你叫他师父。他可会传你武功么?”楚玉祥一呆道:“这……”

绿袍老人道:“你八岁那年拜了东海门的师祖,他就应该传你武功了,为什么后来不传你武功呢?”

楚玉祥道:“小可听师父说,小可不宜习武………“哈哈!”绿袍老人笑道:“那是老夫要他不可传你武功的。”

楚玉祥道:“为什么?”

绿袍老人道:“他那几手武功,只能跑跑江湖,当当镖师,会把你教坏了,所以老夫劝他不可教你,因为一个练武的人,入门武功千万错不得,一旦练错了,再要改过来,就须事倍功半,十分吃力,所以后来由祖老道送了你一本”练功的入门口诀,再由你义父传给你。你从那时起。只练内功,不练武功,就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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