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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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客-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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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非墨也不含糊,直接就应下来。

“不醉不归。”

*

扶非墨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今日吃酒过于尽兴,总觉得一宅子里全是浓郁的酒香。常歌喝得委实不多,虽劝酒的人是不少,但大多数皆被非墨拦下,但这里的酒不似中原那边的甘甜柔和,确是猛烈得很。她自诩酒量并不差,可就只喝了那几口眼下也觉得头晕晕的,到难怪连非墨这么一个喝不醉的人,眼下也蹒跚得走不了几步。
那席上的人都醉得七七八八躺着,她当然不会留他在那种地方,可一时又使唤不得人,只能自己动手,幸而他醉的不厉害,勉强搀着还能行。

府里的下人都往前厅收拾去了,一路冷清清的。
好容易让非墨在床上躺好,自己却也是累得困倦,常歌往桌边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又走了回来,手揽过他背,喂他灌了些清茶进去,大概是饮得有些许急,非墨呛了几口咳出来。
“哎——”常歌将他唇擦干,摇头一叹。

昏黄的灯光被风吹得晃晃荡荡,非墨抬起眼皮来,一瞅见是她,嘴边禁不住就傻笑,轻唤道:“小伍……”
常歌亦是轻轻答道:“在。”
他坐直了身子,又用手抱她,柔软的感觉在胸膛上浅浅化开,他的心里忽然也想是多了许多的话,语气里撒娇般的,像讨好一般。
“我烧了契丹人的营帐……”
“我知道。”常歌抚着他背脊,含笑问道,“痛快么?”

“嗯……”他朦朦胧胧地用鼻音回复,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埋首在她发间,许久后才说:
“感觉……像是替师父报了仇一样,我还杀了不少契丹人。”
“你觉得痛快就好。”常歌两手揽着他的腰,往他脸颊上亲了亲,“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

她话语暖暖的,沁入人心脾,脑中霎时清醒了几分,想起以前相识的场景,这五年来他回忆过多次,反而自见了她之后却淡了些许,但都没有现在这么深刻。
他很久没有醉过,已不知醉酒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头晕眩,脑胀且疼,烦乱得有些不能自已,鼻尖嗅到的尽是常歌青丝里淡淡的香气,这一瞬,蓦地令他心上怦然一动,未及多想,偏头就吻住她唇瓣。

屋里燃了香,味道有些媚,本是安神效用,却不知为何越发添了暧昧的气氛。他湿滑的舌尖在她齿间辗转游走,温软的嘴唇薄薄的缓缓漫出热度,常歌略有些讶然地看他愈吻愈深,连气息都急促起来。
“你……自哪里学来的?”放开时,常歌微微喘着气,记得以往他一直青涩着不知进退,如今的无法自持,反而令她惴惴不安。
非墨轻轻在她下巴上咬了咬,语气里带笑。
“是你教的……”

觉察到他扣在臂膀上的手忽然收紧,常歌刚刚侧过头,下巴忽又被他捏着扳了回来,唇覆上唇,轻柔吮吸了一阵,常歌睁开眼来,终是发现他今天的异样,两手慌忙抵在他胸前,摇了摇头。
“我、我还没有……”
不知是否是因为酒意的缘故,治遂的今晚出奇的热,风中空气里沾满了温热,非墨自知并未喝醉,手上已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唇沿着她脸颊亲到耳垂,又慢慢往下,常歌的脸顿然腾起绯红,想要推开他,又有些不忍。
“小伍……”非墨倾身压住她,手指分明探进了衣内,隔着一件衫子揉捏着她身上的温软,却还凑到她耳边问:
“我们……今晚成亲,好不好?”

桌上的蜡烛就将燃尽,残余着剩了半截,微风过处,扰了两重身影叠叠憧憧,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颈项落至胸前,轻轻巧巧就解了她衣衫,常歌尚来不及说什么,非墨就已然抱着她横躺在床,炙热的温度铺天盖地袭来,肌肤上的酥麻敏感让她死咬着嘴唇没敢开口……
女子的身体不似男子,柔软非常,娇小得令他情不自禁,仿佛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手脚都已不受控制,只由着心意吮在她脖颈和锁骨之处,细腻的触感挑拨着他的神经,忍不住又转至她后颈,张嘴来咬开肚兜的结,手上轻轻捏住,缓缓解开,耳边闻得常歌倒吸了口凉气,非墨才缓了些许动作。

她死死抓着他前襟,咽着唾沫颤声道:“我……我不会。”
非墨抚摸她背脊,低低道:“我也不会。”
“别怕……”他说,“我会轻一些。”

胸口尖端瞬间被湿润裹上,常歌呜咽着抱紧了他的腰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淡黄的光芒映着她皮肤上深深浅浅的颜色,非墨轻喘了气扯去他外衫,又缓慢俯身下去,片刻拉下她亵裤,柔声道:“小伍,别怕……”
微凉的寒意瞬间传了进来,常歌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腰却被他摁住。
她犹豫道:“……我怕疼。”
非墨一手抬着她的腰,低头吻着她嘴角,“不怕……”他往前凑了凑,“肩膀借你咬。”

常歌点了点头,唇还没来得及凑上去,就觉一股刺心般的痛意涌入血液里,她压抑着闷哼了一声,带着哭腔猛地摇头,眼泪已然滚滚落下,挣扎想要起来。
“好……好疼。”
非墨自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手忙脚乱地帮她抹泪,隐忍着没再动作。
“小伍,你忍一忍,我不动,好不好?”

常歌轻喘着靠在他肩上,隐约觉得痛楚消散了些许,她平静下来,试着往后移,岂料非墨瞬间又揽了她的腰,缓之又缓的挤了进来,那清晰的难受海潮般汹涌澎湃,她动不得推不得,心里只忿忿地抱怨,哪想第一次会痛得这般刻骨铭心。

非墨垂眸看着她死咬着嘴唇,顿然生出愧疚来,低头细细地吻着她脸颊,一边又在她耳畔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小伍,对不起……”
“放……放开。”
“很快便好了。”非墨宽慰着吻住她的嘴,细碎的声音里全是歉意,“小伍,你咬我吧……”
撕裂的疼痛伴随着他抱拢的贴合,常歌脑子里只剩下痛感和炫目,甚至快要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他的相貌,哪里还有力气咬他,这一刻又是好笑又是气,到底还是搂着他喑哑出声。
“非墨……”
他道:“嗯,我在。”

仿佛是血骨相嵌,缠绵缱绻,暧昧的酒香和微甜的晨露,一齐融进清晨的白雾里。

作者有话要说:【修H……┭┮﹏┭┮ 5555 你们不要再举报我了,再收到警告,这后面一段都该删了,人家明明写得一点都不露骨啊……5555555】尽量避开一切口口词汇,我在和谐打造美好的肉肉……(/≧▽≦)/≧原本是打算写得再露骨一丢丢的,不过后来发现自己能力实在是有限,在H上做不成那跑马汉子,只能萎缩的做一个阁楼里的妹纸。_(:з」∠)_诸君,在下真的已经尽力了!!ψ(° Д °;)ψ早来的鸟儿有肉吃~求不举报,真的已经很清水了啊啊啊啊啊啊————




☆、望都之战【六】

天亮时,外面的风还很大,呼呼作响,没有尽头,似是有些降温了。
与之相反,屋内仍旧一片暖意。
残烛淌了一桌的泪花,已经发硬了。所有一切全都渐渐平息下来,浅淡的微光透过窗进来,暗暗昏昏的。
非墨比常歌先醒,才睁眼就发觉被子未将她盖好,白皙的双肩仍旧露在外,他悄悄拉过来把她身子裹紧,视线又不禁落在她肌肤上那些斑斑驳驳的淡红,一时有点羞怯,回想起昨晚,倒觉自己是唐突了……竟担心她会不会生气。
这样思量后,非墨收紧了搂在她腰肢上的手,慢慢贴上她耳鬓,厮磨。心里难掩着欣喜又有几分踌躇,不知道如此时候这样对她好不好,又不知道未来能不能给她幸福,能不能让她安定,千重的情绪一霎间涌上,他忍不住开口低低说道:

“小伍,对不起……”

耳边忽听见她不耐的回了一声。

“都说一晚上了,你烦不烦?”

非墨顿时怔住,料不到她还醒着,这一刻就越发不敢直视她,偏首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味道,小心翼翼,“你……你还疼不疼?”
常歌没精打采地抬起眼皮来,看着他。
“嗯。”
非墨瞬间紧张,结结巴巴问道:“那……可有生我的气?”

约摸安静了一会儿,闻得她轻笑出声来,继而摇着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生气就好……”他像是松了口气,安安心心地抱着她笑,“我还怕你不喜欢……”
常歌没奈何地笑他:“傻子……就说些傻话。”
“嗯。”他含糊不清地应了,却拿下巴在她颈间蹭了蹭,忽然怅然地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我都很想念你。”
常歌微微抬了头,问他:“你是知道我在哪里的?”
“嗯,大致的地方倒是听顾沉衣说过。”非墨换了个姿势躺着,“当时就想,如若再等一年还等不到你……我可能就会去塞外找你了。”

“……”常歌咬了咬下唇,垂眸低声道:“我也没想到……我那时以为,我们或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好。”非墨庆幸地笑笑,脸上满满的皆是幸福,“还好……你还在我身边。”
“就像如今这般,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他语气平静,波澜不惊,一年又一年,长久的隐痛已把他打磨得光滑如斯,纵然求不得,也不至于再大起,大落。

*

春暖花开,雁北飞。
偏城的三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自那日非墨回来后不久,他就依言搬去了城外不远的军营之中,早出晚归,常常忙到子夜才赶回来。
常歌因是女子,并不能一直留在军中,只偶尔前去给一些偶然疾病的将士把把脉,又开几副方子,平时正午和晚间都会来替非墨送一次饭,闲着也到处遛遛。
四月中旬,气候已然回暖许多了,这日正当吃午饭,她就提着篮子往营地方向走。王超事前是同底下人打过招呼的,故而自也不会有人来拦她,但不想刚绕过前面的围栏却有人上前阻她的路。
“你是何人?这里军营重地,不得擅自闯入!”
那人话一说完,瞅着常歌的模样或感眼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咧开嘴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萧夫人。萧大人还在前场操练兵马,麻烦夫人先在此处稍等片刻。”
“好。”常歌颔首点头,便退在旁边立着。四下里见得不少守卫正在巡视,不远处尚有一队骑兵整整齐齐跑过去。
听闻一个月前非墨他们几人烧的恰好是辽军的粮草,契丹的那主帅耶律休哥原是打算那几日南下攻治遂,却正因此又拖延了些时日,但瞧得他们依旧虎视眈眈,恐怕已蓄势待发。虽说有不少江湖志士投奔入非墨麾下,可同辽军人数想必到底是杯水车薪,且朝廷有保留实力,让武林人士打头阵的意思,即便想起来是令人愤恨,不过依几位长老的态度,似乎也是默许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那人才又回来禀告。
“让夫人久等了。”他有礼的抱拳鞠躬。
常歌侧身过来,忙对他摆手笑道:“不急不急,他练兵要紧。”
“无妨,眼下已到午膳时间,大家都休息着呢,夫人尽管去便是。”
“好。”她也不多推辞,“那就多谢了。”

炊烟袅袅升腾,隐约嗅到饭菜香气,常歌轻车熟路径直就往前面而行。
校场上百来个士兵地席而坐,对面来分饭食的几个人从她身边走过,抬眼一瞅见常歌,就笑道:
“萧夫人又来给盟主送饭啦?”
听得他这一声,那边的些许个部下也开始起哄来,纷纷笑道:“萧大哥好福气啊,天天有人送饭!”
那边那个也接口:“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能不能分些给大伙儿啊!——”
“就是,成天吃这里的饭菜,嘴巴都快没味道了……”
非墨正坐在校场围栏一处,靠着栏杆静静笑了一番,方笑着呵斥他们:
“如若再胡说八道,晚上就加一重甲沿着山路跑一圈。”

“诶……”
底下一阵阵唏嘘。

常歌摇着头拉他在旁边坐下,没奈何地笑了笑,“你老罚他们,难怪人家夜里都睡不好,早上也没精神练。长此以往那不得得病么?”
“这是空城师叔教的。”非墨不以为意地反驳她,“他们是要上战场打仗的,稍有不慎,害的却是自己的性命。何况本就没受过什么严格练习,连我自己也是头一遭,规矩多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怪不得。”常歌一面揭开食盒,一面叹道,“我说这口气像谁,原来是四师父教的……啧啧。”
“……他也没教我许多。”
鼻尖嗅到浓浓的肉香,离得近的那个小个子男的咋咋呼呼叫出声来。
“红烧鱼啊,萧大哥!”
“给尝尝嘛——”他说着就凑了筷子伸过来,非墨淡定地挥开他的手,冷然看了他一眼,说道:
“先把你的枪法练熟了再说。”

他也不含糊,点头就道:“行啊,我练熟了,您是不是就让嫂子给咱们做肉吃啊?”

“就是,就是!您也别光顾着自个儿不是?”
周遭一干人等开始附和,皆举了筷子嚷:“嫂子,给做一顿肉吃吧,最好满桌都是鱼啊肉的!”
常歌看着这阵势,一愣一愣地,偏头去问非墨。
“怎么?你们这儿的伙食很苛刻?连肉都不让吃?”
“……”非墨挠了挠耳根,表示很尴尬,“我……没吃过这里的饭菜。”
下面的人长长嗟叹。
“萧大哥,那是你成天都吃着嫂子给的饭,哪里知道咱们的辛苦之处啊……”说得有些捶胸顿足,几个人唉声叹气。
“咱都好几天没吃到肥肉了……那味道想念得紧啊。”
非墨笑着摇头:“有的吃就不错了。”

后者低低嘀咕:“您这也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吧……亏得还吃鱼呢。”
他低头望了望盘子里的菜,思量片刻,知道是常歌早间就出去买的材料来做的,当然不欲令她失望,故而仍是摇头:
“这鱼不能分给你们,以后得空,我倒是能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底下众人都亮了亮眼,“此话当真?”
“自然。”他浅笑着颔首,“得看表现了。”

吵吵闹闹总算吃完这一餐,常歌收拾碗筷,看他已拿了长枪又往前面走,心里忽生出几分宽慰来。能和底下人打成一片如何也是好事。

*

治遂城里的百姓并不算多,但还能安居乐业,平日里街上的买卖依旧红火,叫卖声不断,自然也有远处前来做生意的商人,收购些当地的特产。
常歌正在布店里挑了块料子,预备回去裁件衣裳,才从店中走出来,迎头就瞧见一个人笑吟吟地拿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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