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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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壶里日月长-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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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乾坤壶里日月长
作者:未若青缇
文案



女儿红,竹叶青,觥斛尊卮饮一杯。

乾坤壶,日月长,司空陶然秋满堂。

君沽酒,我来醉,一醉一眠千百年。

长笑江湖不入梦,功名竹帛几人留?

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官二代和一个杀手老大的鸡毛蒜皮小事。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意秋;司空离 ┃ 配角:墨染;瑕尘;孟夏邑 ┃ 其它:

、杀手老大的江湖(一)

陆意秋抬眼看着火堆对面的那个男人,半边螭纹银制面具,灿黑的眸子,直挺的鼻子,淡粉的薄唇,衬着背后墨漆无星的黑夜,森冷严酷得紧。面前的火光正跃闪,直耸的鼻子倒映在左脸的银面具上,银色面具在火光和阴影下,减了几分冷郁。

陆意秋心中忿懑却又加了几分,跟这个男人很早就认识了,当时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会武功的江湖人,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缠着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人竟然是血屠堂的堂主,司空离。

血屠堂堂主千金易命,专干杀人越货买卖的组织,年前在连朝廷的追剿令下和江湖的围堵下,血屠堂尽灭,只有堂主司空离逃了出来。

谁知还被自己给碰上,想起血屠堂刺杀叶然,以期阻叶然为父亲陆暨平反正名,陆意秋就愤恨难平。举刀泄愤时,刀眨眼便被弹掉,挥拳相向时,人岿然不动,挠痒还嫌轻了呢。

更让他忿懑的是,这些不分清红皂白的武林人,逮着谁跟谁在一起,便说是一伙的,直接把他当作血屠堂中弟子里的漏网之鱼,卯足了劲便上来一顿砍杀。要不是司空离眼明手快,他陆意秋就做了冤魂野鬼了。

按理说,本该对救命恩人感恩戴德的,可想想这这祸源,怎么也感恩不起来,只有满腔的忿懑。

在陆意秋第一百零一次瞪眼的时候,司空离神色一凛,陡然站起,吓了陆意秋一跳。

“有人来了。”司空离一把抓起陆意秋扛到肩上疾行。

“放我下来!我不要做布袋!”陆意秋激烈抗议。

“不想死就闭嘴。”

“……”

陆意秋不想死,所以他闭嘴了。

一走便走到了天明,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渭州城门打开了,二人入了城。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逃蹿,明明只有你是他们的通辑对象,又不是我。”陆意秋挣了司空离的辖制,摘了头上的斗篷。

“你看那。”司空离指了指左前方。

陆意秋凑近了看,赫然是画有他与司空离画像的通辑令。

陆意秋紧张四下望了望,慌手慌脚地戴上斗篷,方咬牙切齿低骂道:“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大魔头!”

“我是魔头,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不如就此分道扬镳。”

“想走!你害了我就想走,门都没!从现在起你要负责我的安全!”

分开走,笑话。他手无缚鸡之力,还不被这些武林人士砍成肉酱。

见司空离向客栈走去,陆意秋追上去气急败坏道:“我们都被通辑了,你居然还敢住客栈!”

司空离道进了客栈大堂,对掌柜道:“两间客房。”

“一间,一间客房。”陆意秋插话进来。

掌柜犹疑不定,望向司空离。

司空离点头。

要了热水,洗尽两日来的尘泥,陆意舒服地哼出来声。

司空离在擦拭兵器,桌上摆了无数银针和铁蒺藜。

陆意秋趴在浴桶边看倚在桌脚边等待擦拭的弯刀,开口道:“较之于刀,你更擅暗器是不是?”

司空离分了一丝目光给陆意秋,很快又收了回去。

“这柄刀是我父亲的。”

不擅亦要继承。

就如血屠堂,不喜也要回归。

半年前,父亲司空浩要求自己从太学院回来,继承血屠堂,便离世了。他刚接手血屠堂便遭到朝廷通辑令和江湖的围剿令。

他虽然知道血屠堂是杀人越货的组织,只是没想到,已经引起了朝廷和江湖的共愤,联手压制,血屠堂一丝生存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血屠堂被灭了,所以自己被追杀。

人生到底充满多少意外?半年前,自己还是太学院安隅一方,沽酒知足的夫子,半年后,成了世难容的杀手组魔头。

不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抗拒不了命运的车轮,滚动前行,到了现在,到了此刻。

擦拭完所有的兵器,司空离把怀里的钨钢盒拿了出来,若有所思。

这时陆意秋已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走过来好奇道:“这个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打不开。”

这个黑盒放在陆意秋那里保管过,虽然自己交待他不要打开看,但以他好奇的性格岂是乖乖听话的主。

“要命的东西。”

“藏宝图?”陆意秋眼睛瞬间亮了,凑近了身子,手指拂过盒身。

沐浴后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地传来。

司空离僵直着背,往后退了退。

“宝藏是要命的东西吗?”

陆意秋打量了司空离一眼,明显不信,如若不是宝藏,怎会用这等刁钻的盒子装着。

未待陆意秋将疑问提出来,司空离推开陆意秋,站起身来,向外叫小二换了热水进来。

司空离的皮肤很白,光洁得像女子,身上一点伤疤都没有,陆意秋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老大做得,定是那发号施令的主。

“你连洗澡也不把面具摘下来吗?”陆意秋趴在床上,双脚翘起,探出个脑袋对司空离道。

司空离看了他一眼,垂眸不语。

一个床铺,一床被子,两个人。

陆意秋朝里,司空离朝外。

虽已入秋,却依旧燥热,在陆意秋第六十三次翻身后,司空离起身,开了窗,凉风慢慢透时来,陆意秋翻到第六十六次后,终于酣然入梦。

第二天起床简单洗漱后,陆意秋问司空离:“我们现在去哪里?”

“洺州。”

洺州属东昌府辖下,距顺州一千六百里。

“离家太远,舍不得了?”司空离看了一眼陆意秋凉凉道。

陆意秋杀了一记白眼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样向家里交待。”

“那要看你有怎样的家人了。”

“怎么说?”

“如果是谨慎安份的家人,编个名川游历的借口便可;如果是察世洞明的家人趁早交待清楚了,免得到时觉察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那如果是察世洞明,刚果正直的官宦家人呢”

“……不要说,一定不能说。”刚果正直的官宦,且不论是否会袒护自己的孩子,自己这血屠堂首号通辑对象是一定脱不了的。

陆意秋想了想,这事还真不能说,也不能让人认出他,否则非连累自己家人不可。

敲定了行程,二人用过早饭便上路了。

路上除了遭遇两次追杀和一次抢劫以外,一路上倒也平顺。

到了洺州,司空离跟陆意秋先找了家酒楼吃了顿饭,再到客栈要了间上房,洗浴一翻后,待到月华初上时,二人从客栈走出来,向着热闹繁华的地段走去。

住在弄花巷中鬼手画枳正在自家院子里将白天制好的人皮面具拿出来放到月光下吸霜华,以便面具上的药物与人皮完美融合。

司空离与陆意秋一前一后走进来。

“你们是何人来此做什么?”画枳冷眼打量着眼前两个不速之客。

司空离道:“求你办个事。”

“不办。”画枳嫌恶地扫了二人一眼,立即拒绝。

“如果我用这个交换呢?”司空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残旧的书。

“哼,一本破……”画枳睁圆了眼睛,眼珠几欲跳出来,颤抖着声音道:“等等,让我看清楚。”

就着月光,陆意秋也看到那书的封面写着天罗七巧局

陆意秋刚想开口询问,画枳闪电出手,抢过司空离手中的书。

司空离也没阻拦,挑嘴笑了笑。

“天罗七巧局、天罗七巧局……”画枳喃喃自语,脸上激动欣喜毫不掩饰。

陆意秋看向司空离。

司空离抱胸垂眸耐心等待。

“说你们的要求。”画枳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下心情,将书放到怀里,转看向司空离,眼中显着精光。

“软金。”

画枳闻言,面色虽看不出什么,但微动的眼波泄露了他的惊讶。

他皱眉思忖了良久,久到陆意秋坐在石桌边打了个小盹,方才咬牙道:“成交。”

司空离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虽说是自己同意成交的,但画枳却像与司空离有深仇大恨一般,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才恨恨把一个小瓶子扔给司空离。

司空离倒不介意,接过瓶子,朝画枳拱手言谢,叫起陆意秋,二人双双离去。

待二人走远了,画枳才哀叹了一句,“有死穴,难为人。”

“喂,你们两个交换的是什么东西”

“有用的。”

……陆意秋语结,不说也罢了,小爷我还不希罕知道呢。

陆意秋快步在前面走着,过了一会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司空离人影都没了。

四下里看了看无果后,陆意秋一人回了客栈。

陆意秋睡到半模糊时,司空离才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陆意秋一个激冷,整个人清醒过来。

睁着对圆圆的大眼睛,问道:“你去了哪了”

司空离解了身上的外袍,回道:“办了点事。”

就知道不会以实相告。陆意秋撇嘴,缩回被窝里。

司空离穿了里衣,钻进暖和的被窝,全身放松下来。

司空离将筹划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确认无遗漏后,转看陆意秋,却看到陆意秋像个蚕蛹一样,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司空离目光微微停留了一下,也睡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四言三拍系列的一拍《碧桃坞里桃花开》、二拍《神仙渡里有人来》都已完结,第三拍《乾坤壶里日月长》正式开文。~(≧▽≦)~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更文会比较慢,不过一定不会留坑,大家请放心。(⊙v⊙)

、杀手老大的江湖(二)

“现在我们去哪?”陆意秋跟着司空离走出洺州城好一段路后,忍不住开口询问。

“结束追杀。”司空离观察了一下四周。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陆意秋根本不相信,“你昨天跟那个鬼手要了什么东西?”

“等下你就知道了。”

陆意秋觉得没办法跟司空离沟通,什么事情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为了补刚才浪费的无谓口水,陆意秋从马背上的行囊里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

待仰头喝完后,发现四周围了一堆不知何门何派人,里面甚至还有几个戴着方长帽的捕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官府、江湖携手合作捉拿通辑犯吗?

陆意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朝司空离靠了靠,低声道:“你有没有把握从这么多人中逃出去?”

司空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为什么要逃?区区几个不入流的门派和几个饭桶公差就能耐何得了我。”

他们是耐何不了你,但他们其中随便一个都耐何得了我!

陆意秋在心中咬牙恨骂,当然现在不是闹内哄的时候,他们当同仇敌忾,过了眼前难关再说。

捕头上前了一小步,欲言朝廷律法,皇威严严之类的场面话。

不过江湖门派没给他们宏扬正义的机会,一个紫衫衣最多的门派率先举剑围攻过来。

陆意秋顿时吓得全身发软,这真刀真枪的招呼到自己身上,不死就伤的啊。

司空离一把将陆意秋从马上提到自己身后,沉声吩咐,“不想死,就跟紧点。”

陆意秋连连点头,“我不想死,不想死。”

紧紧抓住司空离的衣服不撒手。

司空离一刀横飞了一个,偏头低骂道:“你攥这么紧,我怎么施展身手。”

陆意秋连忙松开手。

司空离点足飞跃,弯刀直砍捕头的上臂。

陆意秋落空,一柄大斧朝他劈过来。

陆意秋吓得哇哇大叫,司空离回身,发出一枚铁蒺藜,一脚踢翻来人,大斧向后摔出去,砸到一个门派弟子身上,那弟子捂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

“不是让你跟紧点吗?离那么远,想找死?”

跟紧了你说不好施展身手,没跟上说是想找死,反复无常的大魔头。

陆意秋在心中恨恨控诉。

围攻圈越来越紧,司空离一个战几十人本就吃力,现还要护着毫不会武的陆意秋,很快就相形见拙,身上已伤了好几处。

“死定了,这回真的死定了。”陆意秋心惊胆颤地绝望。

他不想死,不想被刺成筛子流血痛死。如果这次真的死定了,能不能死得不那么痛苦陆意秋不断在心里哀嚎。

突然一个紫衫衣门派的人,向陆意秋和司空离撒了一把紫色的粉末。

陆意秋刚好吸进一口,顿时觉得四肢发软全身无力,瘫倒在地。

再看司空离也好不了多少,强撑了一会,也歪倒下来。

这下真的人为刀刀俎,我为鱼肉了。

一片一片的鱼肉,放在案上码好装盘,陆意秋脸色惨白。

司空离好像知道陆意秋心中所怕,“既然逃不过了,不如死得痛快点如何?”

死得痛快,好是好,可是你有力气举剑,一剑封喉两人吗?

哪知司空离扔了剑,从怀里掏出小瓶子,对陆意秋道:“这是穿心的毒药,吃下去,只痛一下便完事了。”

痛一下就完事了,好是好,可是还是不想死。

想想自己的大好年华,好多好玩的,有趣的都没有经历过呢,没娶亲,也没生娃,还有双亲要孝顺,兄长要诚恭。

司空离仿佛又看出了陆意秋的犹疑,直将将瓶里的药丸塞进他嘴里,又放了一颗在自己嘴里。

很快二人七孔流血,死得惨惨烈烈,陆意秋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便断气了。

人生大好年华与他再无任何干系。

余下的人拖伤带残看二人死得惨烈,也带了一丝怜惜。

尤其是不会武功的陆意秋。

可谁也没想过,血屠堂的杀手会是毫不会武功之人吗?

也许有想到,不过用一句与魔鬼在一起的必是妖类盖过去了。

所以,陆意秋算是冤死了。

紫衫人从司空离身上翻出一个乌亮的盒子,对目光灼灼的众人道:“此物,不属任何门派,谁得到都不会服气,所以我建议暂交由武林盟主保管。众位意下如何?”

江湖中人很重脸面,即使很想要,此刻也不会表现出来,纷纷表示此举甚善。于是商议,共同送至四海盟总司。

至于陆意秋与司空离的尸身,紫衫人向捕头建议,“既然二人已七窍流血身亡,就不要带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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