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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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若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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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门主……小的斗胆问一句,为何要向教主隐瞒少主的行踪?」


「我怕教主得知计画失败一事,愤怒之下会派人追杀少主……但如今少主入了浣水堂之门,也许……我们可以藉著此事,由浣水堂帮我们找出水寰佩的下落,更甚著,火纹玉也能手到擒来。」


「佟门主高瞻远瞩。」李莽恭敬地道。


「走吧,快去快回,回来时多带几个机灵的手下,我需要几个眼线进去浣水堂。」


「是。」李莽答道,说完便不见身影。


留下的那名黑衣人扯下了脸上的面罩,赫然是当日带骆淓进监牢的佟太医──佟沁雨。他小心翼翼地在树梢上观察了浣水堂周遭的部分地形,随後便也朝密林的方向使起轻功,消失了身影。


 

作家的话:
唔,依旧看情况双更,有双更会在晚上10点多发文~




、芳华若水─18


隔日骆淓醒来之时,已是巳时末尾,一名仆妇帮忙他洗漱更衣,从她口中骆淓才知道她是临时被调来的,这浣水堂上上下下除了闵文素夫人有几个婢女,就连堂主也没有小厮和女侍。

骆淓听後脸上不免有几分尴尬,但那仆妇和善地教导他,倒是没有不悦之色,才让骆淓定下心来,学著自己打理身边的一切事务。


後来许氛来他房里,说是堂主要见他,於是他便跟著许氛到了浣水堂的北厢,这里是浣水堂的议事之地,门禁森严,除了一些高级的干事或是贵客才能获准进入。


骆淓趁著许氛向守在门口的那两名护卫打招呼时,偷偷地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北厢只有一个入口,却在四周布满了护卫,且此处不像其他院落栽花植树,为了清空视野,让此地毫无隐蔽之处,整个北厢只剩下一幢孤伶伶的屋子。


他们两人进到屋里时,已有三人等在那儿。

上首之处坐的便是浣水堂的堂主──慕容沛,他与骆淓想像的有些不同,是个充满贵气的男子,身材高大,样貌风流,略看著有些玩世不恭的面容下,却有身为霸主才有的气势。


他身旁坐著一名少年,年纪看上去与骆淓差不多大,他抱著腿整个人缩在慕容沛怀中,似乎十分害怕陌生人,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忍不住好奇地偷觑著骆淓。


另一边站得较远的,是一名面容清丽的男子,他生得十分漂亮,看到他,骆淓一时间竟也看傻了眼。

许氛向他介绍大家,那名漂亮的男子便是沈虚琴,是许氛的师弟,正准备接手浣水堂的左护法一职,而那名缩在慕容沛怀中的少年叫翔允青,是慕容沛的情人。


慕容沛请骆淓入了座,话里也十分客气,「五皇子来到浣水堂便是贵客,伏灵山上天高皇帝远,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地住下,敏安公主与我是朋友,也是我母亲的徒弟,这次的忙我一定帮到底。」


这句天高皇帝远寓意深厚,骆淓自然是听出来了,他连忙道:「堂主不计代价地帮忙,骆淓十分感念,只是……我有一个不请之请。」


「五皇子但说无妨。」


骆淓捏了捏手,揪住了衣角,「其实这番出宫皇姐只想让我避避风头,而後将我接回泔洲,但我自从听闻许大哥说了浣水堂的事情後……心里已默默下了一个决定,只是怕堂主不肯应允。」说完,骆淓站起身来,双腿一弯,跪在慕容沛面前,「恳请慕容堂主收我为浣水堂弟子,我愿抛弃所有皇室身分,以平民之身入浣水堂。」


众人看到骆淓跪下皆是一惊,许氛吓得连忙上前要将骆淓拉起来,却被一旁的沈虚琴面露不悦地拉住了。


骆淓又向慕容沛说道:「骆淓不愿欺瞒堂主,我本不是皇室血脉,如今身分揭露,潜藏於浣水堂中,本就不利於浣水堂上下,我只愿永远消去五皇子之名,以平民之姿重新做人……请慕容堂主应允。」说完,便向慕容沛嗑了一个头。


慕容沛神色复杂,思量了一阵子後才开口道:「你先起来吧,你嗑这一个头要折我多少寿呢。先不说你的身世,这我不管,但就你要以平民之身入浣水堂宗门一事……本就有些难度。」

慕容沛打量著眼前人弱小的身子骨,怕是承受不起浣水堂剑法的折磨。


见慕容沛有婉转拒绝之意,骆淓紧张地道:「慕容堂主,我愿意学!我知道我什麽都不会……也不是练武的料,但我愿意重头开始。」骆淓一双眼睛直直地盯著慕容沛,眼神里满是坚决:「我只是,不愿再做那个需要依附别人而生存的五皇子了……在我心里……那个五皇子骆淓,他已经死在宫里了。」


慕容沛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许氛,许氛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之意。

此时他怀里的少年轻轻了拉了拉慕容沛的袖子,「答应他嘛……他快哭了……」


慕容沛无奈地揉了揉怀中少年的头,对骆淓说:「入宗门一事,我还得再思量,浣水堂的剑法极阳极刚,你底子弱不太适合,你先跟著虚琴学点基本的东西,我跟骆灵讨论过後再决定你的去处吧。」

骆淓闻言,不免失望,没想到到了外边他还是无法自己作主。


慕容沛瞧见骆淓落寞的神情,只好笑著安慰他道:「别想太多,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骆灵,骆灵很疼你,她会答应的……况且浣水堂也不是只有宗门可以去,虚琴负责的是浣水堂的情搜与谋策,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旁的沈虚琴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你没地方去就来我这吧,我跟你玩。」慕容沛怀中的少年忽然出声道,精致的小脸冲著骆淓天真地笑著。


慕容沛也笑了起来,「这小家伙怕生,没想到他挺喜欢你的。」

骆淓这才转忧为喜,看著众人心里十分感动。


这是上苍予他重生的机会。

过去的他是个任人宰割的棋子,仓皇的每一步总是错踏,而今他离了宫,昨日种种便有如黄粱一梦,烟消云散後便又是另一个开始。即使生死枯荣,繁华尽数,这一生,他绝不会再回到那有如囚笼般宫里。

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人,他也只能永远将之埋在心下,纵相思成灰。



 

作家的话:
写到这里十分想回去把慕容沛跟小青的故事重新写一次,不过还是等这篇文写完吧XD
下礼拜後会比较忙,尽量维持一天一更。




、芳华若水─19

那次拜会慕容沛之後,骆淓便入了浣水堂的秘密分门──曳风楼。

曳风楼专司情搜和暗杀工作,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任务,是故,楼里全是些专精奇门遁甲的怪人。曳风楼属於浣水堂,却不隶属於浣水堂,这使得曳风楼在江湖上的地位十分特别──江湖中的人可以向他们买卖情报,也能雇用曳风楼的杀手,但只要碰上浣水堂,曳风楼一概拒绝。


骆淓跟了沈虚琴一年多,没少被他欺负,但沈虚琴欺负归欺负,该教的他也一丝不苟,毫不吝啬地教导他,於是在骆淓进到浣水堂後的第二年,他就熟悉了曳风楼里的事务,正式以「方若水」之名,拜入曳风楼门下。


就在骆淓以为一切事情会更加顺利之时,沈虚琴的叛门之事,再次打击了他。

两年的相处下,骆淓知道沈虚琴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并不坏,万万没想到如此细心教导他、如师亦友之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这天一得知消息,骆淓跟著曳风楼的副楼主来到了浣水堂,慕蓉沛坐在北厢议事厅里,神色十分疲惫,脸上毫无光彩。

这次沈虚琴叛逃,还带走了浣水堂埋藏许久的密宝「火纹玉」,而火纹玉会被沈虚琴拿到手,正是因为翔允青将之从密室中偷盗而出……一日之间,被朋友与情人背叛的慕容沛,心里必定十分难受。


「堂主,曳风楼副楼主已到。」许氛在一旁说著,他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一身青衣还沾著污泥,非常狼狈。


「情况如何?」慕容沛问。


「回堂主,沈楼主只带走了关於火纹玉的情资,其他东西并未短少,他是『暗鸷』的人,仅只冲著火纹玉而来。」


「他们俩的下落……找到了吗?」


副楼主摇头,「找不到,事发之後我们马上联系浅阳的分支,都没消息,现下已将情况传向中原那边,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报。」


慕容沛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又说:「你回去挑十个人,专门负责找他们两个,小淓,你代副楼主的位置留在曳风楼处理其他事情。」


「啊?这……」骆淓有些惊讶,他才来曳风楼两年,怎麽可以……


慕容沛安抚他道:「没事,我让鬼伯跟你一起留守,鬼伯年纪大了,需要人辅佐,你心思细腻,现在的曳风楼已出不得一丝差错……你得替曳风楼把守情资流向。」一旁,副楼主也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地要他答应慕容沛的安排。


无可奈何下,骆淓只得应允。

而後他们便回到了曳风楼,副楼主带走了曳风楼的十几个能手,开始了漫长的追踪任务,骆淓则跟著鬼伯,勉强地撑著这个已风雨飘摇的曳风楼。


这时期对骆淓而言,简直是地狱!

鬼伯是个怪人,他擅使毒,也擅医术,大事上从不出错,小事却常常不灵光,譬如他老人家总是把解药混成了毒药、把毒药混成了解药,或是常常搞错任务的分类,让个低阶弟子接到高阶任务……

於是骆淓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还得抽出时间来学习鬼伯派给他学习的役毒术与医药学识,他老人家又特别严格,一个错误就罚他重来几十遍,为了不浪费宝贵的时间,他只得全力应对。


骆淓忙忙碌碌地,就这样过了五年,直到鬼伯寿终正寝,他便代了鬼伯的职位,当上了曳风楼的副主事,此时的曳风楼已经走上正轨,逐渐摆脱了沈虚琴叛逃的阴霾,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这五年间,沈虚琴与翔允青的下落全无,慕容沛已经撤回了对两人的追查,看似已云淡风轻,但骆淓几次拜访慕容沛,见他神情与神色都十分惨澹,显然尚未走出被背叛的伤痛……骆淓无法帮助他,这心病还得心药医,旁人纵是再多安慰,也疗愈不了那深沉的伤口。


直到一年後,翔允青带著身受重伤的沈虚琴跪在浣水堂门前,请求慕容沛挽救沈虚琴的性命时,骆淓才在慕容沛脸上看到闪烁著的神采。

那充满愤怒和隐忍的爱意,多年前,他曾在某个人的面上看过……


 

作家的话:
这几段都是过渡章节,会提到一些浣水堂的事,那些事都是写在前一个故事里的,小淓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看这些发生的事情,所以并不会说得很完整,重写慕容沛与小青的故事时就会细细交代XD




、芳华若水─20


「堂主……」骆淓轻声喊道,满面忧心。

慕容沛站在浣水堂的门前,看著跪在地上受了伤、一身狼狈的翔允青,和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沈虚琴,只是沉著脸不发一语。


就在骆淓以为慕容沛准备拂袖离去之时,他才低声道,「把叛徒关入牢里,救活了再说。」说完,冷著一张脸走进堂里,再也未瞧地上跪著的人一眼。


骆淓叹了口气,指挥了几个人将两人送到环境较好的牢房中,并交代几名弟子下山去找大夫。


一转身,骆淓又看到一旁站著的许氛,定定地望著那两人离去的方向。

他眉眼里的情感毫不隐藏,加上前段时间跟著沈虚琴做事,骆淓隐隐间也得知了许大哥和沈师兄间怀抱著的感情,只是这两人一个粗线条一个隐忍,拖拉著谁也没说出口,直到沈虚琴叛门而去,许大哥才真正认清了心里的声音。

他走上前,拍了拍许氛,「去看看他吧,逃了这麽久……他一定很辛苦。」


许氛转头,眼底一片伤心,「我只是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当年他流离失所……老夫人救了他,堂主把他当作弟弟看待,还让他当上了左护法一职,他如何能摒弃那些信任与爱护……」


「不懂的话,去问清楚不就好了?无论是故意或有所苦衷……若是心里有情,便也永远不会忘记。」骆淓露出浅浅的笑容,安慰他道。


许氛看著他想了一会儿,说:「谢谢你,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说完,便朝著监牢的方向跑去。


骆淓看著许氛著急的身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却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希望这次,沈师兄能够真正的面对心理埋藏的情感,别再做傻事了。


这一瞬间,骆淓又想起了骆縕的脸,纵然年岁模糊了骆縕在他记忆中的面孔,但他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像昨日才发生的事情般,牢牢地刻在他的心上……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麽样……?


他拜入浣水堂门下後便潜心在曳风楼里,与骆灵的联络也只剩下了书信往来,仅有寥寥几次的探访间,才或多或少得知了宫里的状况。

他失踪後,骆縕便登基为皇,同年娶了左丞相家的女儿──陆倾为后,就是那个曾经为了骆承寻死觅活的女子。骆淓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万分不解,一个曾经和谋反的兄弟有过一段情的女子,骆縕为何甘心娶她为后?也许骆縕有他的理由,抑或是真心喜爱这个女子……但这已不是他所该操烦之事了。


思及此,骆淓心里仍然隐隐作痛著,他不知道那是对过往凭吊而生的悲伤,还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情感,已经渐渐地转为另一种依恋而生的失落?

他总是不敢再细想下去。

因为,纵使他真的面对心里的感情,他与他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 * *


之後,骆淓接了一个十分机密的任务,去中原埋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对浅阳发生的事情便没有多做探听,待他任务完成後回到浅阳,就接到了堂主亲书的急信──翔允青身中奇毒,命在旦夕。


他快马加鞭赶回浣水堂,堂里的气氛十分哀凄,沈虚琴说翔允青最多撑不过十日,奇毒太怪,他束手无策。慕容沛将最後的希望放在骆淓身上,他继承了鬼伯那身独门奇术的精随,也许能有挽救之道。


骆淓检查了翔允青的状况後,脸色十分严肃。

慕容沛著急地问:「如何?」


「是『暗鸷』做的?」


「是……前几日我带著几个门派和堂下弟子前去与暗鸷做个了断,混乱中他帮我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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