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 作者:寂寞也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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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主 作者:寂寞也要笑-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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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书眸底见冷,漠然更甚:“兴致或可,无需真情。你为我墨府嫡子,又有卓绝天资,若要道侣,化神修为才堪相配。你瞧不上石启楼性情,为父另有明影卫供你挑选,事后也无需你去负责。”

父教子嫖?

墨恒心觉荒诞,又觉冰寒,表面上却处之泰然,只在眸底闪过恰到好处的讶异和受宠若惊,顿了顿,才隐带微笑地传音应道:“谢父亲指点,孩儿晓得了,如有需求,定请父亲赐下良缘。”

墨云书再不多言,神识也不再探来。

云光内,墨恒渐渐冷下脸来,转头满含不悦地望向梁弓宜:“手,伸给我。”

修炼者往往年少时显得早熟,年长时又显得年轻。墨恒十四宛如十五六,梁弓宜年已二十,形貌刚健俊挺,却只有十七八岁模样,两厢差别并不算大。就因如此,旁人看了才没觉怪异。

梁弓宜被墨恒这般逼视,转瞬忆起先前两次地狱苦楚,暗暗打了个激灵,面庞都微显苍白,不动声色地伸过手,淡然沉眸,低声说道:“梁某愚昧驽钝,恒少爷何苦抬爱。”

墨恒浓眉一皱,冷哼了声,怫然不悦道:“你当我愿意?”

梁弓宜暗暗注意着他的神态,见他俨然将要爆发的模样,怕他再起先前那般抗拒宿命的霸道性子暴起打人,只得作驯服老实的冷峻状,默不吭声地看着他熟练至极地握住自己的手掌,并且下意识地配合着握了握。

却不料双手相触之下,十指交错,密不可分,紧之又紧,自然而然,居然如此相合。

这还没有什么,梁弓宜只是惊讶,但下一刻,蓦地心不由己地恍惚感觉,何不握到天荒地老?这个念头突兀到极端!一经闪过,梁弓宜猛然惊愣。心头刹那间飘过一道灵光,隐约想起往昔,又好像只是不知名的幻觉,越发惊疑得厉害!

“仅仅握一握手罢了,何其平常?即便前世有情,如今也早已陌路,何来这般强烈感触?”
这已非荒谬二字可以形容。

然而,似曾相识感就像沉淀在心里最遥远地方的尘埃,突然被一阵狂风刮起,越发浓重。

猛然转头去看墨恒。却见墨恒僵硬地看着他,俊朗英勃的少年面貌还显青涩,眉宇间已现朗朗刚强风采,如此愣愣怔怔地看过来,净澈的黑眸中,隐现朦胧而纷涌的情愫。

墨恒虽有装模作样的成分,但心底激烈,几乎打破他漠然尘封的冰层,着实难以抑制。

近在咫尺的男人,清正醇和,凛冽阳刚,气息熟悉到极点,手掌温热宽厚,握在手中,连心头也都盈满。曾经同床共枕,肌肤相亲,更曾相牵天涯,让他那般着迷情深……无尽回忆涌来,就此嚣张地翻腾。

情到深处,无法消止,哪怕爱意被红莲业火湮灭一空,也还有不可抹煞的情,情变了质,就成了恨,恨来落地生根,根深蒂固。哪怕往日里狠辣果决、雷厉风行、铺陈算计,看似冷漠无心,事到临头,也压不住那不可控制的触动。此为人生一苦,情不由心,恨不由人。

“情恨又能如何?事在人为罢了!”
墨恒漠然压住心头情绪,刚强意念占据上风,法力流转,转瞬间强行恢复心平气和。继而发觉梁弓宜当真失态,甚至将他手掌握得极紧,不禁疑惑皱眉,转念想想自己并未太过,便暂且搁下不理,反而显出不甘不愿的恼意,皱眉沉喝道:“还不松开!”

直似一个自以为风流成熟的少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其实还是幼稚的。那般恼意轻易碰触不得,否则必定爆发。

梁弓宜也非常人,被他一喝,立即回神,连忙松手,不敢惹他爆发,免得自己吃苦,抱拳道:“恒少爷,对不住,梁某不知为何,一时失态了。”梁弓宜在小事上总是极其坦白不加掩饰。

墨恒眉头这才缓缓舒展,深深看他一眼,冷笑一声,转回头,沉默地祭炼梧桐晨钟。晨钟已被炼化十七重禁制,只剩最后那层,太过坚韧,其中晨钟器灵也过于抗拒,才耽搁下来。

梁弓宜暗暗收敛心情,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恍惚完全僵冻雪藏,眼观鼻鼻观心,不多思那些飘渺之物,只专注于眼前现实——如何利用墨恒对他的宿命情怀,彻底解决掉幽冥王这头大害。

墨恒静默了许久,全心狠狠地祭炼梧桐晨钟第十八重禁制,终于以《莲花法咒》玄功无可抵御之妙理巨力,在梧桐晨钟最深处稳稳悬浮的小钟器灵上烙下深刻的意念烙印!

“成了!”
法力一动,梧桐晨钟再无抵制,反而与量云尺一般,清彻、通透、畅快自如,心有灵犀。

“我道那廖寅往日将傀儡放于何处,原来这晨钟竟是蕴藏煞气之宝,可容傀儡入内静修。”
墨恒祭炼了梧桐晨钟,顿时对它了若指掌。

梧桐晨钟是青黄木色,古朴陈旧,精致轻巧,上有青木浮雕,雕的是一只手掌,五指成树,树上各自拴着一头鲸鱼,鲸鱼在手掌下的大海中沉浮,一切行动,皆在五指掌控之间。

墨恒扫了一眼,将晨钟一震,当啷清脆声轻轻响起,在这刹那,意念通过晨钟灵宝,对四名傀儡传达指令。

便见祥云一侧,二十余丈青莲叶上,原本或站或卧、满脸木然无神的四名雄壮青年傀儡齐刷刷一震,个个站得挺直,满目煞气,大步一踏,凶兽般凌空冲来,疾如电掣,直像是要与人搏命拼杀。到了墨恒身前,却又整齐旋身而坐,与修炼者盘膝冥想无异,驯服到极处。

墨恒微微转头,将梧桐晨钟往四名傀儡一掷,晨钟滴溜溜一转,迎风而长,变化成十丈木钟,当头往四名驯服老实的傀儡一罩,再一招手,晨钟倏忽变小,傀儡已在晨钟煞气空间内静修,原处空无一物。

祥云上墨问闲、墨烟城等人惊疑不定。更远处,廖寅气得险些昏厥。




40

40、第四十章 。。。 
 
 
墨恒把梧桐晨钟收进乾坤袖中;看了梁弓宜一眼;沉声传音道:“记得跟紧了我;莫要乱跑。胆敢不听我言;必定将你捉来,把你再伐毛洗髓个十回八回!”

梁弓宜心底直泛微妙;惧怕没来由少了两分,暗暗凝神看他;漠然点头,默不吭声。

墨恒起身,负手看向虎玄青处;法力遥遥传音:“玄青道兄,仙门将要开了罢。据说其中空间太过古老,经不起强烈法力震荡,化神修炼者在其中连神识都不可轻易探出,免得不小心碰触空间,引发吞噬。”

虎玄青分出心神,传音回道:“不错,贤弟万万小心。不过,洞天至今犹存,你我在其中施法时,只用炼气高阶手段,应可保得无恙。炼气中阶自然是更为稳妥。”

墨恒沉缓一笑:“小弟刚刚炼化那梧桐晨钟,人多力足,玄青道兄不必为我担心。反倒是道兄你,伤势未愈,还要护佑三名师侄,但请谨慎行事。若有不济,小弟可还盼着在玄青道兄跟前儿小露两手玄法。”

虎玄青收功睁眼,嘴角勾起微笑来,传音道:“必不与贤弟客气。”

两人彼此叮嘱,顿了一顿,各自失笑,都觉心怀舒畅。

虎玄青想了想,虽是门派内部之事,但酌情提醒还是可以,便道:“贤弟也知,先前有人遮挡天机,造出混元门处古遗迹假象,吸引我等前往。那时我师门高人早有疑惑,生怕是邪魔陷阱,太上长老便未派遣传人。我师为掌门,不得不派我一探究竟,后知果然中计,才来这里。现在,我师门中一位太上长老有传人将至。那二人与我不和……到时或有争执,贤弟且莫插手。”

墨恒听出猫腻,心头一动,不问他门派中事,只道:“那天行派理应也是如此罢?先前伍铭、任歌远等人是被派来一探虚实,现在确定仁圣洞天仙门所在,再无虚情,太上长老武烈才派遣传人过来谋取好处。”

虎玄青笑了笑:“不错。仙门开时,我师算定会有邪魔作祟,贤弟有墨天师护佑,必定无恙。”

墨恒暗道果然,转头看看这西荒峡谷。前世他曾来过,那时此地已是一片荒原废墟。能将西荒峡谷这段万仞悬崖地势震荡成灰,除非返虚境界大能拼命闹腾,可哪个返虚修炼者会闲的没事做这个?

现在看来,只能是仁圣洞天被震荡破灭,连带着仙门入口受到波及,才把这段峡谷夷为平地。

上古尊王洞天,堪称一方小世界,能把整个广阔浩渺的仙人洞天震碎,其中必然少不了拼杀。既起拼杀,除却各派各人的斗法,难免会有邪魔作祟。

墨恒之所以传音虎玄青,也是想委婉提醒,现在见虎玄青早就知晓,不由暗道自己托大。

又与虎玄青谈笑两声,便安静下来。

沉默了片刻,故作少年任性状,压着情绪与梁弓宜眉目传情。若是梁弓宜不理他,他便传音冷哼,气势森寒压迫;若是梁弓宜疑惑看他,他便皱眉凌厉,眸中满含杀机,狠狠逼视回去。

梁弓宜的漠然镇定只维持片刻,额头隐约冒汗,终于起身,驯服地站到他身旁。

墨恒看他始终如此乖顺,胸口险些胀痛难受,旋即压制下去,心底归于死寂,暗道:“……前世待你何其温存,万事都由着你,你说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甘愿去闯,却换得你表面乖顺,暗地害我。而今,我墨恒也算是强抢民男了罢……”冷笑一声,转过头,淡淡然伸手。

梁弓宜浓眉微皱,双唇抿成刚毅的直线,略作一顿,还是伸过手去让他牵住,眼角余光再瞥到他嘴角隐约得意的轻笑,宛似一个抛开了心机城府,袒露出懵懂纯真的淳朴少年,心头突然微妙得复杂。

墨恒轻轻传音,却以近乎俯视的姿态缓声道:“刚才我探查你身,观你面相,感你手纹,再试你反应,看你也是倾慕蓝颜之辈?何必做出这等不情不愿之态,莫非我墨恒配不上你?”

梁弓宜身体一僵,面色微变,沉声低道:“恒少爷误会了,梁某并非……”

“哼!”墨恒状似恼怒,直直逼视道,“我玄法灵效,道经秘传,还能有假?你修为浅薄也就罢了,怎的还这般虚伪?当真不知我怎偏偏对你……罢了,我舍不得杀你,你也待我诚挚一些,若敢把我一腔真心当作儿戏,我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话本是故意恶形恶状的敲打,但还未说完,蓦地想到自己身死前,梁弓宜端坐蛟龙宝车,紧搂墨问秋,并任凭墨问秋抚摸他胸膛的暧昧姿态,登时一股邪火涌上,将手狠狠一握。

就听骨骼错动的“咔嚓”微响,梁弓宜疼得面皮煞白,臂膀一抖,强健的躯体绷得笔直如柱。他修为不足,自然不如墨恒力大,宽厚的手掌支撑不住,险些骨折变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咬牙承受。

“墨恒!你喜欢男色也罢,这般见色起意,仗势欺人,强行压迫,简直跋扈太甚!”
墨问秋见梁弓宜刚强受苦,心中突生涟漪,压低声音仗义执言,说话时还瞄着墨云书神态。

修慈也微皱眉头,转头看来,龙拐微微一顿,不得不出声,摇头慈悲叹息道:“墨恒少爷,这梁家小儿是老身晚辈,你若对他有意,老身不敢阻拦,只请你看在老身面上,好歹善待于他。”

墨恒神情一凛,松开手,坦然环视一周,向修慈稽首,正色道:“修慈前辈过虑了,岂不闻‘打是疼骂是爱’?晚辈倾慕梁弓宜之好颜色真性情,与他打情骂俏,沟通情感,牵手交流。但事出突然,他难免害臊,一时默不作声,晚辈才故作恼怒,略赐惩戒,实则只为逗他开口……”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当众这般说话,有的面皮薄些,不禁好生尴尬。

“羞死人了。”墨烟雨红脸娇羞,以袖遮面。

“你,不要脸皮!”
墨问秋面不红心不跳,却故作羞涩,瞄着那边梁弓宜俊若冰山的形貌,越发替他不值。

修慈也听得老脸青红交加,只是顾忌着墨云书,便不与墨恒理论,反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想到墨恒少爷这般直爽,看来是老身不知少年情趣了。”转回头去,就此默然。

墨恒轻笑,并不多讲,更不理睬数度冒头的墨问秋,回过身去,洒然大方地抓过梁弓宜的宽厚手掌,法力流转到他掌中体内,传音低哼道:“疼不知叫痛?整日冷脸,我怎知你什么感受?”

又若不在意地缓声道,“你不承认就不承认罢,总之你我心里有数。我现将八方云锦帕给你,那锦帕七重禁制,你无能祭炼,我取你指尖精血代你炼化三重禁制,勉强可以给你防身。不过,轻易不要取出来,那方锦帕乃是父亲给墨问秋炼制,却被我夺来。”

传音时神情淡泊,暗地里则将八方云锦帕禁制中的烙印收回,以乾坤袖遮住两人之手,划破梁弓宜指尖,摄来几滴精血,化入八方云锦帕中。祭炼片刻,将锦帕塞到梁弓宜手上,似不耐烦地传音道,“你这人无趣痴蠢,修为法器都无,丢我的脸。”

说罢,猛地扔开他,悠悠负手伫立,望向前方,只偶尔转眼,淡淡然而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梁弓宜心绪复杂,气血平复下去。手中握了握八方云锦帕,知道这件法器不俗,先前墨恒以之抵住廖寅四煞阵时,这方锦帕云光弥漫,灵光莹莹,看似脆弱实则坚韧,对他炼气初阶修为而言,能催动三重禁制已是极致,可见墨恒用心良苦。

“宿命因缘,于我而言,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梁弓宜看似僵木而倔强,实则细腻而镇定,面无表情中用眼角余光将墨恒的反应尽数瞧清,心中不知何时纠结乱糟起来,终归冷然,“牵我手去,既想赠我护身法器,又放不下面子,这般跋扈恶少形状,我若粗心大意,不识你的好心,岂不既得你法器,还就此厌恶你?”

又转念想到自己近日经历,觉得委实不可思议。

本来只是跟着修慈去混元门,意图进入古遗迹碰碰机缘,却被墨恒连打两掌,承受地狱折磨;痛苦之中居然被拓宽经脉,伐毛洗髓;而后外出寻药,又被幽冥王那尊煞魔附身,至今受制于人;再听幽冥王指派,随着修慈而来,竟莫名其妙地心怀触动,与墨恒这位高不可攀的天才少年牵扯上宿命因缘……

桩桩件件,俱都如此突然,既有极好,又有极坏,极乐地狱之别也不过如此罢!

“……梁弓宜,你是否觉得,我太狠辣了些?”
墨恒没得梁弓宜回应,浓眉皱起,神情沉沉地传音,“我自幼幽居,连墨问闲、墨问秋那等愚昧浅薄的蠢货都能随便找个借口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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