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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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种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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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吃东西,变得很虚弱,晕死过去。”他神情恍惚,“他们把我放在一艘船上,和骷髅放在一起,顺着河流漂下,当船漂到岸边时,我就获得了重生,成为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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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37)         

  迈克尔等基奥说完,微笑着看着卡塞尔神父,“那现在请神父告诉我们,你是怎样把象基奥这样一个口味重的嗜血战士转化成为吃饼干,喝葡萄汁的素食者的(注i)?他们要吃的是基督的血与肉啊。”   

  “只是象征,”牧师温和地说,“他们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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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吃的是上帝,”基奥骄傲地插话说,“每天吃上帝比每个月吃一次人更加让我充满力量。”   

  迈克尔觉得很好笑,“不过没那么营养,是吧,神父?”   

  卡塞尔神父慈祥地笑起来,“我忍受了你多年的玩笑和不敬,迈克尔,没有点幽默感是受不了的。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无神论者,比那些人还糟糕。”他朝河岸那边点了点头,“很久以前,我已经放弃了拯救你灵魂的念头。你上天堂的唯一机会是上帝除了那些虔诚的信徒外,也愿意接纳好人。我想,他会宽宏大量的。”   

  “谁说上帝一定是“他” (注ii)?“凯瑟琳抗议道。   

  卡塞尔神父笑了,“问得好,凯瑟琳。如果上帝是一个女性,那么迈克尔上天堂是再肯定不过了。”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除了凯瑟琳。她转过脸看着河流,免得别人看到她脸红。她很生气,在别人看来,她只是迈克尔魅力的征服者中的一个成员。   

  没一会儿,他们抵达了塞普杰。德荣挂上了引擎,开始靠岸停泊。在这里探险队准备留下三个人,其余的队员继续溯流而上。   

  另一艘船,一艘独木舟,在河面漂荡。一个女人在船里钓鱼,篮子吊在水中,棕色的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简直像在《国家地理杂志》(注)里取出来的一样。”卡尔赞美道,观察着她,“那是我的性启蒙杂志,我总是在里面找寻每一双Ru房,长的、扁的、圆的、方的我都喜欢。我的父母很保守,整个镇里的人都很保守,所以我经常跑到图书馆去看《国家地理杂志》。我还保存了一篇文章《两性之间》,保存了21年。”他开玩笑道:“我以为只有棕色和黑色女性才有Ru房,而白人女性是把花边和吊带绑在胸前。”   

  他在阳光下瞄着那个女人,“不管怎样,那是我最早对人类学产生了兴趣的时候。当我上了大学,对性的憧憬转变成了对原始文化的研究。当我看到那个女人时,我会思考她是属于母系社会还是父系社会。那便是智力开发的结果,所有的对美的渴望都变成了学术上的狗屁。”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凑上去给了凯瑟琳一个轻轻的吻。   

  “现在我只能把这位美人看成朋友和同事,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啊!”   

  凯瑟琳莞尔一笑,把头靠在卡尔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自从认识卡尔以来,他一直是她感情风暴的港湾。   

  “你是怎么对人类学产生兴趣的,凯瑟琳?”福尔曼问道。   

  “就想着离开芝加哥越远越好。”她想也没想便回答。   

  海洋的风开始平息,夕阳把河流变成了金黄|色的薄片。一行人留下了卡尔和福尔曼在奥马德塞。还有5英里的路程就到福斯,大卫和凯瑟琳会呆在那。河水变成了粉红和橘黄|色,树丛和河堤有如剪影。船上剩余的乘客默不作声,都沉浸在变幻不定的天空的戏法中。   

  当船驶进靠近福斯的河湾时,他们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奇观。一列满载着战士的船队正缓缓驶来,戴着堂皇羽毛头饰的战士们冒出火一般的热情。每艘长而窄的独木舟都站着10到15名战士,间隔10英尺,呈队列前进。这些小舟又浅又窄,没有经验的西方人坐上去都会翻船,更不用说站着。战士们身上涂着白垩图案,吟唱着战歌,鼓吹着竹号角,在每一句战歌的最后,会一起高声吼叫。他们头上的羽毛装饰是由鸽子羽毛和孔雀翎毛绣成,头巾则由珍贵的袋猴毛皮织成;鼻孔上穿着贝壳和骨雕,耳朵上穿着树叶编织,颈上戴着竹雕和贝壳以显示地位与财富,每一根竹棒代表了猎头的数字。有一些战士在眼圈涂着炭灰,身上涂着条纹,白色的灰粉和西米淀粉更增添了鲜明的对比。在腰间,则悬挂着贝壳和种子的长链,许多人在脖子上吊着骷髅头,外表光滑,应该是被经常触摸,有些甚至是被用来充当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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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38)         

  当他们驶近乌蓬船时,独木舟掉转船头,陪伴着走完最后半英里到福斯的路程。凯瑟琳对这些涂满颜料、插满羽毛、赤身裸体的战士感到半是害怕,半是兴奋。令她稍稍安心的是,她看到战士们都没有带武器,只是在手臂的草环里佩带着小巧的骨刀。   

  “真是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能把船撑得那么快。”大卫说。他们现在可以看到在村子里等候的女人、老人和小孩。尽管有若干女性身上也涂抹着条纹,颈上佩带着贝壳绳链,她们没有男性打扮得那么鲜艳夺目。大多数女人穿着草制短裙,而男人和孩子则一丝不挂。   

  土人们从未见过异邦女子,纷纷围上来触摸她,拉扯她。看到身边这么热闹非凡,凯瑟琳觉得自己有点晕眩。迈克尔牵着她的手,拖着她穿过了人群。   

  最后,一行人总算来到10英尺高的客房入口处。一根略有锯齿的原木柱子充当了楼梯,迈克尔轻巧地攀登而上,凯瑟琳心惊胆战地跟着上去。   

  “我可以预测到,报纸的头条会这么刊登:‘女人类学家不幸坠楼伤重而亡’。他们不会提竹楼距离地面有10英尺高,所有的记者都痛恨女性。”   

  迈克尔笑了起来,但并没有拉她一把,他知道这样比较好。自从抵达阿加特兹以来,每次和凯瑟琳在一起,她总是会因一些小事和他吵架——步骤、物资、甚至天气。敏锐的观察者如卡尔,明显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似一般的熟人,而象是亲密的爱人。她不肯接受迈克尔的任何东西——包括意见,更别说协助。争吵让迈克尔很沮丧,虽然他明白为什么。他知道她需要找他出气,她必须恨他而保持自己对他的爱。为了保护自己,他也变得烦躁和自我封闭,尽可能地回避她。   

  凯瑟琳站在客房的门口,看着外面的河流和村落,倾听着丛林傍晚的声音。迈克尔将尾随的村民拦在门口,一行人才得以安心在屋里走动参观。她把头靠在门柱上,他静静地看着她。天空仅有最后一丝粉红的光亮,但即使在漆黑中,他仍可以觉察出她的态度变得温和,放下了戒心。   

  “噢,迈克尔,太漂亮了。我梦见过这——一直想象着。真不敢相信我就在这儿。”她开心地大笑着。   

  他也被她的愉快所感染,她一向很漂亮,但从未象此刻这么动人。   

  “离芝加哥够远了吗?”他轻声问道。   

  “芝加哥?”她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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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荣和大卫带着行李和物资也抵达了客房,由村民抬上来。当天晚上,探险队的4名成员和村民们共同进享了由贝壳和西米淀粉组成的盛宴。面包烤得很硬,填得饱肚子,但没什么营养,这就是新几内亚海岸地区的主要食品。   

  晚饭后,大家去了祭祀用的“幽屋”,凯瑟琳和大卫将开始深入了解该村落。这表示村民们接纳了探险队成员,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待遇。自从对白人的仇恨情绪上升后,村子们封闭了与荷兰人的接触。   

  房中的四壁挂着无数骷髅头,一百英尺长的屋梁上也挂着不少。在房子中间,只孤零零地点着一根火把,周围一片漆黑。夜晚的闷热和周围看不见的人群的压迫令凯瑟琳感到头晕目眩。支撑着屋子的柱子上刻满了花纹,没有陶器、石器,只有一把与内部地区交易得来的石斧。木头是阿斯玛特部落的主要材料,做屋子、交通工具、日用品和武器。   

  现在,伴随着蛇皮鼓的节拍,裸体的战士们在地板上起舞。他们的脚略微分开,小碎步从屋子的一端跳到另一端。随着指挥者歌声的逐渐提高,兴奋的舞者嘶吼着充满韵律的节拍。脚步开始变得狂乱而痉挛。男性器官在节奏中上下舞动,彼此摩擦,性欲亢奋。舞者们互相用手擦去对方臀部和大腿的汗水,抹在自己身上,似乎当成一种魔法药膏。   

  在兴奋的高潮中,一个老妇人,村长的一个妻子,拉着凯瑟琳的手,领到人群的中间。那里有10名战士仰面躺在地上,肚皮朝天,距离不到一尺。一个女人站在他们中间,弯腰向前,双腿分开,似乎正要生孩子。在老女人的指引下,凯瑟琳弯下腰,爬过地上的肉体。那个女人呻吟着,喘息着,痛苦地临产。和男人的肌肤接触起初有点恶心,但慢慢变成性感而原始的经历。爬过最后一双大腿时,象征着她从那个棕色子宫中重生,成为了村子里的新成员。凯瑟琳满脸通红,又是兴奋,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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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39)         

  当她站起身,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递给她自己一只干萎的Ru房,表示给新生儿哺|乳。她挺着干瘪的|乳头,示意凯瑟琳接受。旁边,另一个年轻些的女人也同样这么做,凯瑟琳合上双眼,摇了摇头,实在无法完成仪式,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懊恼。   

  另一声吼叫响起,她的失败很快被淡忘。大卫也微笑着完成了出子宫的仪式,眼神因兴奋而发亮。在他身边,一个年轻女子放下手里的婴儿,害羞地走上前,给大卫哺|乳。显然她的孩子胃口不好,因为她的Ru房鼓得快涨出来。大卫握着一只坚挺的Ru房,弯下腰,吮吸起来。那女子满足地微笑着,合上眼睛,用手按着大卫的头,压上自己的胸膛。在他们周围,男人们吼叫着,大喊着,舞蹈仍在继续。大卫如饥似渴地吮吸着,直到男人最终把他拉开,那个女人的|乳头因奶汁和唾液而闪闪发亮。   

  她笑着伸出另一个Ru房,另一个女人催促大卫上前,大家都在叹服大卫的好胃口。“让它和第一个那么开心。”他们指着大卫刚刚松开的第一个Ru房,叫喊着。   

  大卫笑了起来,善意地表示拒绝,摸着自己的肚子,表示已经饱了。当他望向凯瑟琳,她厌恶地转过头,他似乎没有留意,因为另一个人把一个干西米丸子和一片蟹肉塞进了他口中。   

  凯瑟琳突然觉得恶心厌烦,不单单因为闷热,还因为刚刚大卫故意为之的对她的羞辱。舞者们在四周压迫着她,直到她无法移动,也无法呼吸。她开始觉得害怕,怕自己会丧失意识。如果那样,她会滑倒在地板上,被众人踩死。她努力摆脱晕眩,寻找出口,但她根本无力推开通道,即使自己能找到出口。她不安地看着大卫,寻求救助,但他没有看见她的恐慌,甚至看不见她的存在。   

  突然,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前臂,她抬头看到迈克尔的灰色眼眸在混乱中闪烁,然后她被带出了人群。他一直拉到门口处才放开她,她靠着门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抑制住自己的晕眩。他没说一句话,脸上也看不出一丝表情。   

  凯瑟琳还在生气,为什么是他救了自己,而自己偏偏需要帮助。她恨大卫的羞辱,更恨迈克尔看到了这一幕。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对大卫太苛刻,可能他只是想让她妒忌一下,又或许,他根本没什么意图,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他只是照着当地人的意图去做,只是太热心投入了一点;或许真正的原因是她失败了而他没有。   

  当她恢复后找寻迈克尔时,他已经走了。他只停留观察凯瑟琳是否没事。经过上几周的相处后,这一次两人将会小别一段时间。第二天她起得很早,但迈克尔和德荣已经出发,她告诉自己她会很轻松,不会太当回事。但轻松只维持了一会儿,她开始深切地思念着他。   

  第十五章   

  汗水从凯瑟琳的额头滚落,顺着面颊、鼻子,密密麻麻地堆在她的嘴唇上。她焦躁地舔着汗水的咸味,衣服上下全被闷热潮湿而产生的汗水浸湿,现在还只是上午。她的力气随着汗水的流出而慢慢流失,只剩下冷漠和愤怒。她看见大卫穿过空地,走进男宾小屋。在身边嗡嗡作响的名叫“阿加兹”的小飞虫更增添了她的不快。她气为什么大卫还在工作,而自己却怎么也提不起劲。   

  事实上,自从一个月前抵达阿斯玛特后她就一直在跟大卫怄气。起初大卫很迷惑,然后他屈服于凯瑟琳的暴怒之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尽管他一再尝试讲和,但似乎没什么成效,她对他的一切行动就是感到不满。他放弃了原先以为通过6个月的工作相处可以和她更亲密的想法。事实上,他还幻想与她同眠共枕,幻想着这是一趟浪漫的旅程,但现在似乎变成,两个人不但远离了熟悉的世界,也彼此越走越远。   

  他们划分好了研究项目的劳动分工。大卫负责研究男人而凯瑟琳则陪着女人研究她们的日常琐事。每天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各自回自己的小屋,各自吃饭。对大卫来说,实在是孤单凄凉,因为事实与想象实在是相差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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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40)         

  昨晚,大卫辗转难眠。起初他是被热醒的,后来他一直想着凯瑟琳与自己的挫折。他决定再努力一次,打破两人间的戒备状态。他不知道凯瑟琳到底出了什么事。在学校时凯瑟琳一向很轻松愉快,易于相处。在黑暗中,他决心探个究竟。他要面对她,让她坦白所发生的一切。决心下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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