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军旅」野儿军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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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军旅」野儿军爸-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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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方江最先受不了,大喊起来,“我们要第一!”
“要第一!”小鸭子们跟着叫了起来。
新来的小鸭子有点不适应,新兵连时的班长并不会像这样批评他们,相对来说要温柔许多,以教育为主,像败城这样“经典模式”的班长还没碰到过,一时间都是群情激愤,即恨败城又恨自己。
败城骂了好半天,直骂到他们头都抬不起来,睡都睡不着,个个都觉得胸中燃烧着一团火,烧得他们难受之极。所以,等到晚上紧急哨响时,所有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爬了起来。

66、回归 。。。

新兵营只进行了一次紧急集合,那一次,恰巧小白脸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临睡前讲鬼故事。鬼故事没吓到人,不过,知乐补充了一点“丛林历险记”,大意是讲一种蚂蚁和蜘蛛很喜欢从内部吃宿主,会在半夜悄悄冒出来钻进人身上的开口。
小鸭子们被吓得睡不着觉,败城几次起来查床,一掀被子,迎接他的都是受惊吓的眼神。他骂了几次都不管用,正要干脆把人叫起来训练,恰巧,紧急集合的哨声响了。
那一次,特别班得到了营长的大力表扬,因为只有特别班军容整齐,装备带全。之后,新兵连就再也没进行过紧急集合的训练,败城练了几次,做到不会穿错别人的裤子就没再管了。他还是有私心,知乐的睡眠一直很浅,反应敏捷,黑暗中辨识度很高,紧急集合这种事手到擒来。训练大纲的要求达到后,他就再没在这方面多加训练,而是狠抓知乐欠缺的力量方面。
这一次,特别班又撞了大运,下连之后的第一次紧急集合,正好个个激动得睡不着。哨声一起,兵们迅速穿上衣服打好装备冲了出去。当他们整齐地列好队后,操场上虽然已经响起了报到的声音,但并不多,至少,他们不是最后一个。
败城小跑至连长面前,大声道:“一排特别班,应到十一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赵斌笑盈盈的,心情很好。特别班不出成绩,他的压力也很大,听说去其他连的特别班新兵表现非常好,如果在他手下的反而闷了,那别人难免要怀疑他能力不行了。
这其中倒是有一些原因的:一来,有的连队训练稍逊一筹,“矮子”里面小鸭子们就被拔了“将军”;二来,去别的连,老兵们不会另眼相看,按新兵的标准来评比,小鸭子们自然是一顶一的好了。
在硬骨头六连,人人都觉得特别班应该一下连就像是三年老兵精英一样,那怎么可能呢?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小鸭子们也不可能一天就长成白天鹅啊!
于正开始心急,被败城说了后明白了理,可还是忍不住。这次,他看着已经有班列好了队,难免又是一阵失望,在他的想法中,特别班应该是最好的,哪怕这是一个全部由新兵组成的班级,也不能输给老兵们!
不知不觉间,于正对特别班的感情倒要超过原来的班组了,这算是败城手段的“副作用”之一。
败城等待着解散的命令,没想到,人一齐,赵斌却开始分配命令了。当他的排长命令他们和一、二、三班集合上车,他不禁有些懵,一下子明白过来:“排长,演习啊?”
赵斌给败城找了一个好排长,脾气好,性格宽容,俩人相处起来还算合拍。这排长恐怕也知道败城干不久,便没有什么敌意,言谈举止都挺和气。这一次,败城一问,他却粗声粗气地喝道:“不该问的不问,上车!”
败城被训得哭笑不得,没想到有天也会被人这么说,当下答了一句是,一挥手,领着小鸭子们上了车。车是卡车,此时还没出冬,天气冷,小鸭子们俐落地爬上车,都是一付茫然无措加冻得鼻涕直流的境地。
于正点过人数,翻了上来,一车三个班,人挤得满满当当,却连个人声都没有,除了喘气。过了没一会儿,有人憋不住了,开始向班长问东问西的。班长是将尾兵头,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兵,无论以后在部队走得多远,带入门的始终是班长。所以,兵们通常和班长的感情都很好,有人带头,大家也陆续开始交头接耳,班长们一时间被缠得焦头烂额,恨不得多生几张嘴。
唯一没人问的就是特别班。败城该玩的时候比谁都玩得疯,正经的时候比谁都正经,他折腾起人来是不分昼夜的。其他新兵过着周休两天的日子,小鸭子们却已经习惯了特种大队“随时准备作战”的思维。现在的他们,早就学会随时随地恭候任何训练,此时,见败城一脸寒霜,小鸭子们都果断选择了闭嘴补眠。
于正也没打算问的,败城却主动凑了过来,小声道:“演习。”
于正愣了下,道:“我们也参加吗?”
演习通常不会让新兵参加,一方面新兵们会的不多,另一方面也是怕出事,虽然是教练弹,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今年新兵连最后的五发实弹,不是有人把脚射穿了吗?带兵班长脸都气绿了,直嚷嚷:“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开的枪啊!”
“我们这不是已经在参加了吗?”败城反问,“只有我们,你看其他班,一个新兵也没有。”
于正一愣,扫了眼车厢,发现新兵们确实都不在。这下子他是又担忧又兴奋,想出成绩却又怕出事。特别班这几个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什么事都敢做!
“放心,上阵后,如果他们敢乱来,军法处置。”败城小声道,“临阵不听命令,枪毙了再说。”
于正盯着败城笑眯眯的脸,无语了片刻,道:“排……班长,你知道这是什么演习不?”
“不知道。”败城干脆地道,“应该不是开春的全军区大演习,估计是团长想先预热一下,顺便检查一下我们的能力。你睡会儿,我看着。”
于正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睡去了,败城坐着发呆,不一会儿,身边就拱过来一个小脑袋,知乐靠着他的肩膀,翻着大眼睛偷偷瞅他。
知乐的眼睛又大又水盈,眼仁特别黑,太阳下就像是浸了水的黑玛瑙,昏暗处也是黑白分明,一滴溜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猫。所有人都很喜欢,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败城了。
知乐长年在昏暗的从林中生活,瞳孔为了看清总是处于放大状态,久而久之,虽然比其他人有更强的黑暗适应力,但一到阳光下经常会流泪。败城带他检查过,证实了不是永久性损伤后才松了口气,他经常命令知乐在户外活动,即使这样,知乐一到阳光下还是会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而在昏暗的地方则习惯性睁得大大的。
一见知乐这样瞅过来,败城立时斥道:“眼睛别睁那么大!有话快问,问完睡觉去!”
“小爹,我们是不是要去打仗了?”知乐眯起眼睛,压着嗓子问。
败城不置可否,说:“紧张吗?”
知乐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败城猜测道:“有我在所以就不紧张了?”
“你不是说过,打仗就是和老爹在一起时一样吗?我不怕。”知乐不安地抱紧败城的胳膊,“可是,我怕你会出事。”
败城一怔,好笑又窝心,握住知乐的手,问:“你觉得我不如你老爹?”
这倒是给知乐出了个难题,他想得眉毛打成结,却还是一语不发。
败城不快活了,故意逗他:“行啊,我教你这么久,你居然都不信任我!”
“不是的!不是的!”知乐赶紧道,一脸惶恐,“你和老爹不一样。老爹要是受伤了,我会很伤心,可是我不害怕,因……因为老爹早就说过,总有一天我要自己一个人走的,他不会也不能陪我一辈子。”顿了顿,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懂了。”
败城想起知老头的身份和“教育”知乐的方法,不由有些理解了这个孤独的“逃兵”,小声道:“别想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乐几乎以哀求的语气道:“小爹你和老爹不一样的,你要是死了,我会受不了。你教了我很多东西,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人,有了家。我不能失去你,你不能出事!你保证你不出事的!”
败城愧疚地安抚了知乐好一阵子,当知乐在他怀里睡着后,心底的阴云才浮现了出来:知乐看重他很好,可是,如果失去了他知乐就不能活下去,这绝对不是好事。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牺牲,战场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将来,他带着知乐去出任务了,一旦牺牲,知乐要怎么办?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败城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卡车停了,兵们被赶了下来。极目望去,四周全是连绵的山脉,一条浅江在山中穿行而过,薄雾笼罩其间,令人心旷神怡。大气而幽远的景致引起几只小鸭子们的惊叹,老兵们则没有过多表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于正对着小鸭子们笑了下:“漂亮吧?”小鸭子们直点头,他又说,“等你们用脚走过去后,就知道哪里最漂亮了。”
小鸭子们的脸一下子绿了,小白脸咕哝:“我们不是机械化侦察连么?”
“机械化不代表要丢掉解放军硬脚板的传统!”于正一瞪眼,“而且,这山上你给我机械化一个看看呢?飞机空投啊?空投的条件都没有!”
败城叹了口气:“这是要看我们的底牌啊,都是你们这帮小鸭子害的。”
于正也跟着叹气:“是啊,以往都是在平原地区,突然到这里,肯定是为了看看这帮小鸭子的训练程度。”
新来的小鸭子们一头雾水,问司马山:“谁是小鸭子?”
司马山老实地指了指自己:“我们。”
“你们?”
司马山又指指问的人:“也包括你们。”
“准确来说,班长带的兵都是他的小鸭子。”小白脸叹道,“小鸭子就小鸭子吧,无所谓。问题是,班副都被班长带坏了,跟着班长一起损我们!”
一时间,小鸭子们纷纷附和,叹息声此起彼伏。败城听得好笑,正要训斥几句,有人匆匆跑来,问:“哪位是败首长?”
败城对这个称呼一愣,应道:“我是!”
“首长好!”来人先敬了个礼,“请跟我走,赵连长找您!”
败城来不及多问,嘱咐于正带好小鸭子们,就跟着那兵上了车,绕过曲曲折折的盘山道到了附近一个小山村。刚一下车,就有兵等着,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往一间屋子飞奔。进了屋,气还没喘均,赵斌把电台塞到他手上,道:“南大队长!”
败城心里一惊,接起来,南默头一句话就是:“你随时做好回来的准备!”

67、“纪念品”

败城知道电话里许多事不能说,赶紧道:“我现在就回来吧。”
“不用,你等我消息。”
“我在演习,通讯不方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很快有了决定:“给你24小时。”
“是!”
挂了电话,败城对赵斌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敬了个礼,道:“赵连长,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支持!”
这话一说,赵斌就明白了。他还了个礼,放下后轻声道:“教官,你什么时候走?”
“24小时后。”
赵斌点点头:“要不要和知乐说下?”
败城愣了:“为什么要和知乐说?”
“不说吗?”赵斌有些意外,“至少打个招呼吧。”
“他也不应该知道我去哪,何必说?说了他又要闹。”
赵斌还是一个劲儿地劝:“说下吧!”
败城被念了好几遍,随口应了下,别别扭扭地走了。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和知乐说,想着想着,他又不乐意了。
知乐如果离了他就不行,那算是什么事?这样的知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兵,甚至不算是一个独立的人!他培养出来的儿子就是这样吗?
到了营地,见到忙着搭帐篷的小鸭子,败城的心情还是莫名的差。当知乐凑过来时,他立刻觉得烦躁无比,一转头找于正去了。
“班长,是什么事?”一见败城回来,于正赶紧问。
“我准备回去了。”
于正一愣:“现在?”
“还有24小时。”
于正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好,你和知乐说下吧。”
败城这次是真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和知乐说?”
于正不明白了:“你难道不和知乐说就走人?”
“为什么不可以?”败城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规定我的行踪必须向知乐交待?”
于正被败城的火气冲得一愣,讷讷地道:“知乐那么亲你,你突然失踪,他还不得疯掉啊。”
“这点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败城才更不快,“知乐太依赖我了,这样不好。”
于正知道败城又开始发“毛病”了,无奈地道:“他还小。”
“他已经是个兵了。”败城一瞪眼,瞪完了又愁,“你说我假死怎么样?”
于正无语了:“教官,你能不要想这种糟点子吗?你当演戏呢?知乐又不是傻子,你要怎么演出死的效果来?知乐绝对会守着你的尸体不动的。你能憋气多久?气能憋,你心跳也能停啊?”他越讲越生气,大声道,“教官,你和知乐告个别那么难吗?我知道你望他成龙,可是他现在才这么点大,刚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你待他好点不行吗?好好说不行吗?你非得刺激他干嘛?讲理不行吗?啊?”
败城火了,心里话一下子讲了出来:“那我在战场上也能告别啊?以后要是我们一起出任务,我如果死了,是不是死之前还和他来个预告啊!?”
于正没料到败城是这么想的,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勃然大怒:“战场是战场,以后的事!现在他还是个孩子,你是他爹!你给我去告别!你去不去?”
于娘火了,败城被骂懵了,灰溜溜地果断闪人,任由于正跟在屁股后面撵也不管。
夜晚降临后败城还是躲躲闪闪的,这下,连知乐都察觉出不对劲了。他没事就在败城身边晃悠,每次一出现,败城立刻拔脚闪人,几次之后,他决定找小爹好好“谈谈”。
败城躲去一颗树后,打量了下周围,掏烟准备平复下烦躁的心情。烟还没点上,冷不防一声大叫响起,他听出是知乐的嗓音,条件反射地顺声摸了过去,就见知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头一惊,冲过去抱起知乐,没想到刚一接触到,知乐双手一伸,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道:“小爹,你干什么躲我?”
败城身体一僵,要拉开知乐,没想到知乐却缠得极紧,他拉了几次没拉开,只拉得知乐胳膊咯咯作响。他不敢再用力,严厉地喝道:“放手!”
“你在躲我吗?”
“没有。”
“你有。”
“没有!”
知乐不说话了,死死趴着败城的脖子。败城气急了,拳头抵着他的肚子,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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