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决绝夜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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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决绝夜伤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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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仇血染就(二)

“行了,咱们还要入洞房呢。”
傅尔夜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状似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
千歌身子一震,看向郁言伤。他只是低着头抱着郁言明坐在地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以为,她做了那么多。纵使他没了记忆,可是她那一颗赤诚的爱着他的心他该是感受得到的。她以为,他对自己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的。
难道,这些都是她的错觉吗?
他对于她和傅尔夜成亲的事情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是啊,是她痴心妄想了,是她不自量力了。
他早就在她吻他的那一刻给了她一巴掌,可她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今日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他的师弟,他该是恨死了她的。对了,刚刚他还说过,他这一辈子,会恨她到死。她怎么能忘了呢?她此刻在他眼里,除了仇人,什么都不是。
傅尔夜走过来拉着千歌冰凉颤抖的手,把她搂进怀里。
“来人,把郁言伤给本殿关起来。”
澜陵此刻正好拿着披风站在地牢门口,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抱着郁言明尸体的郁言伤,还有傅尔夜搂在怀里发抖的岳千歌。明明他走之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郁言伤怎么会在这里,郁言明又被谁杀了?尽管一头雾水,他还是听到傅尔夜说关起郁言伤的话。慢慢走下台阶,把披风递到傅尔夜手里,走到郁言伤面前站定。
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玉公子,此刻瘦的几乎不成人形,脸色苍白如鬼魅,眸子空洞赤红,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郁言明的尸体不肯撒手。
“玉公子,容在下去安葬了他吧。”
郁言伤空洞的眸子望着前方,仿佛没听见。
傅尔夜给千歌披上披风,裹紧了她的身子。
“这么客气做什么?他夜闯暮兰山,给本殿关起来。”
澜陵身子一颤,蹲□体伸手想要掰开郁言伤的手。他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上面干枯的血迹开始泛黑。澜陵使了力气,可又不想弄伤了郁言伤,但他却怎么都掰不开郁言伤的手。
澜陵压低了身子微微凑近郁言伤。
“玉公子,他已经死了。去了的人就让他安息吧。”
郁言伤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身子一颤。澜陵看准了时间掰开他的手,把郁言伤拉了起来。
他青色的长衫染血,一朵朵的血花妖冶盛开。怀里猛然的空落感让他眸子一沉。
澜陵扶着郁言伤的手砰地一声被震开,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他惊愕的看着一身血迹,衣衫无风自动的郁言伤鬼魅般的袭向傅尔夜怀里搂着的岳千歌。
他的师弟死了,他抱一会儿也不可以?对了,言明是死在谁手里?
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叫。
报仇,报仇,为言明报仇!
杀!杀了那个凶手!
郁言伤身形极快,只见一道青色的幻影闪过。他已到了傅尔夜身后劈手就是一掌,傅尔夜猝不及防间来不及躲闪,这一掌便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左肩。好在他避开了心脉,但这一掌已是打的他胸中内息不稳,嘴里险些吐出血来。
郁言伤一头黑发乱舞,空洞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看着岳千歌。右手极快的伸手点了她几处大穴,绕到她身后掐住了她的脖子。
千歌睁着眼睛看着郁言伤从澜陵身边过来,打伤了傅尔夜又劫持了自己。她有机会走,可她却站在这里动也不动。身体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脖颈间那一只冰凉的手掐着她的脖子。她却仿佛被掐住了心。
郁言伤一手掐着她的脖子,片刻的犹豫过后,扬起另一只手便准备朝着千歌的头一掌拍下。
就在这时,傅尔夜欺身而上。劈手挡住郁言伤的掌与他缠斗在一起。
毕竟郁言伤和傅尔夜中间夹了一个岳千歌,傅尔夜出手便有些顾忌。这样一来,郁言伤出手丝毫不留情面,傅尔夜险些招架不住。既要挡着他不能伤害千歌,又要想办法制住郁言伤。
缠斗间,傅尔夜眼看一掌要收势不及的打在千歌身上。他猛然收了手,瞬间只觉胸口剧痛,内力反噬。郁言伤趁机欺身而上极快的点了傅尔夜周身大穴,幻影一般重回原地。
这时,澜陵却拉起地上郁言明的尸体大喝一声。“住手!”
郁言伤空洞的眸子一转,停了下来。
“放了他们,否则我便把他碎尸万段!”澜陵手里拿着一把剑架在郁言明的肩上。
郁言伤看着澜陵身前的郁言明,迷蒙了一会儿,浅灰色的眸子渐渐清明。猛然间一口鲜血脱口而出,喷在千歌浅碧色的后背。他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失去力气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身体里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每一寸都在痛,像凌迟刀割一样的痛。他伸手捂住胸口,竹青色的衣襟已经被血染红。他的血,还有郁言明的血。眼前一阵一阵的幻影不停的轮番上演变换着色彩。心肺间汹涌的血气上涌而来,他张口又吐出一口血。
澜陵看郁言伤很痛苦的样子,顾不了那么多丢下剑和郁言明的尸体便跑了过去。千歌只听见身后郁言伤的吐血声,还有压抑的闷哼。心中着急,奈何她动也不能动。
“澜陵,他是你主子,还是本殿是你主子?”傅尔夜单膝跪地保持着姿势被郁言伤点了穴道。眯着眼睛看着澜陵跑到郁言伤身边,连管都不管他这个殿主。
澜陵只是扶着郁言伤,看着他颤抖着抽搐着的身子,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不知该怎么办。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到郁言明身边伸手进他怀里摸索出几个药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给郁言伤吃下去,扬手扔了手里的空瓶子。站起身看着郁言伤不在那么痛苦的样子,转身走到傅尔夜面前伸手为他解了穴道。
傅尔夜身子一松,站起来。一身月白也染上点点红花,看着旁边的澜陵眯了眯眼睛。
“我让你在他身边呆了一年,是要你学习他的样子做他的影子,你却真的成了他的影子?嗯?”他一步一步逼近澜陵,澜陵额头布满汗珠,一步一步后退。直到,他身子抵上墙壁,在无可退。
傅尔夜伸手一拳打在澜陵耳边的墙壁上,凌厉的风声刮过澜陵的脖子,他身后的墙壁,已经出现一个圆圆的窟窿透着微光。
“这次,先记着。”
傅尔夜转身,走到千歌身前为她解去穴道。千歌急忙转身去看倒在地上的郁言伤,一身青衣风华绝代的他,此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间还在颤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千歌跑过去抱起地上的郁言伤,感觉他颤抖的身子,身后解□上的披风给他披上。
“他中了你的什么毒,夜来香?”
傅尔夜一扬手,拂了拂袍子。
“他怎么会中毒,他可是百毒不侵之身。”
千歌扭头看着傅尔夜:“那他这样如何解释!”
“岳千歌,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都是我的错对吗?就算哪天他死了,在你眼里也一定是我派人杀的是不是?”傅尔夜垂眸,认真的看着千歌。
千歌一袭浅色的衣裙染血,已是狼狈不堪。听到傅尔夜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是。”
顿时,傅尔夜哼笑出声。只觉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那好,我现在便杀给你看。省得以后麻烦!”


、恩怨情仇血染就(三)

傅尔夜抬起一掌,极快的拍向千歌怀里的郁言伤。
这么短的距离,待他看到千歌挡在他的掌下时已经收势不及。千歌闭了眼睛静静的等,等待一个结果。心跳的声音在耳膜里扑通扑通,一声声安稳的传递着生命的讯息。良久,她睁开眼。
傅尔夜的手停在千歌面前不足一寸,强行收势的他被内力反噬,嘴里满是咸腥,一丝丝的鲜红顺着他白皙的下巴低落在他月白色的衣襟上,晕染成花。
“你,是吃死了我不会杀你?”他眯眼,看着千歌渐渐睁开的眼眸。
千歌开口,声音淡的极轻,盯着傅尔夜漆黑的眸子不肯放开。“解药。”
傅尔夜一勾嘴角,猩红的嘴唇弯成一轮新月。
“想要解药?”傅尔夜直起身子,拍了拍衣衫。“可以。”
千歌挑眉。“条件?”
傅尔夜转身轻笑,那笑声里总觉得几分落寞凉薄。留给千歌的,只剩下一个月白色的背影。
“莫不是,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千歌抬头,轻蔑一笑。“傅尔夜,你要的,也不过如此。”
傅尔夜侧身,回眸兴味一笑。“你知道我要什么?”
千歌眯眼:“你傅尔夜左右不过一个肤浅之人。你永远不会懂得爱一个人,也不配去爱。你所要的,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
傅尔夜拢了拢衣襟,挑眉。“那么,既然你如此通透。是你自己过来让我咬,还是我过去咬?”
千歌垂眸,伸手抚上郁言伤苍白的脸,指尖为他抹去嘴角的血迹。
“总归被咬,有差别么?”
傅尔夜背过身子,一甩袖子,抬脚走向地牢的台阶。“那,走吧。”
千歌看着傅尔夜踩着台阶渐渐隐没的身子,看着怀里的郁言伤。低头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墨乾,你不会有事的。”
她放好郁言伤的身子,替他拉好了衣衫。脱下外衣罩在他身上,浅碧色的外衣,襟口还染着血迹。她伸手,把那点点红花叠进里侧。
那双郁言明的血,亦或是她的血。无论是谁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千歌起身,一步一步离开地牢。一步一步与他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如今,还能看着他,触摸到他,听见他的呼吸,她的心跳。如此,足矣。
墨乾,我不会让你死。只要我还在,你就不会有事。不要担心欠了我什么,我不过是将你付出过的;还与你罢了。
帘幔轻飘,薄雾笼罩,雕花的檀木屏风上一件一件的浅碧色衣裳搭在上面。屏风后的木桶里,一池温水飘着白色的雾气,朵朵红色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波在浴桶里打着旋。
千歌抬起脚,莹白的玉足没入水中渐渐不见。一头青丝垂在身后随着身子没入水中被水浸湿。温热的花瓣水包围了整个身子,一池的暖意也抵不住一颗冷得发抖的心。
一点一点的清洗自己,沐浴熏香。
半个时辰后,千歌一身轻纱裸着玉足踏上夜殿洁白温暖的地毯。发丝在背后还滴着水珠,一点一点打湿身后的衣裳。隐约看见纤细的腰肢随着步履轻移,光洁的皮肤莹白如玉。腰间简单的一个蝴蝶结系着,襟口微宽,遮不住脖颈上系着的浅碧色绳子,下摆在身后摇曳了一地,身前却遮不住膝盖,小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黑暗里,看不清前面如何。殿里空荡荡的只有轻微的风声浅浅撩起耳边的发丝。
千歌一步一步踏着地毯无声的走向殿中的床榻,习惯了无灯无光的夜殿。殿里却突然燃起红烛,暮然亮了起来。千歌停住脚步,只见傅尔夜着一件月白色单衣侧躺在榻上,一手撑头,另一手刚刚放下。他白皙的脸带着桃花的微红,一双凤眸微眯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千歌。片刻,勾唇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手心向上朝千歌勾了勾指头。
“过来。”
千歌垂眸,一步一步走过去。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千歌走到榻前,傅尔夜撑起胳膊微微坐起。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白皙的下巴,烛光下的千歌,白皙的小脸,明眸生辉。那双眼睛里,却除了厌烦再没有别的情绪。
“千歌,今日你我才刚成了亲。这夜,更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你这表情会让人以为是我强抢民女。”傅尔夜着一件单衣,发梢还未干。襟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诱人的锁骨,白皙修长的脖颈。他身体微微散发着冷香,竟有些跟墨乾的味道相似。
“你不是一向强取豪夺惯了么。”
傅尔夜低头轻笑,掩不住的风情。“这倒也是,否则,我今日如何抱得美人归?”
千歌不说话,渐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映着烛光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傅尔夜收回挑着她下巴的手,落到她腰间。指尖拈着那一根丝带轻轻一抽,蝴蝶结崩散开来。千歌忍不住身子一抖,唯一一件衣裳,滑落肩头。在空中摇曳出一抹弧度最后落在她白皙□的脚踝。她始终闭着眼睛不语,空留一抹晶莹透过烛光闪烁出七彩的光芒。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让她心冷,一阵阵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滚不休。她此刻只一件肚兜蔽体,如同赤身luo体的站在傅尔夜面前没什么差别。一阵阵屈辱感在心里升腾冒泡,几乎要把她淹没。千歌握紧了手,指甲嵌进肉里。
傅尔夜伸手,拉过她放在身侧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后又勾唇一笑。他伸开长指,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握的手心。
“你冷么?”他拉着她的手微微低头,在她白皙的手背落下一吻。“一会儿就不冷了。”
傅尔夜顺着她的手臂一路亲吻,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皮肤。千歌只觉的被他吻过的地方,一路汗毛竖立。
待到触及她臂上那些林林总总的淡色疤痕,傅尔夜一顿。抬头看了眼千歌微微仰起的下巴,伸出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腰侧,贴在她的背上,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入怀中。
他看着她紧闭的眸子,俯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你这般反应,叫我如何继续?”
千歌不语,努力的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傅尔夜一笑,起身把她的身子放在榻上。轻轻趴跪在她身侧,一手撑在她腰间。俯身吻上她白嫩的耳垂。
“千歌,你知道我想要这一天有多久了吗?”
他沿着她的脖颈一路浅吻到锁骨,张开嘴牙齿轻咬。下巴触到她的肚兜,皱了皱眉。一手绕道她的脖子后面解开绳结,扬手一拉,那片浅绿色绣着鸢尾花的肚兜便如风中落叶,飘零,然后坠落在夜殿洁白的地毯上。
千歌此刻,□。握在身体两侧的手用力的攒紧。闭着眼睛不肯挣开,眼泪,却阻挡不住的顺着眼角没入枕头。
傅尔夜伸出长指,接住那一滴晶莹。挪到眼前看了看,烛光下,那一滴眼泪如同琉璃明珠,晶莹剔透,仿佛还闪着光。傅尔夜微微张嘴,含住指尖那一抹眼泪。
“千歌,你的泪,是不是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是甜的。”
“傅尔夜,我说过。我岳千歌此生若是爱上你,便叫我万劫不复,死无全尸!”


、恍若隔世卿归来(一)

满室的烛火摇曳成诗,坠落为泪。榻上的傅尔夜因为千歌的那句话不怒反笑。
他还期待什么呢?她的一颗心早随了郁言伤去了。也罢,如此,即便没了心,留着具行尸走肉也得给他住在夜殿里,陪着他一起在地狱里沉沦!
傅尔夜低头,极快的含住她的两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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