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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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之寡欢-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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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若风在开车,可开的有点心不在焉,一直都在想百里静。开了十几分锺,还未驶紧楚家大院,楚若风有些挂心,不禁抬头朝不远处的别墅看去。蓦然,他唇角边的淡笑凝固,眼前不由闪过惊恐,将车速调到了最大,急驶而入。
  楚若风的眼神紧紧盯著别墅二楼,被推开的窗,如果没记错,那是紫函的房间。可是,他怎麽会在紫函的房间里?
  151、静,不要吓我
  百里静的身影爬上了阳台。楚若风的心顿时紧缩,呼吸在瞬间屏住,停下车,顾不得外面的大雨,发出惊心的叫声,“静!下来!”
  听到叫声,百里静抬头迷茫的看了眼底下的楚若风。疾雨打湿了楚若风的西装,疾风吹乱了楚若风的黑发。
  “静!你在上面干什麽?”楚若风焦急的吼道,“快下来!”
  “下来?不行,我不能下来。”


  “为什麽?”楚若风心急如焚,“我不管你在上面做什麽!你给我立刻下来!听见没有!立刻!马上!”
  百里静摇摇头,看著前方,漆黑的雨幕,失神好一会,低头对楚若风怪笑道,“百里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话才落,百里静身体朝下倾斜了一下,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静!”目睹这惊心动魂的一刻,楚若风撕心裂肺的大喊著他的名字,下意识的朝他坠落的方向迅速奔去。
  “楚若风吗?…”百里静迷茫中,似乎看到了楚若风。
  身体如直线般快速坠落,楚若风如风驰电掣般的奔跑,只是转眼的工夫,眼见百里静就要落到地面,楚若风用力全力扑了过去,并张开了双臂。却还是晚了一步,楚若风的手只碰到了百里静一抹残碎的衣角。
  被雨水打湿的黑发,不断滴著水滴,落在百里静的脸上。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应该是让人清醒的,但百里静毫无反应。苍白的脸,更惨白了,在漆黑的夜幕中,毫无血色的过分。
  “百里静!”楚若风抱著他,愤怒的叫道,“别闹脾气了!快给我醒醒!”
  不整的衣衫,抵抗不住任何寒气的入侵,百里静的身体很快变得冰凉。楚若风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不禁用力拍了拍百里静的脸,狠狠的说,“百里静!我叫你赶快醒过来,听见没?别装死!想闹脾气,对我有什麽不满,给我起来好好说!我下次不去公司了,专门陪你好不好?不许装死!听见没!”
  百里静仍紧闭著眼睛,依在楚若风的怀里没动。楚若风见到这副样子,也无心去细究他为何会跳下来,又为何衣衫不整,横抱起百里静,朝佣人大吼道,“还快去叫救护车!快去!”
  雨势不歇,暴雨疾风。
  洛氏,办公室内,洛韶言拿著杯付加特,心情不佳的猛灌。人生,如棋。走错一步,全盘皆输。精明如他,走错了一步。事到如今,洛韶言只想灌醉自己,不知喝了多少,辛辣的酒液不断地灌进喉中,思绪都会沈淀一分。
  他又被楚若风摆了一道,楚若风这个小人,不但在文件上动手脚,更在夺回楚紫函那份股份後,出尔反尔的抽资。
  洛韶言在想,他究竟哪一步棋,走错了?
  蒙蒙酒意中,眼前,忽然,打开了一扇门,百里静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後。
  百里静,百里静,原来是这一步走错了。
  频频被搅乱的心,无法让他保持冷静,失去了冷静,自乱了阵脚,无疑等於失去了最佳优势。
  洛韶言又灌了一口酒。眼前的那扇门,还在。百里静就在站他面前,笑的悲伤,深深凝视著他,似是欲诉无言。
  “静…”洛韶言轻轻叫了一声,不自觉的朝他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百里静转过身,远走越远,洛韶言不甘的伸手,想要抓住那抹不断远离自己的身影,却怎麽都抓不住。
  直至,最後,眼前的身影,变得朦胧,消失。
  一阵冰冷的感觉袭上洛韶言心头,刺近他的骨血,血液在这种冷意下似正慢慢凝固。洛韶言茫茫的看著眼前,眼前什麽都没。好半天才回过神,原来前面是幻觉。
  不知为何,洛韶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的影子,百里静的黑眸,凝视著他,透著诉说不出的千言万语,牵动了洛韶言的心。
  “静…静…”洛韶言低语几声,忽然拿起了电话,快速按下楚家的号码。
  也不管是谁接的电话,洛韶言开口就说,“我找百里静,让他接电话!”
  接电话的是楚斯意,“百里静吗?他不在?”
  “不在?”洛韶言追问,“去哪了?”
  “不知道。”楚斯意故作哑谜的回答,“也许回家了吧?也许去其他地方了,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说完,楚斯意挂断了电话。
  他不在楚家?楚若风不是带他回楚家了吗?洛韶言心里的不安加剧,真的出事了吗?
  洛韶言拿著手机,心绪不安的拨通百里静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等稍後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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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的女声让洛韶言皱眉,没等她说完,洛韶言就按断电话。改拨百里静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
  无人接听,洛韶言心乱的想,静,一定又在任性,和他闹脾气了,故意不接电话,故意关了机。
  洛韶言拿起西装外套,心慌意乱的走出办公室。静,应该回家了。洛韶言以最快的速度,闯了无数个红灯,来到百里静的家。甚至连门都没有敲,洛韶言拿出了百里静以前配给他的钥匙,直接打开门。
  刚进门,洛韶言有刹那愣憧,百里静的家,变得有些陌生。客厅内的许多摆设,都不像是百里静的品味。
  难道他把家租给了别人?搬走了?
  洛韶言慌慌张张的跑进卧室,打开百里静的衣橱,果然里面的衣服都不是百里静的,都是些高档的,一点都不像百里静穿衣的风格。
  真的搬走了吗?洛韶言不死心的走进浴室。浴室里的牙刷和毛巾都是陌生的,那一对牙刷,两条毛巾,都是两人曾经出门逛街时,百里静执拗著要买的情侣装。
  那时,洛韶言嫌幼稚,百里静却是一脸兴冲冲的表情,说是这样成双成对,有个天长地久的好兆头。
  拗不过百里静,洛韶言也只能依了他,买回家。纵使他不经常住这里,偶尔来百里静家,都会看见浴室内备著两份牙刷,毛巾,不管多久,都不曾变过。
  而现在,毛巾,牙刷,都换了。
  静,他真的走了吗?
  152、融入骨血的爱
  从三年前,遇到百里静的那刻起,洛韶言便看著他的调皮,任性,温顺,苦恼,欢乐。。。。看著他的一切,认识至今,一千一百四十天,就那样,把一颗心给看丢了,丢在了百里静的身上。
  洛韶言还是不死心,来到客厅,翻找著所有柜子的抽屉。终於在意个底层的抽屉内,看到了那一张在游乐场拍的照片,照片被百里静保存的很好。
  看到这张照片,洛韶言的心,定了定,因为,静最宝贝这张照片了,如果他要走,是不会不带走它的。
  可是,如果静没走,那房间里的变化怎麽解释?还有衣橱里的衣服,浴室内的毛巾牙刷。
  耳朵蓦然想起楚若风的话,‘洛韶言,你现在和百里静还有什麽关系?你现在和他什麽都不是!’
  静是彻底要和他撇清关系了吗?
  所以,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
  不会的,静不会对他这麽绝情的,静是那麽的爱他,怎麽可能真的离开他?
  静,你看,你又耍脾气了,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把你宠过了头?
  静,你躲到哪里去了?
  洛韶言突然拿起车钥匙,又想到了什麽,拿起那张照片,急匆匆离开百里静的家。也许在他为百里静安排的公寓,静在那也说不定。或许他在那里等他。
  洛韶言以最快的车速驶到他为百里静安排的公寓。静,会在这里吗?
  洛韶言连车也顾不上锁,下车就朝公寓楼跑。
  掏出钥匙,洛韶言轻而易举的进了公寓。
  静,你在吗?
  洛韶言打开灯,照亮漆黑的房间,宁静的公寓,无人踏足的痕迹。
  静,你不在吗?


  洛韶言找遍了每一间房间。
  静,你到底在哪?
  洛韶言来到卧室,打开衣橱的门,里面空无一物。
  静,你真走了吗?
  “静,静,静…”洛韶言唤著百里静的名字,希望能在下刻,百里静的身影能出现在房间的某这个角落。
  可是,等到的,仍旧是空无一人。
  洛韶言拿出手机,再次拨通百里静的电话,也许,现在,他开机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後再拨…。”
  讨厌的女声让洛韶言想不想的挂断电话,心里生气股怒气。对著空无一人的房间,生气的说,“静,别玩了!你又想惹我生气吗?!”
  房间里除了他的房间,就只剩他的呼吸,没有任何人回答。
  “静!别闹了!我们讲和好不好?”
  洛韶言从未如此紧张,不安,担心百里静过。
  洛韶言从未如此在意,慌乱,难过会找不到百里静。
  洛韶言从未如此急切,渴望,欣喜百里静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静,到底在哪?
  当他将百里静逼离自己身边的时候,才知道,让他一直舍不得放手的不是占有欲,而是爱,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悲哀,还是他与百里静之间的悲哀。
  洛韶言在手机内翻找著琳琅的电话,也许他现在在那。翻找的时候,洛韶言在未删的短信里,看到了百里静以前发给他的短信,有许多,都来不及或者是他没有想过要去删除的。
  “韶言,你在做什麽?”
  “韶言,昨天真对不起。”
  “韶言,我想你了。”
  短信的日期是上个月的,洛韶言看著手机屏幕,心中有著强烈的失落
  。静,不是说好了,你要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吗?
  怎麽可以说走就走了。。。
  洛韶言掏出烟盒,烦躁的抽烟,心底深处一阵悲凉,脑子里乱成了一片,至此才发现,自己对百里静, 一点都不了解。
  洛韶言的心为百里静在抽痛,在疯狂,在焦急。
  可是,现在什麽都没了。看不见,听不著。
  静,你在哪?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即使与百里静关系闹的再僵硬,洛韶言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彻底失去百里静,仿佛人间蒸发般,到处都找不到他。
  洛韶言从来没这麽後悔过。
  洛韶言突然想起了出楚若风。是楚若风把百里静带走的,现在百里静又不在楚家。楚若风根本没带他回去,或者?楚若风後来带他去了别的地方?似乎现在,唯一知道百里静下落的人只有楚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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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洛韶言很快按下楚若风的电话。
  “嘟,嘟,嘟,嘟…”
  没人接。
  洛韶言不甘心的重拨,依旧无人接听。反复拨打了无数次,电话一直都没接通。
  “该死的楚若风!”洛韶言心烦气躁,猛然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当在医院,看到楚若风与百里静亲密的样子,他始终不能假装不在乎。
  虽然,百里静的眼里已经彻底没有他了。
  但,洛韶言还是发现了,楚若风安慰百里静时的模样,溺宠的目光,呵护一件宝贝似的口气,真的很像,就好像从前他宠爱百里静的样子,真的很像。。。让他忆起了往昔。。。
  洛韶言颓然的坐在床上,看著周围的摆设。冰冷的床上,似乎还带著百里静的体温。这间公寓留给他的最後记忆,在这张床上,与百里静的缠绵。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百里静过,第一次完全没了理智,伤害了他。
  静,一定很伤心。
  他,一定伤透了静的心。
  想著百里静的点点滴滴,心里似有什麽东西缓缓流过,溢满了整颗心。
  他知道,那是爱。
  静,我爱你。
  不甘心的想要再次拨打百里静的电话,却发现地上的手机,已经摔裂。
  看著碎裂的手机,洛韶言内心涌上难以言喻的恐慌。他败了,不但败给了楚若风,还败给了自己。
  或许,这一生,他要永远失去百里静了。
  洛韶言倒在床上,喃喃著百里静的名字,急切的唤著,希望能像从前一样,百里静一听到他在喊他,立刻兴高采烈的跑到他的面前,笑著说,韶言,我在这。
  洛韶言的心情因找不到百里静而焦乱。
  静,你不是最喜欢我宠溺你吗?
  只要你回来,我宠你,即使捧在手心里,宠上天,疼入地;也无所谓。
  洛韶言盯著天花板,天花板的灯,照的他头晕。
  闭眼,再睁眼。
  回想起一切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静,离开他了。
  至少百里静的心已经离开了。
  随著百里静的不见,洛韶言的心也跟著不见了。他的心,早就遗忘在了百里静的身上,忘了收回,亦或许根本收不回。
  太多太多的记忆,带著百里静的影子,不断涌入他的脑海。
  时光永远是往前走的,不会倒退,也不会改变从前的事情。
  洛韶言意识到他失去了百里静,却无力改变。


  洛韶言痛吟一声,无声的嘶喊,静,你回来。
  153、只想你留在我身旁
  雪白的病房内,白色映衬著百里静的睡颜,幸好是二楼,百里静没受什麽太严重的伤。楚若风站在窗前,淡淡的目光掩不住愁绪看向床上的百里静。百里静还在昏睡,即使睡著了,也是皱著眉,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
  百里静有一双盛满哀伤的眼睛,至少在楚若风的眼里是这样的。即使伪装,也总是掩不住悲伤,颤抖著身体,显示著百里静有多害怕他。
  楚若风知道百里静讨厌他,所以每次看见百里静时,楚若风总不由自主的带著一副倪视的表情,嘴说著言不由衷的冷酷话语伤害他。
  楚若风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突然在这一刻知道他不能没有他。
  原来,他是真的爱他,这份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刻。破碎的心,血流不止,心里的伤口,划出这道伤的人,不止有百里静,还有他自己。
  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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