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爱 作者:小楼独听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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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爱 作者:小楼独听春雨-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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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对他狠,更对自己狠。
从一开始修和他就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再演变成今日不伦不类谁都给不出定义的一个关系,他突然觉得倦了,不管此刻莫邪是生是死,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
他不知道修看了自己多久,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睁开眼睛时只有窗外灰蒙蒙的一片。
陈陌想起陈天,想起小辉,想起江陵,甚至想起了沈瑞风和修,要是自己只是陈陌,那该有多好,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吗?
例行检查的时间,负责陈陌床位的护士端着药推门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床位瞪大了眼,她惊慌的想转回身喊人,晦暗角落里及时响起的笑声阻止了她的脚步。
“我在这里。”她听到那个枯涩的声音说道,口气里微微有些委屈,“我只是想看看那边的花……”
她下意识的皱起眉,为这个年轻的病人的不安分。走的近了,她才发现年轻人斜斜倚靠在墙根,微微笑着转过脸来。他的脸上有些细碎的伤口,可那双眼睛太过温和沉静,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舒服起来。
呵斥的话终于不忍心说出口,她蹲了下来,想帮助他回到病床上。
低低的用英文说了句谢谢,陈陌很配合的撑起身体,他的双脚还是没多少感觉,钝钝的像是锈掉了的零件,只能自灵魂深处听到沉闷的声音。会摔下来其实不是那个所谓的想看花的理由,他只是想知道这个身体到底坏到了何种程度。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护士柔声在他耳边安慰着,大意就是他的主治医生是医院里最好的专家,脚不会有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好起来之类的。
陈陌笑着听完,礼貌的对她道谢,一直很配合她做完身体的检查,未了还很乖顺的依照她的吩咐躺下休息,期间他没有问修有没有来过,甚至也没有问有没有打听过自己的消息,他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安安心心的当他的病人。
住院的那段日子谁都没有出现,修就是像昙花一现般来过一次,此后便再也没有露面,甚至于和他有关联的也消失的干净,只是每当陈陌的治疗有所进展而需要费用时,不需院方有所表示,钱总会及时到账。陈陌隐约觉得这不是修的手法,他觉得修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及早抽身离开的道理。
和陈陌混熟了的护士每次提起这个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有一双大而漂亮的眼睛,因为惊讶和好奇而盛起的光亮是那么的美丽,陈陌每次都是微笑的看着她,被追问不过才低低的说,“那可能是因为我身边有一个田螺姑娘吧。”
“田螺姑娘?”美丽的护士有些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陈陌支起半个身体望向窗外,悠悠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的声音温柔暗哑,偏又带着那么种忧郁的幸福味道,让女护士既好奇又怜悯。她觉得这个年轻人说的故事很好听,可是明明那样幸福的故事被他说来却有种淡淡的悲伤。她想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冒昧的问,只好柔声叮嘱他几句,起身离去。
晚饭之后有一个小时,是陈陌得以‘散步’的时间。说是‘散步’其实也只是让他在医院下面的园子里倚靠轮椅活动一下 ,难得的是漂亮的女护士终于被他说动,让他一个人在园子里晃悠,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却让他有种再世重生的轻松感,这里谁都不认识他,不知道他身为柳煜的过去,也不明白他作为陈陌的现在,只是单纯的当他是一个年轻病人。
他觉得在这里呆的都快要忘乎所以,就算他的双腿根本没什么起色,他也没有那么一丝两点的绝望念头。就在他过的逍遥快要忘了今夕何夕时,命运却又开起了他的玩笑。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玩笑,不过是看见了某个人而已,而那所谓的某个人,又正好是对他知根知底的人而已。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正捧着一本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兴头处时察觉到一道复杂的目光一直巡游在身侧,起先他没怎么在意,可正翻着书页的手不知怎么的突然僵了下,他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还没等他转过脸,他便听到了那个以为不会再听到的声音,看到了那个不会再看到的人。


第 69 章 。。。

“你倒是过的逍遥。”他听到那个人如此笑着说道,分明带点无可奈何却又宠溺万分的味道,这种语气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相恋多年,让陈陌觉得怪异非常,像是锐器刮过玻璃的声音让他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小小的翻了翻白眼,冲着来人露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这口气,分明饱含深意却又像是对着熟人的那种熟稔。
话才出口陈陌一愣,随即眼角一弯,眼里露出些真正的笑意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轻松、再不被往事纠缠的一天,无论是当初的莫邪,还是现今的修。
修在他跟前蹲下,右手随意的放在他没有知觉的膝上,微微的摩挲,“你真的变了很多。”
“不好吗?”陈陌放下手中的小说,眯起眼看着湛蓝的天,深深呼吸着,“还是你觉得,我天生就该活在悲惨里,任你欺辱吗?”
男人有一瞬间的沉默,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将他放在这里果然没有做错,虽然陈陌对他还是一脸不对付的样子,可他突然觉得这样和陈陌说说话也是好的,看他一脸轻松的捧着书坐在院里读,连自己都会有一种舒服安宁的感觉。这要是以前,他们两个人碰在一起,不是在各自伤害就是在不停的做。
正顾自想着心事的时候,忽然眉间一凉,修抬起头,正见着陈陌笑意吟吟挑着眉,阳光透过落叶被切割成细小的很多碎片,一缕缕漏尽他眼睑中,有一瞬间,修为那丝灼光蛊惑,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吻在那眼睑上。
陈陌一怔,却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笑着,淡淡问,“莫邪有消息了是不是?”
他问的太过平静,连带着让修体内的热意也降了下去,他抿嘴看了片刻,才嗤笑了声,缓缓说道,“果然只有他才能让你提起星点兴趣,是么?”
陈陌笑笑,失了消息这么久的人,会突然出现必定是因为有事,而修深知现在能让自己还有点感觉的,怕是只有莫邪的死活。
无论是死是活,总要知道了,才能安心。莫邪的生死就像是一根刺,梗在人心头,让人寝食难安。
最终没什么犹豫的跟着修走了,陈陌在脑海中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他甚至连这或许是修想要得到自己的又一次诡异的念头都冒了出来,但马上他便嗤笑着否决了,像修这种骄傲自负的人自然会为了得不到的东西费尽心机,可这样的人又往往爱的只是他自己,当意识到自身处在危险之中,又怎会放任自己入险境;更何况,谁会看上一个残废?
那么修,他是真的知道莫邪的下落了。
被修连人带轮椅的搬上车时,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修立刻察觉到了,似笑非笑的挑眉,看不出情绪的眼在他身上扫过,又刻意的停在他的双 腿上,慢慢问道,“怎么了?”
陈陌越过他,视线落在医院一个偏僻的角落,拜能够自由闲逛所赐,他知道那里有条落满花瓣的小径,每天的一定时间会有两个人结伴来这里看书聊天,有时候陈陌也会加进去,通过闲聊他知道他们都是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可他们却像正常人那般笑着,过着他们剩下的幸福的时光。
刚刚意识到自己双腿可能要就此废掉的时候,他有过要结束一切的念头,甚至觉得就算有人此刻将莫邪的头颅捧到自己跟前都只能让自己发出悲然而又苦涩的笑,而不是像他们那样,对生活充满热爱幸福肆意的笑。
在那段像是被人刻意忽视的日子里,他只有与黑夜和无聊为友,而那两个人对生活的认真,让他渐渐明白过来,如果这世上,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么,你还期望谁来对你好?曾经一度的想要报仇,一度的拼尽所有,也不过是自暴自弃的表现而已。
修难得见他这样失神的模样,本想要嘲笑几句,可最终是不忍心,或许陈陌不承认,可他自认若按了解陈陌来说,他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个人肯定在想有莫邪的前车之鉴自己肯定会聪明的放手,可有些东西沾染上了,已经容不得你大脑控制了。
动作不由得轻柔了几分,他顺着陈陌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花丛中两个相依着说笑的身影,那般美好,他心下一动,埋首在他颈间,低低的,带着几分温柔说道,“不用羡慕他们,我们以后也可以这样。”
陈陌看了他一眼,不觉勾起了嘴角,低低的笑,“你想多了吧,我只是在想如果莫邪看到我这么个惨样,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再不受控制的哈哈大笑起来,手抓着修的袖子几乎抓出痕迹,“他肯定在想,‘瞧啊,不管你是姓柳还是姓陈,都一样斗不过我,永远都比我惨’……”
“你放心。”陈陌的话音忽然戛然而止,几近痉挛的手指也被修握在手心,一根根更加用力的箍着,像是惩罚般狠狠捏了捏,才悄然放开少许,陈陌似笑非笑的看着修脸上又露出残酷的笑容,那双眼睛里全都是慑人的冷意,他听到他带着几分平静的语调说,“这一次,他绝对比你惨。”
如果说前一刻陈陌还没明白出这个惨到底惨在哪里,那么等见到莫邪的这一刻,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曾经那个儒雅温柔的男人如今紧紧缩在一个阴冷的小屋子里,那么大个人偏像个孩子般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条缝,那张曾经迷惑了多少人的俊脸此刻没有半分笑意有着的只是懵懂和茫然,还有那一丝丝隐隐有迹可循的癫狂。
是的,癫狂。
他手里捧着一大块泡沫板子,正一下 又一下大力的掰着,双眼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再不移动,嘴里更是振振有词,一会说喜欢,一会又说恨,有时候突然之间会尖叫着想喊一个人的名字,可那个时候,他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般,什么都发不出,只能有类似于窒息时的挣扎声传出。
“他被送来好几天了。”院长有些尴尬的搓着手,用英文说道,“他手里一定要无时不刻的抓着东西让他撕扯,一旦手里没东西了,他会变得很有攻击性。”似乎是吃过这样的亏,院长悄悄后退了一步,对着修和陈陌说道,“他上次抓着一个义工,直接咬上了人家的脖子,扯下好大一块肉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抱着那个义工哭,现在那人还在医院躺着,受的惊吓可不小。”
意识到这个院长有继续发牢骚的可能,修使了个眼色,院长便被人礼貌的请了出去,等这里安静了些,修才蹲了下来,双眼注视着陈陌,淡淡说道,“现在,消气了吗?”
陈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只一味的盯着小屋子里的莫邪看。
或许是再怕他伤人,他的双脚都被人用铁索锁着,连手都是,每次用手撕扯着泡沫,往往随之响起的就是铁链叮铛的声响,他像个孩子般无比认真的举着一块碎末,低低说着什么然后用唇吻一下,然而对着另一块时,那眼神都染了凶戾,愤怒痛苦的用牙去啃咬着,发出如同野兽的悲鸣。
陈陌忽然不忍再看,手撑在轮椅上,惊惶的想逃离这里。只是修却不让他如意,一手止住了轮椅,低叫了声陈陌,想强迫他面对。
小屋里的男人似是对这一声不算大的声音极为敏感,突然之间他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眼珠子微微转着,突然慢慢笑了起来,喃喃道,“我恨的是柳昱,爱的是陈陌……”这一刻他像是完全清醒般,将脸转了过来,咯咯的笑,头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陈陌脸色终于如同死灰般惨白,手指抠着扶手,连手指抠的都要出了血,他呆呆的看着这样的莫邪,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大仇的报的畅快,什么恩怨了时的轻松都没有了,有着的只是无尽的恐慌,那人撕扯着泡沫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恶魔的诱惑,不断的像他伸出手,令他恐惧的全身都在颤抖。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连灵魂都在恐惧的时刻,莫邪疯了,可是马上要疯了的那个人,或许将会是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如躺在病床上去设想莫邪福大命大被人所救然后卷土重来,也好过如今这样。
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钝痛,他茫然的瞪大眼转过脸,一张完全阴沉下来的俊脸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耳边是修冷漠讥讽而又复杂的笑,“ 所以我才说你这个人狠。”
他突然动了怒,狠狠抽出手臂,疯了似得朝来时路划着轮椅,所有的面具似乎都要崩裂,“那你怎么不滚,滚啊,滚!”
修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脸上依旧是他那惯有的冷酷和残忍,只是那眼中有难以被抹灭的酸涩,“陈陌,我们重新开始。”
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男人,连恳求别人也带着那么些许命令味道。
陈陌当即冷笑出声,只是随后男人的话语让他去势稍缓,脸色发白。
“一朝被蛇咬,你就十年怕井绳!”男人的口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江陵是一样,我也是一样,陈陌你不敢爱,你心里永远留着被人背叛的阴影,你是个只躲在暗处的胆小鬼,连试一试都不敢。”
陈陌的动作猛地一停,是,说对了,说的很对,他是不再相信人了,连自己都不敢再信的人,怎么去信别人?
背对着修的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静默了片刻,他才猛地拔高了声,“不怕变成第二个莫邪?”微微上扬的音调有着往日里没有的颤意,曾经想要莫邪死是一回事,亲手做到让他这么惨是另一回事,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纵然只是报仇,只是报仇……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陈陌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刚刚的激动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他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响起,“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
至此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也没有动作,时间像是静止了般流淌着不动。
许久之后,是修率先打破了这个局面,随意的将手插入裤兜,他像是回味般眯了眯眼,低笑道,“无论你变得怎么样,我也依旧会要你。”
将轮椅转着面对这男人,陈陌微歪着头,面无表情的问,“一个时时刻刻想着要害你,一个不能在床上满足你的残废,你也要?”
“生活是需要激情的,偶尔猫捉老鼠下你不觉得是情趣吗?”修挑挑眉,目光肆意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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