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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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紫电-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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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在山泉处饮水,忽然听到一声冷笑,而且还是个女人。

急回身一看,竟是“恨天手”洪峰之女洪天娇。

她知道,这女人是母亲的情敌,恐怕也不会放过她。

“你老娘呢?”

“不知道……”

“你能逃出‘人间天上’,可逃不出我的手掌。”

“也许!”

“你能说出燕雨丝的行踪,我破例放你—马!”

燕雁道:“你不必破例,不要说我根本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好个死硬的丫头!”

“我从小就是这样子。”

“你难道不怕死?”

“非但不怕,死亡对我还有吸引力!”

“噢!死丫头,你受了打击是不是?”

“少管我的事!”

“呛”地一声,洪天娇撤出长剑,燕雁怕江荪,可不怕她,撤剑攻上。十招以后,洪天娇心头—动,这丫头的剑术非凡,这是由于谭起凤在离帮前不久,又传了些精粹之学给子女们。

谭起凤对这个唯一的女孩十分疼爱,也就多传了些。

洪天娇不论怎么加劲,看来要胜也不容易。

最后施出了她拿手的“天蚕绳”,燕雁当然不免,因为连她的母亲也吃过“天蚕绳”的亏。

那一次如果燕雨丝不轻敌大意,绝不会受制。

“丫头,你真的不知道你娘在何处?”

“当然!我不是说过,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吗?”

“你似乎真想死!”

“难道是假的?”

“是不是吃了男人的亏?”

“那是我的事,你少管闲事!”

“死丫头,你不怕死也不怕我在你脸上划双剑吗?”

“你划也死,不划也死!我为什么要怕?”

“你以为我不敢?你娘害得我好惨,听说辛南星又和她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不责备辛南星?”

“是你娘勾引他的!”

“那你和辛南星又是谁勾引谁?”

“小浪货!你真是找死!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走近五指箕张,就要向燕雁的脸上抓下。

这一爪抓下,和刀剑造成的后果几乎完全一样。

一声大喝“住手’!洪天娇知道来人不凡,疾退两步,她竟然不识这个年轻人。

此人眉宇间有解不开的杀机,其实他就是龙三,到潜龙堡去吊祭亡父和师叔萧笠,由此经过。

洪天桥道:“你是什么人?”

龙三道:“你又是什么人?”

拱天娇以为,只要对方不是唐云楼那边的人,提起“人间天上”或“恨天手”洪峰的大名,总要卖帐。

“我是‘恨天手’洪峰之女洪天娇,来自‘人间天上’。”

“很好!太好了!”

“什么意思?”

“你很实在。相信你是地地道道的不知道我是谁?”

“知不知道你是谁有什么了不起?”

一边的燕雁道:“她有‘天蚕绳’,像软兵刃。但当暗器用,我就是被……”洪天娇想再点她一个穴道,龙三及时挡住。

“不错,你想动我,也要酌量点!”

“到潜龙堡去屠堡的人有无你们父女?”

“莫非你是潜龙堡的余孽?”

龙三很不喜欢听这句话,—镢点了过去,洪天娇一试便知,左手镢,凌厉无匹,防不胜防。

一切招式,皆以反五行进行,没见过这种世面的人,一定会手忙脚乱。

洪天矫所倚恃的就是“天蚕绳”,看来是一条丝带,其实上面有很多活扣,套上敌人的手或脚,越拉越紧。

洪天娇才二十招就连连败退,她挡不住龙三那一股复仇的火焰和锐气。于是又施出了“天蚕绳”,由于燕雁先提醒了龙三,加之他和“左十八”刘挺在一起研究过暗器,而刘挺暗器中就有软索这一种,袭敌的原理相似。

这一次不灵了,甚至“天蚕绳”被龙三右手上的钩子勾住,收不回去,动力气她更不成,只有放弃“天蚕绳”走了。

龙三并没有追,把“天蚕绳”丢在地上,道;“你是谁?”

燕雁道:“不必问,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你仇人的女儿!”

“你是谭起风的女儿燕雁?”

“没错!”

龙三道:“我发过誓,谭家的人和‘人间天上’的高层人物,任何一个落在我的手中,都不会留活口!”

燕雁道:“我如果是你,也会如此!”

龙三一撅点去。自是指向死穴,只见燕雁闭目等死,一点惊凛和紧张之色都没有,他忽然收回点穴镢,道:“真正视死如归?”

“当然!”

“少见!你刚才提醒过我,要不,我可能会吃她‘天蚕绳’的亏,基于这一点,我也放你一马!”随手解了燕雁的穴道。

燕雁跃起,回头就走了。

龙三道;“怎么?连个‘谢’字也没有?”

燕雁道:“不必!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刚才我不提示你,你闪不过她的‘天蚕绳’。”

燕雁走了,龙三摇摇头,捡起地上的“天蚕绳”。

龙三也住在“一瓢山庄”。他迭次要求几位长辈,要在潜龙堡废墟中建一小屋为亡父守灵,但长辈们不准。

他当然也能知道原因,长辈们以为他是龙家一脉单传,不能让他发生危险。

在“一瓢山庄”外,遇上巡逻的小唐和冷雪舫,龙三说了一切,小唐为之动容。

冷雪舫道:“燕雁会不会到这儿来?”

“应该不会!”

“她现在是有家归不得。”

“好象很冲,似乎是受了打击,视死如归!”

小唐道:“她有兄弟三人,怎么只有她一个?”

龙三道:“我只看到她—个人,喏!这是洪天娇的‘天蚕绳’,听燕雁说十分霸道。”

小唐和冷雪舫看了一阵子又交还给龙三,龙三进入“一瓢山庄”,冷雪舫道:“谭家兄妹的遭遇很可怜。”

唐耕心道:“可怜的只是燕子飞和燕雁,据我所知,燕子翔毫无手足之情。”

冷雪舫道:“尤其是燕雁,可能落了单,最是危险!”

唐耕心喟然道:“冷兄,的确,燕雁的家庭破碎,真是可怜,只不过我们目前自顾不暇,不能去找她。”

冷雪舫没有说什么,上次为了李芳菲(即江荪)的事,若非小唐机警老练,八成危险,所以和小唐在一起,他不敢自作主张。

口 口 口

深夜,小唐和小唐迟亲热了好一阵子,把孩子交还菊嫂,回到他的院落中。就在他似睡非睡时,忽然听到“捉拿奸细”之声。

这呼喊声有龙三、冷雪舫甚至还有江豪的声音。

唐耕心下床把衣衫整了一下,正要去抓剑,突然愣住,一件兵刃抵在他的背上。

以唐耕心的身手怎么会敌人进入室内而未觉察?

这是因为外面人声吵杂,其中还有小唐迟的哭闹声。

骨肉连心,自会分神。

“是哪一位?”

“是我!江荪。”

“你?奸细就是你?”

“大概是的,只不过我绝非来此刺探虚实的……”

“你来此的目的是……”

“只是好奇,想来看看。”

“这只怕不是肺腑之言吧?”

“真的,也可以说想看看你……”

“你扯得远了……”

“不远,我一直以为,年轻—辈中我能拔尖,可是那夜在‘人间天上’和你动手,居然平手!”

唐耕心道:“你不服?”

“当时有那点意思,可是不久我服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你掩护我,也就是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在‘人间天上’我也救过你!”

“胡说!”

“老实说,当时我没有全力以赴。”

“别吹了!”

“真的! 只不过我当时就是全力以赴,百招内也击不败你!”

外面有人声,江荪道,“救不救?”

“你杀了我不是可以逃走?”

“我是说别人不会放过我!”

“你怎知我会放过你?”

“因为我此刻能杀你而不杀,你一定也能放我一马。”

唐耕心道:“潜龙堡屠堡事件你参加过吗?”

“我刚到‘人间天上’,那时我在别处。”

“你知道潜龙堡一百七十余口的血仇势在必报?”

“我知道。”

“你知道江欢是罪魁祸首?”

“当然!”

“既然知道,你怎知我会放过你?”

“因为我未参加屠堡,再说,我能放过你,你必能相信我的话。”她果然收回了兵刃,那是一柄窄长的刀。

这工夫显然有人落入院中。

江荪往床上一倒,顺手一拉小唐,小唐也倒在床上,甚至于江荪拉上棉被箍紧了他的身子。

这工夫江豪已探进头来,道:“小子,你睡了没有?”

“正要睡,江大叔,外面发生什么事?”

“有个奸细混了进来,迄未找到。”

“这奸细可真不简单,莫非已经逃出庄外了?”

“据估计还在庄内,好象是个女人。”

“江叔,我也帮忙去找!”

“算了!我只是进来看看,我们可以找到那奸细的,你还是继续梦见周公吧……”江豪走后,唐耕心道:“走了!”

江荪并没有马上坐起来,甚至还紧紧地搂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

“唐耕心,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以为咱们的接近已经必须彼此负责了?”

唐耕心下了床冷冷地道;“请吧!我自信已经十分宽大了! ”

“如果我不走呢?”

“我只有把你交出,你知不知道把你交给龙三会有什么结局?”

“他会剐了我。”

“你知道就好! ”

“我会走的 唐耕心,今夜我们不能不说是有缘吧?”

“我目前不谈这个。”

“你是说未来可以谈?”

“我没有那么说。”

江荪毕竟有她的身份和自尊,道:“唐耕心,我今夜总算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是个君子。”

“谬奖!我只是做了应做的事!”

“我要走了!唐耕心,我会记住你这个君子! ”

唐耕心道:“别被人发现你是自我院中出去的,你等于帮了我的忙,走吧!”

江荪道:“唐耕心,你能不能再抱我—下?”

“我根本未抱过你 怎可用一个‘再’字?”

“刚才在床上……”

“刚才是你主动抱我,我抱过你吗?”

江荪跺跺脚穿窗而出,唐耕心倾听了—会,远处传来了“捉奸细”之声,但不久就沉寂下来。

他相信江荪已经逃山“一瓢山庄’了,想想刚才在床上江荪紧紧搂着他的情形,他几乎能感到她剧烈的心跳。

她也许是故意地以胸部紧压他的腰部,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只不过小唐绝不想入非非,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江荪出了“一瓢山庄”十余里,见到谈天仪。

谈天仪是谭起风的高足,也可以说是唯一的门下,特别受钟爱,也就倾囊相授。

加之谈天仪人品也不错,江欢也喜欢他。

财多无子和艺高无徒的情况差不多,也算是人生一大不幸,江欢希望谈天仪能变成他的孙女婿。

江荪的意下如何呢?

她并不排斥谈天仪,只不过就缺乏那种非他不可的强烈意识。

“江姑娘怎么一个人在‘—瓢山庄’附近?”

“我想进去看看。”

“千万别莽撞!去不得的。”

“谈天仪,我说我刚才进去过,你信不信?”

“这……。”谈天仪道;“我不大相信!”

“不信就算了!你追上下辛南星和洪天娇没有?”

“没有,一个也未追上。”

“有没有遇上谭起凤和石绵绵?”

“也没有。”

“如果你遇上燕氏兄妹,能不能大义灭亲把他们生擒回帮?”

“能!帮主至上,个人的事要摆在—边。”

“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谈天仪越是献殷勤,江荪就越是别扭,结果她偷偷地和他分了手。谈天仪第二天一早醒来,就想为她端洗脸水,侍候早餐,结果叫了半天门没有动静,由窗中进入,才发现她已经走了。

她随身携带的包袱也不见了,自是不辞而别。

谈天仪有一份自负,像他这条件的武林年轻人太少了,江荪要找个对象,到哪里去找?所以他不信江荪会不告而别。

他搜索这房间和床上枕下,就在枕下捡到—颗男人的琵琶扣子,女人的似乎没有这么大,而且女人的必是颜色鲜艳的,甚至可以看出,这是内衣上的扣子。

“这到底是别的客人留下来的,抑是江荪失落的,如果是江荪的,哪来的男人扣子?”

就在这时,背后衣袂声传来,谈天仪急转身,发现竟是江荪,道:“姑娘去而复返?”

“不错。”

“姑娘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使我十分焦急!”

“多谢!拿来!”

“什……什么拿来?”

“琵琶扣子。”

“这扣子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

“姑娘怎会有男人的扣子的?”

“少罗嗦!拿来。”

谈天仪不免怀疑,一气之下,把扣子丢在床上,回到他自己的屋中去了。江荪捡起扣子,看了一下,收藏起来,哼了一声找谈天仪,而他已经走了,立刻追出镇外。

原来这个扣子是唐耕心的,不久前二人在床上密接,她扯下他内衣上一个扣子,算是纪念。这扣子既是这样得来的,自然地十分珍贵了。

在郊外她追上了谈天仪,她道:“谈天仪,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你没有礼貌!”

“你是谁呀?”

“不要管我是谁,你对我要客气点!”

谈天仪冷笑不答,扭身就走。

江荪道:“你冷笑什么?”

谈天仪不出声,江荪厉声道:“说!你冷笑什么?”

“你真想知道?”

“当然!”

“古人说过‘窃国者侯,窃钩者诛’的话对不?”

“不错!”

“不知窃帮者应该何罪?”

江荪一字字地道;“谈天仪,原来你有叛意!”

“这不是叛,这是明辨是非。你爷爷代人托管‘人间天上’,那也算是一份知遇之情,结果竟然食言而肥,霸占而不让出,你说,是谁叛逆?谁是叛逆?”

江荪撤刀攻了上去。

谈天仪只好接着,虽然江欢的武功了得,甚至连谭起风也学过他几招武功,这并不代表谭的武功就远不如他。

谭起风的武学如无特殊之处,哪会在武林造成这等气候?

江荪以为绝对可以在五十招内击败他,自是轻估。

结果六十招也仅是走了点下风,直到第八十招,谈天仪才显示明显的不支。

“谈天仪,你说,你是不是叛了本帮?”

“帮主是家师,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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