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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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传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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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风,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龙啸风打量了两个小叫化一眼,那夜在星光下,他只朦蒙胧胧地看见两个人的身形,没看清面目,但他从衣服和高矮看出,是那夜的两个所谓“小侠”人物。说:“大人,wωw奇書网小民那夜看到的,好像是这两个人了。”

“唔!带犯人杜大嘴上。”

大嘴拖着手铐脚镣给带上来。两个小叫化一见,惊讶地叫起来:“大叔,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这么一叫,已用不了黄知府的审问,说明他们已经认识了。黄知府将惊堂木一拍,喝声:“大胆,这里容许你们大呼小喝的么?”

小叫化和大嘴互相望望,不出声了。

黄知府问大嘴:“那夜在木排上的,是不是他们?”

大嘴早已被莫长老吩咐,这时故作无可奈何地说:“不错,是他们。”

“他们在木排上说了什么?”

“小人在前面掌橹,听不大清楚,好像他们在说融县城里发生的事。”

“好!”黄知府又问小叫化:“你们听到了大嘴说的话了?”

“小人听到了。”

“好,你们将在融县所做过的事,一一从实招来。”

小叫化愕然:“大人,小人没在融县干什么呵!小人只不过在融县跑些小买卖。”

黄知府又是“啪”的一声,将惊堂木一拍:“大胆凶徒,看来不动刑,你们是不想招供了。来人,大刑伺候。”

两个小叫化急了:“大人,小人兄弟两人,只是本本分分地做生意,跑买卖,实在没干过什么呀?”

“嘿!你们夜闯县衙门,威胁知县。说!你们将费四爷带去哪里了?”

两个小叫化大惊:“大人,那不是小人干的,小人也没有那种本领。”

“那你们在木排上说了什么?”

“小人说——”小叫化装作顿时明白了似的,“是了,小人们曾说融县城里出现了两位小伙……”他又朝大嘴说:“大叔,你是不是听错了,以为我们两个是那两个小侠?”

大嘴愕然:“你们不是那两个小侠么?”

“嗨!我们怎么是哪!”

大嘴叫起来:“真该死,我大嘴怎么这般糊涂,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覃堂主和你们。”

黄知府连连拍着惊堂木:“好大胆的刁民,你们以为这样一说,本大人就相信了么?大概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带大虎他们上来认人。”

费四爷跟前的几个打手给带上来了。黄知府说:“大虎,带走四爷的两个人你们认得出来吗?”

“回禀大爷,那两个小贼,就是化成了灰,小人也认得出来。”

“唔,你上前看看,下面跪着的,是不是带走四爷的两个小贼。”

大虎上前打量了半晌说:“回禀大爷,这两个人不是。”

这么一说,不但黄知府傻了眼,就是龙啸风、公差等一干人也傻了眼。大虎这一句话,无异给他们发热的头脑泼了一盆冷水。莫长老第一步的“偷梁换柱”之计显然成功了。

半晌,黄知府大怒,喝问:“真的不是他们?”

“大爷,小人不敢说谎,那两个小贼,小人死也认得出来。”

黄知府不出声,转头问另外几个人:“你们呢?”

几个打手一齐说:“大爷,他们的确不是那两个小贼,大虎没说错。”

站在黄知府身旁的师爷这时轻轻地说:“大人,这显然是青鱼帮内部的不和,姓龙的利用了大人来达到自己的所图。大人千万别卷入他们的是非恩怨中去,害了自己的官声。昨日张帮主已送来了一千两白银,求大人别管他们内部门户的事,以晚生看,不如就此放了他们吧。”

黄知府一听,想不到自己堂堂一知府,竟然为姓龙的玩弄和利用,不由勃然变色,横目冷视了堂下垂手而立的龙啸风一眼,一声怒喝:“龙啸风!”

龙啸风已看出苗头不对,心想要是这次害不了覃鸣江,今后就麻烦了。现听知府大人一声怒喝,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慌忙站出:“大人,小民在。”

“你敢诬良为盗,诬告好人,该当何罪?”

“这——”

“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这个心术不正,野心勃勃的家伙,结果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这二十大板只不过是黄知府恼怒他胆敢玩弄利用自己,打他以泄愤罢了,谈不到什么秉公处理。而青鱼帮的张帮主,更有严厉的帮规等着他哩。

黄知府责打了龙啸风后,便吩咐将覃鸣江、杜大嘴等人全放了。独行侠丐第一个妙计取得了成功,接着铲除柳州这块吃人地皮的行动又展开了。

第二天,知府衙前的鸣冤鼓大响,黄知府升堂一看,来鸣冤告状的,竟是柳州府的一些首富人家和有势力背景的绅士,告的全是在昨夜里,家中的一些奇珍异宝和金银为人盗窃而去。七、八户首富和绅士人家,一夜之间,同时失窃,这是柳州府从来没有过的大案件,黄知府听得眼也直了,心也慌了。只有勒令韦捕快迅速破案,追捕飞贼,顾不及去捉拿杀害内侄的人了。

韦捕快一向夸口,凭自己的武功、精明和机敏,没人敢在自己管辖下的柳州府作案。这是因为第一,除非没人报案,一报案,不出三天、五天,便马上破案。何况他对作案人的手段残忍,哪怕你是铁打的硬汉,一到了他手上,没有不招供的。犯人在公堂上画供词,只不过是官场上的例行手续罢了。所以韦捕快在六扇门中,有铁腕神捕头之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偏偏就有人敢在他眼皮下作案,而且不是一般的案子,竟是柳州府有史以来的大案,同时也是广西境内的第二单大案。第一单大案是前年平乐府点运五万两漕银去布政司时,在阳朔山被一伙蒙面大盗突然出现抢了去,将所有押运漕银的官兵全部杀了,不留一个活口。事后这伙蒙面大盗立即烟消云散,一下不见了。平乐府和桂林府派出眼明手快的公差四处追踪,至今仍无法破案。第二单大案,便是这次柳州府一夜之间,城中八户首富人家同时失窃了。作案的人也是来无踪、去无影,所不同的,这次作案,没有一个人受到杀害,也没有受到伤害,并且还留下了作案人的标志——画在墙上的一只飞燕子。显然作案人自号“飞燕子”。

韦捕快暗暗感到惊讶:这飞燕子是哪一处的人物?黑道上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的?难道是位初次闯道的朋友,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好,我韦某人要是不将你这飞燕予抓到,就枉叫铁腕神捕头。于是,他立刻打发十多个眼明手快的公差,暗暗查访这两日来,城里城外各个客栈、妓院以及江面上的船只,有什么生面外地人来往和住宿,只要发现行踪可疑的人,先抓起来再说。韦捕快不愧是一个经验丰富和精明能干的人,他感到飞燕子这个人,来无踪、去无影,轻功必然极高,一般不会在客栈、妓院中仆宿,恐怕会栖身于没人注意到的破庙、废塔和郊外的寺庙中,甚至会隐藏在大户人家堆放柴草、杂物的空闲房间里。于是,他又打发一批人到这些地方明查暗访,自己却带了两个人到失窃人家走动,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他辛辛苦苦忙了一天,半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相反,有两个差人却向他报告了一条可疑的线索。韦捕快不由一怔,问:“什么,立鱼峰灵鳌古刹曾有两个孩子投宿?他们现在哪里?”

“两天前就离开了。”

“你们有没有询问这两个孩子的穿着打扮怎样?”

“捕头,我们问过了。看来,他们就是黄村张家两兄弟。”

“是他们!?”

“不错,就是他们。”

韦捕快一时不出声了。张家两兄弟他曾在公堂上见过,正因为他们两人,青鱼帮的堂主覃鸣江才能放了出去。不论从身段看和他们的行动上看,张家兄弟根本不会武功,别说会轻功了,他们绝不可能是去无踪,来无影的飞燕子。但他仍不大放心,说:“你们明天到黄村打听,问问他们去立鱼峰干什么。”

“捕头,你疑心他们是飞燕子?”

“不!但我感到有些蹊跷。”

“哦!?什么蹊跷的?”

“亏你们还是公门中人,这点也看不出来?你们想想,张家兄弟?不过是小本生意人家,说钱没钱,说名无名。而覃鸣江却是青鱼帮的一位堂主,竟然对他们那么器重,招呼他们吃住,你们不感到奇怪?”

“恐怕覃堂主以为他们是什么侠土哩!”

韦捕快摇摇头:“要是说这事是大嘴干的还说得过去;而覃鸣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谁有武功,谁没武功,可以说一眼便可以看出来。再说张家兄弟没等天亮便告辞而去,不是赶回黄村,而跑去立鱼峰的古刹中去,这不令人奇怪?”

公差们一听,说:“捕头说的是,这里面的确有些蹊跷之处。”

“好,你们明天到黄村,暗暗查访他们的行踪,千万别打草惊蛇。”

“是!捕头。”

“还有,另一些人监视青鱼帮覃堂主行动,其余的人,仍然到各处走走,特别注意有什么可疑的生面人出现。”

是夜,繁星满天。马平城内—片谧静,家家户户,早已入睡,除了负责在夜间行动的差人外,只有知府衙门内院的一处楼阁上,仍有灯光闪射出来。看来,黄知府不知与什么人在挑灯夜饮了。也正在这时,两条人影已悄然出现在知府衙门一处瓦面上,跟着他们像飞魂幻影似地飘落在楼阁对面的一棵树上,真是枝不摇,叶不摆,仿佛两团轻烟散失在树叶之中,不发出任何响动。这两条人影,正是墨明智和小燕,他们今夜里要向黄知府下手,准备取走他贪污、受贿和敲榨勒索得来的赃款赃银。

小燕伏在树枝上,朝楼阁望去,只见楼阁的八仙桌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显然是费四爷的姑父黄知府,其他三个,一身劲装,一个是身穿黑衣的瘦汉,一个是茄瓜脸的中年汉子,另一个人,额似燕子双目暴光,看来都是武林中人。小燕暗想:莫非这三个人,就是独行侠丐莫长老所说的那三大高手么?这么夜了,他们还谈什么的?可惜这棵树离楼阁较远,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她问墨明智:“傻哥哥,你听不听到他们说话呀?”

“听得到。”

“好,你留心听听他们说什么的。”

墨明智听了半晌,面露惊讶之色,小燕问:“傻哥哥,他们在说什么了?”

墨明智茫然地说:“兄弟,我们恐怕摸错门了,这里不是官府。”

“哎!怎么不是官府的?你听到什么了?”

“兄弟,他们不是官府中的人,他们是一伙贼,商量怎么去偷窃人家的财物哩!”

小燕愕然:“真的!?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今夜里,向城外村庄一些有钱人家下手……呀!兄弟,不对!”

小燕急问:“怎样了?”

“他们也准备用飞燕子的名号。”

小燕几乎要跳起来:“什么!?他们也用飞燕子?”

“是呵!难道他们也像我们一样,要大闹柳州府么?”

“傻哥哥,你再听听,他们还说些什么。”

墨明智又凝神倾听了一会,脸上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说:“兄弟,那位穿绣花青衫的人,真是这里的知府哪!”

“他说了些什么?”

“他叫那三个人要加倍小心,别让什么韦捕头看出来。前那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瘦汉子说什么,大人,放心,万一叫韦捕头看出来了,只有杀了他灭口。兄弟,我给他们弄糊涂了,怎么一个知府大人,却叫人去做贼的?他不怕人知道么?”

小燕心思极敏,一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这世上真是千奇百怪,看来这个黄知府,真是做官也是他,做贼也是他。怪不得莫长老这老叫化,说他是柳州一块最大的吃人地皮,他不但指使人打劫,还要将一切罪都叫我们背起来。傻哥哥,我们盯着那三个人,看他们今夜去哪里作案。”

“兄弟,我们盯着他们干什么?不向黄知府下手了么?”

“哎!傻哥哥,你怎么这般的糊涂?黄知府你怕他跑得了么?看来这三个贼人,今夜不但去行窃,恐怕会伤害人命。”

墨明智一怔:“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看!他们行动了,我们快跟上去。”

墨明智一看,果然那三个人,在灯火熄灭后,已从楼阁上的窗口跃了出来,往东北方向而去。这三个人,轻功也算不错呵,一转眼便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尽管这三位所谓武林高手轻功极好,也逃脱不了墨明智的一对耳目。这三个贼人,别说只离墨明智才二十多丈远,就是再远,墨明智也能察觉他们去了哪里,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何况墨明智和小燕的轻功,更远远在他们之上,要追上他们,真是轻而易举。小燕不愿惊动了他们,只远远在后面盯踪他们而已。可是小燕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跟踪这三个人之后,又有一条黑影从楼阁里跃了出来,往西北方向而去……

三个贼人不久便窜进一条大村庄,那黑衣瘦汉留在一个高处望风,其他两个贼人好像老马识途似的,便跳进了一所庄院,直向内院一处高楼扑去。

高楼里一盏油灯闪烁着,庄主正拥着他心爱的小妾在床上酣睡。蓦然间,只见蚊帐为人挑起,灯光之下,床前站着两个蒙面汉子,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刀架在他的颈上。蒙面的茄瓜脸汉子轻声低喝:“想活命的别乱叫乱动!”

庄主顿时吓得全身软了,面孔刷白,战战兢兢地说:“大、大、大王饶、饶、饶命。我、我、我不、不、不动。”

茄瓜脸汉子收了刀:“给我穿好衣服爬起来,注意,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这把刀可要喝人血了。”

“是,是。”

庄主手脚颤抖地抓起一件长衫披在身上,而他的小妾,早已在床上吓得缩成一团,面露恐惧之色。

茄瓜脸汉子说:“你想活命,老老实实将金银珠宝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大、大,大王,珠,珠、珠宝在,在、帐,帐、帐房里。”

茄瓜脸一笑:“不错,算你老实。我也知道你的珍宝收藏在帐房的夹墙中,只是找不到门儿,只好将你惊动了!快,带我们去。”

而燕子额汉子在灯下打量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见这女人姿色甚美,肌肤如雪,不由淫心大动,他对同伴淫猥一笑:“老四,我怕这婆娘不老实,我留下看着她,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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