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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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壶里日月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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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秋听到这里,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浸在醋缸里的心,也捡了出来,亲亲司空离下巴,表示奖赏。

司空离回亲了亲他,继续道:“因为答应你爹,现在不让你娘知道。所以,我向吏部递了辞呈。辞呈到了皇帝手中后,他把我叫到宫中,问了事由。我不想我们的关系遮遮藏藏,便说了事因。皇帝不允我的辞官,言他去相劝你爹,我拒绝了。后来,皇帝退步,着我到于城任知府。你仍做我的从事,皇帝还下旨赐了你五品从事……”

“从事也有官品的吗?”

“没有,你是例外。大约是不想我卸官逃任,所以封了你的职品。”

“哼,那就是说我沾了你的光。”

“当然不是,如果不是陆小爷,我连官都不会做,是我沾了你的光。”

陆意秋对司空离的从善如流甚是满意,奖赏性地亲亲他的嘴唇。

一吻到唇,司空离便化身为恶狼,反扑过去,两人吻得如胶似漆。

一边吻,手指一边解开陆意秋的衣衫。

陆意秋被吻得晕头转向,仅用残留的神志,喘息道:“不要,这是外面。”

司空离手下不停,嘴里满不在乎道:“反正没人。”

陆意秋这几个月思他甚狂,如今能再这般肌肤相贴,只觉得幸福得想流泪,哪里真会拒绝。只是在衣服从肩出褪下时,打了个冷颤。

司空离连忙将衣服拉了上去。

陆意秋不满,忍着寒冷,主动将衣服拉下来,“不做了吗?”

“做,换个姿势。”司空黎将陆意秋中衣裹好,外袍解开披在身上,从袍子下褪下他的里裤里,再将人揽跨在自己腰上。

陆意秋羞得满脸通红,好在夜色朦胧,看不清楚。

因为久不经□,司空离小心扩张了许久,方慢慢顶进去。

陆意秋抱着司空离的脖子,胸口紧紧贴在他身上,嘴里低低轻吟,声音飘散在湖光水面,分外地诱惑人心。

司空离没忍住,一下全没了进去。

“啊,离。”陆意秋惊唤一声。

这一唤简直如催情药一般,司空离一手握着陆意秋的腰,一手抬着他的臀,抽动起来。

陆意秋随他上下起伏,眼前如烟花炫烂,一朵一朵绽放在夜空里。

如此幸福,如此心安理得。


、陆意秋的青云之志(三)

第二日从客栈出来,用过早饭后,陆意秋与司空离二人才去了陆谷序的府第。

陆谷序昨日已听瑕尘说了,此时见他二人相偕而来,也不异外,只是心情与父亲陆暨一样十分复杂,但看到陆意秋流光溢彩的双目时心还是软了。

在花厅里,司空离将事情略说了一遍。

陆谷序听完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问道:“你们打算何时去于城?”

“今天。”

“今天?”陆谷序看了陆意秋一眼,心中有些不舍。

陆意秋没注意兄长的心情,听闻今天就能和司空离一起离开顺州,倒雀跃起来,一迭声唤来瑕尘,收拾东西,准备马车。

“还有那几十坛我亲酿的酒,千万不要忘记了。等到了于城,我们一起喝。”

瑕尘欲言又止,最终看向眼角抽抽的司空离。

司空离用嘴形做了“换酒”二字,瑕尘恍然大悟,叫来府里下人,偷偷将陆意秋的酒尽数倒出,再把酒坊酿的酒装进去,盖好封泥。

一切准备妥当,陆意秋兴奋地扑上马车,却被陆谷序拉下来。

陆谷序黑着脸不开心道:“这么急着离开大哥吗?”

陆意秋好心情地抱抱陆谷序以示安慰,“别难过,我会来看你和大嫂的。”

话刚落音,陆大嫂从后院过来了,眼中也是依依不舍,“小秋记得要常来顺州看你大哥和我。”

“嗯,我会的。”陆意秋点头,斜看了陆谷序一眼,又坏笑着补了一句,“如果有了小侄子的话,我会更常来的。”

陆大嫂大羞,陆谷序立即将人塞进马车。

陆意秋掀开车帘,露出脸来,哈哈大笑。

陆氏夫妇相视一笑,也舒了口气。

于城在魏中,离顺州一千三百里。

路上停停走走,到于城时,已是初冬。

陆意秋也不顾瑕尘在旁,整个人扑在司空离身上,从车窗里探出头看外面的景色。

虽然看了一路两人的你侬我侬,瑕尘还是有些难接受,掀开车帘,不顾寒冷,坐在车辕上与薜行一道驾车。

司空离将人拉回按住,“叶黄草枯有什么景色可看,要看还不如看我。”

陆意秋回身嘻笑,伸指摩挲他的面颊,浓密的黑眉,星目灼灼,英挺的鼻梁,淡粉的薄唇,好看又迷人。陆意秋对自己的宝物很满意,吧唧一口亲上去。

送到嘴的美食司空离自然不能错过,追着回亲过去。

二人这样粘粘糊糊,难怪瑕尘看不下去,宁愿出去吹冷风也不愿呆在车内。

于城的知府衙门朝南开,后面连着花阁亭台内院,前面办公,后面住人,十分方便。

陆意秋转了一圈,对这个新的居地十分满意。

司空离在京城府中的仆人早他们来到于城,并将后院打理了一遍,显得宽敞舒适,有条干净。

陆意秋看到出来见礼的仆人中,有两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低问司空离,“她们就是皇帝赐给你的美妾?”

司空离点头,佯装叹息道:“现在已是他人妇了。”

陆意秋咬牙,暗地里狠狠地在司空离的鞋面上踩了一脚。

陆意秋将众人扫过,奇怪地问司空离:“墨染呢?”

司空离挥退下人,将陆意秋拉到椅子上坐下,塞了杯热茶放到他手中,“看了一圈,暖暖胃。墨染他留在京城了。”

“留在京城?他为什么留在京城?”陆意秋惊问。

“林烬去看赛马大会,被马冲撞了,伤了腿骨一直没好,墨染留下照顾他了。”

“又被马伤了?”陆意秋喝了口热茶咂舌,“他是有多招马恨!先是摔马伤椎骨,后是疯马伤胳膊,看别人赛马还能把腿骨伤了,他前世肯定是卖马肉的,所以才会让马这样恨他。”

“我倒觉得他是因马祸得福。”

“为什么?”

“伤椎骨,所以墨染给他施针;伤胳膊,所以墨染替他杀马;伤腿骨,墨染就为他留在了京城。怎么不是因祸得福?”

陆意秋看他,“怎么你好像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一样?”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陆意秋想了一回,又见司空离笑得暧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他们和我们一样!”惊完又叹道:“不过墨染会开窍吗?”

司空离笑。

陆意秋看他笑得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墨染开窍了。”司空离道:“林烬伤了腿骨后,墨染不仅替他治病,还照顾他,连擦洗沐浴这种事也做了。那日我去司户院找林烬有事,从窗子里看到,林烬拉着墨染的手不肯放,墨染要抽回,林烬死拉着不放,俩人拉拉扯扯了好一会。这时林烬对墨染说‘我喜欢你。’墨染举掌便要劈他,可又舍不得劈下去,怕伤了林烬。林烬也不怕他,松了手,就抱住墨染的腰,死死不放。你不知道墨染的脸上有多精彩,一会惊,一会怒,想打舍不得,想推开又怕伤了他,我跟他一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脸上那么精彩过……”

“等下,你刚说你跟墨染一起长大,怎么回事?”陆意秋虽然也觉得好笑,但对司空离的事更为在意。

司空离自知失语,不过倒也爽快承认,“墨染其实就是血伺,他从小与我一起在血屠堂长大,后来我爹去世后,我解散了血屠堂,所以他就缩骨到我身边做小厮了。”

陆意秋听到此,恍然大悟,“难怪小然说在京城看到血伺了,原来就是墨染。可是他怎么连墨染缩骨后的样子也知道呢?”

司空离解说,“叶然碰到墨染那次,他没有缩骨。”

“难道他时常缩骨,时常又不缩的吗?瑕尘从窗影上看到的那次就没缩是吧。”

司空离点头,“他去见旧门人时,就会不用缩骨功,所以那次也正好让叶然看到。”

“旧门人?不是散了吗?”

“也不全散,有的自愿留下来了。”

“留下来了?”陆意秋眼睛转了一圈,大胆地猜测道:“难道,难道你说会点拳脚功夫的仆人就是血屠堂的杀手?”

“是的。”

陆意秋瞪大眼睛,好一阵才消化,“你怎么把他们留在身边?”

“我想让他们过平常人的平凡生活,而不是每日枕刀而眠,提心吊胆。”

“怪不得你把皇帝赐的美妾作主嫁给他们,原来是有私心的。”

“那也要他们有意,我才会做这个主。”

“算了,随你。还是说墨染跟林大人吧,后来他们怎么样了?”陆意秋一点也不介意身边的仆人是杀手的事,谁让自己枕边人就是个杀手老大呢。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杀手老大约便是如此。

呸,是娶杀手老大,那些杀手都是陪嫁的人。

“过了几天,林烬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要离开顺州了,墨染二话不说,收拾行礼要随我走。林烬慌了,一会按着椎骨叫酸痛,一会举着胳膊说刺痛,还在没好的腿上掐两下,痛得呼天抢地。”

陆意秋大笑,“想不到林大人竟然会这样撒泼耍赖。所以墨染被他蒙骗住就没走了”

司空离摇头,接过陆意秋手中空了的茶杯,又道:“墨染曾亲眼看到过林烬将他煎好的药偷偷倒掉,何况他本是个医者,当然知道林烬身体恢复得好坏。只是,想随我离开,是习惯和使命,但心底还是想与林烬在一起的。再说我向来喜成人之美,怎么让他们分开,便命墨染留在京城照顾林烬,直到林烬认为身体完全康复,无任何痛症了才可离开。”

陆意秋假装叹气,“头痛脑热也是病啊,这种病痛是要到死方休的。看来墨染因你的命令是要留在林大人身边一辈子了。”

司空离想,从小到大,他下的命令,墨染没有一个真正执行过,若个命令真的执行了,他倒长了几分面子。

晚上俩人歇下时,光明正大地住到了一间。

瑕尘也没留宿外间,住在旁边的耳房中。

陆意秋架着腿,披着一件外套歪在塌上看一本民间传奇志。司空离从外面推门进来,见他一副自在又惬意的模样,不禁一笑。

掩了门,走近,抢过他手中的书。

“晚上看书太伤眼了,明天看罢。坐了一天的马车辛苦了,早点睡。”说罢,抱起人走到床前放下,拿掉外衣,将人塞进被子里。

陆意秋探出头,两眼亮晶晶的。看到司空离准备除衣,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我帮你。”陆意秋跪坐在床头,替司空离解掉外衣,司空离接过,同陆意秋的外袍一同搭在木幔上。

两件衣服亲昵叠重在一起,让人觉得幸福又美好。

“我好开心。”

“我也是。”


、陆意秋的青云之志(四)

第二日,于城辖下的县令赶到于城拜会司空离。

司空离坐在花厅,对下治下几个县令说些官场套话,先颂皇恩浩荡,后诫为民有治。陆意秋在旁听了几句觉得没劲,找了个理由匿了,回后院将昨日那本没看完的传奇志又拿出来。

瑕尘见陆意秋正闲,兴致勃勃将一早起来向府衙的大厨师傅新学的点心捧来给陆意秋尝。

陆意秋不忍拂却他的兴致,选了一块最小的梅红色的方形点心放到嘴里咬了一小块。

“怎么样?好吃吗?”瑕尘急急问。

当然不怎么样,实在不好吃。

陆意秋不好明说,只婉转问道:“这是什么糕点?好奇怪的味道,以前从没吃过。”

瑕尘热络地解释道:“这是于城当地特色点心,名叫胭脂糕,是用红豆、白果浆和蜂蜜做的。”

“难怪味道这么独特。”陆意秋颇有深意地赞言。

瑕尘捡了一块放到嘴里,点头,“是啊,好吃得紧。”

原来瑕尘做糕点的口味与陆意秋酿酒的味道一样的独特,一样的异与常人。

“我亲酿的那些酒你让他们放哪里了?”

“在西边的小院子里,那里有好几间空的旧房。”

“空的旧房。”陆意秋眼前一亮,“把它改成酿酒坊吧,以后我就在那里酿遍天下的美酒,成为绝世顶尖的酿酒师!”

瑕尘不是没喝过陆意秋酿出来的酸辣汤,听到陆意秋这一番豪言壮语,心中打鼓得厉害,不想附合,也不敢反对,转着目光四处求救。

正好,司空离将府治下的几个县令打发走,就听到陆意秋说要做酿酒师,心中也是叫苦不已。

陆意秋看到司空离过来,又想到那日他赞自己的酒胜天宫琼脂,满脸兴奋地跳起来,将书塞到瑕尘手里,拉着司空离往西边小院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比划自己的青云壮志,“我不仅要成为天下第一的酿酒师,我还要研制出各种不同口味的酒,并以我的名字命名。意秋酒,你觉得如何?”

司空离想研制不同口味的酒你已经做到了,那酸得让人胃翻腾的酒不就是你研制出来。看来,但凡以后陆意秋酿出的失败品,不论甜酸苦辣亦或者多味调和,自己就是那试验人。

司空离虽想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毕竟自己喜欢的人有个喜好也不容易。难道让他跟着自己在于城真的做一名合格的从事,天天用公事烦他?

自然他乐于做什么便什么。

“好!我就拭目以待,等着陆大师功成名就的那一日。”

有了司空离的支持和认同,陆意秋的热情空涨,当下叫人请工匠来准备改造。

工匠一边改造,陆意秋带着瑕尘出了府,又请府里的大厨师傅引路,找于城内的酿酒坊买酒方。

酒坊在城西,陆意秋跟着大厨师傅穿街走道一路上倒是听了不少趣闻,连同江湖轶事也没落下。

酒坊管事听说几人是官府的人,酒方倒也爽快给了出来。陆意秋塞银子给他,管事的不敢收。

回府的路上,陆意秋问大厨师傅,“以前于城的知府为官怎样?”

大厨师傅谨慎地回道:“风评不是很好。”

陆意秋还想问怎么个不好法时,便看到府衙前挤满了人,凑上去看时,原来是司空离在审案。

堂上跪着一身华服的公子和一个身上穿着短襟,裤子上打着补丁的樵夫,樵夫旁边有担柴,贵公子身旁有只一身纯白色的猫。

司空离一换平日的邪魅,一脸肃正威严地坐在堂上,使得陆意秋竟觉得他与父亲陆暨有了几分重合。

陆意秋飞快从后门进了府,换上簇新的官服,到司空离身边不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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