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请你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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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请你将就一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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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健坐在床上,慢慢躺了下去,蜷缩成了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汲取那剩的不多的温暖。他曾经动摇过,但是又坚定自己,此刻又动摇起来,依稀记得看过一本杂志,忘了是知音还是读者——不知道是谁丢在桌子上的,上面有一句,他印象很深刻: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不知道钟汉文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这好来的太奇怪,太离奇,太突然,太震惊,让他一时接受不了。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保证书,心里微弱的信心在升起:也许他值得一信吧。

谢健躺了一会,爬起来自己铺好了床和被子,又把自己简单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房间不算大,不过有书桌有衣柜有床,条件还算不错,至少比宿舍干净多了。

他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上,正在发呆。突然传来敲门声,钟汉文隔着门说:“小健,饭好了,你出来吃饭吧。”
谢健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起身开门。钟汉文已经离开了,外面的餐桌上放着两荤一素一汤,一个青椒炒肉,一个番茄炒蛋,一个炒青菜,一个菜叶汤,看起来红红绿绿,让人很有食欲。

钟汉文递给他一副碗筷说:“饭要再闷一会才香,先吃点菜吧,我的手艺不太好,今天将就吃。”
谢健拿过筷子夹了点素菜,很淡,油也放得少,不过他没有说话。

钟汉文看了看他的反应,说:“不太好吃吗?今天先将就一下吧,我们明天去镇上吃。”
谢健见话都递到嘴边了,只得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很好。”说着继续夹菜。

钟汉文看他不象是勉强,放了点心,说:“别老夹素菜啊,吃点肉吧。”说着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放到谢健碗里。
谢健闷闷的回了句谢谢,再不说话了。

钟汉文无奈,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过一句话不说,这气氛着实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在家没怎么做过饭,还是这些年在外面呆久了学的,做的也不多,要不我明天去买本菜谱学着做?”

谢健摇摇头说:“挺好,我吃的惯,我也不挑食。”
钟汉文终于舒了口气,总算多了几个字,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么!





上帝开的窗

当夜,谢健也早早收拾了就去床上躺着,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紧紧的反锁了门。床不是平时睡习惯的硬木板床,很软,感觉身体陷下去,让他很是不习惯。

他虽然闭着眼,心思却异常清醒,一直注意着门,可一直到他迷糊睡着,门也没有发出一声异响,带着些微的不安,谢健渐渐进入了梦乡。

谢健醒得很早,他起床开门,钟汉文的房门紧闭着,他轻手轻脚用完卫生间,打开门上班去了。
最近工作很忙,虽然他没有睡好,但也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

他正在换工作服,同宿舍的小李走过来问:“谢健,你搬出去了?”谢健一楞,才想起走时没跟人打招呼,于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小李笑起来:“肯定是谈了女朋友了?是不?”谢健勉强拉扯出一个笑容,忙换好了衣服出了更衣室。

这个问题是谢健没有想到的,他有些躲闪的避开人群,心里琢磨着怎么解释。工业园区外面也有些民房出租,但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暴露的。该怎么办呢?

晚上时分,谢健在饭桌上把这个疑虑讲了出来。钟汉文眉毛一挑,说:“就直说你跟我住在一起啊。”
谢健听了,没做声。
钟汉文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搬到市里去住吧,也还方便,开车只需要半个小时,而且条件肯定比这里好。”

谢健想了想,闷着头说了声:好。
钟汉文柔声说:“你有什么就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好吗?”
谢健点点头,继续吃饭。

晚饭后谢健收拾了碗筷,自己回房里去看书,这两天钟汉文吃了饭都呆在客厅里看电视,就算是偶尔叫他,也都要敲门,得到允许了也只站在门口说话。

谢健很感激钟汉文的分寸,渐渐和他话也稍微多了点。谢健明白这事并不那么简单,但是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至少让他感觉更好受一些。

开始两个人偶尔在外面吃,钟汉文有时不累也会做饭,后来谢健也慢慢学着自己做一点。
过了段时间突然接到养母的电话,傻子哥哥已确认是小细胞肺癌,能活多久,医生还要进一步确诊。

谢健听到了消息,一阵茫然,一起生活了10年亲人,突然说走就要走,任何人都会难以割舍。
钟汉文安慰了几句,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傻子哥哥活着一天,医药费就不会断。谢健默然不做声,此刻可以依靠的感觉的真好。

两个人的相处还算融洽,钟汉文个性其实很好相处,他很尊重谢健的决定,凡事都会先问问谢健的感受。
谢健并非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恪守自己的本份。

自从他们住在一起后,钟汉文基本都准点回家,就算是有时需要加班,也会尽量把工作拿回家来做,他常对谢健说他小时就是父母在外奔波,他和哥哥总是两个小孩在家,知道孤独的滋味,所以他尽量不让谢健一个人留在家里。

自从谢健接手开始做饭以后,钟汉文总是抢着做些重活累活,他总说谢健还小,力气也小,放着他来就好。
谢健觉得虽然钟汉文和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但是从钟汉文身上他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让他安心。

钟汉文每两个月要飞回香港一周,每次回来,总会给谢健带点礼物和衣服类的东西。谢健曾经多次提出不要,钟汉文恍若不闻,久而久之,谢健再也不提了。

这天钟汉文回家,神秘的说:“我买了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一起庆祝好吗?”
谢健一楞,反应过来,说:“你怎么不早说,我没买多少菜。”

钟汉文笑着回答:“早说就没意思了,再说了,过生日只是一个形式,高兴就行了,没必要太隆重啦。”

等饭菜都摆上了桌子,钟汉文拿出蛋糕插上了蜡烛再关了灯,对谢健说:“我们一起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好吗?”
说完自己先合上手掌,低下头开始许愿。
谢健没过生日,也没吃过蛋糕,这时也有些激动起来,低了头学着钟汉文的模样,默默的许了一个愿。

钟汉文许好愿睁开眼,看到谢健还虔诚的闭着眼睛,不由微微一笑,静静的等着。
此刻的谢健说不出的可爱,让他心动不已。

谢健好半天才争开眼,看到钟汉文微笑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许好了,可以吹蜡烛了吗?”
钟汉文点头说:“吸一大口气,要一次把蜡烛吹灭,愿望才会实现哦。”

两个人都憋足了劲吸气,然后一起吹出来,那一圈小小的蜡烛一下就全部熄灭了。
黑暗之中,钟汉文默然了一会说:“我许的愿望是能和小健一直在一起。”

谢健一楞,心情复杂起来。相处的这几个月,他并不是没有感受到钟汉文对他的好,但是那和接受他,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先不说男人和男人间的性别问题,单是他们俩之间,就差得太多。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打工仔;一个是人生阅历丰富的年长者,一个是刚踏入社会的稚嫩少年。

钟汉文半晌没有得到谢健的答复,问道:“小健,你到现在都不能接受我吗?”
从心底来说,谢健觉得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他还没老练到能采用声东击西法来转移话题,想了片刻,只得老实的回答:“我是男人。”

钟汉文轻轻起来,走到谢健旁边,单膝跪下,扳过谢健的肩膀问:“那又怎么了?为什么男人一定要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有错吗?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难道这也有错吗?”

谢健憋了半天,骂了一句:“滚开!谁喜欢你了!”
钟汉文在黑暗里偷笑着说:“你不承认没关系,但这就是事实。”

谢健推开他的手,说:“开灯吧,我饿了。”
钟汉文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迅速在他唇上偷了个吻,转身去开灯。

柔和的灯光映得谢健脸上发红,钟汉文装着没看到,说:“我来切蛋糕,你要中间的花么?这个蛋糕是我下午订做的,很新鲜。”

谢健接过蛋糕,吃了一口,香甜的味道溢满口腔,他沉默的一口一口吃着,心里却想着他刚才许的愿,他希望张禹清一切都好,过得顺心如意!

张禹清一直没有消息,谢健自我安慰的想:一定很不错。
现在他也长大了,知道世事艰难,再不会去幻想某一天醒来看到张禹清含笑的立在他床头。
只要过的好就行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更奢侈的愿望呢?

谢健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久了便抗不过钟汉文的绕指柔,他渐渐会对钟汉文有一丝期待,有一丝雀跃,更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钟汉文对他也极好,体贴入微,细致周到,换成任何一个女子,也会毫不犹豫的堕入他的情网。
谢健就在这犹豫中慢慢失去了防备的心。

但是对于要接受这样一个人,谢健觉得他暂时做不到,他经历过了太多的离别,已经有了深深的阴影,他并不害怕得到,他是害怕得到后的失去。

张禹清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张禹清这些年的杳无音信更是对他关于童年回忆的彻底葬送。
他需要这样一个人,如果没了张禹清,是不是就可以是钟汉文?
他并不清楚。

谢健也曾幻想过,也许这是他的命中注定,他最在意的并非是和一个男人,而是和这个男人能不能到头?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脆弱到再也经不起一点的风浪。

而最致命的一击终于悄悄来临……
钟汉文看看银行里人很多,吩咐谢健在门口等一等,自己进去了。谢健定定的站在门边,百无聊奈的看着门前贴的公告。

旁边一个穿着时髦的中年女人正要进银行,突然斜插过来一个人,挤开了谢健冲了进银行。谢健并没注意,一不留神撞到了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很没形象的摔了一跤,站起来对着谢健就是猛力一推,骂道:“挤什么挤?真没素质!大门那么宽,你非要来挤我,你有病啊!”

谢健委屈的解释了一句:“刚才那个人撞到我了,对不起啊。”
中年妇女更来劲了:“谁撞你了?明明就是你撞到我了!你看你样子老老实实的,真是没家教,不学好!”

旁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是不是小偷啊?上次我就是这样被偷了钱包的!”
中年妇女一把抓住谢健的胳膊,说:“你不许走,我要检查检查自己的包。”说着打开提包开始检查。

谢健哭笑不得的看着对方拉开完好拉链查看提包,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不是小偷,真要是小偷,你的包早被拉开了!”
谁知中年妇女还不依不饶,大声嚷嚷:“你们都检查检查看谁丢了包没。”

正在这时,钟汉文正好走过来,招呼谢健离开。谢健还没说话,中年妇女又作声了:“他不能走,现在我怀疑他是小偷,要等在场这几位确认没丢东西,才能让他走。”

钟汉文看了对方一眼,问谢健:“怎么回事?”谢健把事说了一遍。钟汉文很不客气的对着旁边几个人问:“谁丢了包?谁丢了包?”旁边没人吱声。
钟汉文回过头来对着中年妇女说:“挤着你了,也给你道歉了,再说他也是被人挤着没站稳才撞到你。你为什么要好端端的污蔑他是小偷,这样你就能出一口气了吗?那我说你刚才污蔑他,告你诽谤罪,你又怎么办?诽谤罪如果成立,可是要判刑的!”

中年妇女傻了眼,楞了一下,拨开人群走了,一边还唧咕着:“撞了人还那么凶,真是没有王法了!”
钟汉文拍了谢健的肩膀,搂着他说:“走,别理他们。”

谢健楞楞的随着他走出来,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张禹清也常常这样,打跑那帮小孩,然后高兴的搂着他走,两个人一起回家。可是,这已经过去好几年,现在……谢健忍不住侧过头看了钟汉文一眼,不知不觉的接受了这样亲密的行为。

上帝关上门的同时,会给你留一扇窗,也许钟汉文就是那扇窗吧……不!是张禹清回来了!他突发奇想:不过换了副其他的躯体,其他的相貌。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前的玉配,不是钟汉文,不是窗,就是你,就是你回来了……





只剩下分手

五年后。
钟汉文进门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哥今天要来,没地方住,要住我这里。”谢健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答应了一声,问:“几点到?”
钟汉文放了包,倒了杯水喝,回答说:“大概晚上吧,他到了会给我电话,我到时开车去接他。”

谢健想着突然要见到对方的家人,不由有点紧张,想了会说:“要不我搬回去住?”
钟汉文走进厨房从后面搂着他,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说:“没事,我哥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他也呆不了几天,菜炒好了吗?我好饿了。”
谢健挣开他的手,说:“你把菜端到桌子上去,我这里马上起锅就能吃了。”

晚上钟汉文去接了他哥回来,一进门,钟家大哥楞了一下,马上换了表情微笑着打了招呼,谢健被那突然的一楞弄得心里毛燥燥的,有些不舒服。

钟家大哥打开行李,拿出一件小礼物说:“第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你看看喜欢吗?”
谢健接过来,原来是一条领带,赶紧说了谢谢,把泡好的茶和水果端了出来。

钟汉文两兄弟在客厅坐了一会,便开始说起工厂的事,最近五年工作的规模扩大了几乎一倍,新药销量不错,钟氏企业正想把两条生产线搬到当地来。

谢健悄悄退出了客厅,把自己关到小屋里。他这几年靠自修基本完成了高中课程,但是现在全国都在留行外语热,他也赶了点时髦想好好学习下英文,钟汉文还说以后和他一起去国外渡假呢。

钟家大哥呆了五天,关于新生产线搬迁的事大概也差不多敲定了,于是来向谢健告辞。
钟汉文今天临时有事不能回来,叫谢健代替他请钟家大哥去外面吃个便饭当送行。

钟家大家说自己不爱吵闹的环境,谢健便选了家安静的餐厅,还要了个小包间。
饭桌上,钟家大哥不经意的问了问他们的情况,谢健也没多说,只含糊说了五年前认识的。

钟家大哥笑着说这次来急了,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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