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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包,两人出了门。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了早餐,直到把金知行送进幼儿园,出铁门的那一瞬,他才觉得他终於满血满魔复活了。
晚上回到家里,保姆已经到了。进屋就闻到饭菜的香味,金逸希本来将要面对儿子的萎靡精神状态恢复不了不少。吃饭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保姆开了门,金逸希瞧见乔年犹犹豫豫地进来。
看到金逸希,脆生生地叫了声金叔叔,然後视线就紧盯著金知行,那神情好像生怕金知行突然就扑上去要咬他似的。
金知行顾著吃饭,根本没理会他。
乔知行进门说:“吃饭呢?”
金逸希“嗯”了声,问,“吃过了没,没吃就在这里吃点吧?”
“吃过了。”乔知行客气地说,拉过自己的儿子,“小年明天要送到他爷爷家了,他非要过来跟你说再见,我们就过来了。”
见乔年这麽记挂自己,金逸希心下挺高兴,嘴里问,“怎麽要去爷爷家?”
“我後天就要去出差了,为期一个月,没人照顾他,只能送到我爸那儿去了。本来打算让我爸过来,但是我妈还要人照顾,也不方便,只能送过去了。”
乔知行家里的情况,金逸希清楚。他点点头,说,“那孩子不还得上学吗?”
“幼儿园嘛,一个月不去也没关系,不用赶课程。”乔知行说,“你们既然还在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小年,跟金叔叔和弟弟再见。”
金逸希也摆摆手,跟乔年拜拜,眼瞅著他们都到了门口,突然叫住了他们。
“小年!”
乔家父子俩回过头,听到金逸希吞吞吐吐地说,“要不你就在叔叔家里住著,这样每天可以去幼儿园,而且还可以跟弟弟一起玩,做个伴儿?”
闻言乔年紧张兮兮地去看金知行,金知行眉毛都倒竖起来了,使劲地瞪他。乔知行笑了下,“不麻烦了,孩子送回老家也好,我爸妈也挺挂念他。”
“你爸妈怕是也不方便照顾他吧,还是留下来吧,我这儿挺方便,照顾孩子还有保姆。”金逸希坚持道。
“真的不用,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这不是邻居吗,邻里邻舍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麻烦什麽?”金逸希除了说两人是邻居关系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的套近乎了。
乔知行大概是念及乔家父母确实不方便照顾孩子,迟疑下来。
金逸希连忙上前拉住乔年,说:“都说是邻居了,这点忙该帮,回头等我出差了,孩子还得麻烦你照顾呢!”
话是这麽说,真要他出差了,照顾金知行的人一抓一大把,哪还用的著乔知行呢?乔知行更加犹豫,过了会儿,才说:“我回去问问孩子的意见。”
“回去问什麽啊,就这儿说吧,小年,你怎麽想的,跟叔叔说。”金逸希去看乔年,乔年显然比他爸爸还要困惑,踌躇半晌後才说:“爸爸,我不回爷爷那儿,爷爷要是照顾我了,奶奶就没人照顾了。”
乔知行哑了,金逸希也愣住了。
、第四章 骗子(一)
乔知行两次主动来他家,金逸希就觉得有戏了,现下他连儿子都托给自己了,更是觉得胜利在望。
本来还以为乔年也跟金知行一样费心费力,没想到照顾了两天,发现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操心,乖巧又聪明。更绝的是,明明起初金知行还视他如劲敌,没想到转眼几天的功夫,金知行就被他讨好的跟著他屁股後面跑,“哥哥,哥哥”的叫。
金知行有了玩伴,金逸希更是省了不少心。
只是省心也不过一个月,悲剧就发生了。
这天,两个小家夥一起玩得挺高兴,可不知怎麽的,两人吵了起来,吵起来一般都是乔年让著金知行,谁让他是做哥哥的。可金知行还是不乐意,猛地一推,乔年就把推下了楼梯。金逸希买的这房是复式的,楼梯不高,可也不矮,乔年被推下来,头都摔破了,立马晕了过去,惊得保姆大叫,“不得了不得了!”
乔知行明天就要回来了,金逸希本来还想著这次交个好差,让乔知行对自己的好感再增加两分,为日後追回他奠定基础,哪知道晚节不保,在最後关头出现这种事情。
抱著乔年到医院,金逸希难得心急如焚。推进急诊,不过一会儿,护士出来说失血过多要输血,金逸希想都没想,“我去。”
护士瞧他,问:“你是病人的爸爸?”
“是。”
金逸希没想到儿子就这麽认了。
从抽血室出来後,焦灼的心情平复一些,他等待著乔年健健康康地出来,至少不要有什麽生命危险。坐了一刻锺,手机响起来,是乔知行的,他每晚都会问乔年的情况,今天照例。
金逸希深呼吸了一口气,首先开了口,说:“乔年出事了,从楼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
乔知行几乎立刻问道,“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与此同时,金逸希听见护士的声音,“乔年的家属在吗?”
“我在。”
乔知行来得很快,金逸希连诧异的时间都没有,乔知行就被护士叫到了抽血室。
诊断的结果是失血过多,轻微脑震荡,没有其他大问题,在医院休息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住院的几天,金逸希因为工作繁忙,没有去看他。倒是保姆带著金知行去过,还送了补汤。
金逸希打算在LA开分公司,最近忙於应酬。这天请客喝酒,推杯换盏,不知觉就喝多了。蒋欣送他回家,才进小区门,金逸希就下车了,说自己能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他进了对面的那栋楼。
乔知行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就袭面而来。见是金逸希,便问:“你怎麽来了。”
金逸希有些站不稳似的靠在门边,他突然一笑,一副痞痞的样子。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乔知行的脸颊,却被躲开了。
被拒绝总是有些尴尬,金逸希自嘲地笑了两声,因为醉酒嗓子干哑得跟鸭子样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还有想问你一件事儿。”
乔知行闻言,让开了身子,“进来说吧。”
金逸希还是第一次到他家来,进门连鞋都没换,踉踉跄跄地走进去,环视了下四周,“这麽小啊,你们俩怎麽住?”
面积大概也就六十平方,而且被隔成两居室,客厅当然有点小。但是收拾得还算整洁,金逸希“啧啧”了两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还打了个酒嗝。
他说有话要问,可是半晌都没有出声。他有些不太舒服地把头埋在手掌中,乔知行站在一旁这麽看著他。
“要不,你喝点什麽吧?”乔知行首先打破了这片莫名的沈默。
金逸希抬头,张了张嘴,最後动了下喉结,像是把话又吞了回去,他缓慢地点点头,“好。”
乔知行拿出一杯酸奶时,金逸希讪笑了下,“现在就一杯酸奶了?”
“只有这个了,将就下吧。”乔知行递给他,然後在对面坐了下来。
“那还是来杯白开水吧,口渴。”
才坐下的乔知行不得不又起身,倒了杯白开水推给他。
水刚进喉咙,一间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乔年还未睡醒的懒懒的声音响起来,“爸爸,我要喝水。”
乔知行回头说:“小年自己去倒。”
金逸希坐的地方恰好背对著那间卧室,乔年没有看见他。啪嗒啪嗒地去厨房倒了水,然後回到卧室又关上了门。
一杯水喝得索然无味。对面的乔知行终於问:“你到底有什麽话要问?”
金逸希抬头看他,那张脸依旧熟悉,那眉目还是俊朗如初,甚至岁月都没有留下痕迹似的。可是有那麽一瞬,因为恍惚又觉得陌生无比。他坐直了身体,不耐烦地松开了如同束缚一样的领带,他还是哑著嗓子,刺啦啦地问:“乔年是不是你的孩子?”
那间卧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乔知行慌忙地看过去,乔年站在门口,说:“爸爸,你怎麽还不睡。”这次显然是清醒了,在担心自己的父亲。
“我马上就睡,你先睡吧。”
酒精还在金逸希的体内灼烧著他的理智,他一声大吼,“回答我!”
乔年被惊得呆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是金逸希,於是叫了声,“金叔叔。”
乔知行说:“赶紧进去睡,没事的,你叔叔喝多了酒,过会儿就好了。”
被打断了话的金逸希非常不耐地瞪著乔知行,声音压低了一些,还是问,“快回答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乔年乖顺听话地转身回房。乔知行也低声地回答了,“是。”
金逸希哈哈大笑出来。
当然是。
那天乔年要输血,他以为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想护士告诉他,检测的结果是,血型不符。当时金逸希并不在意,父子俩的血型不同这很正常,孩子的血型可能和母亲一样。然而等到乔知行赶来抽了血,护士说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乔年的血型和乔知行的相符。
这说明了什麽?
金逸希觉得好笑。
几年前竟然被乔知行骗了。
乔知行骗他说,是他醉酒搞大了女人的肚子,骗他说他要和女人结婚,要打掉孩子。金逸希一直以为乔知行是为他赎罪,是为了他扛起责任。但事实上──
他到头来没有打掉孩子。
金逸希一直自作多情地以为,乔知行还念两人的情分,所以留下了他的孩子。却不曾想,那孩子根本就是他乔知行的。
骗子!
让他戴绿帽子,到头来却不敢承认,将一切的责任都嫁祸到他的头上,然後又装作圣人一样地承担所有。
金逸希的嘴唇都哆嗦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指著乔知行的鼻子,“你他妈的骗我,我没想到你会这麽阴,这麽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我愧疚得要命,甚至觉得对不起你,几天几夜地睡不好觉,直到你回来,我以为我补救的机会到了,然而,到头来这些却都是你的谎言,你设的骗局!”
他愤懑地抡起拳头,乔知行却只是看他,没有任何言语,更没有躲避。
拳头紧紧地握著颤著,没有打出去,“你把我当个猴子一样耍。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我金逸希这麽多年,到底有什麽对不起你的,要让你这样对我?!啊?你倒是说啊?!”
乔知行依然沈默著。
此时他的沈默更像是热油一样淋在金逸希的怒火上。他大力地推了下乔知行,乔知行没有反抗地倒在了沙发上。
欺骗让金逸希出离的愤怒,愤怒到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住乔知行的衣领,另只手撕开了他了的睡衣。乔知行没料到他会这麽莽撞冲动,挣扎了两下,然而被金逸希紧紧地压著,无法挣脱。
“快放开我,疯子!”乔知行伸手握住了金逸希的手腕。两人的个头差不多,力度也差不了多少,因为被金逸希按在了身下,不好使力,但克制他的行动还是可以的。乔知行握的太紧,让金逸希的手腕生疼,可被阻止更让他气愤得无以复加。
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乔知行的身上,手上的力气大到直接甩开了乔知行的紧握,他不顾身下人的挣扎,一只腿抵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他恶狠狠地去扒乔知行的衣服,眼看著裤子快被褪掉,乔知行突然用力地挣开了。两人几乎是缠斗状的滚到了沙发下面的地板上。乔知行的眼睛都红了,他怒视著醉酒的金逸希,最後握紧拳头,打在了金逸希的脸上。
这一拳用了他全身的力气,金逸希吃痛地躲避,上身不稳地倒在了一旁。乔知行害怕他再次扑上来似的,立刻起身,站在了金逸希的两米开外。
“疯子!”乔知行看著捂著脸颊的金逸希,气息不稳地骂道。
胃部和脸颊都是热辣辣的痛,金逸希分明觉得有一处更加痛,痛得让他呼吸不畅,甚至窒息。
作家的话:
安已经不会写暧昧的小情愫了,於是直接下狠药,打算奔结局。。。
哎,口怜的小金,还没感受到温暖就被泼下一盆冷水
谢谢夜岚的礼物,谢谢大人们的票票
、第四章 骗子(二)
金逸希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两人在一起这麽多年,乔知行从来没骗过他,从来没有。那天得知乔知行和乔年的血型相符时,他一直告诫自己,也许是巧合,乔知行不会骗他。可是对乔知行的在乎让他没有办法再去面对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
他核实了。
核实的结果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想要报复乔知行,可到头来,只是想狠狠地侵犯乔知行,那是对他自尊的践踏,但更大的是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只是乔知行完完全全变了,他不但在五年前骗了他,也在此时此刻决绝地拒绝了他。
他骂他是疯子。
金逸希记得在他们俩人第一次分手後,他死乞白赖地去求和。他也强上了乔知行,乔知行虽然挣扎,但还是半推半就地成全了他。那时他还爱著他,而现在──
他完完全全不爱他了。
金逸希为自己几个月前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他以为他能够和乔知行破镜重圆,他能够让乔知行成为金知行的“妈妈”,能够再次拥有乔知行,但是两人之间的镜子除了一片刀刃一样尖利的碎片,其他的已经碎成了渣滓,根本不可能重圆。而那一片刀刃如今插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曾几何时,他作为花花大少时,曾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因为爱情受伤。甚至在乔知行提出分手去结婚出国时,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受伤。那时他觉得乔知行还是爱他的。可是现在,他金少受伤了,而且是遍体鳞伤。
金逸希呆坐在地上,他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敢抬头。他想再去说些什麽,可话像鱼骨卡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去。等到乔知行的脚步声离去,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时,他才低喃了三个字,声音很低,低到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醉醺醺的回到家里,金知行睡得正熟。一张嘟嘟小脸,五官七八分与他相似。金逸希摸摸他柔软的脑袋,最後叹了一口气,倒在了一旁。
他使劲地拉扯著已经松掉的领带,嘴里碎碎念著:“你妈妈不爱我了,他不会回来了,对不起,儿子……”闭上眼睛,窗外的天光照进来,照得他的眼角发亮。他伸手去抹,手却还是干燥的。
金逸希把金知行送回了金家,没有再回那个小区。文斐给他打电话那天,他准备出差去LA考察。
早些时候就跟文斐说过要追回乔知行,文斐也是支持的。文斐是金逸希的好友,好到两人穿过一条裤子。那时,文斐还开玩笑说,如果他不是直男的话,说不定就成了乔知行的情敌了。那时乔知行结婚,金逸希将实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文斐,文斐也觉得乔知行是对金逸希有情的,所以听到他要离开本市时,便第一时间给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