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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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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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确给我造成很大困扰。不过,他们想要将我赶尽杀绝,却也难得很!我虽迫不得已退出汴梁,暂居安丰,麾下尚有十余万大军,山东毛贵、田丰以为援助,又尽收南阳溃军,想要东山再起,却也非难事。”
    赵禹轻啜一口茶水,将杯子放在案上,问道:“那么,是南阳溃军出了问题?”
    刘福通听到赵禹这一句话,面色顿时一僵,而后便摇头苦笑道:“我刘福通一生,未发自肺腑钦佩过旁人,唯独对教主,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道为何?”
    赵禹略感好奇说道:“愿闻其详。”(未完待续。)


226章 枭雄末路气未衰
    刘福通凝望着赵禹,目露思索之意,片刻后自嘲笑道:“当年在颍州城外,我力邀教主加入我颍州军,却被教主断然拒绝。老实说,当时我心里是瞧不起你的,觉得你的心不够狠,这一世也难成大器。”
    赵禹一边听着一边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刘福通继续说道:“其后颍州军蒸蒸日上,当中虽然偶有小挫,大势却仍是上升的。教主你在滁州虽然打开一番局面,我却仍未瞧在眼中,因为格局太小了。一直到你发出那个挑动天下大乱的魔君召集令,我才对你刮目相看。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瞧透你,你的心却是比我狠了数倍都不止!”
    “为什么这么说?我记得,这里面得了最大好处的可是你刘坛主,我不过耀武扬威在江湖上风光了一把。”赵禹饶有兴致说道。
    刘福通也笑起来,指着赵禹说道:“教主现在还是这样一副说辞,可就太无趣了。你那一通声明,可是将我颍州军架在了火堆上去烘烤,这当中的用心,却比我抛弃颍州分坛数万教众的用心还要狠了数倍。汴梁我势在必得,若非你插手这一遭,我大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将关中、河南与山东连成一线,一步步推进上去,而后拿下汴梁旧都,水到渠成,大可不必如此仓促。”
    “你可知道,因你这番插手,北地红巾军折损有多少?二十万,是二十万条活生生的人命,被你一言而葬送!讲到心肠狠毒,枭雄姿态,我刘福通是拍马难及教主。此一战,毁掉了北地红巾军几乎所有元气。颍州一乱,我赌上了自己半生清名,自绝于明教。而教主这一手翻云覆雨,却葬送了我半生积攒的底气,从此以后,我再无进望天下、问鼎江山的机会,再怎样挣扎坚持,不过是为教主做得嫁衣裳!”
    刘福通摇头叹息道:“大奸似善,教主这番狠毒算计报复,不可谓不狠辣,然而手段巧妙,半点清名不损。与你这随手拈来的大国手相比,我这些微末伎俩,着实不值一哂。若说心黑手辣,我只得个皮毛,教主才是深得精髓。从汴梁退走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也在思考,自己与教主相比,究竟差在了哪里?近来略有所得,教主要不要听一听?”
    赵禹点点头,笑道:“左右今天要从你口中听到好话有些困难,但讲无妨。”
    刘福通却正色道:“这番话,对寻常人来讲,自然是绝难接受的中伤。然而与我而言,却是做梦都想学到,却终究只是画虎类犬。我一直在想,我比教主究竟差在了哪里?近来总算想透,原来教主胜就胜在从容。”
    “从容?”赵禹愣了一愣。
    刘福通点点头,继续说道:“因为从容,便能进退有度,有条不紊,哪怕有所图谋,吃相都不会太难看。不争一时之功,不贪眼前之利,稳扎稳打,谋而后动,一切自然水到渠成。而我则正是欠了从容,哪怕苦心孤诣在颍州分坛经营十余年,抢占一个首义之名,将北地反元浪潮一手推向高峰,然而后继乏力。若教主日后可做得汉统中兴之主,我或可算个赤眉、绿林吧。”
    听到刘福通意兴阑珊的语调,赵禹也微微动容,说道:“先前刘坛主也自陈仍有可为,怎的现在却又堕了志气?”
    刘福通怅然摇头道:“已经不同了,北地元气已失,纵能挣扎些许时日,却再难有作为。”他突然抬头望着赵禹,问道:“未知在教主眼中,刘福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赵禹听到这话,低头沉吟半晌,而后才说道:“咱们之间虽然甚少和气,但若凭心而论,刘坛主是个了不起的人。时势所致,一介布衣搅动天下形势,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一生功过,时人评价难免有失偏颇,然而光复汉统,首义之功,终能青史彪炳,千百年后世人都能记得其人其事。”
    刘福通自傲点头道:“我兴得义军,复得汉统,行得大道,起事时万众瞩目,纵使败落,也要风风光光。所以,鞑子招降的信使方一入营,便被我斩于阵前。这番向教主示弱低头,不为其他,只为求教主一件事情。希望教主能收留下我这幼子,帮我刘家延续下这一点香火。”
    赵禹听到这话,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才说道:“这于我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只是颍州军现下形势已经严峻到这一步了么?”
    刘福通神色黯淡道:“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愿在教主面前示弱。汴梁一战,我的嫡系力量伤亡惨重,其后分兵北伐,手中力量更摊薄,若非驭下不力,也不会败得这样仓促。现在麾下这些人马,旗帜林立,派系分明,政令难行。尤其再接受南阳溃军之后,形势益发严峻。实不相瞒,现在我在营中根本不敢安寝,要最靠得住的人马守住大营,才得安心。是了,教主可知那南阳溃军的头目是哪个?”
    赵禹略一沉吟后便说道:“可是朱元璋?”
    刘福通点点头,沉痛道:“年前我一时心软,错放此人,却酿成自食恶果。南阳溃军尚有近万之数,皆被此人收于麾下,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多次掣肘于我。可惜我现在已经没了足够的力量来制衡他,只能坐观其继续做大。”
    想起朱元璋犹比刘福通还要狠辣的心肠,赵禹也禁不住心下凛然,便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来钳制此人?”
    刘福通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依靠打通往山东的路,与山东毛贵恢复联系,或能一举铲除朱元璋等军中派系毒瘤。”
    “刘坛主还要北伐?”赵禹略感诧异道。
    刘福通重重点头道:“我这一生心迹虽未算得光明,但光复汉统之心却做不得假。要我向鞑子低头,万万不可能,坐困愁城等死,却也不是我的本性。这一番北伐,我准备直捣大都,不成功便成仁,不枉世上行走一遭!”
    望着刘福通决然之色,赵禹禁不住心潮涌动,便开口道:“刘坛主有此志向,我衷心佩服。只是滁州现下形势也未算得明朗,能够提供的帮助极为有限。张士诚此人已经归顺元廷,磨刀霍霍兵向山东,却是刘坛主北伐路上一大障碍。我可暂时牵制此人,消除刘坛主这一心腹之患。”
    刘福通闻言后,脸上显出大喜之色,对赵禹重重抱拳,语调沉重道:“此地一别,相见无期。所幸者,能与教主化敌为友,大慰我心!如此,犬儿便托付给教主了。”
    赵禹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只是点点头应道:“你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了却心中一件大事,刘福通神色变得轻快一些,眼见到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赵禹将之送到营门前,又着五行旗精营一队士兵护送刘福通返回安丰。
    刘福通父子两个洒泪而别,众人瞧在眼中,无不觉得有些心酸,对刘福通的恶感也消除许多。
    那刘和独自一人留下来,放眼望去皆是陌生面孔,禁不住嚎啕大哭。没奈何,赵禹将其送往女眷营,着一名妇人仔细照料。
    杨逍等人走到赵禹面前,脸上神色颇为复杂。先前刘福通与赵禹谈话时,他们并未走远,想要听个大概也非难事。听到刘福通枭雄末路的剖白,心中颇为感怀,此时将人送走了,才有暇来问赵禹道:“教主,他这一番说辞可不可信?”
    赵禹望着营门,若有所思道:“一半一半吧,真正的枭雄人物,赢了尚且不说,输了才能显出本色。这刘福通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颇有汉祖分一杯羹的姿态,拿幼子为质来换一个心无旁骛豪赌一场的机会。这宁折不弯的性子,值得我来帮他一帮,只是能否成功,且看他的造化吧。”
    他想了想,又将颜垣唤过来,吩咐道:“颍州军里的秘营人手活动起来,若能寻到机会,杀掉朱元璋!”(未完待续。)


227章 明王法相动人魄
    过了安丰之后,众人抵达庐州,终于与负责接应的滁州方向人马碰头,兵合一处,再无危险。
    一路行来所见种种,杨逍等一干长居西域的总坛人士对中原当下形势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也不得不接受光明顶总坛威望在各地分坛已经被彻底无视的事实,心中难免生出自怨自艾的感觉。
    察觉到杨逍的情绪变化,赵禹劝解道:“人心向背,却非朝夕之间可逆转消弭。光明顶总坛虽然错过一些机会,也浪费了许多时间,但在广大教众心目中,数百年的积威影响,却仍不容小觑。往后咱们再善加引导,用心做事,仍然大有可为。”
    杨逍神色略显萧索道:“可惜,光明顶已经不在了。”
    赵禹却很是乐观,笑道:“人心所指,便是光明,却不拘泥于一山一石。过往先贤可从西域苦寒之地披荆斩棘,经营出一个光明顶盛况。今人未必弱于古人,咱们只要有雄心,肯做事,未必不能开辟一番新的天地!”
    负责前来接应的乃是铁骑营统率傅友德,听到赵禹与杨逍这一番交谈,在一旁插口道:“总管所言正是,杨左使大可不必颓唐。这一次西域一战咱们明教大获全胜,淮泗之间广大教众皆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待得知总管已经继任教主并决意将光明顶总坛迁回中原,更是翘首以盼,如禾苗渴慕甘霖一般。待到了滁州,杨左使可不要被教众们热情吓得慌乱才是。”
    赵禹在马背上笑斥道:“傅将军,以前你可说不出这样一番漂亮话。莫不是铁骑营安闲惯了,你们也不安心操练,大半心思都挪到钻研拍马溜须的法门上去了?”
    傅友德忙不迭辩解道:“总管是了解我的,末将向来拙于言辞,若非事实如此,断断捏造不出来。”
    见到傅友德一脸急色辩解的正经样子,杨逍也忍不住笑起来,心情却是轻快一些,对傅友德所说广大教众翘首以盼的景象也生出几丝期盼。
    殷天正与彭和尚皆有引兵作乱的经验,却对滁州铁骑强盛的军容好奇无比,尤其是彭和尚。他尚是第一次目睹滁州铁骑,早已经忍不住啧啧称叹道:“这般强盛的骑兵军容,只怕百年前横扫宇内的蒙古铁骑也不过如此吧。”
    傅友德听到这赞许,颇感自豪,却仍没有狂傲到目中无人,闻言后便说道:“铁骑营乃是滁州军积累数年,斥巨资打造而成,近来才渐渐成型。若讲到装备配给,即便是蒙古铁骑,也略有不及。只是弓马配合尚不及蒙古铁骑纯熟,也缺少实战的淬炼,须得狠狠磨砺几场硬仗,才好相提并论。江湖人讲号令天下的屠龙刀,这铁骑营就是总管手中的屠龙刀!只待磨砺出锋芒,便可宰掉鞑子皇帝这条伪龙!”
    左近铁骑营士兵听到傅友德自信激昂的话,皆齐声高呼喝彩,声震四野,闻者皆心旌摇曳。总坛众人身处其中,亦觉与有荣焉。一族一国的气运,便由这不起眼的一兵一卒高昂士气汇聚而成,虽然沉沦百年,一旦起势爆发,挡者披靡,势不可挡!
    赵禹听着铁骑营声震九霄的呼喝声,亦觉心潮涌动。他胸中有锦绣江山,壮丽画卷,便要靠这锐意十足的精兵铁骑一刀一箭劈砍雕琢出来!
    过了庐州,便近滁州地界。道路所见,渐趋繁华。
    东进玉门关来,众人耳闻目睹,皆是大乱之世,民不聊生的情景。田地大片荒芜,村庄破败不堪,城池萧条至极,兵荒马乱的年景,活着便是折磨。尤其河南中原之地,更是十室九空,活着的人四处逃荒,身受兵灾之苦,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若非如此,以刘福通百折不挠的性情,也不会放言北地元气已失,难有作为。
    滁州周边虽未达大治之世,但鸡犬相闻,阡陌交错的田园景致也不再罕见,几柱炊烟人间烟火,令众人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此时正是春耕农忙之时,大军行过,不时可看见在田间劳作的农户。这些农户见到讨虏军旗号行过,倒也未达牵羊担酒夹道相迎的地步,只是暂且放下手头农活,站在田地里挥手致意,间或发出几声淳朴的喝彩声。
    民心最难得,民心也最易得。绝境时一丝生机,混乱中一丝安宁。升斗小民,所求者无非一饮一食,寒时有衣遮体,闲时弄儿为乐。而这世道往往最欠他们的,恰恰就是这一番安宁。
    滁州经营数年,未见得有惊天动地丰功伟绩,只在最平实处大做文章。最强大的军队永远不是让人战栗不已,而是能够给它所守护者带来生机希望。民众不再畏军若虎,一点一点收拾民心。当然,滁州民众这一点人心还很脆弱,如烈火燎原后嫩芽初发,但却已经令人欣喜不已,值得倾尽一切去守护!
    大军又行几日,终于抵达滁州城外。
    哪怕得了傅友德提醒,明教众人心中已经早有准备,然而滁州城外的盛况仍令他们大吃一惊。
    滁州城外本有大片滩地,此刻放眼望去,却一丁点泥土都望不见,视线所及,人山人海,连巍峨城墙都给掩埋!数里方圆,皆是神态激动的民众,再远处尚有大批人风尘仆仆赶来,汇入这人群海洋中。
    一待赵禹“镇淮大总管”旗帜闯入眼帘,民众的情绪登时高涨到极点,齐声发出惊天吼声“恭迎明王法驾!”
    这吼声如天崩地裂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却令得群情益发高涨。
    赵禹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胯下战马虽有木塞塞住耳朵,却仍受不住这惊天霹雳一般的欢呼声,骇得几乎要发狂,登时人立而起。幸而赵禹反应得快,立时甩开马镫,纵身跃起来,免了跌落马背,在人前献丑。
    他这一跃,足有数丈,落在旁人眼中,便如飞天一般。人群登时再次爆发欢呼浪潮:“明王现世,君临天下!”
    赵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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