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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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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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宋斯文此人虎头猫尾,这从他进树林前那一声吼叫就能看出苗头。

  宋斯文冲进树林的时候,一帮摄影社的色狼正在起哄,说:“社长我们不信我们不服,口说无凭,牛逼不是吹的汽车不是推的,你必须拿点证物出来。”

  麻剑骑虎难下,硬着头皮说:“要证物那还不容易,老子马上去跟她要条内裤来给你们见识见识。”

  麻剑此语立马引起轩然大波,摄影社人人都处在风尖浪口上,纷扰鼓噪,高潮迭起,这股潮水海啸般涌过来,一下子浇灭了宋斯文的大火。

  宋斯文将信将疑,麻剑那口气仿佛能在众人眼前公然剥下宁萌的衣物,所幸众色狼尚存一分良知,知道不能在学校观看脱衣舞,所以只有宋斯文一个人懵懵懂懂跟在麻剑后面走向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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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房大妈看到直朝里闯的麻剑,从窗口伸出一面红色的小旗子,甩拨两下,将麻剑当作一头西班牙水牛,引到窗前,问:“你干什么的?”

  麻剑说:“我是学生会摄影社社长。”

  门房大妈立即堆笑放行,接着又用旗子勾引跟在后面的宋斯文:“你呢?”

  宋斯文说:“我是校足球队的。”

  门房大妈走出门房,双手一横,眼一瞪,摆出老鹰抓小鸡的姿态说:“足球队的怎么了,国家队的也不能进。”

  宋斯文立即学乖,说:“我最近刚入了摄影社,跟社长来办点事,要不回头帮你老拍几张艺术照?”

  门房大妈放下手说:“跟社长办事啊?哎呀,那你不早说。”

  宋斯文上楼就瞧见,麻剑正在二楼走廊里鬼鬼祟祟扯头顶吊杆上挂着的衣服,马上明白这小子不是来要内衣而是来偷内衣的。也就是说,此前麻剑说的话非但不属实,还有毁坏宁萌名誉的嫌疑。

  宋斯文气往上冲,将内心残存的一丝火星吹着吹旺,冲上去照着麻剑的脑袋就是一个俯拍!麻剑脑袋比不上足球,顿时泄气漏血,便就势揪住宋斯文的头发,用调焦距的拇指和按快门的食指猛揿宋斯文的鼻子。

  二人展开拥抱打滚战,众女生久不闻战火,对此新鲜战术更是十二分地好奇,纷纷开门围观学习,呐喊助威,做庄开盘赌胜负。

  宋斯文不愧是个合格的好战士,虽然人在战场,犹自眼看四面,耳听八方,只见众女生着衣甚少,活色生香,和战场上二将格格不入,过不多时各自发觉失去正经女儿姿态,一股脑儿羞涩离场。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宁萌从房间窜了出来,又迅速地窜下楼去。

  宋斯文见到宁萌就习惯性呆呆失神,麻剑乘此机会,挣扎出他的怀抱。麻剑认得宋斯文是足球队的,便在心中把摄影社和足球队的实力指数纵横对比了一番,自卑不已,不敢声张,径自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爬出去,跳到对面一棵树上,夹着树干滑了下来,然后龇牙咧嘴按着胯下,一瘸一拐地离去。

  宋斯文虽然长得不怎么干净,却不代表他不爱干净,他从女厕所提水打扫完血迹,才心满意足,循着麻剑的去路悠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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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而易见,问题不在宁萌,我错怪她了。

  宋斯文握着我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说:“显而易见,我错怪麻剑了。”

  我说:“对,其实最卑鄙的人是我。”

  石韵马上跑上来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两个都不必自责,你们都是我的爱将!”

  螳螂不顾自己的弱小,忍不住说:“我靠!”

  姜妮鼻翼颤动,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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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宁萌一定是因为我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态度伤透了心,所以才赌气不来看我。但是宋斯文松开我的手后直接用话攉住我的心脏,握碎了我仅存的一点希望,他说:“宁萌失踪了。”

  我睁大眼睛一时消化不了这种说法,石韵便如同给烈士家属送信人员的陪从,一脸肃穆向我点头证明噩耗。

  我问:“找不到还是没找?”

  宋斯文说:“没法找,谁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我心中连骂放屁,要有人知道那还叫失踪吗!石韵看我脸色苍白,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节哀顺变,我们已经报案了,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察吧。”一派公安局上级主管部门头目的口气。 txt小说上传分享
姜姐,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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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韵他们走后,我便挣扎着从床上下地,右腿肿得像纺锤,我只能用一条腿跳着走路。阳光透过窗户射在我的肩头,融融的暖意泻下去抵住了下面传上来的疼痛,这么美好的下午,这么晴朗的下午,我总应该干点什么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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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螳螂正色说:“东哥,莫非你想做一次傅红雪。”

  我说:“我只是想出去晒晒太阳。”

  这小子说:“不对,我知道你是想大嫂了,可是你不能去,你身上有伤。”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些须小伤怕甚么。”

  螳螂说:“强敌环视,大哥虽说英雄,但江湖中有言道,好汉架不住群狼,叫小弟我怎能不担心。”

  我说:“怕他奶奶的,虽千万人吾往矣。”

  螳螂说:“东哥你要保重,替我多杀几个敌人,酒先温上,等着你回来对饮。”

  他妈的,这小子别无长处,就是幽默,本来我怀着一份庄重严肃的心情,被他三句两句,把原来的意境全破坏掉了。

  姜妮不想在我们面前失态,只好躲出去偷笑,我想象她是躲在垃圾桶的背后,或者是女厕所里,嘿嘿一番后一本正经地走回来。

  可姜妮这次却不是空手而回,她单手推着一辆轮椅走进病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上来,我推你出去走走。”

  我正好站不太稳,一屁股坐上去说:“姜姐,你这是干嘛呢?”

  螳螂说:“东哥你这都不知道,姜姐是想做你生活上的舵手。”

  姜妮脸一红,轻声嗔道:“螳螂你别胡说八道。”跟着又小声对我说,“东子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害怕你闷出病来,推你去外面透透气。”

  螳螂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苦笑,心说到底是谁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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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的绿化搞得不错,但由于病人太多,花草树木貌似被传染了一丝病气,阳光里一切看来全都软垂垂的。姜妮边推车边安慰我说:“你要坚强点,事情总有转圈的余地。”

  我想她是信口胡扯,看见轮椅就觉得一切都能转圈,这就像我的老师总喜欢拿粉笔来比喻生活的道理是一样的,生活就像一支粉笔,你在世界上留下轨迹越多,自己最终也会消耗殆尽,绝不能透支。姜妮违反常规,透支了眼泪,现在整个人已经背离了她的生活,找不到半丝两天前的忧郁气质,她确实是转圈了!可是宁萌呢,难道说她转圈的速度过快,沿切线方向被生活抛射了出去?

  姜妮说:“女孩子若是不告而别,不是有重大危险就是有重大事宜要赶去处理。”

  我说:“我知道,这一条不单适用于女孩子,还适用于全人类。”

  姜妮顺手在路边摘了朵黄|色的花,说:“很好,你思路清晰,并没有急坏脑子。”

  那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香味清淡,和姜妮如水的声音配合得恰到好处,它们在我脑袋上面流淌汇集,让我清晰的思路更加清晰,甚至汇聚成一个具体的观点,那就是,我和宁萌其实并不是很熟。

  我悲哀地发现,除了自己知道她名叫宁萌,肚脐旁边有颗痣外,我真的对她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经期,不知道她的爱好,不知道她的生日,甚至不知道她今年几岁。

  那么我到底爱她什么呢?肉体?事实证明,我对做那种事情也不是怎么特别渴求,我甚至没有梦遗过。那么,糟糕,我到底是在乎她还是在乎我自己的第一次?我,到底爱不爱她?

  姜妮敲敲我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她漆黑的眼珠,里面深不可测,头一次用严肃的口气发问:“姜姐,什么是爱?”

  姜妮心中对此早有定论,随口应答:“爱就是对方所做的一切你都觉得是对的,应该全力支持,无条件服从。”

  我说:“那我没爱。”不自禁忽然流下眼泪,这眼泪不是感动自己无爱的局面,它什么都不代表,因为我心中此时并没有煎熬的干涩感。

  这眼泪空洞得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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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种意义上,我仍旧是一个可悲的处男。在那个一切都软垂垂如同阳痿的下午,我哭湿了姜妮的胸襟,并在泪光的掩护下亲了她的嘴,姜妮的唇很软,舌头很绵,轻轻巧巧地包裹住我无限扩大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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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推着我进病房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并且让这不说话的状态一直默契地保持下去,直到我的出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你以为你是罗大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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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那天又是艳阳高照,和我住院的日子遥相呼应。石韵率足球队全部人马开到医院,美其名曰接架,其实多半是大家平日里实在闲得没事,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便一举出动溜溜。这架势令医院里的保安以为是流氓寻仇暗杀,回避不已。

  十几个人将我们这间病房塞得满满的,我虚荣心膨胀,暗自得意,石韵左窜右跳,将众人一一介绍,末了介绍我,说:“这就是一脚踢飞垃圾桶的神脚阿东,今日伤愈归队。”

  众人一齐鼓掌,声震屋顶,大嘴护士推门欲骂,宋斯文迎上前去,一把搂住她,扯开她的口罩,把自己的嘴放到护士的大嘴中,直似送羊入虎口,大嘴护士神情激动,只差将宋斯文的脑袋也包进嘴里吮吸。

  众人大倒胃口,石韵见惯不怪,幽怨地说:“这对狗男女,早就搞上了。”

  因视觉画面极其惨烈,我不忍多看,匆匆跟姜妮和螳螂要了联系方式,便惶惶然起架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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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我跟石韵解释实际情况:我压根就从没碰过足球。

  石韵说:“不要紧,慢慢来,你有一双好脚,我尽快教,你学起来会很快的,加把劲应该赶得上九校联赛。”

  在他这句前后矛盾的言语鼓动下,我发奋图强,当天晚上就搬了个足球去操场练习射门,那球门宽大,又无人阻拦,我站在球门口一射一个准,不由得信心大增。

  从我回学校那天起,石韵就像个幽灵,倏忽飘来倏忽飘去,随时可能在我身边刹那闪现。一站到我身边,嘴里就婆婆妈妈念叨不停,比哈药六厂的广告还叫人心烦。

  我正射门射得忘乎所以,石韵就凭空出现在球门前,扑住我射出的球说:“你以为你是罗大耳朵吗,只管守在球门前等着别人传给你抽射。”

  我对这话比较纳闷,问:“那要怎么着?”

  石韵说:“你首先得学会带球。”

  我指指不远处看台上的背包,说:“不大不小,装球正好,我每天都带着它,连吃饭也不放下来,这总成了吧。”

  石韵濒临绝望,垂死挣扎说:“不是带着球,是盘带,盘带懂吗?”

  我抓抓头皮说:“不懂,我只知道携带和夹带。”

  石韵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安慰他说:“哥们,别一副死了人的样子,你别跟我绕术语,你用我听得懂的话讲不成吗?”

  石韵悲愤地说:“就是带着球跑!”

  我从他手里抢过球来,夹在腋下撒腿就跑。石韵心如死灰,喃喃说:“兄弟,你还是练你的射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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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味同嚼蜡连续啃了一个星期的《足球报》后,终于搞明白那天晚上石韵要表达的意思。这不能怪我,在我们读初中高中的那座小镇上,谁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识过这种用脚驱动的野蛮皮球,学校为赶升学率更是把体育课改成测验专场,以至于害得老子只知夹带,不知盘带。

  而我既然被迫参加了浩月球队,不练习一点盘带技术似乎也说不过去,要不到了比赛的时候,人家都在奋力奔跑,只有我一脸傻笑站在对方球门前,雷打不动,那会把对方的守门员看得不好意思,若此守门员有特殊嗜好,反过来色咪咪盯着我,则我未免又不好意思。而看台上的观众肯定也是一头雾水:本场比赛花样翻新,怎么有三个守门员?

  连日来的钻研学习告诉我,所谓盘带,就是盘球迷惑带球过人,当然,这一切得靠脚来完成。这种技巧性的动作根本不是我擅长的,我来来去去只会一招,那就是浪起一脚将东西踢得飞出视线。而盘带的要求非但不能飞出视线,还要让球永远跟着自己的脚走,这就令我非常痛苦,日子常常在满头大汗地追球捡球中溜过。

  为了不让年华虚度,后来我想出了一个省心的好办法,那就是在足球的外皮上挖了两个洞,穿上透明的钓鱼线牢牢拴在自己手中。这样做的好处是,踢起球来仿佛武林高手挥舞流星锤,指哪打哪,操控方便,收发自如。

  我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便牵着足球出门,一手控住鱼线,双脚又蹦又踢,穿宿舍,过大道,越树林,奔球场,一路惊起野鸳鸯无数。

  鬼混中的男女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他们忽略了我手中透明的鱼线,只看到一只足球前冲后突左歪右扭绕圈打转始终离不开我的双脚。

  不过几天,谣言便风生水起,都说浩月球队新近出了个神脚前锋,技术那叫一个绝,足球就跟长在他脚上似的,怎么踢怎么顺溜,英国小贝恨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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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练球的时候,我很少想起宁萌。但当我闲下来无所事事的时候,脑中泛起的却又满是她的容颜。我忽然明白她对我不是不重要,只是还没重要到必须的程度,也就是说我依然是喜欢她的,并且这喜欢说不定在某个阶段就可以升华为爱,达到姜妮说的“一切为你”之境界。

  石韵所迷信的警察调查因为没有直系亲属报案,所以根本就没有立案。于是我宴请了一个胖嘟嘟、看形象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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