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钱说爱[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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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钱说爱[强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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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值得我信任!”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给他造成很大压力。”

文渊闭起眼,做几下深呼吸,不摊牌不行了,不是不可以隐忍,不是不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悬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单靠隐忍忽略,永远祛除不掉。

“古岳,去刘帆的家,我要见老公。”

文渊拿定主意,准备快刀斩乱麻,便如今晚打架一般,干净利落,彻底解决心腹大患。

 53决断

上海闸北区芷江中路附近,有一片老式居民区;低矮的圆型拱门入口;一排五、六层高的红砖小楼;污迹爬满楼身。楼道前横着又窄又长的排水沟槽,不时散发异味;不用说;必是和厨房、厕所之类的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文渊一个箭步飞快跨过;仿佛走得慢了;气味分子都要渗入衣料缝隙。

刘帆的经济条件不算差,地道白领一族,怎么会住在这个鬼地方?

古岳说:“这是他爷爷奶奶留给他的,父亲是上海知青;上山下乡时娶了当地最美的女人,于是落地生根,只叫儿子回上海。刘帆长得像母亲,从小到大不是被看成女孩就是误认为小白脸,其实他很爷们儿,能吃苦也肯吃苦,要强上进,对朋友也蛮讲义气,常常急人之难。”

文渊哼道:“这么夸他。”

“吃醋了?”古岳眉花眼笑。

“即使吃醋,也是因为江离。”文渊毫不客气,“你知道你泡到我的希望有多渺茫,我怎么可能再让插过刘帆的鸡巴插我?”

古岳霎时变色,一颗心凉了半截。

文渊徘徊一阵,觉得不便叩门惊扰病人,发短信叫江离出来一见,打发古岳、叶环、苏启回避。

“今晚爷和老公谈的是家务事。”他说,“尔等兜个风喝个茶什么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三人刚走,楼洞里现出一条颀长身影。江离缓缓走近,干净得连一颗痣都不生的脸庞带着疲倦之色,眸子里夹藏疑虑。

“渊渊……”

“嗯。”

“你怎么知道刘帆的住址?”

“问古岳要的,他们曾是一对。”

江离隐隐猜到了他的来意,轻轻蹙起眉头。文渊迈步向前,清亮的目光直视他的脸。江离眼神慌乱,不敢看他。

“找个隐蔽的地方。”文渊执起他的手,“比如,你的车里,停在哪儿呢?”

江离怔忡不安,领着他到自己座驾前。文渊打开车门钻入后排座,拉他进来,脱去鞋袜,坐在他腿上,头枕肩,长长出气,像吐了一口烟。

“老公,我有心事想对你说……”文渊轻抚他的胸口,心跳好快,“你暂时不要开口,听我说完,好吗?”

江离点点头,说不开口就不开口,连“好”字都省略了。

文渊默了默,理清思路,从回南京借钱一事说起,QQ聊天时的意外发现、骗他去宁波见朋友、机场窥视两人、口交时的沐浴露清香、嫣嫣撞破奸情以及古岳的知情,一股脑儿全端了出来,包括今晚的打架,所见所闻,所行所历,所思所虑,丝毫不落,古岳的追求也不相瞒,但隐去了他赠给自己的航空渠道、华凌项目、联排别墅三件大礼。这三件礼物太过敏感,容易引起江离猜忌,眼下情形,既非必需,又非筹码,还是不说为妙。

文渊的口才一向不差,记忆力尤其惊人,对于上心之事,哪怕过个十年八年,只要不想忘却,途中放的一个屁都能记得。

江离无声哭泣,一边听他说,一边止不住掉眼泪,泪水顺着脸颊,在下巴凝成滴,一滴一滴落在手腕上。

“……我想继续和你走下去,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文渊将手掌移向他的脸,要替他擦拭泪痕。江离突然抱紧他,深深埋头,肩膀有节奏地耸动。

“你真的可以原谅我?”他呜咽着,咬字不清。

文渊吻着他的耳垂,低声说:“让一切成为过去,过去只是一场经历,不是负担……”

江离闭着眼,仍在抽泣,帅哥就是帅哥,哭的样子也帅为天人。文渊忽然觉得他的颜,也是令自己欲罢不能的原因之一。

“宝贝……”江离慢慢抬起头,“我对不……”

文渊一下堵住他的嘴,激情热吻,悄悄松开皮带,引导他的手进入胯下。

“我想听另外三个字。”文渊把内裤褪到腿弯。

“我爱你!”江离脱口道,“是的,我爱你……”

文渊灿然一笑,正当以为可以为今晚画上完美句号时,他牙缝里又挤出一句令人四肢僵硬的三个字。

“也爱他……”

车厢里昏灯朦胧,江离眼睛红肿,用衬衫袖子抹眼泪。这么大的人了,还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文渊轻轻叹了口气,他果然爱他,同时爱着两个人……

“我和他在一起很放松,说不出来的放松。”江离点燃一根烟,低沉的男中音充满磁性,“他有点嬉皮的味道,虽是上海人,却像北京人,给我的感觉很亲切,你则让我太沉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江离轻咳,被烟呛着了声,等到喘息平定,继续说:“和你在一起并非不幸福,我爱你的一切,你的学识、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你的性格、你的身材、你的相貌……真的,实在找不着挑剔理由,非得鸡蛋里头捡骨头,也只有家务活干得一般般……”

文渊打断道:“这一条不算!”

“嗯,不算,本来就不算。”江离笑了笑,“你知道最让我得意的是什么?床上把你干得死去活来,叫你出去卖你都肯……”

文渊也笑了,他应该是天生做0的料,高潮来得之快,还让江离不高兴来着,说只要是男人就能干爽他,体现不出自己的唯一性。

“还有,我可以养你。”江离捏捏他的脸蛋,“一代术数奇才,职场精英,竟然为我当起家庭妇男,那份成就感,每当想起,就臭屁得不得了。”

“我不找工作了。”文渊说,“伺候你一辈子,让你养一辈子。”

江离凝神看了他一会儿,轻叹道:“你是个要求极高的人,表面上看,物质欲不高,华衣美食,娱乐享受,都是可有可无的,富日子能过,穷日子也能过。本来感到十分欣慰,觉得你既可以和我同患难又可以和我共富贵。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你的物质欲不高是建立在精神苛刻的基础上,你怀有强烈的精神洁癖。”

“嗯……”文渊坐直身体,“说下去,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你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但容人而不容己。比如你迁就我,我和网友聊天内容暧昧,你一笑置之;你不想做爱而我想,你仍会配合我;答应你的事我忘记办了,你也不埋怨我……举不胜举的例子,迁就,一味迁就,为什么?”江离又点燃一根烟,静默片刻,“我问过你为什么,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文渊说:“我做不到的,绝不用来要求你。”

“是的……”江离喃喃道,“你做不到的,绝不用来要求我。是的……”

他又用袖管来回擦眼睛。这个孩子气的举动,令文渊禁不住笑。

“知道你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对我意味着什么?”

文渊不语,听他解释。

江离说:“小雅、嫣嫣都认为我对你好,但扪心自问,你对我其实比我对你更好,我给你的一切其他人都能给你,换成古岳,你说他能不能给?而你给我的,任何人给不了……”

“你错了!”文渊忍不住打岔,“这不是给不给了的问题,是爱,傻逼,两个人过日子,最微不足道的给予都是爱!”

“听我说完!”江离说。

“还是我来说吧!”文渊又气又恼,“我迁就你,不用自己做不到的要求你,给你巨大压力,究其根源,不是因为我的好,而是你自认始终统治不了我。你的大男子主义情结,希望我全面需要你,保持独立却又样样离不开你。你养家养我,看似为家庭做出的贡献最大,但我依然比你有钱,我的蛰伏只是暂时的,人脉、资源、关系、工作能力哪一点不比你强,只要复出,重回职场,我养你都不成问题。所以你对杂志社的重视程度超越一切,你想证明给我看,你不比我差。不曾想,我早料到其中危机四伏,你又输我一筹,并且解决危机时,你发现最终需要我,自卑自怯,心里更加烦躁,在我劝你放弃时,用我不是传媒人不懂传媒业进行抵触,固执地想按原定计划把杂志办下去,你太渴望强过我了。夫妻本为一体,谁强谁弱有那么重要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放下大男子主义!”

“不仅仅是大男子主义……”江离苦笑,“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文渊语塞,顿了一顿,问道:“我有那么好?”

“水绒是什么人,不好能爱上你?甚至一度不管不顾,如果不是离不了婚,哪还有我的事儿。”江离伸出胳膊,把他揽进怀,一只手搭到白白的肚腹上,轻轻摩挲,“你不完美,毛病也多,可恰恰因为不完美,才好得不可思议,就像《道德经》里所说‘大成若缺’。不怕自作多情,我在圈内也算万人迷,爱慕我的人比你多得多,可当真正走近你,得到你的接纳互为良朋,就会发现,你才是真正的万人迷。五一聚会……”

江离拿出手机,翻到一条另行存储的短信,“我见你受到冷落,便问:‘已不复昔日之风光,面上无光否?自尊心受伤否?’你怎么回答的?”亮出短信给他看,上面写着:在座皆是如你一般才貌双全之俊杰,爷才感到颜面扫地。

文渊皱眉。

“瞧瞧你,自视多高,傲气十足,喜欢你的人达不到一定高度反而令你生气。你说我敢不奋勇向前,敢不患得患失?”江离笑得无邪又无奈。

“那是自嘲,掩饰失落……”文渊诡辩。

江离问:“真的?”

“假的……”文渊只好承认。

江离收起手机,又说:“你很少因为我吃醋,尊重我的隐私权,不经允许绝不翻看我的手机、QQ和私人信件。这仅仅是信任、了解、宽容和善解人意吗?不,你太骄傲,不屑为之,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让我倍感自卑。我想投桃报李,想配得上你,压力能不大吗?在普通人眼里,我身上有光环,在精英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却相反,吴老、董叔,干爹这样的大人物,识尽多少英雄,怎么都对你青眼有加,你敢说是运气使然,或者偶然现象么?”

文渊又语塞。

江离吻他的小鹿眼睛,轻声问:“如果你是我,你怎么想?”

文渊好想哭,说道:“我不做我自己了。”

“真的?”江离抱紧他,恨不能把他塞进自己身体,“好好想想,真的吗?”

“假的……”文渊烦躁。

“我和刘帆在一起就没这种压力,很轻松,很放松。”江离叹息一声,谈起出轨经过,“他一直暗恋我,我有感觉,但他不捅破窗户纸,我正好装聋作哑。社会上,难免和喜欢自己的人接触,乃至共事,没什么大不了,我原先也没放心上。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有点感情,喜欢而已,不会茶饭不思,不会牵肠挂肚,更不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喜欢和爱,界限分明,我没那么拎不清。如果不是事业上出现重大状况,我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宝贝,那天晚上,就是你劝我放弃的那天晚上,我的心都空了,大厦将倾似的。特别是误会,去年你为水绒上京一搏,不惜动用董叔这样的大关系……不听你细说,真不知道关系经济有那么多名堂,但当时确实有怨气,你能为她那样,却不能为我那样,明摆着逼我放弃,越想越难受,加上自卑、压力盘踞心头,恍惚间,感觉你忽然陌生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犹如你和水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眼泪溢出眼眶,文渊嘴唇哆嗦,莫名的悔意涌上心头。他理解这种情怀,“犹如你和水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个中滋味,咀嚼得还不够多么?将心比心,仿佛回到那段漫长的痛苦岁月。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入睡,迷迷糊糊之中,刘帆跑到我床上来……”江离语气忧伤,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亲吻爱抚,给我口交,说下半身舒坦了,上半身就会放松。我自暴自弃,心里空空荡荡,于是听之任之……其实,那天夜里,我根本没插他,也没射出来……”

文渊“嗯”了一声,“你没心情,不叫出轨。”

“我也不认为自己出轨。”江离说,“早上起床,他缠着我做爱,我严词拒绝了。但是,到广州后……和游昆谈了半天,他说要好好考虑一段时间,刘帆认为这是最后的机会,决定趁热打铁,单独找了他一回……”

文渊静静听他叙述,隐隐猜到其中有重大交换。

“他告诉游昆我和他是相爱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投资。游昆根本不信同志之间有真情,他和他老公各玩各的,西方那些结婚的同志,外人看着恩爱,实际上419、约炮、淫乱之事层出不穷,都是各玩各的。游昆原本是个情种,被老公伤透了心,也游戏起风尘来。刘帆披肝沥胆,说自己可以证明给他看。游昆便开出条件,叫他陪十个男人睡,睡完把视频给我,不许道出情由,看我还爱不爱他。”

“变态狂!”文渊骂道,“今晚没白教训他。”

“刘帆知道我不爱他,但依然接受挑战。偷偷发出一条短信,叫我佯装爱他。哪知道,游昆牵出了十条公狗……”江离再次泪眼朦胧。

文渊大怒,正要发话。

“游昆吓他的。”江离说,“这家伙妖里妖气,行事邪门,见刘帆真豁出去了,甘心为爱受辱,立即制止,当场拍板,投资五百万而非我们提出的二百万。”

文渊垂下眼帘,想起QQ聊天时刘帆的表态——老公遇到那么大的困难,换成我,面子里子全都不要了。

不止说说而已,他做到了。什么都肯牺牲,全心全意去爱,文渊自认做不到。别人或许认为刘帆的爱既伟大又光荣,在他眼里则是变态!

文渊无论爱谁都不会做出如此牺牲,并不是因为自私,而是自爱,守持自我,一个连自我都不要的人,付出的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强迫。

他终于明白江离的出轨原因了,在喜欢的基础上,有一定程度的亲密接触,加上追求者无怨无悔勇于牺牲,焉能不动心动情?

“小雅说的很对,我是个适合顺境发展的人,以前碰到的困难挫折,太小太容易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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