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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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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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机子等乘坐的一艘画舫船名叫作‘丁香花’,是西湖六大画舫之一。

六艘大卖舫上,两艘有客人,另一艘叫作‘石榴红’,四艘空着的画舫也立刻破人包下了,不过,要它们驰向湖边一排停放,当然,画舫上也上去了不少带刀佩剑的人。‘丁香花’号上住有两批客人,两个是游学的士子,各带了一个书僮,分住了两间舱房。

一位是个中年贵妇人,带了两个丫头,住了主舱房,住在西湖画舫上,除了可以作夜游西湖之外,也贪图那份清静,当然,价钱也很可观,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现在,有四艘梭形快艇,绕着两艘画舫转。知机子和天衣大师忙着搬柴提水、上下跑,但江豪和飞云子却坐在甲板上面着热闹。

江豪一脸大胡子,看上去是个三十五六的壮汉,掌舵稳船,坐在舵后的位置上,观赏着湖面景色,他在洞庭湖水上成长,这一行径由小看到大,那份老舵手休息的悠闲神态,表现得十分老练自得。

飞云子管理两个炉,加柴加火,还得照顾着锅里煮的食物,这两天练下来,倒也能应付自如。

天衣大师发了狠,把一部颇具仙风的五络长发,便生生的刮下来,用柴灰涂了半个脸,掩遮得不留一点痕迹。

四艘快艇共生十二个人,三人摇桧操舟,还有八个人盯着两艘画舫瞧,瞧得人心头发毛,却是瞧不出一点毛病。

知机子心中打鼓,这个架势,对方已锁定了这两艘画舫,暗中指挥这次湖面行动的人,判断力和决心,都叫人又敬又怕,目标选得准,决心下得狠,看样子不弄个水落石出,大概不会轻易撤走。

知机子也无法判断出慕容长青是百到了西湖水面,但看这番布置,以已到滴水不漏,十分顺密。远远看去,岸上林木掩映中,人影闪动,似乎是在岸上也布下了截拦的人手,好象是已认定了知机子等四个人,隐匿在西湖的画舫上,而且就在‘丁香花’和‘石榴红’两艘船上。

知机于心中是千回百转,但却忍下了心中话没说出来。

不能随便说呀!说出来就徒乱人意。

俭眼着向天衣大师,一副镇静从容神态,对那些绕来绕去、缠夹不休的四艘梭形快艇,完全是视若无睹。

飞云子和江豪,也都能沉得住气,还不时向快艇上瞄两眼。

但两人也作了最坏的打算,悄然把兵刃移在身侧。

梭形快艇终于采取了行动,两艘船靠向了‘丁香花’。

同时,原本停靠在岸汝的四艘画舫,也有了行动,有两艘缓缓软了过来,行向‘丁香花’。

可以清楚看到甲板上面坐的人。

左首一艘是两个美丽的女人,两人都穿著大斗蓬,一件天蓝,一件鹅黄,掩遮了大部份娇躯,也掩遮住身上佩带的兵刃,但可见内着动装,是一脱下斗蓬就可以动家伙的装扮。

身披天蓝斗蓬的,飞云子等四个人都认识,正是南宫世家的女家主南宫秋月。

披着鹅黄色斗蓬女人,四个人全不认识,但风姿卓约,气势万千,有着十分动人魅力,大概就是传言中的散花仙子了。

两人身侧,各站着两个劲装佩剑的女婢,年纪不大,人也很美,分着黑衣、白衫,衣色对比下十分抢眼,但却杵在那里,纹风不动,像竖在那里的四根木头柱子,少了一种动感,使原本充满着美丽、动人的画面,也就变得有些僵滞了。

另一艘行来的画舫甲板上,坐着一位黑雪飘垂胸前的青袍人,面前木案上有酒有菜,正在自斟自饮,脸如古月,形貌清奇,衣袂迎风飘然飞动,看上去文雅飘逸,但却坏在他身后面站立着约两个动装童子,一个捧剑,一个抱刀,刀剑上的杀气破坏了那份文雅飘逸的仙风美感。

知机子认识他,正是慕容世家的掌门人,常带三分神秘的慕容长青。

南宫秋月、慕容长青,都以真面目出现江湖,公然圭在一起,不再故作神秘,表示出他们已心无所惧,当今武林之中,再没有他们害怕的人。

端倪已露,江湖上一场大劫难,似即将揭开序幕。

一艘梭形快艇已靠近了‘丁香花’号,两个动装大汉伸手抓起单刀,飞身登船。

轻功不弱,两个人落在画舫上,船只不过微微晃动一下。

双方的距离已在一丈之内,彼此都可以清楚看到对方一些细微的动作。

两个动装大汉举起了手中兵刃,冷冷喝道:“搜查人犯,掌舵的烧炉的可以坐在原位不动,其余的人,不管是客卿、船家,一律到甲板土来,不得例外,擅留舱中的人,格杀勿论!”

完全是一副官兵搜查的口气,但却没有亮出衙门身份。

知机子暗忖:最怕他们查看出飞云子身上的伤势,这次火头功夫扮得好,坐着不动,就很容易掩遮得天衣无缝了。

现在,最叫人担心的是江三公子,怕他一时沉不住气,露出马却。慕容长青、南宫秋月、散花仙子,三个主脑人物全都在此,还不知道有多少随行高手隐身未现。

如果是引发冲突,动上手,这破围而出的机会就十分小了。

天衣大师深不可测,也许有走脱的能耐,但在西湖水面上有绝顶高手田画中,旱鸭子又有几许逃命机会?

嵩山少林寺有闻名天下的七十二种绝技,但却从未听说过少林寺的和尚会水。

两座舱门大开,两个游学士子带著书僮走出来。

主舱中也走出个中年妇人,右手抹在一个女婢肩上,走得很慢,也很吃力,另一个女婢紧随身后走,一只手还搀着中年妇人的腰肢上,所谓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不但是弱病之躯,似是腿上还有毛病,虽在两个丫的搀扶下,走得也很辛苦,看模样不是很丑,但绝对说不上好看,脸上有脂粉,但却掩不佳一脸樵碎神色,是那种看上一百次也看不出美感的女人。

好看的是她一身珠光宝气、碧玉凤钗、碧玉尝、明珠项链、翠玉环。

这个女人表现出的最大特色,就是很有钱,单是那一头翠饰、明珠项链,就值上三五万两银子,所以,带着丫头游西湖,也住在西湖画舫上。

两个大汉仔细瞧,瞧不出她们哪里不对,也看不出会武功的征象。

五个船家人也全站在甲板上,这包括了画舫老板,一个接待客人的船伙计,一个伺候女客的老妈子,当然也包括了打杂的知机子和天衣大师。

但闻衣袂飘风,另一艘快艇上,两个大汉也跃上了‘丁香花’号。

这两个人的动作就较粗野了,手提单刀,横冲直闯到处搜,船舱中搜得仔细,厨房、柴堆也不放过,可惜末搜出一点可疑的事物。

两个搜查的大汉摇摇头,停在‘丁香花’左右约两艘画舫立刻向前缓缓行去,四个大汉也跃回梭形快艇,急驰而去。

雷声大,雨点小啊!知机子心中有些奇怪,三大首脑人物亲身临敌,只命人搜查一下‘丁香花’号,既未盘问客人,也未查问船家,就掉头而去,但最使人不解的是,他们没有搜查‘石榴红’那艘画舫。

船老板呼口气,道:“劳烦诸位客官了,请回舱房休息吧!”

两个游学士子带著书童先回舱房,中年妇人也在两丫的搀扶下回入舱中。

画舫上的舱房都是三面开窗,便于客人凭窗而坐观水面风光,视界非常良好,但窗内都挂有很厚的窗帘,关上窗子,拉上窗帘,能完全隔绝内外视线。

船老板挥挥手,船上的伙计也各归原位,如机子紧走一步,追在天衣大师身后,低声道:“是不是有些奇怪,看部署、架势、重重防守,可真是飞鸟难渡,怎么会来一个虎头蛇尾的收队离去?”

“我们装待全无破绽,”天衣大师道:“船上也末搜查出可疑人物,再仔细查下去,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至于未搜查‘石榴红’号画舫,那是因为他们已发觉了船上……”

他突然住口不言。

知机子虽未听到任何声息,但他江湖经验丰富,已由天衣大师的神色间看出苗头。

打量停身处,正靠在主舱房西窗外面,也是那位多病妇人住的地方。

天衣大师已运集了功力,双目中射出杀机,似是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峰。

知机子想不出会有甚么武功,能隔着舱板制敌取命,但他已了解飞云子和天衣大师,是非常杰出的高手,两人成就之大,不是他龙望项背。伤人取命的绝技,也不是他所能想象,不禁为那拉弱多病的妇人生出了一份惋惜,如若那些病不是故意装作,在天衣大师一击取命之下,死的是多么冤枉!心中念动,忍不住转头向窗口望去。

这一看,把阅历丰富的知机子也吓了一跳。

窗帘拉开一条缝,露出了一张脸,是一张美丽又可爱的脸,不是两个女婢的脸,难道舱中还藏有另一个?小小舱房,如何能藏着一个人,又未被两个刀客搜出来?

天衣大师也看到了,那张美丽可爱的脸庞,竟是白翎,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如是出手早一步,力透舱板的一击,伤了白翎,那可是一桩大大的憾事,就别说一击取命了。

白翎笑一笑放下窗帘,一个细微的声音却透窗而出,道:“慕容长青、南宫秋月、散花仙子,全上了西湖画舫,陆上、水面也布置了重重关卡,显然,他们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本来这群是应对艰巨的难关,却因‘石榴红’画舫上出现了引人注意的破绽,解去了我们的困境……”

天衣大师也施展传音之术,接道:“‘石榴红’画舫上发现了甚么?”

“可疑的人物,是不是你们布下的接应?”白翎道:“我想他们已锁定了‘石榴红’画舫,白天如无行动,今夜必定夜画。如是你们布下的伏兵,要早些通知他们一声……”

“不是我们布下的伏兵。”知机子道:“事情只是偶然的巧合,你可发觉‘石榴红’号画舫上是甚么人物?”

“瞧不出来,他们也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白翎道:“如若无关,不用插手,我猜想你们放弃了离此机会,隐身画舫,必有原因,但现在不宜走了,看过‘石榴红’画舫上事件的过程结果后,再找机会离开,两位做事去吧!我们仍在人家监视之下,一切行动都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知机子心中虽还有着重重疑虑要问,但不能引人动疑,只好忍下,示意天衣大师,分头开始做工了,他相信白翎的话,仍有很多对锐利的目光,正在监视着“丁香花”号上的人物举动。

‘丁香花’摇桧驰动,开始在湖面游行,逛西湖,听起来美得要命,事实上就是坐在船上看风景。

三座舱房全都卷起窗帘,两个游学士子和一身珠光卖气、体弱多病的妇人,都是在窗前面赏湖景,当然,监视画舫的人,也省了不少的事。

江豪摇桧行舟,走得不快不慢,四平八穗,就是原本的老舵手,也没有这份功力。

天衣大师、知机子全集在顺头前面,一面洗刷锅碗,一面交谈,谈到了白翎姑娘也上了‘丁香花’号,飞云子吃了一鞘,道:“我看到她上船,却是做梦也想不到那弱不禁风的中年妇人会是白翎姑娘,易容装作,全到上乘境界,她肯上‘丁香花’这艘画舫,说明了一件事,她已经早看穿了我们的底细,这丫头是真正的厉害人物,如果被慕容长青那个组合吸收了过去,天下哪还有我们安身立命所在?”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说过要隐身苦练武功,却带入追到杭州来,这中间必有原因。”

“相信她会找时间告诉我们,”知机子道:“眼下最困难的是,我们要如何安排她?”

“带她到湖州,一起去见全大夫,”飞云子道:“不过,只能带她一个人去。”

“方便么?”知机子道:“武当、少林好象都没收过女弟子。”

“龙道长的留示中,好象透露了一点玄机,六阳不能逾,一阴不可缺,”飞云子道:“我一个出家人,很少离开武当山,哪里会认识阴人,想不到白翎会跑来杭州,不知是天意如此呢,还是龙道长有点未上先知的神通?”

“六阳一阴,应该是七个人,现在我们还差两个男的,”知机子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为甚么不早说,我可以在八个小郎中里选两个留下来。”

“六阳不可逾,意思是最多六个人,但四个人也不算少啊!”飞云子道:“我想不通一个开药铺的大夫,如何能安排我们几个人不霭行迹?慕容世家一日一查访到湖州,全大夫如何应付呢?这好象有点听天命,碰运气了,只因我太敬重龙道长,所以,一直未说破,如照我的看法,湖州一个乐铺,如何能比武当山,更难及得少林寺,那画人手众多,基础雄厚,花上个三五年工夫,定可培画一大批对抗慕容世家的高手,这几天,我都在推敲这件事情,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湖州全大夫的神通何在?你们想一想吧,我已经想得脑袋痛了,该不该去湖州?”

天衣大师似是也动了怀疑,道:“对!事关重大,确应该好好想了……”

“要去湖州,”知机子道:“以你老道士对龙道长的推崇,他就不会骗我们……”

“这也是我曾经主张去湖州的唯一理由,”飞云子道:“不过……”

“没有不过,”知机子接道:“那是敌人预料不到的方向,见过全大夫之后,既定行止,一阴不可缺,你老道士一直瞥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偏偏就有白翎及时找上来,若郎中相信龙道长确有末上先知的神通,就凭这一点,湖州非去不可!”

“老郎中一语提醒梦中人,”天衣大师道:“由湖州再转行止,就海阔天空了。”

“说得是,我崇拜龙道长,就不该怀疑他,”飞云子道:“医术入化境,可以通玄,人还丹功能起死回生,还不是采集药物炼出来的。”

突闻一阵鸟羽刮空之声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两只鹤卖掠过头顶,却在南宫秋月、散花仙子汞的一艘画舫上盘旋。

散花仙子缓步出舱,两只鹤鹰飞落她两侧肩头,但很快又展雪飞去。

显然,散花仙子已出两只鹤鹰身上取得了一些传来的讯息,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到取下的甚么东西。

“鹰眼尖利,高空飞行,亦能见地上猎物,”知机子道:“散花仙子能配制冠绝的迷药‘一步倒’,也有驯鸟、役鹰的本领,要逃过他们的追踪搜觅,真要大费一番心机、周折了。”

“这个女人,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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