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不要叫朕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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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不要叫朕大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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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纣皇,通过江一春的神识通过他的双耳,一丝不落地接收到了这份美妙的琴音,为这神奇的效果而吃惊不已,更为之赞叹,只觉得眼前这一堆宫廷乐师演奏的玩意都是渣渣,简直比噪音还要令人不甚其扰!
若是别的时候,狂暴的纣皇一定会叫人将这群废物叉出去,一个个剁了喂蛇。但是今天,因为那遥远的琴声,他的心情变得极为宽和,只是挥挥手叫这群家伙滚出他的宫殿,回家去吃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封神乱(十三)

当这群废物被赶出了宫门,巫医御七端着药汤缓步走进了后宫主殿。
夜已深,点点昏黄的油灯跳跃着光的舞蹈。纣皇微微睁开双眼,正看见那一簇簇妖冶的火舞者,他轻轻叹息道:“御七,你听到那琴音了吗?”
御七头也不抬地将碾磨好的药粉倒入汤碗中,然后捧到了纣皇的面前,恭敬道:“我听到了。”
纣皇感叹道:“多美妙啊,想不到西伯侯的长子竟然是这么妙的一个人,若是常有他陪伴在朕身边,你们就不会总被头疼折磨了。”
御七歪了下脑袋,想了想道:“陛下,要我提醒你吗?伯邑考是要死在你的手里,被剁成肉酱做成肉羹给他爹吃的!”她顿了顿又道:“不这么干,到时候你怎么好意思放姬昌回西岐?”
纣皇默然低头,看着御七如玉的双手捧到他面前的汤碗:这是一碗醒酒汤,为了保持昏君的形象,他每天都要喝下大量的美酒,如果不及时醒酒的话,他的人早就醉死在了酒水中。
他这么辛苦,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健康,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这滚滚红尘按照既定的历史运转?为了让西岐有借口发愤图强,举戈反商?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伯邑考,为了他的琴音就功亏一篑,让历史出现偏差呢?
可是……“可是……朕感到很寂寞啊,你看,这幽深的宫殿,多么华美,又是多么冰冷?”纣皇一口饮下醒酒汤,将汤碗扔给了巫医后,人又伏倒在了床榻上,全身弥漫在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忧伤中:“朕想有个人陪伴在身边,陪朕说说话,而不是像这样同你在一起自言自语,知情的人还以为朕是神经病呢!”
御七手一扬,接过汤碗,然后低下头去收拾了起来,同时回应纣皇道:“陛下,若是闲得蛋疼不已,何不出宫散心?实在不行,你就放过‘历史’这个孩子,光明正大地将伯邑考抢来身边伺候,我与金甲、江一春一定不会反对你!”
“胡话!”纣皇蓦然睁开眼睛,瞪了御七一眼:“朕岂是为了一己之私倒行逆施,令历史改变、后世错乱的狂徒?”他仰卧回床榻上,轻轻地吁了口气道:“不过,事在人为,你刚刚说的把人抢过来的主意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你先出去,让朕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御七没有继续理会本尊的胡言乱语,她没有顶着昏君的名头,手上要办理的事情一点也不比远出的金甲、江一春少,时间本来用着就觉得很少,现在呆在纣皇的面前真是多一秒都是浪费!
御七将汤碗收拾干净,笼在案上,走了出去。殿门之外却比殿门之内更加昏暗,除了天上寥寥的星子,就再也见不到一点光芒。
今夜,不曾见过月亮,只有点点的星光,但是在黄河岸边,这一点星光还要被火凤身上的火红光芒所掩盖。
江一春在伯邑考的琴声中陶醉不已,当伯邑考一曲尽兴之时,他才不舍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年少的西岐之子,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肥羊,一道随时欢迎他去品尝的大餐!
江一春从潮湿的地上站起身,仿佛还沉浸在那美妙的音乐中,一副余味无穷的样子。他不禁庆幸地向伯邑考拱手行礼,对他称赞道:“公子琴音,妙曼天成,实在只应天上有,人间堪得几回闻?江某对乐理虽然极致喜爱,却苦无天赋,纵然有名师教导也只能弹奏出一二首曲调,却是粗鄙不已,不过技巧二字。哪里比得上公子这般,长琴虽已收起,余音却是袅袅,始终环绕在小人耳旁,小人真怕日后再也听不到此等仙乐,这可如何是好?”
但凡做艺术的人,无不喜爱别人的赞颂,更是渴望能得一知音人!伯邑考从前就听说这个江一春是朝歌王宫内的首席乐师,精通许多乐器——这些乐器中甚至有一些伯邑考连听都没有听过,更是没有见过的——在音乐上,伯邑考对江一春可谓早有向往之心,更对江一春同自己一样追逐火凤的行径打从心底有着认同感,若非现在两人的立场有些微妙敌对,伯邑考早已经将这个人拉到一旁,触膝长谈了!
伯邑考脸皮薄,对江一春的这番夸赞,脸不禁微微地红了起来,在他心里江一春是和自己一样懂音乐、尊重音乐的人,被这样的人一句夸赞,得到的满足与喜悦远远胜过普通人的千句百句。
伯邑考连连谦虚了几句,江一春立即又凑上去,夸赞了他一番,却是适可而止,没有触及伯邑考的底线,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善于奉承的虚伪小人。
这群人本来都是要去冀州的,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自然不能继续赶路,也不敢在黄河边上扎营,只好又劳累地向北方行了十里地左右,找了个干燥、四周视野良好的地方安下了营帐。
伯邑考却没有因为安顿下来就得到了休息,江一春总是借口到他的帐中,寻他说话。一来二去伯邑考总算看明白了江一春的意图,心里却十分的高兴,只因为江一春这一趟一趟地往他的帐篷里钻不为别的,而是想让他再弹奏一曲!
正是山水琴音酬知己,伯邑考高兴之余,倒也大方,取出长琴便又给江一春弹奏了一曲。
却是一曲方罢又是一曲,这一整夜营地中的士兵都沉浸在美妙的琴音声中,或伴着它酣眠于美梦之中,或和着它轻轻低哼着守护着大公子与其他同僚的安全。
这琴音无疑让所有人的精神都得到了放松与享受,所以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是精神饱满、血气满格的,尤其是江一春,真是精神抖擞,目光如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勃发的力量。
独独只有演奏者伯邑考,因为操琴一夜而显得有些疲乏——音乐是美好的,但是聚精会神不让手指拨错一根弦地弹奏了一整晚,那就不是享受,而是一种变相的体力劳动了!
伯邑考的马儿昨日在黄河中,不幸殒身,江一春便乘机将疲乏状态中的伯邑考拉到了自己的马上,与自己同乘一骑。西岐的子弟兵本已兑出了一匹战马,正要准备给伯邑考今日乘坐,但是牵马的人看到自家大公子已经被拉上了江一春的马背,又没有推辞什么,便回了头将那马还给了它原本的主人。
疲累了一晚上的伯邑考,精神倦乏,看了一眼拉他上马的人是江一春后,便安心了起来,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再矜持也不会多别扭。他反而顾及江一春是个柔弱的艺人,又对千里神驹汗血宝马颇感兴趣,竟是强打起精神握住缰绳,控制着马匹领着随从迅速地向冀州的方向赶去。
江一春没有和“喧宾夺主”的伯邑考抢夺缰绳的控制权,而是搂住对方的窄腰,脸贴在对方的后背上,一路上都是乐呵呵地笑眯了眼。原本他只是觉得伯邑考是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古代人,并不是太在意,现在见到了对方的好处,竟是处处都觉得可心满意,就连嗅着对方身上的气味都觉得芬芳美好!
一纵二十一骑,紧赶慢赶了半天,却在一处狭长谷口外遇见了散宜生等人。伯邑考连忙下马查看情况,却发现前边峡谷竟然发生了土崩,整个路口都被泥石杂木覆盖,堵住了他们通往冀州的道路。
不仅如此,随同散宜生先行的人员竟有不少伤患散坐在一旁,看他们的伤势明显是被滚落的泥石所伤。
而在伤员的不远处赫然躺着几具尸体,被剥去了盔甲,用他们原本穿在身上的麻布衣裳盖去了面目。
看到这几具尸体,还有旁边近百的伤员,伯邑考一时间只感到昏眩不已:他是被父亲派来保护散宜生的安全的,而这三百虎贲都是西岐军队里的精英,是他父亲的子民,也是他的责任,可是现在就因为自己的盲目大意,竟让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是要叫他怎么回去给父亲一个交代?给西岐一个交代?
散宜生身为西岐重臣,西伯侯的左膀右臂,自然明白伯邑考此时的悲痛与自责。他见到大公子突然变了脸色,连忙伸手想要扶住他,谁知却从一旁突然伸出两只手臂,竟是在他之前将伯邑考扶住,并轻声抚慰西岐之子道:“大公子莫要过于悲痛,此是天灾非是人祸,纵然大公子一同行来此处,也无法将这祸事避免。”
江一春感同身受一般目露悲切,他扶了扶伯邑考,望了眼坐满地上的伤兵,道:“与其在这里悲痛、愧疚,不如尽快行动替他们疗伤。”他见伯邑考神色恢复了一些,便松开了手,转而对散宜生拱了拱手道:“这位大人,可否调配些人手与我——不才曾跟着一位巫医朋友学习过如何辨认、捣制药材——此处山脉茵茵碧翠,应当有不少药材,趁着天色还早,或许能够采取到足够的药材。”
散宜生不曾见过江一春,刚刚却看到他和伯邑考同乘一骑,心中很是奇怪,现在看他样子仿佛是伯邑考多年的朋友对大公子十分的关怀,现在更是对他们西岐伸出援手。散宜生不禁看向伯邑考,以,目光询问江一春的身份。
伯邑考连忙介绍了江一春,散宜生大吃一惊,心中也如当初的伯邑考一般起了怀疑。只是他与伯邑考不同,并没有轻易地就被江一春的说辞迷惑,只是他见伯邑考对这朝歌的乐师有着明显的好感,也就不好将怀疑的话说在明面上,只是在与大公子独处时才在言语上稍稍点拨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封神乱(十四)

散宜生倒没有拒绝江一春的好意,立即调出了十余名没有受伤的虎贲交到他的手上,由他领着上山采药。
伯邑考缓了一会儿,压下了心中的愧疚自责,转而看见江一春领了人要走,连忙上前表示自己也要一同前往。散宜生见了连忙要阻止,江一春却又比他快了一步,拦住伯邑考道:“大公子身为主将应当呆在营中安抚伤员。”他顿了顿,看向山谷两边的山头,接着道“此地刚刚发生山崩,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再发生一次,大公子关心伤员的心思我等明白,却不应该冒险上山。”
散宜生连忙赞同道:“江乐师所言甚是,不若大公子留下,由我与江乐师一同去山上采药。”
伯邑考心里本来就认为是自己造成了这次的伤亡,很是愧疚,如何还肯让散宜生这位西岐重臣上山?若是真如江一春所言再次发生山崩,使散宜生受伤,甚至更严重者,那他就真的只能以死向自己的父亲谢罪了!
江一春看出伯邑考的不愿意,连忙又拒绝了散宜生的提议道:“上大夫是国家栋梁,岂可犯险?江某不过一伶人,冀州城若不易主,小人的身份便不会改变,纵然有危险也无妨——两位若信得过小人,就且将这件事交于江一春吧?”
说罢,这人就缓缓弯腰,诚挚地向两人行礼,恳求着他们的信任。伯邑考与散宜生见他这般说话行事,无法拒绝也只能由着他带着那十几名虎贲上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江一春上到山顶最高处,四周看了看,就见东边一处山坳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头来。他连忙捡起一块石头向那人头扔了过去,那人头一缩,就消失了个没影。
你道这缩进土里去的人是谁,正是申公豹从他师兄惧留孙那里勾来的一名徒弟,名叫土行孙,最擅长土遁之术。
而这山谷处的泥崩现象原本就是江一春吩咐带来的那几人作弄出来的。
当初纣皇穿越而来,看着两名嫡子殷郊、殷洪很是不顺眼,说是亲生的吧又分明是别人的种,极致不爽下,纣皇就将这两位皇子从自己的视野里打发了出去,让他们率领一支人马带了大笔的钱财出国远游,去国外搜罗商汤所没有的新鲜玩意。
这两个嫡子倒真是妙人,纣皇叫他们搜罗的奇珍异宝不过零星偶得,反倒是大批的植物种子、古怪物件也不管适合不适合、管不管用,统统叫人送回了朝歌皇宫。
有几样东西本是别国禁制输出的,这两小子也使着劲儿瞒天过海地弄了出来。
一心巴望着儿子能给自己鼓捣来美人等奢侈品的纣皇,在见到第一批送回来的东西后,真是气得脸都青了,非但将这些东西统统送进库里锁起来,不许别人再拿到他眼前,还使人八百里快骑赶上这两个混账东西,要这两个小子好好看清楚给他们的旨意,别乱折腾老爹给他们的金银财宝!
无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两小子是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之后几次依旧如故,根本没有将他们父皇的命令放在心上。
噢,以上其实是外人所看见的,实则是两位皇子送回来的东西都在这一次被藏在了金甲行军的粮草车中,看能不能为富饶的冀州带来新的美好前景;至于那八百里快骑也不是去责备两位皇子,而是将另一笔金银送到了他们手中,用于行路上的花销。
当然,这笔金银纣皇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搜刮来的,为此光是撞死在九间殿台阶上的大臣就不只两三个。
而这山谷中的山崩,用的就是两位皇子送回来的硫黄、硝石等制作出来的炸药轰的,江一春与纣皇一个心眼的坏胚子,仗着这时候的人没有见过炸药,更查找不出炸药的来源,竟然张狂地吩咐手下一定要等到西岐的人走到山谷中段了再将埋好的炸药引爆,力求将最多的西岐士兵活埋在山谷泥石中。
现在想想,这办法真尼玛缺德,要是他没有一时兴起拿火凤去“勾引”西岐人,要是伯邑考没有中计跟着火凤凰去了黄河岸边,指不定这西岐之子现在已经被埋在了崩裂的泥石下,咽气了。
江一春不禁庆幸地拍了拍胸脯,暗道一声:好在好在,哦米豆腐!
而在山下的伯邑考,可不知道江一春此时的庆幸,他已在散宜生的建议下抚开了琴弦,为所有的士兵演奏了一曲来自他们家乡西岐,传播最广泛的一首民谣,这清扬、温柔的曲调很好地抚慰了受伤者的心灵,使他们不再感觉那么的疼痛、难受。
山上,土行孙缩进地里去后,江一春嗅了嗅空气,发现硫黄、火硝的气味已经完全消散,这才安心下来,他此前做事不觉得自己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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