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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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刀-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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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居然还笑得出来:“那等于迫你拚命,可是我只想到能够利用这个机会要你命,并没有想到你不是普通人。”

秦独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死定了。”

枇杷又笑起来:“我就是非死不可,你也未必能够活得下去。”

秦独鹤道:“老夫年已就木,死不足惜。”

枇杷道:“我只是一个奴才,能够与你这样的一个高手同归于尽又有何憾?”

语声方自一落,枇杷又大笑起来,秦独鹤猛可大喝一声,长身站起来,同时将梨木杖拔出,疾挥了出去。

枇杷惨叫声中,矮小的身子从杖上脱出,飞撞在墙壁上,血肉横飞!

秦独鹤杖一沉,插回地上,也就扶着那支木杖与世长辞。

浓烟这时候已然扩散开来,这一战,周围的侍卫仍然看得到,慌忙上前扶住了秦独鹤,然后他们发觉,这已经是一具体。

司马仙仙呆立在那里,非独白玉楼奇怪,张千户亦一样奇怪,他没有听到那种笛声,之前又听过白玉楼那一番说话,不由生出了一种错觉,以为这个司马仙仙是真的司马仙仙。

白玉楼也没有动手,只是上下打量着司马仙仙,虽然深夜,周围却被火光照得通明,所以白玉楼看得很清楚,却看不出这是真的无双还是假的,然后他们听到了那一下尖锐已极的笛声。

张千户入耳惊心,脱口一声:“小心!”同时扑出!

语声未落,司马仙仙人剑已然射向白玉楼,张千户算盘一截不及,剑已到了白玉楼面前!

白玉楼剑已在手,一抹封住,司马仙仙剑一回,一口气突然劈出了三十六剑!

每一剑都是那么凶狠,她一脸亦是凶光杀气,白玉楼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凶悍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相貌又是与他有过一段情的无双完全一样,虽然将三十六剑接下,人已被迫退三丈。

后面已经是墙壁,白玉楼后背撞在墙壁上,再退也不能,司马仙仙气力竟彷佛无穷无尽,剑势只一顿,又疯狂斩下。

白玉楼长剑硬拒,司马仙仙每一剑都是斩在同一个地方,再斩二十剑,“呛”一声,白玉楼手中剑竟然被她硬硬劈断!

张千户随后紧追而来,这时候再也不敢怠慢,算盘一扬,七七四十九颗算珠一齐飞射向司马仙仙后背!

破空声暴响,司马仙仙却竟然毫无反应,继续剑劈白玉楼!

白玉楼断剑再接三剑,再也接不下。总算及时闪开,接连三剑都劈在墙上,一时间土垩纷飞!

张千户那四十九颗算珠与之同时尽打在司马仙仙后背上,最少有一半正中要穴,旁边韩奇把握机会,一纵而上,一双日月轮砸向司马仙仙手中剑,只道算珠就是无效也能将剑砸去,好让白玉楼、张千户将入擒下。

那些算珠果然一些作用也没有,司马仙仙继续追斩白玉楼,一直到韩奇日月轮往剑上砸来。

张千户看在眼内,立即喝止:“奇儿退下!”身形接一纵,算盘往司马仙仙背后砸下。

韩奇日月轮不偏不倚一齐锁在剑上,可是司马仙仙一抽便已脱开。

那刹那,韩奇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力道从日月轮上透来,双臂不由一分,司马仙一剑同时当头劈下!

韩奇惊呼,却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一个身子“刷”地被劈开两边!

张千户算盘同时砸在司马仙仙背后,只砸得司马仙仙身子往前一裁,白玉楼断剑与之同时砍回,抢救不及,一咬牙,力斩在司马仙仙颈上!

血激溅,司马仙仙的头颅齐颈而断,飞了起来,白玉楼一把抄住,一看抛下,转顾韩奇。

韩奇分开两边的身子倒在花径两旁,死状惨不忍睹,张千户也只是看了一眼,将脸偏开,白玉楼目光落下,突然一声:“不好!”掠了出去。

一股浓烟正从那边飘来,白玉楼浓烟上飞鸟般掠过,张千户不比他稍慢。

这种浓烟张千户并不陌生,他也听到那一下惨叫声,更没有忘记秦独鹤在那边搜巡。

那一下惨叫声显然不是发自一般人口中,是不是秦独鹤遭了不幸?

张千户白玉楼不能够肯定,也不敢否认没有这种可能。

他们掠到后院那边的时候,浓烟已然被夜风吹散,灯光下,看得很清楚,秦独鹤已经与枇杷同归于尽。

秦独鹤一张脸已变成紫黑色,七窍流血,枇杷施放的暗器果然毒得很。

白玉楼俯身往秦独鹤鼻端一探,叹了一口气,张千户更加感慨,他们兄弟四人纵横江湖,情同手足,合称四友,现在柳清风倒戈相向,楚烈、秦独鹤先后丧命,只剩下他一人,怎能不感慨万千?

白玉楼叹息着看了他一眼,方要安慰几句,张千户已开呕道:“那个司马仙仙不待言是受笛声支配,枇杷以笛将她驱到来这里,一定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

白玉楼无言颔首,张千户随即转身,还未举步,四个侍卫已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有头绪了?”白玉楼迎面急问。

“是石狮子胡同……”

白玉楼随即大喝:“备马”聚集在后院的侍卫应声奔出,白玉楼张千户亦往那边掠去。

马早已准备好,拖出来便可以策骑,白玉楼一坐上马鞍,立即催骑冲出。

随去的接近百骑,与之同时,奉命埋伏在长街两旁庄院的二千马具亦出动。

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那条地道的去向,锦宫城藏身那座庄院的所在。

对于白冰,白玉楼完全放心,这并非因为白冰藏在秘密的地方,是因为沈胜衣留在白冰身旁。

留在沈胜衣身旁的白冰,真真假假,一共有四个之多,保护他们的,除了沈胜衣之外,还有三十六个侍卫,他们都埋伏在白冰居住的那座小楼附近。

小楼两层,寝室在上层,白冰现在也不是在寝室之内,真假四人与沈胜衣正在院子亭中对奕。

她们都是围坐在那里,相貌装束完全都一样,要分辨真伪,可不是一件易事。

这尤其是对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白冰,也没有听过白冰声音的人。

白府占地甚广,后院的打斗声传到这里,听来亦呈那么遥远。

他们都不由往那边看去,只有沈胜衣是例外。

一个白冰道:“沈大哥,我们真的不过去给爹他们帮忙?”

听声音,这是真的白冰。

沈胜衣摇头:“有你爹爹与张秦两位老前辈,应该应付得来了。”

白冰道:“想不到他们这么大胆,竟然敢直闯我们庄院。”

沈胜衣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我们全都给诱到那儿,留你在小楼寝室中,必落在锦宫城手里。”

“怎么他现在还不出现?”白冰问。

有一阵奇怪的铃声即时从亭子上传了下来,那是一串小小的金铃相连在一起,接连着一条小小的铜线。

那条小小的铜线一直伸向那边小楼。

沈胜衣应声长身而起,道:“这不是来了?”

语声甫落,那些侍卫一齐现身,呐喊声中,挥刀力斩在几条绳子上。

几下沉重的金属声响立时由小楼内传出来,震人心魄。

司马仙仙进入自家后院同时,锦宫城亦已经到来了小楼底下。

祖松亦完成了他最后的一步行动。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铜壶滴漏,祖松是在滴漏滴尽的时候动手。

他的手中有一柄根奇怪的铲子,只几下动作,便挖开了最后一重泥土。

他立即退下,锦宫城相继补上,双掌一托,一块青砖便在他的双手中粉碎。

在他的手上放着一方锦布,青砖尽碎在市中,他的内力,绝无疑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青砖上是厚厚的地毡,锦宫城左手将锦布卸下,右手弯刀已出鞘。

锦布盛着的砖土还未落在地上,地毡已然被割开,锦宫城同时从破口疾窜了出去。

祖松反而远远的退出丈外,在一盏长明灯旁蹲下来,把玩着那柄铲子。

那柄钟子可以看得出是一柄铲子,但形状之怪绝不是任何文字所能够形容,从那最后的一动已可以看得出其锋利之处,亦可以看得出比任何一柄铲子都实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诺,一个人在地底纵横了那么多年,总有些发现才是。

小楼中陈设精雅,华丽得来一些也不觉俗气,一灯高悬,也正是恰到好处。

珠灯光中珠泪般一颗颗彷佛要滴到地上,晶莹之极,空气申迷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锦宫城厅子里一转,身形一欺,分开珠,步上楼上寝室。他的动作迅速而小心,一些声响也没有弄出来,却怎也想不到由楼下到楼上,一共有十二条铜线系在必经之处,又异常隐秘的地方。

其中的两条就系在珠上,珠一掀动,铜线亦被牵动。

铜线的一端系着两组金铃,一组在亭子上,一组却是在花木丛中。

锦宫城听不到金铃声,却听到那些呐喊声,他毕竟并不是一个聋子,不由得一呆,也就在这个时候,两面墙壁突然倒下来。

那之上挂着字画,刷得粉白,但谁也想不到,那是两面厚逾一尺的铁壁,用绳子铁索固定在墙壁之上。

绳索被斩断,这两面铁壁立时倒下,挡着铁壁的桌椅等物尽被压碎,两面铁壁合遮,在一起盖了整块地面,地道的出口当然亦被压在铁壁之下。

锦宫城如何阻挡得住,呆在楼梯间。

那刹间,他的思想一片空白,然后突然乱起来,前所未有的混乱。

周围的窗纸与之同时一一被映得发白,锦宫城不必看也知道整座小楼都已在包围之中。

呐喊声四起,锦宫城目光反而一清,四顾一眼,突然笑起来。

一面窗户笑声中碎裂,闪电也似的一道剑光直飞锦宫城。

锦宫城笑声一顿,一声“沈胜衣!”手一翻,匹练也似的一直刀光迎向剑光。

刀剑相交,百数十下金铁声骤起,剑快刀亦快,锦宫城一口气将沈胜衣那二十剑接下,两人的身形同时一退。

锦宫城轻笑一声,接道:“好一个沈胜衣,却不知道怎能够肯定寡人在这个时候,用的之种方法进来这座小楼?”

沈胜衣道:“这个问题本该由这座宅院的主人答覆。”

“由你也一样。”

沈胜衣淡淡的道:“你收买了这里的三个下人。”

“寡人并没有亏待他们。”

“可惜所有行动有异的人都已被监视起来,是谁将我们要通搜全城的消息走漏出去,是谁以步当尺,量度这座小楼的距离都已落人我们眼中。”

“你们并没有派人追踪。”

“这因为知道你们必有防范,不想引起你们的注意,改变计划。”

“你们知道寡人的计划?”

“除了挖地道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那样量度距离有何作用。”

“这可是早上的事。”

“若非早已挖好了一个地道,阁下怎会在这个时候才动挖地道的主意?而阁下的性子岂非一向都急躁得很?”

“所以你们就算准了寡人今夜必会到来?”

沈胜衣颔首,锦宫城长叹一声:“这急躁可以说是寡人的致命伤,也是寡人唯一的弱点。”

“以阁下如此胸怀大志的人,竟然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见阁下已到了穷途末路。”

锦宫城冷笑:“那你还敢挡在寡人面前。”

“那大概是因为深信以阁下的尊贵,纵然到末路穷途,也不会变成一条狗。”

锦宫城大笑:“寡人事实绝不会咬你一口!”手一掠,刀“嗡”然作响。

沈胜衣目光一落:“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刀?”

“不是”锦宫城刀一回。“这只是一柄杀人的利刀。”语声一落,刀急送,削向沈胜衣咽喉之处。

沈胜衣剑一划封开,锦宫城剑势再展,长江大河般滚滚涌卷上前。

沈胜衣剑再一划,江河尽断,接一划,反迫锦宫城。

破空声暴响,一下下惊心动魄,锦宫城面色虽然未变,双眉已疾扬起来,那紧密凌厉的刀势,竟然被沈胜衣一剑割断,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他本来就没有看经沈胜衣,现在不由又重新估计。

他的刀由快而慢,接下了沈胜衣那一剑。

刀剑的锋尖相撞在一起,珠走玉盘也似,接连发出了百三十六下“叮叮”声响,每一下都是那么短促,骤听起来彷佛只得一声!

这一刀一剑似慢实快,所有的变化都留到相触的那刹那才爆发。

锦宫城脱口一声:“好剑!”刀一回,挥出,刀光暴盛眩人眼目。

“刀更好!”沈胜衣应声剑嗡然龙吟,剑气暴长,迎向来刀!

这一次,刀剑相交,发出霹雳也似一声巨震,两人的衣衫猎然飞扬,承尘上那盏长明灯一闪而灭周围一睹,突然又亮起来。

锦宫城连削七刀,沈胜衣七剑硬挡,一蓬蓬火星迸射,逐开了黑暗。

刀剑每相撞一次,两人便横移一步,到第七次相撞,已到了珠前。

那道珠一蓬光雨般散开,两人再横移,挡着他们的六道珠无一例外,旋即转身,剑势在转身那刹那非独不断,反而更强劲!

锦宫城看出是很想抢在沈胜衣之前,刀势变幻,却给沈胜衣完全封死。

沈胜衣并没有将锦宫城封在门内,三步抢出,人剑退向院子。

锦宫城紧接冲出。

院子中已燃点起无数灯笼火把,一众侍卫花木丛中已准备箭弩,向着锦宫城,更多的侍卫陆绩涌进来!

锦宫城目光一扫,落在亭中那四个白冰面上,一怔,笑了起来:“好一个白玉楼!”

沈胜衣道:“你已经败在他手下一次,可是你仍然低估了他的能力。”

锦宫城摇头:“寡人并没有低估任何人,这一次再败,只能说是天意!”

白冰那迸脱口道:“称孤道寡,你还说没有低估任何人?”

锦宫城目光一亮道:“你才是真的白冰?”

白冰没有作声,锦宫城一声叹息:“据说白玉楼有女冰雪聪明,人间绝色,但现在,不见得有何过人之处。”

白冰闻言,一点也不动气,道:“这足见我爹爹的易容术高明,可惜我虽然化身为四,现在已没有用处。”

锦宫城仰天长叹:“看来寡人还是低估了白玉楼,竟没有考虑到有此一着。”

白冰道:“所以我们即使不知道你挖地道进来,你一样难免一败。”

锦宫城不能不点头:“无双谱省时省力,不愧是无双谱。”一顿又一叹:“天若助寡人,何以不让寡人得此无双谱?”

白冰道:“你既然知道连天也不助,为什么还要弄出这许多事情来?”

“当然是因为现在才知道。”

白冰一皱鼻子,没有作声,锦宫城一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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