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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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江湖-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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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和王老镖头很熟?”

郝侃笑道:“和你一样,与他并不相识。我是为了找两个人到他家里去的。”

缪长风道:“什么人?”

郝侃说道:“我记得在师门之时,你和文绮师姐最为要好,有一次我开你们的玩笑,你狠狠的和我打了一架。这件事想必你不会忘记吧?我要找的就是她的子女。”

缪长风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到王家祝寿。”

郝侃说道:“师姐嫁在山东中牟县武家,不幸夫妻同日去世。这些事情,想必你是早已知道的了。许多年来,我一直想去探问她的遗孤,总是未能如愿。上个月我才能够抽出空来,特地到中牟去找他们。听得他们的邻居说,才知他们已经去了扬州给王元通祝寿。师姐的儿子叫武端,女儿名叫武庄,你在王家有没有碰见他们?”

缪长风道:“我在王家可没有见着姓武的少年男女。”缪长风这倒不是谎话,他是在路上碰见武家兄妹的。

郝侃说道:“或许他们用了另外的名字也说不定。那天王家的宾客料想很多,你就是碰上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是师姐的子女。”缪长风顺水推舟,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真的。”

郝侃接着说道:“我还要向你打听另一个人,这个人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他也是到王家祝寿的。”

缪长风道:“这人是谁?”

郝侃说道:“刘抗这个名字,你想必听人说过吧?这年来他在江湖上闯出了很大的名头。他也是中牟县人,与武家比邻而居,这次我去找武家侄儿,听说武端武庄兄妹就是跟他去扬州的。我一来是对刘抗慕名已久,二来也想从他口中得知武家兄妹的行踪,是以希望见一见他。”

他这番话倒是言之成理,不过缪长风当然仍是不敢和他全说真话,当下说道:“那天王家的宾客倒是有人曾经谈起刘抗,不过却没见他来到。”

郝侃说道:“那天是否出了一些什么事情,第二天王元通就不在家里了?”

缪长风暗自想道:“郝师兄若是侠义道中的人物,他到了扬州,找过王元通,应该会有人告诉他那天的事情。不过,他大概也不至于是石朝玑那一伙人,否则他也应该知道那天之事的。”这个问题,已经是郝侃再一次问他的了,缪长风只好如此答道:“我只是跟朋友去趁趁热闹的,给王元通拜寿之后,我就走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全不知道。郝师兄,这些年来,你在哪里得意?”他特地转过话题,以免郝侃再问下去。

郝侃说道:“说来惭愧,自从出了师门,一晃二十多年、我是一事无成。缪师弟,你却已是名满天下的江湖游侠了,我真是愧对你呢。”

缪长风道:“师兄客气了。小弟浪荡江湖,其实也是一事无成。”

郝侃说道:“一点不是客气,这二十多年来,我是在乡下闭门课子,什么事业都谈不到。老朋友的消息,也只是偶然听到而已。师姐和她丈夫干出那等轰轰烈烈的大事,我也只能心向往之,未曾为他们效过半点劳,思之实是汗颜。”

缪长风道:“师兄潜心武学,光大本门,那也是一件大事呀。”

郝侃说道:“比起你来,我可差得远了。对啦,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成家了没有?”

缪长风笑道:“我一直是孤家寡人。师兄有了几位令郎了?”成

郝侃道:“那你也应该早点成家了。我有两个孩子,一个二十岁,另一个也满了十八岁了。以前我因为孩子没有长大,不能出来走动。如今他们算是满了师,我可想出来走走了。”

缪长风说道:“是呀,师兄久别江湖,出来走走也好。”

郝侃说道:“缪师弟,你上哪儿?”

缪长风道:“我打算到三河县找一位朋友。”

郝侃说道:“是不是河北的三河县,和都门相去不远。”‘缪长风道:“不错,它在京城北面,大概不到两天路程。”

郝侃哈哈一笑,说道:“那正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可以结伴同行。”

缪长风吃了一惊,道:“你也要去三河县么?”

郝侃说道:“我在山沟里住得久了,想入京华开开眼界。三河县既是和京城相距不远,我也可以陪你到三河县去走一趟。”

缪长风忙道:“师兄有所不知,我和御林军统领北宫望是结有一点梁子的,一近都门,我就不能不谨慎行藏了,此去三河,恐怕也是有点风险的,不敢有劳师兄作陪。”

郝侃哈哈笑道:“当年师姐夫妻在山东起事,我不能为他们稍尽绵力,这些年来,一直感到遗憾。如今小儿已经长大成人,我是无牵无挂的了。缪师弟,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但正如你以前曾经和我说过的,一个人岂能庸庸碌碌的过这一生?我若然不知你这一行会有风险那也罢了,既已知道,我更应该与你结伴同行了。我的武功虽不及你,路止碰上鹰爪,我也总还可以帮你一点忙呀。”

缪长风道:“多谢师兄好意,但小弟实是不敢有劳。”

郝侃眉头一皱,说道:“师弟,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把我当作外人了。嘿嘿,难道你还记着小时候和我打过一架之仇么?”

缪长风笑道:“师兄说笑了。小孩子闹的事情,谁还能记在心里?”

郝侃哈哈笑遁:“好,那么现在我倒不是和你说笑了。你倘若不把我当作外人,你有风险,难道就不能许我和你担当风险么?”

缪长风沉吟不语,郝侃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到三河找什么朋友,我也不想多事问你。三河之行,你若是不便和别人去的,我就不去。咱们在蓟州分手,这样既不碍你的事,咱们师兄弟也可以多聚一些日子。缪师弟,好不容易咱们在隔别二十余载之后能够重逢,难得有这个机会相聚,一来可以叙叙旧清,二来我也深盼能够和你切磋武功啊。”

缪长风见他说得诚恳,心里道:“相别二十年,不知他为人如何?但若他当真是有心要做个侠义道的话,我倒是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既然不是要缠着我同往三河,与他到蓟州分手,倒是无妨。”当下便答应了。

一路上两人叙谈往事,研究武功,倒是颇不寂寞。缪长风对他的师兄本来是有几分提防的,渐渐也放松了。

一日他们到了山东境内的泰安县,泰安县西面是泰山,东面是徂徕山,缪长风知道石朝玑、宗神龙这班人正有事于泰山,他和郝侃同行,不想碰上这一班人,是以北行路线,就选择了通过祖珠山区的这条路,走这条路,也比较快捷一些。

这晚他们在泰安县城住了一晚,当他们找好了客店之后,郝侃曾独自出去购买干粮,准备明天在山区走路,找不着人家也不至于挨饿。缪长风留在客店和客店主人打交道,办些例行公事。两人分头办事,这是顺理成章之事,是以他的师兄独自出去购买干粮,他当然也不会在意了。

第二日两人一早启行,将近中午时分,踏人了徂徕山山区。缪长风遥望西面的泰山,想起了好友孟元超来:“元超此际大概是已经和冷铁樵一道在回转小金川的路上了,他的那位林姑娘想必也已经回到泰山了。元超固然是当世难得一见的豪杰,那位林姑娘也是一位拈得起放得下的巾帼英雄。只可惜元超曾经沧海,不知会不会辜负她的情意?那位林姑娘要独自应付门户之变,我却不能替元超帮她的忙,但愿她能够平安渡过。”

郝侃道:“师弟,你怎么走得这样慢?你是在想些什么?”

缪长风霍然一省,说道:“没什么,这山中的景色真是幽美,我是给景色迷着了。”

郝侃笑道:“缪师弟真是雅人,但咱们可是要赶路的呢,回来的时候再观赏山景吧。”

缪长风道:“师兄说的是。”当下快马加鞭,不料他那匹坐骑却是驱策不前,打了几鞭,反而越走越慢了。缪长风吃了一惊,苦笑说道:“这畜牲不知闹什么脾气,不肯走啦。”他这才明白,刚才他的这匹坐骑,并不是因为他不鞭策它才走得慢的。

郝侃道:“让我看看,咦,好像有点不对了,你下来瞧瞧!”

缪长风跳下坐骑,只见他这匹马正在口吐白沫。缪长风好生诧异,说道:“奇怪,我这匹坐骑是朋友特地挑选的好马送给我的,昨晚可还是好端端的,怎的突然就生起病来。”

郝侃心里暗暗好笑,说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犹如此,何况坐骑?俱你这匹马确是不能走了,咱们可得想想办法。”

缪长风苦笑道:“咱们又不是兽医,有什么办法好想。我只好步行了。师兄,你要早日到京,你就先走吧。”

郝侃说道:“咱们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哪有我骑马你却走路的道理。我陪你一同走路,出了山区,到了前面小镇,再买一匹坐骑。”

缪长风本是想要摆脱他的,见他盛意拳拳,倒是不好意思再说了,当下叹道:“只可惜了这骏马,它如今命在垂危,我倒是有点不忍离开它呢。”

脓侃笑道:“别婆婆妈妈了,走吧。”

缪长风不忍坐骑受苦,轻轻一掌,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将它震毙。

这一掌看似毫不用力,那匹骏马却也没叫就死了。郝侃吃了一惊,道:“缪师弟,你已练成了太清气功?这可是咱们师父用了几十年功夫都还未曾练成的呀!”

缪长风此时也好似甚为吃惊的神气,半晌才答郝侃的话:“太清气功哪有这样就练成的,我不过初窥藩篱,还差得远呢!”

郝侃说道:“咦,你老是瞧这匹马干嘛?已死不能复生,可惜它也没有用。”

缪长风道:“你瞧,它好像是给毒毙的。”原来那匹马倒毙之后,四蹄朝天,腹部现出一片乌黑的颜色。

郝侃说道:“难道咱们昨晚投宿的乃是黑店?”

缪长风道:“若是黑店,他应该毒人,何必毒马?”

郝侃说道:“或者这匹马得的是什么怪病?”

缪长风道:“我不懂给畜生看病,但是不是中毒,我还多少懂得一些。师兄,你刚才说的也有点道理。或者咱们昨晚投宿的,当真是间黑店,只因他们昨晚人手不够,恐怕万一暗算不成,反而给咱们打他个落花流水,故而用慢性的毒药害我的坐骑,那他们就可以从容不迫的追上咱们了。”

郝侃笑道:“管它是不是黑店,有咱们两人联手,害怕什么?”

缪长风忽地眉头一皱,说道:“还是有个可疑之点,为什么他们不毒害你的坐骑?”

郝侃心头一凛,却哈哈笑道:“这都是咱们的猜疑罢了,与其胡思乱想,不如事到临头再应付吧。时候不早,还是快点赶路吧。”

缪长风喃喃自语:“真是怪事,真是怪事!”

郝侃一面走一面说道:“意外之事,在所多有,也用不着大惊小怪!”话犹未了,他好像发现了一宗什么可怖的物事居然尖叫起来。

缪长风诧道:“师兄,你怎么也大惊小怪起来了?”

郝侃道:“你瞧那里!”缪长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茅草丛中,品字形的叠着三个骷髅头。

缪长风道:“这大概是黑道人物的约会标记。”心里想道:“师兄从未涉足江湖,难怪他不懂得。不过却也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呀。”

郝侃说道:“用骷髅头作标记,想必是邪派的了。”

缪长风道:“不错,我看也是这样。但咱们也犯不着多管闲事。走吧。”

郝侃忽道:“师弟,你见多识广,过去瞧瞧,看他们是什么门道:“

缪长风笑道:“啊兄,你对这些邪门的玩意,倒是很有兴趣呀。”

郝侃说道:“过去瞧瞧有什么打紧?若能辨认出是什么邪派人物的标记,咱们不管闲事,心中亦自有数呀。”

缪长风听他说得有理,便道:“好呀,那么咱们一同过去瞧瞧。”哪知走进茅草丛中,忽地一步踏空,原来在那骷髅头的前面乃是一个陷阱。郝侃在他背后使力一推,喝道:“下去吧!”

变生不测,晓是缪长风本领高强,也是难逃暗算。这霎那间,他还未弄清楚是谁向他暗算,一个倒栽葱就跌下去。

百忙中缪长风忙提一口真气,头未着地,双掌就向地上拍下。郝侃刚想搬一块大石头掷下去,只听得“蓬”的一声,尘土飞扬,缪长风已是像个皮球似的反弹起来。

这一下,按续而来的变化,双方都是意想不到。

缪长风虽然对师兄开始有了怀疑,但却还是做梦也想不到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暗算自己。

郝侃是恐怕缪长风本领高强,失足跌下陷阱,也能就跳起来,故而用尽气力,推他下去。若然换了个本领稍差的人,他这一推,就足以震伤对方的心脏,郝佩以为缪长风纵使不致重伤,也定然要摔得晕了过去的,哪知他还是立即就跳起来了。

双方一呆之后,缪长风喝道:“你是奉谁之命暗算我的?”

郝侃哈哈笑道,“师弟,你别大惊小怪,我这是试试你的闭目换掌功夫。师姐当年偏心教你,我只道你可以躲得开的。”他饰辞狡辩,笑得甚为勉强,莫说缪长风这样的大行家,即使初出道的雏儿,也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了。

缪长风道:“悬谁指使你,快说真话。念在师门旧谊,我还可以饶你。”

郝侃说道:“我和你开开玩笑,你怎么认真起来了?”

缪长风怒道:“有这样开玩笑的吗?你背后伤人,若不是我还有几分能耐,早已毙在你的掌下了。”

郝侃笑道:“我就是因为知道你有这个能耐,所以才敢和你开这玩笑的。若非如此,怎能试出你的真本领来?”

缪长风见他言辞闪烁,目光不定,心头一凛,想道:“莫非他是在等待同党,故意拖延时候?我不杀他,他要杀我,还能与他讲甚什么情谊?”当下一步步的逼近郝侃,厉声喝道:“你背后的主子是北宫望还是萨福鼎?你先到中牟,后到扬州,是不是要搜查师姐的遗孤,外加一个刘抗。”

郝侃又惊又急,心里想道:“约好了的那两个人,怎的还没有来?”缪长风喝道:“到这时分,你还不说真话,想要狡赖,可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郝侃面上一阵红一阵青,显然是给缪长风说中了。他情知无法狡赖,只好说道:“师弟,你不肯原谅我,那也没有办法。这二十年来,我对本门武功,也有一点心得,就向你讨教讨教吧。”

缪长风道:“好,我让你三招!”

郝侃冷笑道:“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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