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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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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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处喷了一口烟,露出笑,指着罗强:“成,有你这句话!罗老二,我刚才可都给你录下来了,你跑不了!”

罗强把那几样东西收了,钱没要,跟姓陈的说:“我们小胡咋样了?”
“这人你们管不管?”
“说到底,黎兆辉是他帮你们‘抓’到的……没这个人,你们最后抓的只能是黎兆辉的尸体,不可能是活的。”
“这卡里的钱你直接给医院,给那孩子看伤,钱该怎么花就怎么花。”

罗强邵钧自从那事儿之后,去过医院好几趟,俩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邵钧看得出来,罗强这人心思比较重,嘴上什么都不说,每回从医院回来,能好几天不跟身边人说一句话,不吃饭,沉默着抽烟。 
邵钧揉揉罗强的头,低声问:“难受?”
罗强确实难受,而且这份难受还没法表达,胸口憋着。
罗强这种脾气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为他付出为他遭罪的人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或者赔上他自己,有多少罪他自个儿能扛,他习惯了一肩扛,可他不希望是胡岩。
如果残废了的人是罗小三儿,他养罗小三儿一辈子;亲哥俩之间,彼此付出是天经地义。
如果残了的人是馒头,他陪馒头一辈子,没二话。馒头要是没有腿,他每天出门把馒头背在肩上,自己就是馒头的两条腿。
可是偏偏是小狐狸。
小狐狸怎么办?
你拿什么赔?
你花钱?你出力?你凭什么?你谁啊?钱这玩意儿在这种时候还算个屁。小狐狸归根结底想要的什么?你赔得出?你拿什么能赔一个人下半辈子永远不可能复原的破损残缺的身体?

医院病房里浮出淡淡的苦涩的药味,花香,水果香。
大夫说病人前一阵子情绪很不稳定,也属于正常现象。身体残缺的人在这种残酷打击面前,都会一段时间内产生强烈恐惧,沮丧,绝望,需要慢慢地心理重建,恢复信心。
头几回去医院探视,只能隔着大玻璃远远地看着,不能靠近人。
后来邵钧想了一招,买了好几种颜色碧绿酱紫的葡萄,洗得干干净净,装在饭盒里,递进去。
罗强说,你这是存心刺激他,挖人心呢?
邵钧说,刺激一下可能就缓过来了,你知道小胡他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人家要“苹果”,还是要“葡萄”?
小护士捧着一大盒葡萄,送给胡岩。胡岩看了一眼就哭了,没有哭出声,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满脸,满脖子,满身,手指捏碎了葡萄,葡萄汁渍在白色床单上……

胡岩全身都盖在被子下,只露出浮雕一样白净的脸,没有笑容,跟罗强摇摇头,说“没事儿”。
胡岩问:“他……判了吗?枪毙了吗?”
罗强说:“没有公开,报纸上也没登,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判。这人身上可能有国安想要找的东西,上面肯定不会放过他,也不会马上处决他。”
有些事儿罗强不能跟胡岩扯。邵钧从熟人那里听到些内情,九局这次行动也不完全失败,至少活捉了黎兆辉,这人活着,早晚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想要的情报线索。黎兆辉不会被法律公开审判,不会公开枪决,也不会领到判决书正式关押服刑跟其他犯人混到一起。犯罪犯到一定层次,就跟普通老百姓适用的法律常识没大关系了。这人现在在国安手里重兵秘密看管,审讯,滋味儿肯定不会好受……
只是辉子那种人,连死都不在乎的,骨头也硬得狠,一时半会儿撬不开嘴。九局现在是搞不到情报,又不甘心认栽直接将此人处以极刑,只能先关着,养着,身上乱七八糟内伤枪伤都给治好了,据说现在用某些注射的药物控制这个人。
……
胡岩若有所思,眼神空空的:“以后,早晚得枪毙吧?那样的人,还有活路吗?”
罗强:“……”
罗强眼睛有些发红,在小胡床头坐了一个钟点,不说话,但是也不走。
胡岩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头,说:“大哥,我知道你仗义,总是挂着我。你别这样,不关你事儿……你没欠我的,你走吧。”
罗强哑声说:“是老子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这么大罪,老子的责任。你需要啥,就跟大哥说。”
胡岩打断罗强:“哥你误会了。”
“我当时,想要救你,心里也并不只是拼命要救你。”
“我当时想的是,我想要,我……”
“这个人还有活路吗?是不是这辈子就完了?他还能改吗?……我想救的人是他,他以后能明白这些吗……”
……

胡岩眼睫毛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倔犟地别过脸,看着窗外,不让罗强察觉他脸上最痛苦最艰难一刻的情绪。
有的人,还能改吗?
有的人,这辈子还有机会明白吗?
胡岩脖子上吊着一只项坠,牙雕染血,新鲜的血迹掩盖了陈迹,在苍白的病床被褥间显得十分醒目,刺痛罗强的眼。
罗强站起身,点了点头:“那挨千刀的混蛋要是不死,没下地狱,有一天还能出来,老子跟你保证,把那王八蛋提来见你。”
胡岩咬着嘴唇,眼神刺痛:“是他欠我的。”
“王八蛋。”
“我让他赔给我。”
…… 




111

111、第一百一十二章 醋缸四人组【一】老二的旧相好


罗老二头天露面见过自家兄弟们;第二天;罗家哥俩又在店里跟朋友谈生意上的事儿。
饭桌上;那几人不停聊着;说的都是连锁店,私房菜馆;法国酒庄,红酒生意那些个事儿。邵钧坐在桌子另一头;低头用手机刷屏,等老二谈完事陪他。
俩人在一块儿,干啥都好;静静地坐着说说话,讲各自小时候的事儿,都不觉着腻歪。这些年坐牢,过惯了每天隔着牢门铁栅栏偷摸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儿的苦日子,这一下子放开了,忽然发现生命中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都能看见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混球,都能腻固在一起,身体就像海绵一下子吸饱了水,那股子强烈到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涨到喉咙口,鼻子尖……
罗战把京味小吃吧的大股东请来了。朱妍一袭波浪长发,丝绣缎面旗袍,眼尾处的眼线和睫毛描画得妩媚如丝,风情万种。
朱妍刚进来的时候,邵钧抬头漫不经心瞟了一眼。
他忍不住心里哼了一句:这女的够骚的,有味儿。
邵钧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以前在哥们儿朋友面前还硬装出有那么几分兴趣,现如今连那一层伪装都撕掉了,再好看的女人晃荡着胸前丰满无敌的一对利器,他一看就够了。邵钧嘴唇嗫嚅着,埋头继续刷网页,老二还没聊完,啥时候回家,陪三爷爷钻被窝聊天?

朱妍坐在罗家两兄弟中间,好多年没见面,故人重逢,百感交集。
朱妍点点头:“老二,不容易,恭喜了,没想到你真能熬出来。”
邵钧一听,莫名瞅了一眼。
朱妍冲罗强笑得妩媚,又凑头跟罗战聊。她就待见帅气阳刚的爷们儿,罗家两兄弟正对她胃口。即便不是那种关系,做生意也要找对胃的男人搭伙,有钱大家一起赚,这钱赚得养眼,痛快!这一贯也是朱妍这人为人处世交朋友的原则。 
更何况,罗老二当年对她有恩,救过她;罗三儿和小程警官也算是她的密友旧相识,这一层套一层的关系,可就不一般。 
朱妍递了罗强一枚眼神,意味深长:“老二,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罗强自个给自个点烟,眯着眼,喉咙里哼出一声。
朱妍:“身边儿,有伴了?”
罗强咬着烟,露出几颗白牙,狠狠嘬了一口烟,回味着昨晚在床上啃咬大馒头的屁股。邵钧满床乱滚,被子挣到地上,他再狠狠压上去,给邵钧当被子盖……

邵钧面前小碟子上的筷子掉了,罗战在旁边瞧见,弯下腰捡筷子,哪能误了小嫂子刷微博打游戏的兴致。 
罗战钻到桌底下,一下子就窘住了。邵钧的筷子滚到朱妍和罗强之间,朱妍在桌子底下悄悄褪掉高跟鞋,转了转脚腕,脚趾叽咕叽咕得,灵活地攀上罗强的小腿,用大拇趾挑逗似的轻轻磨蹭。
罗战咽了一口唾沫,真想替他哥把小朱那只不省油的脚丫子捏走。
邵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眼角瞥着罗三儿空落落的座位,罗三儿钻桌底下半天不起来,不对劲。
他心里一动,趁着桌上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没注意,悄悄一弯腰,脑袋钻进几乎垂落地面的桌布下面。
邵钧:“?!”
罗战:“!!!”
……

一张大圆桌围坐了一桌人,桌子底下一共七八双腿,俩脑袋。
邵钧和罗战这两颗脑袋伸在下面,互相大眼瞪小眼。
邵钧一眼就看明白了,本来头朝下就脑充血,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伸手不轻不重扇了罗战脑瓜子一下,谁让那两只混球是一家子长得像来着!
罗战被打,这叫一个无辜和冤枉,面红耳赤,瞪着邵钧,又不敢喊冤,更不能一巴掌扇回去。
邵钧气得指着朱妍的脚丫子,想咬人。
罗战拼命摆手示意,别咬。
你他妈摆个屁手,这就是你姓罗的一窝混账东西!当着三爷爷的面儿在桌子下面偷吃!邵钧就要从桌底下爬过去掐朱妍的脚,让罗战一把拦住,俩人在桌子下面攥着手较劲,互相掐……
邵钧狠狠瞪了罗战一眼,甩一记威胁的眼神:三儿,你袒护你混蛋哥哥,你等着爷回去收拾你!

邵钧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伙人继续聊着。他瞄准罗强的位置,从桌下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罗强哪挨过踹,嘴里烟差点儿呲出来,扭头瞪人!
朱妍反而笑了,问:“这位就是?……小邵警官?”
邵钧斜眼看菜盘。
朱妍由衷地点头:“老二,你真会找。”
罗强略带得意地哼了一声,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酷酷的范儿。
朱妍说:“年轻,帅气,真般配!你们哥俩这辈子交得什么运气?一个赛一个的。”
朱妍凑头取笑说:“老二,你可算老了……咱俩十年没见,看出沧桑了。”
罗强冷笑道:“你倒是没老,你忒么直接又投了一遍胎,把原来娘胎里那套东西都换了。”
朱妍说话间习惯性地,把脚丫子又伸过去了,穿着丝袜的柔软的脚趾勾缠桌下的腿,摩挲了几下。其实她完全没想要怎样,纯粹就是勾搭惯了,跟谁都卖一把风情。
邵钧眯眼,桃花眼发光,冷不丁地开口:“内谁,你穿多大号鞋?”
朱妍一愣。
邵钧:“我估摸着,有46号吗?我才穿43,你脚那么大?”
朱妍:“……”
罗战端酒杯遮住半张脸,幸灾乐祸,就快要憋不住了。
今天终于他小嫂子的主战斗力和战火不是朝他这边发泄的,可有新目标了。
邵钧假装无辜:“你脚丫子也忒大了,脚后跟在你那,脚趾头都伸过半张桌子伸我这来了,三爷我腿上有刺,把你丝袜剐出几个洞没有?”
刚才邵钧把自己的腿伸过去,朱妍蹭了半天,蹭得其实都是他的腿,灵活的脚趾掀起他的裤管,就快伸到光溜的小腿上了!

罗强溺爱地看了邵钧一眼,淡淡地示意,乖着,别瞎闹。
朱妍迅速收回桌下的脚,也看出帅哥不乐意了,耍小脾气呢,这醋劲儿还真大。
以前可没见过罗老二把哪个小傍家带上桌,更没见过哪个小汤圆小点心的,敢在桌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吃醋斗气,朱妍见过大场面的,丝毫不恼,由衷地对罗强说:“小警官对你真好,实心眼儿。老二,你真有福,比我混得强多了。”
朱妍说话时,精致妩媚的眼角总时不时流露淡淡的自嘲,忧伤,让邵钧感到迷惑…… 

出去解手的工夫,邵钧一把薅住罗战,拽进小洗手间。
罗战迅速挣脱邵钧:“干啥啊?邵警官您别摸我,让我哥看见。”
邵钧:“我摸你咋就不行?”
罗战:“你是又憋着整我,还是想直接弄死我?”
邵钧揪着罗战衣服领子:“三儿,跟我说实话,那个朱妍,跟老二咋回事儿?”
罗战乐了,解释说:“邵警官,你别误会,小朱那人她就那样儿,她跟谁饭桌上都来那一套,其实她人挺好,特仗义,做事儿大气。”
邵钧不依不饶地问:“三儿你甭蒙我,你就直说,有没有?是不是?”
罗战奋力地装傻:“有啥啊?是啥啊?小朱她就是……以前……在酒吧碰见过……我哥仗义执言拔刀相助……打跑了几个流氓……然后,再后来……”
邵钧用手指戳着罗战的鼻子,毫不客气,犀利的眼神像夹生出一对猫爪子,挠罗战的脸。
罗战最怕邵钧了,简直怕死了!他哥是武力值坚不可摧所向披靡,他嫂子是能够随心所欲支配调动他哥坚不可摧所向披靡的武力值,这两口子合伙,一个总参,一个二炮,谁斗得过?
罗战实话实说:“其实我也猜着,小朱跟我哥,以前,肯定是内啥,内啥……”
邵钧接口替罗战说了:“以前肯定就不清白,以前有一腿,上过床,对吗?!”

罗战是怎么想的?他这些年跟朱妍合伙做生意,一个出力,一个出钱,正是因为小朱雪中送炭,出手大方,帮他在困境中打开生意的局面,帮他把餐饮经营一步步做大。而且这年头做买卖谁不靠背景,不凭关系?小朱认识人多,帮着打通衙门口上很多关节。这么大的人情儿,罗战一辈子还不清。
罗战可不认为朱妍帮他纯粹就是因为老子忒么长得太帅了,有男性魅力,或者因为程宇曾经帮过对方。朱妍十有八九是对罗家老二有旧情,所以才对罗家人儿慷慨仗义。老二出马,一个顶全家,男女通吃,当年在道上的威名和爷们儿气度,那是没治了。
邵钧不服气地指着自己眼角,鼻梁,下巴:“她这,这,还有这,咋回事儿,都是做的吧?”
罗战笑了两声,点头:“做的。”
邵钧两手在胸前比划那两坨东西:“这玩意儿,也做的?”
罗战简直服了这小嫂子了,极力忍住笑:“废话么,她原来就没长那俩大椰子。”
邵钧眼睛慢慢瞪圆了,突然才明白过来,指着自己喉结的凸起:“我说她怎么长这个,我说我咋看着不对劲呢。”
罗战嘲笑地问:“邵警官,您这会儿对小朱放心了?对我哥放心了?他俩现在肯定没那种事儿,我哥不会欺负你。”
邵钧舔了舔下嘴唇,心里轻松自在了:“那是,你三爷爷至少全身上下都原装的,绝对没整过,长得好着呢!”

俩人挤在小洗手间里一阵叽叽咕咕闹耗子,门突然拽开,罗强门板一样的脸黑压压地闪进来。
洗手间狭窄,挤进去俩人,基本就转不开磨,邵小三儿罗小三儿那俩人挤在一起开小会儿,身体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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