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罗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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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罗成重生-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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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未眠。天刚亮,秦琼便顶盔贯甲,全身披挂,单人独骑出了大营。

他暗自庆幸李密硬是留下了罗成守瓦岗,不然他此时定会跳出来阻止自己去犯险。

但想到这儿,又不免有些担心。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密硬留罗成,表面是仰仗他的本事,说什么要留着他镇守瓦岗,以防有人趁机偷袭。

但实际上却是对罗成极不信任,要留在身边儿,好时刻看着。

毕竟杨广派宇文成都去打北平府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到最后不了了之,但多少人明里暗里觉着,以罗成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若不煽动罗艺反了,才是有怪。

而罗艺若是扯起反旗,便又是个强劲的对手。

那么身在大魏的罗成,到底有何居心,谁也猜不明白。

所以秦琼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管李密有什么做得不对的,都让罗成先担待着,天大的事儿都等他回来再说。

罗成自然是一口应下,眼神极是认真,直看得表哥放了心,才反过来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吃药,感觉不舒服就及时叫军医,不准拖着,不准硬扛,不准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事儿。

秦琼想着他的三不准,嘴角不自觉勾了勾,披着晨晖继续往前走。

来到虎牢关护城河吊桥,直接表明身份,求见总兵尚师徒。

尚师徒一听他单枪匹马而来,思量一番,觉得若是不出去也显得太小气。便罩袍束带,提枪上马,出得城来。

通名寒暄过后,秦琼道:“久慕尚将军大名,也算是神交已久,可否撇开国事,你我找一处清静之地谈谈?”

尚师徒别的不说,孝母也是出了名了。对于这“塞专诸”的秦琼也确实有几分欣赏。如今他开了口,自己便顺水推舟,结识此等人物,也算不枉见一场。

当下两人骑了马,自虎牢关西北角,跑出去好几里地,秦琼才拨转马头,收缰下马。

尚师徒也扣镫下马,找棵小树拴了虎类豹。

二人席地而坐,秦琼道:“尚将军,如今天下污史横行,民不聊生,你这虎牢关下却是一片太平。将军对百姓的宽仁为怀,秦琼甘心佩服。”

尚师徒心道,客套话说得好听,说什么天下乱,敢情这还是劝降来了。

但他岂能如他所愿?当下冷冷道:“秦元帅过奖。在下食君之禄,终君之事而已,当不起元帅盛赞。至于天下,恕我没有那么大的心,管不了。元帅若是来劝降的,那我劝你还是省下唾沫养养神。”

秦琼心说这尚师徒还真是难说动。又这么灵通剔透,自己还没张嘴他便知道后面有什么话。罢了,还是第二条计策吧。

如此想着,秦琼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谈国事。听闻将军不仅用兵过人,而且武艺高强,咱俩上马对枪,比比枪法如何?”

尚师徒也有心探探秦琼的底,说了声“请”便认镫上马。

二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

尚师徒枪法虽强,但秦琼自罗成那里学来的罗家枪法也不弱。

何况他今日本就是揣着“劝降”或者“盗马”的目的而来,前者试探不成,他此时便只想着用虎类豹换程咬金回来再说。

所以,骗尚师徒下马才是关键,这马上对枪,秦琼并不求胜,只是见招拆招。七八个会合下来,竟是一招未攻。

尚师徒暗自佩服,又纳闷对方怎么不进攻,却见秦琼停枪扣马,道:“尚将军枪法果然精绝,秦琼佩服。只是身在沙场,马上功夫固然重要,步下功夫差了却也不行。我还想领教下将军步下技艺,不知将军可肯赏脸?”

尚师徒也没打过瘾,只觉得秦琼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却也不见他上真刀真枪,想着等下得激他一激。

两人拴好了马,秦琼解了瓦面金装锏,尚师徒提了十三节钢鞭,推让几下,秦琼便不再客气。

打了几十个会合,秦琼把家传的三十六手翻天锏变着花样使出来,手上不落下风,脚下却一个劲儿后退。尚师徒心中得意,不知不觉便被诱出去老远。

直到虎类豹出了尚师徒视野范围,秦琼才突然止步,双锏一并,交到左手,道:“尚将军果然好武艺。但我还有一手绝活儿,不知将军行不行?”

尚师徒道:“哦?说来听听。”

秦琼道:“兵法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战场之上,保命也算是个技能。不怕你笑话,我这手决计,叫做人飞。将军可以试着追追我。”

尚师徒听着好奇,示意秦琼表演一个看看,他也愿意试着追追看。

秦琼抱了抱拳,叉腰站好,抬腿往东飞跑,“嗖”得一下,如离弦之箭。

尚师徒拔脚便追,但秦琼这本就是当初在衙门办案时练出来的夜行术,江湖上会的人不少,官场上懂得的却不多。

尚师徒越落越远,跑得是气喘吁吁,道:“秦元帅别再飞了,一会儿马该丢了。”

话一出口,尚师徒才心道不好!回头遥遥一望,果然之前拴马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打了个呼哨,也没见虎类豹欢天喜地跑过来。

尚师徒当下脸一黑,道:“秦琼!我敬你是条汉子,才跟你比武较量,你却还干着这响马行当,叫人偷我的马,却是什么意思?”

秦琼此时背着身闭眼顺气。

他伤病未愈,跟尚师徒打了近百回合,又勉强提气跑出来这么远,胸中早就是一团戾气上窜下跳。

听尚师徒质问,这才回身一礼,道:“尚将军,秦琼得罪。只是将军昨日做擒之程咬金,乃我结拜兄弟,今日盗马,实是为救兄弟,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将军愿意,咱们阵前走马换将便是。”

尚师徒一听,气也消了大半。

甚至对秦琼又多了一分敬仰,想着这果真是个义薄云天之人,身为主帅,不矫作,为救兄弟不惜亲自犯险。盗了这稀世珍宝虎类豹,却也并不为之所动,二话不说就要换人。

真真是个英雄。

闲话少说,没了战马,尚师徒只好费劲跑回虎牢关,带出程咬金,换回虎类豹,此处省去不提。

只说程咬金回了营,想着秦二哥拿牲口换了他,哭笑不得,跑去大帐,本想笑骂一通,却发现秦琼脸色煞白坐在榻上,两名军医正手忙脚乱帮他施针。


 74第七十二章

却说尚师徒拿程咬金换回了虎类豹;虽然打心底里佩服秦琼的为人;但怎么说也是自己中了计;看着手下兵将闪闪烁烁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难免越想越窝火;寻思着等上阵定要给秦琼个好看。

哪知魏军屯兵在外,竟也不来叫阵。探马来报,总是说他们每日该操练操练;该吃饭吃饭,竟好似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瓦岗,过起日子来了。

尚师徒一阵纳罕;但又担心这别是秦琼的另一招怪计策,是以敌不动我不动。他还就不信,这魏军粮草有限,又急着去扬州,还能真的不动了不成?看谁耗得起谁。

其实何止他这边在暗自揣测?就连魏军营中也少人知道,主帅秦琼病情加重,正在抓紧调理。

秦琼不是莽撞的性子,懂得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休息个几天,一鼓作气拿下关,总好过病怏怏地出去,来回折腾,反而磨没了士气。

哪知就在魏军高挂免战牌的第五日,虎牢关来了个特殊的访客。

虹霓关总兵新文礼,听说西魏来打虎牢关,想着下一关就是自己的关口,故而借着拜访尚师徒的说法,特地来探探情况。

两人许久未见,摆了一桌好菜喝酒,这才聊起来尚师徒抓了混世魔王程咬金,却被秦琼使计盗马,把人换了回去。

新文礼笑道:“早听闻瓦岗这一众人格外狡猾,没想到就连尚将军都栽在了他们的手里。我倒想见识见识。尚将军如不嫌弃,明日我便与他们亮队一战。”

尚师徒也被这连续几天的僵持搞得一肚子火没出撒,当下起身行了个礼,道:“如此甚好。我亲自给新将军擂鼓助阵,就瞧你大枪一战,扎他们个落花流水了。”

次日一早,手下来报,说虎牢关城门大开,尚师徒带着人马撞出来了。

秦琼手中药碗刚端起来,烫得无法下口,索性往桌上一放也不再看一眼,命裴元庆和程咬金为先锋,点两千兵马,亮队迎敌。

鼓响三通,新文理抬腿摘枪,一拱裆就蹿了出去。

西魏众将一看,只见对面出阵的这人身高顶丈,宽肩膀,大肚囊,紫金盔甲,皂罗征袍,掌中一条黑缨枪,扁枪尖子足有一个巴掌宽。如此人高马大,枪沉力猛,秦琼却没想出来这该是哪一个。

程咬金道:“管他哪一个,待我一斧子给他砍下马来。”他之前被抓,心里也窝着火,正想好好打一架好挽回来面子。此时小腿一夹,便贯马而出。到了阵前,哈哈大笑道:“来将通名!”

新文礼看他样貌和兵器,便知道这就是尚师徒说的程咬金了,心知他不过三斧子半,不是自己对手,便仰面傲然道:“虹霓关总兵,八马将新文礼!”

他声如洪钟,秦琼和徐懋功离得虽远,倒也听得清楚。交换个眼神,意思是说他不是在虹霓关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想着程咬金不一定是他对手,秦琼命裴元庆好生观察他的枪法路数,随时准备着补上去援助。一边又命人擂起金鼓,给程咬金助阵。

程咬金还是先声夺人,一拱裆,搬斧头,献斧纂,迎面就是一斧。

新文理不慌不忙,大枪一合,打上斧纂。

程咬金再劈脑袋、削手、抹马,招招全力以赴,却都被新文礼从容应过。

原来尚师徒早跟新文礼交代过,是以这程咬金的怪招数,新文礼也是心知肚明。

程咬金看势不好,心道秦二哥费劲换我回来,我总不能再被抓过去,是以也不逞强,掰马就往回撤。

新文礼哪里肯放?马肚子一夹,竟然生生拦住了他的退路。程咬金归不得队,略一沉思,只得往西跑去。

这边秦琼一声令下,裴元庆拱马而出。

被李元霸砸垮了腰的蹄血玉狮子早换成了一匹斑点疙瘩虎,长得凶不说,跑起来也是快如闪电。再看手中,一对梅花亮银锤也换成了飞龙夺命锤,看起来比原先更沉了几分。

原来这裴元庆自从败给了李元霸,跑回山里找师傅再练武艺,养了马换了锤,本是为着再遇李元霸时好用来雪耻。却不想用在今天这场合。

新文礼紧紧追着程咬金,忽闻北边一阵马走銮铃响。

扭头一看,原来是敌营中又跑出来一个面若桃花的小将,年纪虽不大,手里挥着的一对硕大银锤却分量绝对不轻。

新文礼猜也猜到这便是接了李元霸三锤的小将裴元庆了,当下心中也不敢小觑,正寻思着要不要掰马撤回军中再说,却见那斑点疙瘩虎已经跑至跟前。

新文礼单手握紧铁过梁,侧身摔杆一枪,就奔裴元庆胸前扎来。

裴元庆冷笑一声,不歪身,不拨马,只把左右双锤一分,再“啪嗒”一合,声响不大,却是把枪尖牢牢锁在了中间。

新文礼压枪后把,全力往回一抽,哪知那枪竟是纹丝不动。

裴元庆笑道:“挣不开,挣不开!”

新文礼汗已经下来了。不待反应过来,就觉得对面一股大力推来,枪身一晃,刚勉力抓稳,就见一堆大锤奔头顶下来。

他赶忙将枪梢往上一举,只听“当”的一声。新文礼心道不好,只觉着浑身的力气被压散了,胸口一滞便摔下马来。

再说两军阵前。

三将跑出去老远,尚师徒把鼓锤往兵士手里一塞,道:“给我擂鼓!”

他贯马而出,死死盯着秦琼,意思是要分个高下出来。

秦琼伤病未愈,本不该逞强出马,但此时两名先锋都去对付新文礼,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把“令”字旗交与军师徐懋功,秦琼提了虎头錾金枪,马背上挂着瓦面金装锏,两腿一夹,贯马而出。

鼓响三通,两马相遇,尚师徒大喊一声:“看枪!”这枪便到了。

秦琼枪身打横,向下一压。尚师徒把枪撤回,掉纂再打。

二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

几个会合下来,尚师徒便发现这秦琼气不足手不稳,全不似当天盗马时的凌厉干脆。是以他手上加力,攻势更猛。

秦琼暗道不好,这分明是被敌人看出了弱势。看来还是得用提前安排的招数,就是不知道这尚师徒能不能二回上当。

两枪相击,秦琼回枪时虚晃一招,尚师徒下意识躲闪。

秦琼得了空子,回马便往东跑。

尚师徒紧追不舍,大声道:“秦琼,你想故技重施,再夺我虎类豹,也太小瞧了我。但凡你敢拨转马头,我要是不拿这金锁提炉枪斩你于马下,我就不叫尚师徒!”

秦琼本来就担心盗马之计不行,这尚师徒再实诚,也不能连着两回往一个坑儿里去跳。

这又看他放狠话,更是不敢把他往侯君集埋伏的地方引,只一个劲儿往东跑。

跑出二十多里,眼前是个山坡,秦琼催马顺着小路上了山。

他自己汗水涔涔,胯|下黄膘也是气喘吁吁。毕竟一般来说,马的寿命不过三十左右,而黄膘已经二十六七岁,如此全速奔跑,还要上山,难免体力不支。

尚师徒骑着虎类豹就跟在后面,秦琼只能心一横,一鞭抽在黄膘马屁|股上,催马疾走。

顺着山道走了几里,入耳的哗哗流水声让秦琼心里一惊。走近了一看,果然,眼前是一道由南到北的山涧,浊浪翻腾,水深莫测。

听后边的马蹄声,尚师徒就在箭远。

秦琼顾不得那许多,虎头錾金枪攥在右手,打马找着最窄的地方,双脚点镫,啪啪一磕马腹,示意黄骠往过跳。

黄骠意会,后退十多步,往前飞奔起来。

到得崖边,秦琼往上一提缰,黄膘便向着对岸跃起来。

然而黄膘虽心气儿极高,毕竟是力不从心,前腿搭上了对面的岩石,后腿却悬了空。

眼看着就要坠崖,秦琼长身一起,枪尖往前稳稳扎进石头缝里,两手撑杆,顺势一悠,跳上涧沿。

回头看,黄膘已经落下山涧,秦琼手往前探,大喊一声“黄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尚师徒此时已经到了对岸,眼看着秦琼险险地跳过山涧,马落山崖,虎目含泪。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大喊一声道:“秦琼,你再不跑,我可来了!”

秦琼抽出虎头錾金枪,却惊觉手感不对,低头一看,这枪尖竟然留在了石头缝儿里,自虎头处齐齐断掉。

好在双锏还在身边,秦琼深吸一口气,使出夜行术,飞速往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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