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不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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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永不长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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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电转,庄周面上一点不显,道:“我哪里会知道。”

方应看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卷轴,递给庄周,“苏兄不妨自己看看,这可是藏得相当严实的哦。”

庄周接过卷轴,双手一拉,一幅画就映入他的目中。

霎时间,他就觉得被雷劈了一样,连苏梦枕的壳子都快没绷住。

这幅画画的极好,白愁飞的笔力又怎么会不好?

画里的人站在皑皑冰雪之中,发如流泉,白衣及地,身旁千树万树冷梅花开,他微微侧首回目,露出的半边脸上,一只微微上挑的眼里仿佛含着崇山峻岭,万丈深潭,孤寒凌郁,不可援兮。

不是苏梦枕又是谁?

‘主神,难道说,白愁飞那个任务,我不仅完成了,我还超额完成了?’庄周尽力维持一副冰山脸,内里却翻江倒海,一百个神兽呼啸而过,他甚至看到了狗血翻滚的未来。

‘没有。’

‘那这幅画是怎么回事?’

‘……’主神沉默一瞬,果断回答:‘不知道。’

……

“苏兄,怎么看?”方小侯爷依旧笑得很好看。

庄周淡定的合上卷轴,喝茶,半晌,对着方小侯爷的眼睛,认真的,吐字清晰的说道:“画的不错。”

似乎完全,一点点都没有发现,画的那个人就是他一样,

方应看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道:“苏兄可想起那个有趣的人是谁了么?”

庄周毫无压力的说道:“忘记了。”

“那么我们去看看如何?”方应看依旧不死心。

“金风细雨楼事务繁忙,苏某并没有小侯爷这种闲心。”庄周毫不犹豫的回答。

剧情开始这几天绝对不能出意外。

“小侯爷若为此事前来,苏某先行高退。”

 16八(补全)

少年人总是希望能够出去闯上一闯。

王小石本来是一个人走在去开封的路上。

和大多数少年人一样,他的心里有梦想,有激情。

但也不仅仅是这些。

他还有一种少女情怀般的浪漫。

这种浪漫也许并不多,但是有的时候却往往带来意料不到的结果。

因为这种浪漫,王小石慕名去了黄鹤楼。

也是因为这种浪漫,他多看了一眼,多听了一句。

于是他遇见了只望向天空的白愁飞,遇见了清丽脱俗的田纯,遇见了并不温柔的温柔。

他们约好一起去开封。

虽然最后田纯失踪,温柔出走,到达开封的只有他和白愁飞。

虽然开封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开封。他和白愁飞盘缠用尽,一个作了大夫,一个当街买起了书画。

但是他还是很快乐。

王小石的快乐其实很简单。

不像白愁飞。

王小石觉得从三天前开始白愁飞就很不开心,他的眉都快拧在一起了!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于是这天他早早离开药铺就去找了白愁飞。作为朋友,他总要问一问是什么让白愁飞这样烦恼。

王小石找到了白愁飞,他还没有开口问,就有一滴雨珠落在了他的头上。

开始下雨了。

雨下得很大,也很急,成千上万的雨珠忽然连成线,满眼望去,只觉得这天地都像是要合上了一般。

王小石和白愁飞连忙抱起书画,匆匆找了个地方避雨。

【那是一个废墟,前面有一条小道,一旁是枯竹苇塘,另一旁是民宅破居。】

王小石抹去发上的水珠,笑道:“这雨,下得可真大啊!”

白愁飞看了看天色,“这雨可得要下一阵子……”

忽然有四个人,冒雨从小道上跑了过来。

这本没什么,不过也是躲雨的人罢了。

如果白愁飞的脸色不是一下子就变了的话。

王小石不由得死死的盯住那四个人。

这四个人到这废墟入口停了一下,进来了两个人,另外两人守在外面探看。

王小石仔细地打量了这两个人。

一个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感受到他的目光,狠狠地往王小石和白愁飞这里横扫了一眼。

另一个人……

那人从进来就开始咳嗽,咳到他用来捂住嘴唇的白帕上都有了鲜血,才停止。

【他一步挨一步地向王小石和白愁飞走来,胸膛仍起伏不定,一双眼睛却像是废墟里的两朵寒焰。】

王小石立马就知道了他一定就是让白愁飞变了脸色的人。

这病公子挨到白愁飞面前,道:“好大的雨。”

白愁飞的神色平复的很快。如今已看不出一丝端倪。他道:“是好大的雨。”

王小石觉得有趣,也加了一句:“的确是好大的雨。”

那病公子似乎也觉得王小石接的很有意思,又说道:“好久不见。”

白愁飞回了一句:“是好久不见。”

王小石立马接道:“的确是好久不见。”

这三个人一说完,最开始是王小石,然后是白愁飞,最后是那病公子,这三个人终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愁飞看了一眼苏长青,有一种其实那些时光并没有流过的错觉。

【外面尽是雨声。

一位老婆婆,衣衫褴褛,白发满头,蹲在墙角,瑟瑟缩缩地大概在拾掇些别人废弃的破罐烂坛。】

王小石看得有些出神。

“你们说,在这样的雨天,是什么支撑着她出来的?”他轻声问了出来。

白愁飞嗤道:“那还能有什么支撑,无非是活着两个字。”

王小石又看向庄周。

青年公子顺着目光望进王小石的眼里,道:“也许是责任,也许是希望,也许是其他什么东西,总是有一个理由,让她还不能死,至于原因到底是什么?你又何必探究呢?’

他的目光,含了太多,让王小石有一瞬间以为他是在说他自己。

【此时一面崩败塌落的墙垣上,经过一只蚂蚁,那高大堂皇的汉子看它足足爬了半天,被外面刮进来的风吹着了也停,被外头卷进来的雨溅到也停,忍不住伸出食指,想把它一指捺死。

那病公子似乎看见了道:“茶花,你等不耐烦,也不必杀死它。它既没犯着你,又没挡着你,何苦要杀它?”

那高大威猛的人立即垂下了手,道:“是,公子。”

病公子脸上却出现一种似大人观察小孩子时候的有趣表情,问:“你怕花无错找不到‘古董’?”

那高大威猛的人不安地道:“我怕他会出事。”

脸有病容的公子望向被雨丝涂得一片黯灰的景物,双目又沁出了寒火,“花无错一向都很能干,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又转过脸去唤道:“沃夫子。”

那等在废墟口处看雨的两名汉子中,账房先生样的人转过身来,“是。”

病公子拿眼扫了扫那婆婆,沃夫子立即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了两锭银子,走到近前,要递向那老婆婆。那老婆子似乎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好事落在头上,不由得愣了,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她的手干枯,消瘦,就像是一直带着钩子的爪子带的一样,死死的攥住了沃夫子放着银子的手掌。

沃夫子抽出来,那手上却是多了一道血痕,他神色一动,没有说话,默默站在了那老婆子的身前。

就在这片刻间,另一个汉子忽然转过脸道:“他们来了。”

这个汉子一边脸白嫩一边脸焦黑,竟是传说中的阴阳脸!

雨中,如箭一般的俯首奔过来一个人。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茶花看过去,喜道:“花无错将古董擒回来了!”

原来古董不是古董,而是一个人!

他一进来就跪了下来,抬头看向那病公子道:“属下花无错,向楼主叩安。”庄周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淡淡地道:【“我已经一再吩咐过,这虚礼,谁也不要再行,你要是心里尊重,便不必在口头上奉承,楼子里全以平辈相称,更何况还在敌人重地!你难道忘了吗?”】花无错浑身打了一记激灵,道:“是!楼主。”这一下,白愁飞好不容易恢复的面色又一次变了,变得惊骇无比。

整个开封,有谁能称得上一声楼主?

苏长青?苏长青!

他早该知道。

王小石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病公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满脸病容、呛咳不已、瘦骨嶙峋、神色却森寒冷傲的人,竟然就是名动天下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一个这武林中的传奇到了神奇的人物。】许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那人抬头看向他们:“初次见面,我是苏梦枕。”

王小石微愣了一下,为什么又要说初次见面呢?但他还是回答了:“我叫王小石,小石头的小石。”

白愁飞却明白得很,怎么不是初次见面?

好久不见的只是白游今和苏长青。

他微微扬眉,柳眉如刀:“白愁飞。”

庄周收回目光,在心里长呼一口气,还好,看来不是他想的那般。

他抬手一指,指向古董道:“弄醒他。”【花无错双手疾戳,在那古董的背上点了几下,又迎脸掴他四、五记耳光,茶花在檐下水畦舀一把水,“霍”地泼在他的脸上。那人悠悠转醒。】庄周冷冷地瞧着他醒转。只觉得一点火星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肺腑中燃起,并不剧烈,但是足以让他感到烦闷,燥气。

他不喜欢背叛。

古董睁眼,看见面前站的苏梦枕,一双眸子恍如要吃人一般,忍不住抖了一抖,颤声道:“苏……楼主!”庄周冷冷看向他:“古董,你果然够胆色。”

“那一日,你也在那里,竟然还敢做出这等事情来。”古董神色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猛地摇头,眼中惧意更深,道:“公子明鉴,公子一向对属下行止,了如指掌,公子身边的六大亲信里,要算我的胆量最不行!”

“你不行么?”庄周神色里隐带一郁燥的寒傲,就像冰里的寒火一样,”你行的。我倒一向看走了眼。”王小石向白愁飞低声道:“你和他很熟么?”

白愁飞睨了他一眼:“初次见面。”

王小石并不明白白愁飞是什么意思,但大约应该是不熟的意思吧,他又道:“那他们‘金风细雨楼’内的纠葛,我们还是避一避的好。”白愁飞冷然道:“不必。”王小石想了一会,恍若大悟道:“也对,这苦水铺倒一向是‘六分半堂’的重地,苏公子在此处拿人,可以算是身入虎穴,若有什么事我们也可帮忙!”白愁飞没有搭理他。庄周沉声道:【“现在,沃夫子、师无愧、茶花、花无错和你,只差了一个杨无邪,五个人会齐来了,你来告诉我,我一向待你不薄,因何你脸也不翻就将六个分舵四百多人,全骨头不剩地卖给了‘六分半堂’?”古董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茶花在一旁冷笑道:“你没想到会给我们逮住罢?你以为躲在于‘苦水铺”里,就可以缩着头享尽富贵荣华?你既能把楼里千多人变成孤儿寡妇,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揪出来!”庄周道:“要不是花无错,我们也不知道‘六分半堂’在‘苦水铺’的实力,近半月来已转移阵地,驻在‘破板门’那地带。这次我们几个一起共过患难、创帮立道的人,一同出来,为的只是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这样做?!’”末一句如同霹雳雷霆。】

庄周看着古董,心里的暗火烧得更旺了,他尚且如此,若是真正苏梦枕又该是怎样的感受!

【茶花叱道:“说!”

他呼呼地又道:“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公子,对得起咱们!”

古董蓦地抬起头来,反问:“你真的要我说?”

茶花怒笑道:“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董毅然道:“好,我说。”

他一口把话说完:“你们就坏在要我说这一节上。”

他这句话一说完,场中便起了天动地的变化。

这变化之巨,连白愁飞和王小石在旁,也完全被震住。】

只除了庄周和师无愧。古董竟然倏地弹了起来。看他本来的样子,身上至少还有四、五处穴道被封闭,但他这一弹而起,却是蓄势已久。

他手中亮出一柄青刃。

青刃闪电般就要没入茶花腹中。

这青刃是由下搠上的。

若当真没入,只怕茶花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但是茶花还好好的活着。

 17九

一把雪亮的长刀从门口处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挡在茶花的身前。

师无愧!

‘砰’的一声,古董的匕首被劈出了手里,这个阴阳脸汉子的一击竟然凶猛如斯!

茶花缓过神来,怒吼一声,捞起匕首,欺身和古董缠斗在一起。

刹那间,花无错也动手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迅速俯身。

他身上事先藏有二十余种暗器,无不在尖端细细涂上了唐门至毒,再装已劲弩,如此俯身间恰如天女散花,银河倒卷,眨眼间汪着一团碧蓝,悉数送到庄周面前,若是寻常人,必是无法可避,也无处可避!

但庄周是何人?

漫不说他事先知道,便是他事先不知道,单凭苏梦枕这数年的武功也足以应对。

‘红袖梦枕第一刀’岂是虚名!

电光火石之间,他身上的白色长衣尽褪,扬手一包,便如一张巨大的渔网将那些暗器一一网尽!

只除了,他故意漏掉的一枚。

那一枚宛如绿豆大小的暗器正牢牢嵌在他的腿上!

庄周神色连变都没变,这比那日日夜夜如坠无间地狱的痛楚煎熬岂不是轻松地多?

沃夫子看见立马脚尖一动,要向庄周奔去,可惜他晚了一步。

那先前可怜无比的老婆子已然抬了手。

一件破衣迎向沃夫子。

那真是一件再破不已的衣服了,衣面上缝补着大大小小的补丁,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便是这件破衣被武林中人称之为无命天衣!

祁连山豆子婆婆的无命天衣!

这件天衣凶狠无比,沾上必全身溃烂而死!

沃夫子紧退,他像是一只羽毛一样,又快又轻的飘向苏梦枕。

没有什么比苏梦枕重要!

他前掠的身子忽然抖上一抖,几根纤细的,比女子的绣花针还要细的银针,钻进了他的脊背。

银针从哪里来?

难道是那豆子婆婆?

自然不是。

‘轰’一面土墙崩裂,从那里面一个人来。

发银针的人!

那是一个和尚,左手托一巴掌大的铜钵,颈上挂一串108颗念珠,身着华服锦衣。

他竟然在那土墙里埋伏了那么久!

沃夫子还是挡在了庄周的面前,护住了庄周。

以一敌二。

豆子婆婆,花无错。

师无愧则冲着那光头和尚去了。

庄周趁机掀起下摆,手中多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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