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为了更好地理解中国功夫,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内我们看完了李小龙成龙李连杰梁小龙包括释小龙的所有电影碟片,看得电视机影碟机差一点起火,最后得出结论:要学好中国武术,得先把名字改成叫什么小龙。

  石韵说:“我看我以后就叫石小龙吧。”

  我说:“你那名字已经被人用了。”

  石韵说:“那我再斟酌斟酌,你不改改?”

  我说:“我就不改了,叫东子挺好的,别看那帮子演员花哩胡俏舞得欢,都是被人指导的,那武术指导叫什么,程小东啊!”


()免费TXT小说下载
  石韵说:“哦,原来你来头这么大。”

  114

  武术老师是武术队自己到校外聘请的,因为活动经费大多数已经进了我们的肚子,请著名拳师门都没有,只好改走窗户,跑到公园里拉了个打太极拳的退休老头来凑数。

  剩余资金虽说请不起高手,请退休工人却绰绰有余,便用这绰绰余下的部分又跑到少年宫去请了个南拳老师,据说此公物美价廉,还是个市武术冠军。等这老师过来往大伙面前一站,发现比我们矮了好大一截,大伙这才明白他这个冠军原来是少年组的,这少年跑到我面前照着我胸口就来一拳,高兴地叫:“东哥。”

  我自忖被这厮黑虎掏心掏中,就算他年纪轻功力浅,那好歹也是个冠军,因此我必定要心痛上一年半载,走哪都跟西施似的,蹙着眉捧着心。不料这一拳打过来波澜不惊,倒好像在帮我抚平衣服的褶皱,我疑心这一拳含了后着内劲,没敢动弹,等着余波的到来。少年这时候又喊:“东哥,你不认识我了?”

  我仔细凝视他的轮廓,瞧出了端倪,也装做十分高兴地喊:“螳螂!”两人虚伪地拥抱,我心中豁然明白,怪不得石韵能请到这么便宜的冠军,原来是熟人,也怪不得这小子能在厕所里摔断脖子,原来是练武的。什么不可能的伤,放在练武的身上,尤其是练中国武术的,都是可能的,要不人家古代哪有那么多种类繁复的金疮药。

  石韵队长雷厉风行,出台训练法则:每天晚上六点在武术馆集中,开练半小时,星期一三五跟老头子玩太极,星期二四六跟螳螂耍南拳,星期天自个儿散打。

  我对石韵说:“这么着下去能成吗,这不糊弄学院的金钱吗。”

  石韵说:“那不糊弄难道还指望咱们去武术锦标赛争霸啊,学院办这个武术队主要就是培养些花拳秀腿,以便办个什么活动,有个什么来宾,派咱们上去糊弄糊弄大家,都是糊弄,就这么糊弄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那对狗男女在哪?
115

  那是个大风大雨的星期天,外面呼啦呼啦的,树木都接见上司似地朝一边拼命弯着腰,我躺在床上听风声雨声和隔壁麻将声,便觉得这宿舍不像宿舍,倒像狂风巨浪中海轮上的一个小舱房,于是我开始晕船。石韵在外头叫我:“说东子东子快开门。”

  我娇慵无力地说:“今儿个身子不适,散打我就不亲自去了,你代我打了罢。”

  石韵说:“都发洪水了还散什么打,我来是告诉你个事,你得有点心理准备,别给这事给打散喽。”

  我给他开了门,说:“就知道你这家伙见天尽赶着给人送坏事,你还有没有别的本事?譬如治理国家、呼风唤雨、下黄鳝笼、烤鸭脖子等等。”

  石韵说:“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说:“你别跟我装深沉了,有屁就快放。”

  石韵说:“我是真深沉不是装深沉,我大风大雨顶风破浪九死一生地赶来送信我容易吗,你咋对待革命同志就没有一句暖心的话语,你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掩藏本质游戏人生的态度要不得呀!”

  我说:“我游戏人生还他妈不是跟你学的,你都糊弄人生了,比我还高一个级别,甭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石韵摇头作惋惜状,说:“我看到宁萌和麻剑共撑一把伞了。”

  我仿佛被板砖砸了一下,呻吟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撑伞吗,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团结友爱也是有的,不是坏事,不是,坏事。”

  石韵说:“你就别撑了,对,扶着桌子,扶好,我不光看到撑伞,我还看到他们在伞下接吻了。”

  我将桌子一下子掀翻,说:“操你妈的,为什么分两段说不一下子说完!”

  石韵说:“你别急啊,那也许真没多大事,也许就是同学间团结友爱……的升华呢。”

  我说:“升你妈个逼!有这么升的吗!”

  石韵委屈地说:“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又没啃。”

  我质问:“那对狗男女在哪?”

  116

  那天的冲刺过程现在想起来仍是一片迷雾,我在迷雾中狂奔,风雨从喉咙直接灌进我的腹腔,让我睁不开眼也喊不出声,据石韵后来回忆,我当时就像刹车不灵喇叭不响飙到时速二百八的摩托,足不点地飞奔,绝对破了世界记录。

  我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宁萌在我心中的分量不但没有减轻,反而重到我背负不起的地步。我漫无目的的奔跑不知道是想寻到麻剑和宁萌,还是想甩脱宁萌扣在我心中的枷锁。这问题至今依然困绕迷离着我的思想,我对爱情的迟钝可见一斑。


()
  117

  我是在图书馆找到他们俩的,麻剑拉着宁萌的手站在图书馆大门前的台阶上避雨,居高临下稳操胜券看着急匆匆如落水狗一样赶来咬人的我。我伸手雨刮器似地一抹脸上的雨水,说:“麻剑你给我下来!”

  麻剑笑嘻嘻掏出相机瞄准我,我大怒,说:“你还敢拍我,有种你他妈下来!”

  宁萌鄙夷地看我说:“台阶就这么高,你自己不会上来啊。”

  麻剑附和:“就是,上来还不用淋雨。”

  我气急败坏地说:“老子就爱淋雨怎么着,管得着吗!你想淋还淋不着你,我这跟你费什么话,你下不下?!”

  麻剑说:“不下!”

  我说:“你真不下?”

  宁萌说:“麻剑别理他,咱们走。”

  麻剑说:“我还真不想下。”

  我说:“你不下我他妈上!”磨磨蹭蹭冲上去。

  宁萌拦在麻剑前面说:“东子,别挑事儿!”

  我苦笑说:“宁萌,你又想用对付宋斯文那一套来对付我吗?我告你,不管用,今天这事完不了!”

  宁萌说:“你别无理取闹!”

  我冷笑:“我无理取闹?我还就无理取闹了!”

  宁萌说:“没工夫和你闹!”转身拉起麻剑就跑。

  我窜到他们面前,伸开双手做大无畏状,我说:“别走,不说个明白我不会让你们走。”

  图书馆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宁萌红着脸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厉声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让麻剑啃了!”

  宁萌眼泪夺眶而出,说:“你神经病!”抛下麻剑向雨中奔去。

  麻剑一看后台撤退,犹如塌了半边天,马上逃难似地扭头就跑,我拉住他的衣袖说:“你不能跑。”

  麻剑学古人,割袍断义,撕掉衣袖继续跑。我跑不过他,大喝:“你给我站住!”

  麻剑担心我手里扣着飞刀铁莲子等喂毒暗器,只得站住。

  围观群众发扬专业精神,不畏大风大雨,不怕伞被吹成字母Y,不怕雨披变成红旗,顽强地跟过来看热闹。石韵这时候也狼狈地赶到,对大家说:“武术队办案,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的乐趣被石韵剥夺,无不痛恨,骂骂咧咧地躲开。

  麻剑一看连群众基础也失去了,更是惊慌,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跟宁萌勾搭上的。”

  麻剑说:“请你不要用这么猥琐的词汇,我们是正当恋爱。”

  我说:“像你这么下流的人还会有正当手段,你是不是利用职务之便拍了宁萌的裸照,以此逼迫她!”

  麻剑说:“谁下流了!我对宁萌敬若天神,爱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到如此卑鄙恶毒的手段。”



  我说:“不可能,你这人连内裤也偷,跟我这儿装什么蒜!你是不是握住了宁萌什么把柄?”

  石韵在一边尖声喝:“老实交代,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麻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跟土匪似的!”

  我说:“土匪总比你这强Jian犯强!”说这话时我脑中闪过一丝姜妮的身影,有点心虚。

  麻剑面红耳赤抗议说:“谁强Jian犯了,你说话要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我说:“你好记性啊,当时你不还揪住我衣领子警告我别说出去吗。”

  麻剑终于想起我是谁,低头服罪说:“我那是出于爱慕。”

  我说:“爱你妈个逼,快说,你什么时候和宁萌勾搭上的。”

  麻剑说:“我一直在追求宁萌啊。”

  我说:“我要的是具体的勾搭,什么时候好上的?!”

  麻剑声音越来越低:“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宁萌终于体谅了我的苦心孤诣,接受了我的求爱。”

  石韵陪我愤怒,说:“只是接受你的求爱吗?有没有接受你的求欢?”

  麻剑说:“你们怎么这样,难道我们睡觉也要告诉你啊!”

  麻剑这句话仿佛李元霸的雷鼓瓮金锤一前一后前后夹击双双轰在我的脑袋上,我甚至听到头骨碎裂脑浆喷发的声音,我哑着声音喊:“我操你妈!”便将麻剑当成麻剑妈,捏着拳头狠狠地扑过去。

  麻剑不愿被我糟蹋,机灵地闪开,我用力过猛,扑在地上。麻剑想逃,却被石韵当成足球盘带回来,我爬起来,继续愤怒,不扑倒麻剑决不善罢甘休。

  麻剑闪开我,却跑不出石韵的包围圈,专心对付石韵,又被我偷袭冷拳。石韵一边拦截一边指挥我:“砸他腰眼,砸后背,砸腿,快,丫臀部到你面前了,你怎么跟揉面似的,用点力气好不好。”

  我说:“我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就这么大力了。”

  石韵说:“实在不行你就用脚吧。”

  麻剑被我们砸急了,眼看确实走投无路,索性站住,脸红脖子粗地嚷:“你们砸死我得了!”

  我被他的气势怔住,决定不顺遂他的心意,凝立不动。石韵说东子:“你不是打人来着吗,怎么反倒是你血流满面?”

  我说:“我磕地上摔坏鼻子了。”

  宁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过来搀住麻剑,冷冷地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们可走了。”

  我鼻子一酸,酸水混着血水从鼻孔里挂下来朝我嘴里钻。宁萌问麻剑:“你怎么样?”

  麻剑说:“我没关系,你别为这个生气了,犯不着。”

  宁萌扔给我一块手绢说:“擦擦鼻子,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然后一挽麻剑的胳膊说,“我们走。”

  麻剑边走边说:“宁萌,其实你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的,特可爱。”

  我将手绢撕碎,抛进狂风暴雨中 
宁可那是一场春梦
118

  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很冷静,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腰杆在风雨中散步前行,风将我的头发向后拉得笔直,看来就像日本卡通中的人物,雨珠仿佛一颗颗子弹直接穿透我的肉体,在我的体内乱窜,最后变成粗号沙纸,打磨我的心脏。


()
  石韵说:“兄弟你别这样,兄弟你说句话,兄弟你别憋着,兄弟你得发泄呀,要不兄弟你就哭吧。”

  我说:“我好着呢,就想一个人走走。”

  石韵说:“你走哪里去啊,不许爬楼顶不许去河边不许找歪脖子树。”

  我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石韵说:“谁有心思逗你笑啊,我是真担心你,想开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鲜花资源丰富了,咱再找,咱们兄弟俩携手采花,共同进步,这会是咱泡妞,不让妞泡咱!”

  我说:“你烦不烦,我就想安静地走走,洗个淋浴。”

  石韵说:“那我也得看着你,怕这天然淋浴器漏电,导致你被雷劈。”

  119

  后来一连几天我都没去上课,在宿舍里捧着那叠小说手稿,觉得前功尽弃,写成什么样都已经毫无意义。

  那几天我把睹物思人这句话发挥到极致,翻阅小说中的每一个情节,然后回忆与这情节相关的事实原型,回忆到最后,甜蜜酸败为苦涩,幸福酝酿出仇恨。就像圣经里说的,耶和合华所造的,各适其用,就是恶人也为祸患的日子所造。麻剑被上帝造出来祸患我,我被造出来祸患宁萌和眼前的书稿。

  我刻薄恶毒地挖出份量足够的鼻屎眼屎耳屎,像巫师一样将它们调和,三屎合一,成为三味真屎,然后将其恶心在书稿最旖旎浪漫的情节处,然后对着它傻笑。

  这项工程完工以后,我照常上课,照常一三五太极,二四六南拳,只是加重了星期天的散打训练,将武术馆内的劣质沙包打得侧漏如尿崩。

  120

  有一天结束训练,螳螂问我:“你还记得姜妮吗?”

  我说:“记得,病友嘛。”

  螳螂说:“她出国了。”

  我闻言一愣,随即说:“啊,出国了!出国好啊,出国有钱,出国幸福。”

  螳螂察言观色说:“东哥你是不是知道她的事,怎么听你这语气里含着啥味道似的。”

  我随口敷衍:“我哪里知道,出院后我就没见过她。”

  螳螂说:“她出院后,随便嫁了个男人,那男的我见过,榆木疙瘩似的,没有幸福可言。”

  我说:“你个小东西知道什么是幸福!”

  螳螂不服,反驳说:“我当然知道,幸福不就是浪漫,要是不浪漫还有什么幸福。”

  我叹口气说:“那是幸福在你眼里的投射,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

  螳螂说:“反正我肯定姜妮姐姐不幸福,你以为她的胳膊是割脉自杀的吗?才不是,我听医生说是被刀剁的,伤口很深,要是拿刀片割可割不出那么深来,你想想,那得多伤心欲绝啊,手都不要了,那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