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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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谷-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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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很留心地听着老狗头的话,老狗头说完,他立即用手一拍老狗头的肩头道:“老人家!你说得不错!来?在下敬你一杯,让你也尝尝自家的好酒。”斟满了一杯,双手拿起,捧在老狗头面前。

老狗头连忙道:“小老儿还未敬客官,这怎么好意思呢?”双手接过酒杯,一仰而尽,道,“客官,来,来,小老儿敬两位一杯!”

分别在两人杯中斟满了酒,道:“请!”

沈瞧衣和熊大小姐相对一眼,一齐举杯一饮而尽。

老狗头一翘大拇指道:“两位客官好豪爽,请试试小老儿亲手烹制的小菜。”

沈胜衣拿起筷子,夹了一箸菜,对老狗头道:“劳动你老人家亲自动手,怎好意思!来,先让你老人家尝尝亲手作的菜的味道!”

送到老狗头嘴边,老狗头慌忙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嘴里说着,口却已张开,将菜一口吃了,大声喊道:“小狗子,快替客人拿副新的杯筷来!”

店小二连忙应着拿来了一副干净杯筷。

老狗头亲自替沈胜衣放好杯筷,然后哈腰笑说道:“客官!请慢用,小老儿打扰了。”

说罢,哈着腰退了三步,转身走向收钱的柜台。

沈胜衣看着老狗头在柜台里坐下后,才收回目光,转向熊大小姐道:“来,熊兄!咱们边吃边谈吧!”

他拿起酒壶替熊大小姐斟满酒,再斟满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双手举杯道:“在下先敬熊兄一杯!”

两人一口喝了,熊大小姐道:“礼尚往来,小弟也敬沈大哥一杯!”

斟满了两杯酒,两人又是一仰而尽。

边吃边喝,两人都不再客气了,不大一会儿,两人都吃饱了,熊大小姐放下筷子,笑道:“真痛快!”

由于喝了几杯急酒的关系,熊大小姐脸上热烘烘的,嫣红欲滴,模样儿看来娇媚极了。沈胜衣看到她那样子,不觉看傻了眼,心道:“他要不是穿着男装,十足地是个美娇娘……”

熊大小姐眼波欲流,见沈胜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里甜丝丝的,表面上却极力掩饰地说道:“沈大哥!你也吃饱了吧?小弟感到有点头晕,咱们结帐回栈吧!”

沈胜衣以为她醉了,连忙点头道:“好!”

起身结了帐,走到熊大小姐身前,关怀地道:“熊兄可是醉了?来,待在下扶你回栈。”

熊大小姐心里很想让他扶着走,但又怕露出了破绽,忙不迭闪身摇手道:“小弟没有事,小弟只不过感到有点头晕,多谢沈大哥好意,小弟还能走。”

当先向门口走去,沈胜衣不便勉强,跟在她身后,走出酒铺。

走出酒铺时,老狗头在柜台后站起身,咧开狗嘴道:“客官今晚来吗?如来,小老儿再弄几味好菜给客官尝尝。”

沈胜衣淡淡道:“多谢!”掀开了棉帘,跟着大小姐走到街上。

街上寒风挟着雪花扑面打来,脸上冰冻冰冻的,暖烘烘的身子骤如掉在冰窟里。寒风呼啸着,雪花飘飞,和在那热烘烘、酒菜香味扑鼻的酒铺内,简直就是两个天地。

这还是大白天,离太阳落山还有两个多时辰,天上已是灰茫茫的,街上行人稀少,连狗儿也不见一只。

冒着寒风,两人回到客栈,不知怎的熊大小姐确实感到头有点晕。沈胜衣将她送回房中,想扶她上炕,熊大小姐忙道:“沈大哥!小弟躺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请回房歇息吧。”

沈胜衣告辞回到自己房中,坐在窗前椅子上,望着窗外随风飘落的雪花,沈胜衣呆呆地出了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连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望着那飘飞的雪花,他脑中如雪花般飘闪出熊大小姐那嫣红如女子般的笑脸,老狗头那龇牙咧嘴,如煮熟狗头般的丑陋滑稽的样子,接着是“雪原五狼”的袭杀,再接着是那惊心动魄的雪崩。

他脑海里乱糟糟的,令他头脑欲裂,也百思不解。

他绝不相信熊大小姐是在偶然巧遇下从雪崩中救了他,但他又想不出她有何可疑之处,要说是为了杀他,那又何必在雪中救他?还有那十里香酒铺的掌柜——老狗头,此人实在可疑。

总之,他内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人与事,很可能是一件事,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将他们串起来。

 

第八章 生误会 孤剑单拒四豪杰

 

坐在窗前,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听到有人说:“熊大爷,就是他,他刚才还和姓熊的一道回来。”

循着人声抬眼望去,他看见了四个人,三老一少,一身是雪,正跟在店小二身后朝自己的房间走来,店小二老远就指着他在大声说。

来到门口,小二隔窗对他说道:“客官!这四位客人找你有事。”

这时,天色早已经黑了,沈胜衣站起身,道:“是什么人找我?”

店小二道:“是熊镇的熊大爷、古二爷、雷三爷和原家堡的原少堡主。”

“哦!请他们进来。”

小二推开了房门,向熊大爷四人道:“四位爷请进。”

熊大爷等四人举步进入房中,店小二也闪身进入房内,手快脚快地将桌上的油灯点亮。

灯光虽暗,仍然照亮了房中各人。

沈胜衣抱拳一礼道:“不知四位找在下有何见教?”

熊大爷打量了沈胜衣一眼,道:“你就是沈胜衣?”

沈胜衣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谁?怎会认识在下?”

熊大爷哈哈一笑道:“老夫熊北周,‘孤剑独行’沈胜衣,中原武林鼎鼎大名的沈大侠,老夫又怎会不识。”

“哦!沈胜衣再次抱拳一礼道,“原来是熊老前辈当面,请恕在下眼拙失敬。”

熊北周微微一笑道:“不敢当。”

语声微顿,抬手一指左边说道:“这是我二弟古诚,三弟雷莽。”又一指原白海道,“这是原家堡少堡主原白海。”

沈胜衣不知他们的来意,只好拱手为礼地连说:“久仰。”

店小二早已识趣地出房走了。

熊大爷目光倏然一凝,问道:“沈大侠在这大雪寒天跑到塞外来,不知所为何事?可肯明白赐告?”

沈胜衣目光扫视了四人一眼,只见四人全都双目炯炯地注视着自己,当下小心地答道:“在下四处流浪,什么地方都到过了,就是没有到过塞外,一时兴之所至,所以跑到塞外来看看冰封雪飘的风光。”

冷哼一声,原白海道:“沈大侠,依在下看来。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吧?”

沈胜衣打量了原白海一眼,见原白海长身玉立,一身银白狐皮长袍,玉脸朱唇,剑眉星目,貌如宋玉潘安,心里不由暗赞一声:“好俊的相貌!”当下不答反问道:“原少堡主,你认为呢?”

原白海俊脸一沉道:“沈大侠,在下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到塞外的真正意图?”

沈胜衣一笑道:“既如此,在下请原少堡主不要瞎猜乱说!”

这句话可是不留情面。沈胜衣原本对他有相当好感,就那么一句话,不但对他再没有好感,反觉得有点讨厌,觉得他内里不如外表美好。

原白海的脸上可挂不住了,俊面通红,当时就要发作,但却强忍了下去,神情不屑地望了沈胜衣一眼,傲然道:“沈胜衣!在下不想和你逞口舌之利,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沈胜衣淡然一笑不语。

熊北周、古诚、雷莽三人看在眼里,不由点头赞许。

古诚赞许地望了沈胜衣一眼,道:“沈大侠,咱们先不谈这些,今天我们冒着风雪赶来,是来找一个人的。”

四个人,八道眼光,一齐注视着他,令他好不讶异,不明白他们四人来找人,何以会找他?……

他恍然若悟地想起了熊兄在十里香酒铺曾经说过,和熊大爷是亲戚,四人来找的人莫非是那熊姓少年不成?熊姓少年在房里,找店小二一问不就知了吗?何以反会找他?

他心念电闪,不由有点纳闷地问道:“不知四位要找的是谁,在下初到塞外,人地两生,只怕帮不了忙!”

古诚微微一笑道:“此人沈大侠不但认识,刚才和她还一同回栈,沈大侠想起来了吧?”

“四位要找的人,可是一个姓熊的少年?在下听他说和熊大爷是亲戚,不知是不是,刚才在下确是和他一同回栈。”沈胜衣已肯定四人要找的人是熊姓少年。

四人欢快地互望了一眼,熊大爷急切地问道;“正是。

沈大侠!请告诉她现在什么地方?”

沈胜衣不禁一怔,道:“他不是在房中休息吗?”

雷莽道:“她就是不在房间里,我们才来问你!”

沈胜衣诧异地道:“这就奇怪了,刚才他说有点不舒服,要回房睡一会儿,在下送他到房内,才到自己房中,四位怎会在房中找不到他?别是他暂时有事,出栈去了吧?”

“刚才我们问过了店小二和掌柜的,都说没有看见她出栈,她如若出栈,就算店小二没看见,掌柜的也应该见到,掌柜的就坐在门后柜台内,我们在房中找不到她,才来找你的!”原白海双目盯住沈胜衣一瞬不瞬。

“很抱歉。”沈胜衣缓缓地说道,“在下实在不知他去了哪里?在下回房后,便坐在窗前一直坐到四位来找在下,四位既然一时找不到他,何不在他房内等一等,他总会回来的。

熊大爷不由点头,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原白海沉思了一下,道:“沈大侠刚才说她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回房休息,照理炕上应该有躺过的痕迹,但是炕上却被铺整齐,没有动过的迹象,那将怎样解释呢?”

沈胜衣不由又是一怔,他立刻也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简单了。他想了想,道:“原少堡主说的也有道理,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熊前辈!在下请问,熊兄究竟是你什么人?”

熊北周双目微睁地道:“沈胜衣,你叫她熊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唉!这丫头真淘气,实不相瞒,她就是小女!”熊北周认为熊大小姐太淘气了。

沈胜衣听得熊大爷这么一说,心中这才恍然地暗道:“怪不得那样像女子,原来是女儿身,然则她为何这佯对我?难道另有别情不成……”

看了原白海一眼,不由又暗暗点头道:“倒真是天生一对……”

他心念电闪暗忖中,抱拳向熊大爷一拱,道:“前辈!在下实在不知熊兄……熊小姐就是令千金,对不起得很。”

“先不要说客套话,且找回君儿再说吧!”雷莽在旁忍不住接口说道,“沈大侠!你是最后和君儿在一起的人,如今君儿不见了,你的嫌疑最大!”

原白海赞同地点点头。

熊大爷道:“三弟!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不要乱说!”

古诚提议道:“咱们到君儿的房内去仔细查看一看,看可有线索!”

熊大爷和雷莽全都点头说“好”。沈胜衣在情在理,当然也要跟着去,此时他不去也不对!

来到熊大小姐的房中,果见炕上被褥整齐,丝毫不像有人躺过的痕迹。

沈胜衣不由看得眉头大皱,虽然他不曾看到熊大小姐脱衣,却明明看到熊大小姐将棉被拉开,准备睡觉的样子,现在怎会整整齐齐的,他不由脱口道:“在下走出房门时,明明看见熊……熊小姐将被拉开,现在怎会整整齐齐地,真令人不解!”

原白海冷冷地道:“你不解,我们就更加不解,好端端的,君妹怎会失了踪影?”目光中满是怀疑之色地盯着沈胜衣。

熊大爷阴沉着脸,一团高兴冒着风雪赶来驻马镇,原以为可以找到失踪的心肝宝贝女儿,哪知竟又失了踪,有如一盆冷水迎头淋下,顿觉手足冰冷,急得他在房内团团乱转。

古诚和雷莽两人在房内细心察看,房内一丝异样的痕迹也找不到,前窗后窗,没有开过的迹象,而店小二和掌柜又都没有看到熊大小姐出栈,难道熊大小姐在房中像空气样地消失了不成?

房内找不到线索,雷莽开了后窗,探首外望,后院中满地落雪,看不到有足印,就算有,也早被落雪掩没了。跳出窗外,在后院中来回察看,也没发现雪地上有足印被落雪掩盖的痕迹,一纵身,从后窗窜进房中,对熊大爷摊手摇头。

沈胜衣自从知道熊大小姐女扮男装,是个女子之后,心里有丝异样的感觉;熊大小姐的一笑一语,重现眼前,不觉令他有点迷醉。现在他也想起来了,难怪第一眼见到她时,有着似曾相识之感,原来在雪原上见过一面。

只是,当时她是女装,而遇救后见她时,已着了男装,那么,她一定是沿途跟着自己,到了驻马镇,雪崩被救,不是偶然巧遇,而是她跟踪在后,救了自己一命。

当然这一切是好意,不是恶意,想到这些他眼前仿佛又现出熊大小姐那嫣红欲滴的娇脸……

古诚见他低头沉思不语,双目凝注地问道:“沈大侠,你在想些什么?”

语声使他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笑了笑道:“没有什么,在下只是觉得熊大小姐忽然失踪,事情实在蹊跷可疑!”

原白海冷冷道:“这事当然可疑,但这蹊跷可疑最大的人就是你!”

“对!你的嫌疑最大!”雷莽指着沈胜衣道,“君儿是跟踪你才来到驻马镇的,可能是你发现了君儿在跟踪你,因为她知道了你此行塞外的意图秘密,所以你便杀了她,保全你的秘密!”

一听到一个杀字,熊大爷眼前仿佛出现了熊大小姐血淋淋的尸身,原不清醒的头脑突然乱了。

这也难怪,父女连心,何况熊大小姐又是他心肝宝贝的独生女儿呢,俗语有云:“不关心则已,关心必乱!”他目露怀疑之色凝注着沈胜衣道:“沈大侠!你是最后接触君儿的人,现在君儿不见,你怎样解释?”

沈胜衣想不到无端惹来麻烦,不过他也非常关心熊大小姐现在的安危,从种种迹象去看,熊大小姐很可能是被人掳劫去了,别说熊大小姐曾救过他一命,就算是平常人,既然相识,他也决不会袖手不管的。

只是,现在,他们怀疑他,却是件十分麻烦的事,事实上他也是最值得怀疑的人,正如他们所说,他是唯一最后和熊大小姐在一起的人。

一时之间沈胜衣实在不知怎样解释才好,他眉峰微皱了皱,说道:“前辈!在下虽是和令千金在一起,但在下和令千金无冤无仇,在下确实毫不知情!”

“你这是什么解释?”原白海冷声一笑,道,“沈胜衣!别把别人都当作小孩子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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