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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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之以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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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个妙计,戚昭之都不得不拜服。利用了以宁对同类之间的这点心理,等着他去自投罗网。
看以宁固执的对他说‘要救她’时,戚昭之就知道,任何人都不能打消以宁心理的那个要救人的念头。
逃也似的出来,以宁一声不吭的跟着他走,一路上都想着自己的处境和身份。
和戚昭之关系逐渐好起来以后,以宁就时常忽略了这个问题。偶尔想起的时候会有一点难过,但戚昭之刚才亲口说出来,要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以宁听了只觉得他在拿一把刀戳自己。
宋懿说,既然他喜欢你,你们两个就该是平等的了,别再让他骑到你头上!
可是,始终他们都不可能站在同一位置。戚昭之是高高在上的施与者,是强盗。而他就是他养的一只宠物而已,如果他不会说话不会思考,那就跟戚昭之养一条狗一条猫没多大区别。
“走快点,要下雨了。”戚昭之看他心不在焉,扯扯他的手臂催促。
以宁木然的抬头看一眼天上,果然大多大多的黑云往这边移动。
母亲说,雨水落到大海里和海水融成一体,等到出太阳的时候,太阳又会把海水晒干,干了的海水变成小小的颗粒,飘到很远的地方又变成云。
那么它们会不会是海上的水变成小颗粒飘过来的呢?以宁望着天空像。一滴雨水恰好打在脸上,真的下雨了。
戚昭之也感觉到雨落下来了,打在手背上,回头对以宁说:“再不走快点,我们就要变落汤鸡了。”
“落汤鸡是什么?”以宁失神的问,他就要变落汤鸡。他想让雨水在自己身上淌过,他就可以尝尝味道,如果是咸咸的,那一定是海边飘过来的。
戚昭之哪来的时间跟他解释?雨滴越来越密,在空中织出一个大网,将人笼罩。戚昭之拉着以宁跑。
以宁边跑便抬头让与落到自己脸上,然后伸出舌头尝了尝,果然是咸咸的。
回到戚府,两人都湿透了,走回锦墨园,立刻吩咐两个丫头去打些热水来,要洗个热水澡才好。
戚昭之湿着一身,拿了一快干帕子,替以宁擦去脸上的水,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动作一滞,“你哭了?”
以宁任由戚昭之摆弄,听到他这个问题,也愣了愣,揉着自己的眼,说:“不知道。”



 、第四十六章

一个响亮的喷嚏从某人嘴里发出。
那次淋雨回来,以宁便感冒上了,喷嚏不停地打,鼻尖红红的,清浊的鼻涕流出来,又嘶溜一声被他吸回去。
戚昭之无意间看到这幕,眉梢不停的抖动,放下手里头的事,起身去找了一块帕子给他,“擦擦。”
以宁不愿意喝药,看到散发着难闻气味的黑色汁水就皱眉,戚昭之哄他喝了一口,当场就给吐了,还说,他不是人类,这种东西不能吃,会把他毒死!纯粹的借口!戚昭之沉着脸跟他说,为什么我们的饭菜你可以吃,糖你也可以吃,药就不能吃了么?以宁说,这个不能比,不吃饭他会饿死,他为了不被饿死才吃饭的。戚昭之哦道,以后你就吃饭罢,零食便不要吃了。以宁不说话了,戚昭之又把药递给他,他便紧紧抿着嘴巴。戚昭之拿他没辙,喝药之事便不了了之。
“劝你喝药你不喝,这样拖着舒服么?”好几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好转。
以宁拿着帕子擦掉鼻涕,耸耸鼻子道:“反正我是不会喝的。”鼻子尖通红,声音都走样了,还是坚持不喝药。
戚昭之站在他面前,看他通红的鼻子,那手指弹了一弹,道:“过几天感冒还不好,就由不得你了。”灌也要给你灌下去。
以宁摸着被弹的鼻尖,瞪了戚昭之眼道:“你不讲道理!”
“跟你讲道理,就跟对牛弹琴一样。”
“你骂我是牛,你才是牛呢!”以宁愤愤然的说,又打了一个喷嚏。
“只是比喻而已。你见过牛么,它们可比你听话勤快多了,把你比作牛,牛更委屈吧。”戚昭之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看到他气鼓鼓的脸颊,忍不住用手捏了一捏,馒头一样的软绵有弹性。
“你去找一头牛好了,别来找我!快让我回去罢!”以宁拍开戚昭之的手,大声说道。既然他没那么好,又圈着他干什么!
“你人感冒了,精神劲儿倒没减。起来,今天去南记。”戚昭之喊他从凳子上起身,现在每天外出都要把以宁带着,留在府里让下人看着都不放心。一个不留神让他从府里溜去找那个同类。
“又要谈生意啊!”以宁跟着他走出房门,抱怨道。
“你待在锦墨园无聊,带你出去还不喜欢么。”戚昭之边走边回头看他。
以宁说:“不是不喜欢,只是每一次都是去看你们谈生意,没有意思。”
“你可以认真听,学着点。”戚昭之等他走上前和自己并排。
“我不是做生意的,学着有什么用?”以宁说,主动把手让戚昭之牵着。
“不是让你学做生意,你就不能学着点人的聪明?”戚昭之斜眼看他。
以宁哼唧一声,把头转过去,看府里的假山。
戚府的大老板又带着他家的宠物上街了。临安的市民逐渐习惯,遇到这两人也只是瞟一眼就过去了,没有才见到时的惊奇。他们平民百姓的也不敢去打以宁的主意,顶多几个被他容貌吸引的公子哥儿在暗处露出垂涎的笑,却不敢下手。与戚府为敌,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南记是临安一个老字号,经营不下去,想要转手。戚昭之去的时候,孙悦和其他几个人已经到齐了,看到他还把以宁带了过来,南记老板忙着又加了一个座位。
他们谈他们的,以宁坐在一边研究哪种糖果好吃,戚昭之也只是坐在一边听,不怎么说话,偶尔插一句,总是戳中关键。
事情快到尾声,戚昭之侧头看一眼无所事事的以宁,扣扣桌子道:“我还有些急事,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你们做主就是。”他对孙悦一行说。
带着以宁走出南记。南记在一个不怎么宽的小巷里,三四条小道穿梭在巷子深处,小巷两边摆的摊儿都只卖一些小物件,还几个卖蝈蝈的,用草编的小笼子把它们装起来,挂在架子上,蝈蝈们在里面发出叫声,给小巷添了不少热闹。
“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以宁睁开戚昭之的手,跑到那一串的小笼子边,抽出其中一个,拎道眼前打量。
戚昭之跟过来,跟过来,道:“蝈蝈,会唱歌呢。”
小贩看到以宁便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小公子要买一个吧?”
以宁左手提着小笼子,右手伸出一根小指头往里面捣腾,恰好碰到里面的家伙,惹来一阵弹跳。
“公子,您小心点,别弄着它。”小贩担心以宁把蝈蝈弄死,可是,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直说:你不买就放下,别弄坏了!
戚昭之看以宁对着那个笼子很是专心,便低头往腰间的钱袋里找铜板,交给小贩。回头一看,以宁已经不见了,地上躺着一个破了的草笼,里面的蝈蝈不见踪影。
“以宁!”才一眨眼的功夫,他跑哪儿去了?戚昭之大声的喊着。
视线扫过巷子周围的几条小道,好像有一道人影在拐弯出晃过,戚昭之赶忙钻进那条小道,跑到拐弯处,头砰的一下炸开了。
从来不知道临安深处又如此复杂的地方,错综复杂的小巷一条连着一条,他根本不知道以宁窜到了哪一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戚昭之凭直觉选了一条道,边走边喊以宁的名字。
以宁追着那只蝈蝈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直到蝈蝈跳进一堆草丛,再也找不着了,他才想起戚昭之没有跟过来!也有些慌了,对着空空荡荡的小巷喊了几声,不见答应,只好自己沿路返回去。
可是,往回走了几步,面前好几条岔道出现,完全把他搞糊涂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最后一咬牙,闭着眼睛选了一条往前走。
两人都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打转,谁也没有找到谁。
戚昭之走出小巷,急急忙忙赶回戚府,派了许多人出来,暗地里寻找,不敢惊动任何一个百姓,就怕有图谋者得知这个消息,也出来寻找。
以宁和戚昭之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戚昭之从小巷出来到了是临安的北街,而以宁却顺着小道钻到了另一条街上。
以宁不敢再大街上露面,没有戚昭之在一旁,心里就没底儿,忧心被人会把他抓走。藏在暗处伸长脖子看了看这条街道,似乎有点熟悉感,好像戚昭之带他来过。再往远一点看,以宁皱了皱眉,那座房子不就是徐启的戏院么?他印象很深。
那天在戏院里头发生的事情又在以宁脑中重演了一遍,他想起自己还说过,一定要把同类从徐启手里救出来!
以宁蠢蠢欲动,戚昭之看他看的紧,一直没有机会逃开他。今天如果幸运的话,他可以接近那座戏院打探打探。
戚昭之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处境。
以宁至今还记着这句话,伤心过后,再也没有向戚昭之提出,要他救自己同类的事情。
他都那样说了,以宁就只好靠自己。
偷偷在人家晾衣服的竿子上扯了一块布料,从头到脚的罩住,低着头,只留出一对灵活的眼睛四处转着。
正准备溜过街道,身上的布料就被一个人扯住。
池安烈回了一趟京城,刚赶回临安不久,在街上晃荡着,却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小巷里张望,想也没想就把他揪住了。
以宁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等着后面的人动作,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还没开始行动就被揪住了。
池安烈放开他,唰的打开折扇,轻摇着道:“想不到临安的秩序这样差,光天白日的让我逮着一只耗子。还不把你身上的破布扯了,等着大爷我亲自动手呢?”
耗子?以宁冒出一个问号,但双手仍死揪着布料,不可以松手,让他发现自己的模样的话,一定会惹来麻烦。
以宁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安驰烈已经走到他正面,用折扇挑着他的下巴,道:“抬起头来给大爷看看,敢偷东西胆子……”看到一双蔚蓝的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安驰烈讲话都磕巴。
“我没有偷东西。”以宁转头撇开他的扇子,安驰烈反应过来,又把他的脑袋用扇子挑回来,道:“你身上这块布不是偷的是哪来的?”
“你怎么知道?”以宁睁大眼。
安驰烈轻嗤一声:“我自然是看到了。”
“可是,我……”
“你是把它送回去呢,还是让我把你送去衙门坐几天,看你偷东西脸不红心不跳的,是惯犯吧!”
“我不能还回去。”以宁说。
“你还想让我动手呢。”安驰烈收了扇子插在腰间,腾出双手去扯他身上的布料。
以宁蹲在地上使劲护着道:“不要!求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你这样藏着掖着,莫非还有更见不得人的事?”
布料被扯掉,以宁只好放弃,蹲着身体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头,装鸵鸟。
安驰烈也愣了,散在地上的金色头发,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空气凝固,以宁埋头不说话,要是戚昭之在就好了,他就不会被这个人欺负!
半晌,安驰烈拿着扇子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傻愣道:“宋懿说的那个家伙就是你吧?戚昭之呢?”



 、第四十七章

池安烈回临安时经过阡陌,顺道听宋懿讲了戚昭之的事情,这才隐约猜到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戚昭之手里的那条人鱼。
以宁的脑袋也不是每个时刻都迷糊,听到这人提起戚昭之,而且语气很是惊讶,并没有恶意。脑筋一转很快就明白了,这人和戚昭之认识,两人关系也许不错,说不定他可以帮自己呢。于是大大方方的抬起头,从地上站起来,蓝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安驰烈,说道:“我和他走散了。”
安驰烈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带着审视意味的打量了以宁一番,道:“既然是这样,我送你回去。”
自己率先走了几步,却不见以宁跟上来,安驰烈又折回原地,却见以宁一脸犹豫,吞吞吐吐的表情,偏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我先不回去,住在你那里好不好?”以宁眨眼,期待的看着他。
安驰烈扑腾着折扇,语调一提:“这是为什么,他满大街的在找你呢!”
以宁不敢正视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到安驰烈手里的扇面上,道:“就是不想回去,我爱有事情要做,做完了再回去。”全完不担心戚昭之找不到他之后会很焦急。
安驰烈见他固执的小模样,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行,那我派人通知他,你在我家成么?省得他满地儿找你。”
以宁扯住他的衣袖直摇头,“请你不要告诉他。”在没有把同类救出来之前,他不想回到戚府。
安驰烈啧一声,问他为什么。以宁跟他回到安家大宅,才慢慢的把自己要救同类,而戚昭之不允许,还把他天天困在身边,让他没有一点接近同类的机会。
说完后,以宁才好奇的问:“你和戚昭之是什么关系?”
安驰烈目光悠远,斟酌良久才慢慢道出一个成语,狐朋狗友。
以宁似懂非懂,独自揣摩这个词语的意思之时,安驰烈说道:“不如我帮你一把,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他突然就对这件事情有了兴趣,趁着还有几天的逍遥日子,他就陪他玩玩。
安驰烈这话讲得太客气,以宁诚惶诚恐的坐在凳子上,比着手指道:“这个,我,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跟你说。”
此时的戚府可以说得上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几天过去了,以宁还是没有想到办法,却到了那条美人鱼上场表演的日子。以宁跟安驰烈提出过去看看,安驰烈欣然答应。
乔装一番,两人走进戏院,挤在一楼的人堆里等着美人鱼上场。这边戚昭之独自上了二楼雅间。
“那个人就是徐启,是个坏人。”以宁指着舞台前方的一个背影,小声的对安驰烈说。
以宁关注着徐启的动向,忽的,灵光一现,徐启在这儿,那么美人鱼呢?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以宁对安驰烈说。
安驰烈点点头,玩味的看着他除了戏院,不知他要干什么?
以宁掩低头上的帽子走出去,在戏院门口转了几圈,最后钻进一条小巷,偷偷摸摸地绕去戏院的后边。
安驰烈走出人群,从左侧的楼梯上去,经过某处雅间时,被一个声音叫住。
“你什么时候来的临安?”戚昭之在这里见到他很是意外。
安驰烈理了理袍子,在戚昭之对面坐下,径自到了一壶酒,不紧不慢道:“来了有几日,本想去找你但临时被事情绊住了脚。”安驰烈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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